中国足球崛起的必经之路

中国足球

2004年,我们和中国足球一起经历了很多原本没有经历过的大事:国际足联将“年度进步最快球队”这一奖项授予了中国国家队;第13届亚洲杯赛在我国举行。

第13届亚洲杯赛的组织是非常成功的。比赛在北京、济南、成都、重庆4个赛区举行,无论哪个赛区的组织工作,都受到了亚足联有关官员的好评。中国队令人颇感意外地杀入了决赛,当天的工人体育场,出现了多年未见的“一票难求”的场面——场内爆满,是一片红旗的海洋,场外还有许多没有买到票的球迷打着红旗默默伫立,倾听着场内的呼喊。最终日本队以3∶1战胜中国队,取得亚洲杯冠军,中国队获得亚军。

张海涛登上了曾经屡创辉煌的中国国家女子足球队主教练的宝座。奥运会前,中国女足的成绩尚可,但是在雅典奥运会上,原本被全国人民誉为的“铿锵玫瑰”们终于凋零——首战以0∶8这样“石破天惊”的大比分惨败给德国女足,接着又1∶1被弱旅墨西哥队逼平,世界亚军居然连小组都没有出线。中国足坛唯一一支可以在世界范围夸耀的球队,出人意料又令人痛心地被钉上了“耻辱柱”。

相比男足国家队、国奥队和女足国家队而言,男足国青队、国少队和女足国青队还算是给中国足球挣回了一些颜面——殷铁生率领的男足国青队在土伦杯上胜哥伦比亚、平法国和土耳其,力克巴西队夺得季军,在亚洲U19锦标赛中夺得亚军;张宁率领的男足国少队在U17锦标赛中夺得亚洲冠军;王海鸣率领的女足国青队在世青赛上荣获世界亚军……

但是,2004年中国足球问题也有一大堆:第一年的中超联赛被罢赛、涉毒等问题搞得混乱不堪,男足国家队和国奥队均在预选赛中失利,女足国家队在奥运会上小组未能出线……

不能说这些问题的出现不是坏事,但是如果能正确对待,找出症结所在并予以解决,这些坏事也许就会转变为好事。至少在目前,中国足球需要改革的共识已经形成。但是促成新的转折,使中国足球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还需要中国足球乃至全社会的群策群力。也许,制度化的建设、公开化的环境、科学化的管理、合理化的定位将是中国足球崛起的必经之路。

第一,用制度进行规范。中国足球虽然已经历了11年职业联赛的洗礼,但是法制化的局面尚未形成,无法可依、有法不依的现象普遍存在,使职业联赛和中国足球很难走上正确的轨道,在很多时候处理问题采取的仍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落后方式,以至于按下葫芦起了瓢,无法从根本上杜绝问题的发生。

北京现代队2004年10月2日在比赛中的行为,按照章程是罢赛无疑,但中国足协迟至10月14日才做出一个相对较轻的处罚决定。中国足协手下留情,但北京现代队却毫不容情,因为按照中超联赛规程,中国足协确实在程序上违规。自己制定的规程自己违反,中国足协在这一事件上暴露出自己法制意识的淡薄。此外,对于罢赛的处罚范围从最轻微的罚款,到最严重的包括降级、取消转会、注册资格在内的所有处罚并举,是有天壤之别的,留下如此大的自由裁量权,说明这一制度还存在着先天性缺陷。在有些方面,虽然建立了一些规章制度,但总是落后于形势的发展,不得不频繁调整。最为明显的是球员的转会制度,几乎每年都要进行修改,而几乎每年又都要暴露出新的问题。

第二,用公开找回公正。阿里·哈恩于2004年下半年已离开,但是他当年为什么能够成为中国国家男子足球队的主帅,至今可能还是一个谜。哈恩已经为中国队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小组赛被淘汰付出了离任的代价,但是选定哈恩的人会不会为此付出代价?什么时候会付出代价?这些问题是人们不知道却想知道的,但是中国足球许多暗箱操作的做法注定人们只能获得有限的知情权。

如果选择国家队的主教练具有一定的标准和程序,人们就不会质疑选择哈恩的人,而会去质疑选择的标准和程序。然而现在,人们既不知道选帅的标准也不知道选帅的程序,更无法确切地知道是谁选择了哈恩,自然会质疑一切。在选择哈恩为帅的问题上,受损的不止是其本人和中国足协,还有整个中国足球。

小道消息盛行是中国足球的一大特色,虽然其中不乏假新闻,可是仍有诸多的小道消息事后被证明确有其事。或许真像人们所说的那样,社会的知情权成了中国足球一些人的财源,尽管人们也会从各种渠道获得一些消息,却往往是鱼龙混杂,真伪难辨,以致人们仍然认为中国足球缺乏透明度,呼唤正规渠道。

在社会宽容度越来越高的今天,把自己藏在“暗箱”里的中国足球最需要在各个方面贯彻公开、公正、公平的原则,虽然这样做会将自己置于全社会的监督之下,却是发展的方向。

第三,用科学加强管理。辽宁某足球队队长在比赛中怒摔队长袖标,表明中超环境已经恶化到连圈内人士都无法容忍的地步。而北京现代队一场史无前例的罢赛,虽然这种行为并不应该,但这一极端举动也显示了中国足球的环境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球员涉毒、球场暴力等问题,都可以看出包括中国足协、俱乐部在内的中国足球管理的巨大漏洞。

中国的职业联赛不是世界上参赛球队最多的联赛,但是联赛赛程的制订看起来却比其他任何联赛都艰难,常常是一年联赛打完了,下一年的联赛还不知何时开始。诸如此类事例,表明中国足球的管理环节是如何的薄弱。世界上有许多成功的经验可以借鉴,中国足球完全应该从“他山之石”中找到科学的管理方法,不要年复一年自己闭门造车。

中国足球的许多问题,如假、赌、黑等问题,确实非内部力量可以完全杜绝,但是各级管理者,无论是中国足协还是俱乐部,都有责任把这些问题提请相关的司法部门,借助其力量进行严厉打击。

第四,用合理代替错位。中国足球不仅仅是中国足协的足球,俱乐部也不仅仅是投资人的俱乐部。中国足球虽然经历了诸多大赛的洗礼和11年的职业化过程,但不论是集多种权力于一身的中国足协、低水平高收入的球员,还是大把投入的俱乐部、成绩欠佳的各种球队,都在许多层面上存在着错位。让中国足球的各个方面重新归于合理位置,应是改革的当务之急。中国足协与中超俱乐部投资人之间的纠纷,不能排除利益之争,理应引起中国足球各个层面的反思。改革必须进行,而其长期结果应该是共赢。

改革不可避免地牵涉到利益的再分配,但是只要形成共识,把中国足球当作是一块蛋糕,以是否有利于做大这块蛋糕作为标准,重新定位就不会是一件难事。合理化的定位,无疑会促进各方利益的最大化。如果有关方面能够站在这个立场上,站在中国足球长远发展的高度上,就很容易抛开既得利益,转而推动各种要素的合理配置。

制度化避免人为操作,公开化引入监督机制,科学化根治管理漏洞,合理化纠正错误定位。这“四化”虽然不能说是包治中国足球一切问题的良药,却是中国足球取得健康、持续、稳定发展的必需手段。中国的球迷们,都在翘首盼望这一天的早日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