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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笔洪广营

时间:2023-03-17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相比之下,乾隆不禁感叹:铁打的洪广营,纸糊的宁夏城。据史载,先有洪广堡,在明朝洪武初年,属宁夏右屯卫领管。当时,洪广营与平罗营、石嘴子营并列为宁夏北部三大兵营,驻兵近千人,负责防守贺兰山一带山口19处。在明清两代,洪广营多次参与战事,曾受到朝廷嘉奖和人民拥护。照片上照的是洪广营的还原模型。洪广营由此走上了衰败的道路。据当地老人们讲,洪广营真正的毁坏还是因为“土肥搬家”。
走笔洪广营_发现宁夏

38.走笔洪广营

作者:张恒春

初到贺兰,就听过“铁打的洪广营”之说,但因行色匆匆,一直未能细想之,所以总认为洪广镇就是洪广营。直到最近真正走了一趟洪广营,才知道以前的想法实在是大错特错了。

坐车从贺兰县城出发,行至洪广镇东侧的岔路口时,转向东北沿一条柏油路一直向前行驶约一里路,再向北沿一条乡间便道走约一里路就到了洪广营。

相传乾隆皇帝曾微服私访来到宁夏。当他到达洪广营的时候已近黄昏,城门早已关闭。乾隆拍打门环,要求进城,被守城兵士拒绝。乾隆继而遣随从对守门士兵施以甜言蜜语,甚至贿以金钱,结果还是没能进城。最后,乾隆不得不转道宁夏府城(银川)。在宁夏城,乾隆只花了几张银票,便不费吹灰之力进了府城。相比之下,乾隆不禁感叹:铁打的洪广营,纸糊的宁夏城。

昔日高大的城墙今已不在,随着车行越近,一片湖光苇叶之后,闪现出一段残垣断壁和一个萧瑟的小村庄。于是弃车步行……

洪广营的得名缘自一个孩子。当洪广营始建时,一个叫洪广的小孩儿因好奇,将建设标旗取来插在了自己家门口,结果将他家圈进了新建的兵营内,故得名洪广营,当然这也是传说。

据史载,先有洪广堡,在明朝洪武初年,属宁夏右屯卫领管。因此处地理位置险要,“黄河绕其东、贺兰耸其北”,故设军营在此。据《平罗纪略》一书记载,洪广营始建于明朝神宗万历三十三年,即1605年。明朝在此设置游击,驻有游击守备。到清朝初期,洪广营军事地位越显重要,其军事力量得到进一步加强和提高。当时,洪广营与平罗营、石嘴子营并列为宁夏北部三大兵营,驻兵近千人,负责防守贺兰山一带山口19处。在明清两代,洪广营多次参与战事,曾受到朝廷嘉奖和人民拥护。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金戈铁马的时代已经不再。

如今的洪广营就像一座文物陈列馆,一路走去,城门石基、石狮、大青砖……无处不在昭示着它的过去。在一农户院中的杂物堆中,立着一块石匾,上面依稀可辨是“宁塞”两个字,我们的向导——本地一位“士绅”肖建国介绍,这是原来洪广营城门上两块石匾中的一块。那么另一块呢?上面又写的是什么字呢?肖建国笑而不答,延客入家……

肖建国的家陈设简单而舒适,一杯香茗、一室清风。肖建国取出了几张照片让我们看。照片上照的是洪广营的还原模型。洪广营的正门是朝东而开,进城门便是瓮城,内城门是朝南而开,门的北面悬挂匾额上书“宁塞”,门的南面匾额上的字赫然是“银川”。

据肖建国介绍,马鸿逵当上宁夏省主席后,于1933年参观洪广营,当走至内城南门时,举目凝视匾额良久后,命令左右将石匾取下带回府城……从此,宁夏城更名银川。

近日偶然拾得一本贺兰本土作家蒋振邦先生所著的《塞上情思》。其中有一篇专门记述洪广营的文章。文章记述了这样一段故事:洪广生员李蕙有女名彩凤,年12岁就许配守营兵陈朝,后陈朝逃离队伍,杳无音信,亲里劝其父另行为女儿择婿。李彩凤闻知,仰天痛哭,以火毁面,誓不改嫁。待其父去世,她抚育三个弟弟长大成人,始终不悔。后官府赠“贞操冰雪”匾一个。

故事情节虽然悲惨,但有一点可以从中得知:洪广营虽为兵营,但封建教化亦不落后于其他。据考证,清朝中期以后,随着战事的平息,洪广营逐渐发展成为贺兰山东麓的交通要冲和商业中心,文化教育亦十分发达。乾隆年间,平罗县共有学校五所,这里就有一所。当时这里商贾云集,如洪车新、聚顺昌、复聚合等全国知名大字号就有10多家。手工业作坊遍布全城。宁夏五宝中的两宝二毛皮和甘草就是从这里走向世界的。由于国泰民安,宗教场所也随之林立,先后在城里城外建有不同宗教的庙宇20余座。个个气势雄伟,雕梁画栋,建筑风格各异。每年庙会时,方圆几十里的善男信女会集在这里,烧香礼佛、看大戏、交流农副产品,一派热闹兴旺景象。

在那段时期,商业和手工业得到快速发展。手工业作坊遍布全城,当时国内一些有名的商号也多在此地设立分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洪广营就是今天银川商业的起点。据史料记载,到了民国初年,洪广营依然保持着清朝中期以来的繁荣。此时宁夏首家机器工厂,也就是资本主义在宁夏开办的第一家工业企业——芬兰商人维利斯开办的“甘草公司”诞生了。它所生产的甘草膏全部销往德国。1933年,时任宁夏省主席的马鸿逵接管该厂,将原厂所使用的蒸汽机重新修理后继续使用,并重新定名“裕宁甘草公司”。由于该厂的建立,使宁夏甘草在国内外名声大振。直到现在,洪广营内还有该厂的水泥机座。1934年秋,军阀孙殿英率四十一军袭扰宁夏,其一部驻扎在洪广营。他们在这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把许多古建筑和庙宇搞得破烂不堪。洪广营由此走上了衰败的道路。

蒋振邦先生在他的文章里记述了他儿时,也就是解放后所见洪广营的一段文字。这是洪广营在文字史上划下的最后一道痕迹:远远看见耸立在洪广营东南角上的“文阁”,及至近前看那城墙……已显得面目苍老。城门全用铁叶子包着,铁钉子铆着……各类神灵的“再塑金身”也必不可少,各有其受香火的庙宇。今天,昔日的繁花似锦只能在想象中得见,历史在无情洗掠之后,给洪广营留下了几段破旧的城墙,以供后人们在品茗时可以添些“佐料”。据当地老人们讲,洪广营真正的毁坏还是因为“土肥搬家”。20世纪六七十年代,地处偏远的洪广营也不可避免地被卷入了对土地的“攻坚”战役。“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但是有胆没肥也不行,当年戍边战士的后代们抬头看着祖先留下的城墙心里想:它经历了千年的阳光雨露,该是多么的肥沃啊!于是,城墙消失了,还原成了它本来的面目。如果土也有生命的话,那么这应该算是它的幸运,还是悲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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