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支宁之路
/赵淑兰
赵淑兰,女,回族,1937年出生,北京人。1955年8月至1956年10月在西吉县粮食局油料公司工作,1972年6月至1982年7月在王团卫生院工作,1982年8月至1985年9月先后在同心县卫校、妇幼保健所工作并退休。
赵淑兰(1958年摄于北京)
1955年8月,年方18岁的我响应党的号召,和200多名少数民族训练班的同学离开家乡北京奔赴宁夏,支援大西北建设。当时正值妙龄,干什么都感到新奇,不知道大西北是什么,更不知道宁夏是个啥样地方。只是一腔热血,要为建设祖国而奉献。
我们200多人坐上了去宁夏的火车,经过两天一夜颠簸在中宁石空站下车。地方上的人早已在车站等候接我们。坐了满满两大卡车,一路上我们唱着歌,来到了一个叫西吉的小县城。县城很冷清,街上没有楼房,有几间砖瓦房。在县上集训了一个月后,我们9个女同志被分配到新成立的粮食局油料公司,我被安排做会计工作,吃住在单位,到庄稼成熟的时候集中收购。一年后,我与卫生院的马宗武大夫相爱结婚,因坐月子,母亲让大哥来把我接回了北京,在北京一待就是3年。3年后丈夫来京接我,期间大哥已在北京给我们娘俩上了户,给我找了工作,当时母亲极力反对我再回去,但我执意要跟丈夫走,万般无奈的母亲不得不忍痛作出留下孙子让我走的决定。我随丈夫又来到了西吉,但已时过境迁,油料公司已不存在,同住的几个姐妹在本地成了家,其余陆续都回了北京。我便在丈夫工作的卫生院打零工。
1955年奔赴宁夏的北京知青临行前合影(二排左九为赵淑兰,三排左三为李光茹)
1960年低标准时期,丈夫整天下乡顾不上我们,我就带着孩子回了丈夫的老家下流水公社田滩大队,寄居在三小叔家中。那时我已是3个孩子的母亲,从此开始了农村生活,其艰辛可想而知。1972年,丈夫调到了同心县王团公社卫生院,才把我们娘儿几个接到了王团公社。因为我回北京丢了工作和户口,当时的王团庄公社书记马汉儒很同情我们,就把我们娘四个的户口落在了北队,我本人也因有点文化,便在王团卫生院安排了临时工,平时在中药房,有时忙了就帮着打针、换药等。在王团卫生院工作的8年是我一生中最充实快乐的日子,从来没学过医的我一切从头学起,为了管好中药房,我拿起丈夫学过的《中药学》,白天熟悉药名,晚上学习每种草药的性能和用途。不到一年我就把中药房管理得井井有条,特别是来看病的妇女,见我是北京人,增加了几分好奇,看病之余还和我聊天,时不时还有老乡给我送来黄米、炒面等特产,我也跟着老乡学会了用粗粮做各种好吃的食物。在此其间,由于乡村卫生院没有护士,经过我自己的努力,学习掌握了基本护理知识和技术,当了卫生院的第一位护士,成了几个医生的好帮手。小小的卫生院因为有了我这样的女护士,来看病的妇女也多了起来。以后陆续又调来了几个女医生。比如后来有名的妇产科医师张凤珍,县医院大药房的医师马娟等。卫生院随着大夫的增多,有了一定名气,大大方便了周边群众的就医。
1980年丈夫工作调到同心县卫校,我也随之调入卫校当了图书管理员。1983年同心卫校合并到同心县妇幼保健院,我又到了保健院工作。至此,我来宁夏一直干临时工20多年,我曾为此伤感过。1984年丈夫将我的情况向组织进行了反映并得到了重视和关怀,于1985年将我转正为国家正式干部,同时破格解决了医师资格。当年年底退休,我的人生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2000年老伴也退休了,如今我和老伴生活富裕,身体健康。5个孩子都已成家立业,除大儿子留在北京工作外,其他子女都在同心工作。小儿子马忠系王团派出所干警,1999年在全国“严打”值勤中因公殉职,年仅30岁。回忆我这一生,虽然坎坷没什么业绩,但很值得,因为每每提起是为了支援大西北建设而来,就感到很骄傲,更体味出人生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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