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胜似故乡
/马占孝
马占孝,回族,生于1939年,银川市人。1958年参加工作,1963年到同心工作,2000年在同心县医院退休。在同心工作40多年来,他当过教师、乡村医生、乡卫生院院长、县医院耳鼻喉科主治医师,曾多次荣获区县级先进个人奖励。1987年至1998年任同心政协副主席。
马占孝(1963年来同心工作时留影)
宁夏解放时,我10岁,上小学四年级。一个帽子上带红五星的老师教我们学唱:“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民主政府爱人民呀,共产党的恩情说不完呀,呀呼嗨嗨一个呀嗨……”老师教的、我们唱的别提有多带劲了。我没有去过解放区,感觉自己就跟在解放区一样。我们班十几个同学,白天唱歌、跳舞、演戏,参加宣传土改,镇压反革命,晚上在香油捻子灯下补课,不知疲倦,连家都顾不上回。
1952年小学毕业时,我们班仅剩下5个人。4个上初中的学生,成了我们家乡(银川市郊区通贵乡)的第一批中学生。我的年龄最小,又是贫农出身,乡政府还给我做了被褥、衣服,欢送上学。当年我考上的是宁夏民族公学,在银川市西门外(现银川军分区院内),有回、汉、蒙、满等多个民族,全公费待遇。
1958年卫校毕业参加工作,1963年我主动要求到同心工作。从此,就在同心这个穷乡僻壤,度过了40多个春秋,我也由此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同心人。
我的人生也并非一帆风顺,我是一个有信仰的人,我深信:求生存是第一生命,要奋斗就会有牺牲。1959年同心流行伤寒,我的病情最重,命悬一线;1961年从县城回下马关的晚上搭便车,在马段头山顶上险些滚下山沟;在下马关医院遭煤气中毒;去申家滩出诊的路上翻了车……现在回想起来尽管有些后怕,但老乡们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为我们曾经共同拥有而记忆犹新。记得下马关东沟的回族接生大妈,乡亲们请她接生时,她一定要把我叫上,说是有我她更放心些。说来也巧合,在一个数九寒天的夜晚我们连接生了3个婴儿,第二天早晨又踏着一尺深的厚雪,骑着毛驴到几十里远的另一个山村处理难产。忙了整整一宿,母子平安,皆大欢喜,天已大亮。特别虔诚的穆斯林大妈,只吃了炕洞里烧的两个洋芋,我们又踏上了回医院的路。我骑着毛驴唱着花儿,大妈心疼地笑着说:“冻得人嘴都张不开了,你还穷乐呵。”我说:“你也唱就不冷了……”多开心啊。其实,这种助人为乐奉献的快乐,才是最高尚的乐!
我是无党派人士,1987年荣幸地被推荐为县政协委员,又被选为政协同心县第四、五、六届委员会副主席。这是多年来同心各族人民对我的爱戴和信任。同时,我也深感荣誉背后的责任。我把这种荣誉化为工作的动力,一直伴我走到为人民服务的尽头。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同心养育了我们几代人,我们今天的所有,都源于那个十年九旱的黄土地。同心永远与我同心,至今那里的人情习俗已成了我和家人的全部。那里的山丘、沟壑、人家村落,走哪一条捷径,我都了如指掌。我会说同心三个不同区域的方言土语,能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下乡与农民三同(同吃、同住、同劳动)十天半月不回家,特别是跟乡亲们一见面,他们都会撵过来叫我大哥、干兄弟、大爹、表叔等亲切称呼。
同心是我的第二故乡,胜似故乡。因为,我的青春和激情洒在这里,我的光和热毫无保留地释放在这里,无人知晓的汗水与泪水,在每一个角落都有印迹。各种抹不去的记忆都留在这里,更重要的是我把心全都留在这里,许多经历与感动使我不会遗忘这里,这里将永远是我和全家的一部分。
随着时代的变迁,年龄的递增,我于2008年回故里银川市安度晚年,在家共享天伦之乐,生活得很幸福。
50年行程,走得艰难,但不累!50年奋斗,活得艰辛,但不悔!我早已调整好心态,健康地、愉快地活好每一天,尽最后的一点责任,走完最后一段路!同心县政协还时常来慰问并邀请去参加各种活动,我很知足,我好欣慰!
总有一天,我将要离去,但同心永远在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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