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论》不仅是一部划时代的经济学巨著,而且是一部马克思主义的百科全书。它的问世,不仅标志着经济学的一次空前伟大变革的完成和工人阶级政治经济学的诞生,而且是对马克思主义整个理论体系的最全面、最深刻的论证,是马克思主义三个组成部分的最完美的结合与统一,是科学社会主义发展史上极其重要的里程碑。关于《资本论》在科学社会主义发展史上的这种重要地位,我们可以从以下两个方面加以说明:
首先,《资本论》确立了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基础。因为它凝结着马克思的两个伟大发现:唯物主义历史观和剩余价值学说。正是由于这两个伟大发现,社会主义才从空想变成了科学。
众所周知,唯物主义历史观是科学社会主义借以建立起来的第一块理论基石。而这个历史观只有当马克思在《资本论》及其手稿中,系统地制定了科学的劳动价值论和剩余价值论以及其他方面的经济理论以后,在生动而准确地描绘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力、生产关系以及社会上层建筑之间的相互关系和它们的历史演变的全过程,详尽而透彻剖析了这个最后的、也是最发达的私有制社会以后,才得到更进一步的、更充分的科学证明,成为更完全的、更具有说服力的揭示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的历史科学。对此,列宁说过:马克思在40年代提出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这在那时暂且还只是一个假设”,“是一个第一次使人们有可能以严格的科学态度对待历史问题和社会问题的假设。”[12]他提出这个假设以后,就着手实际地研究材料。“他从各个社会经济形态中取出一个形态(即商品经济体系)加以研究,并根据大量材料……对这个形态的活动规律和发展规律作了极其详尽的分析。”[13]正因为如此,“自从《资本论》问世以来,唯物主义历史观已经不是假设,而是科学地证明了的真理。”[14]可见,作为科学社会主义的第一块理论基石的唯物史观,只有在《资本论》问世以后才最后成为科学形态的理论。
唯物史观尚且如此,那么作为科学社会主义另一块理论基石的剩余价值理论,那就更是这样了。如前所述,在40年代,剩余价值理论当时还是处在萌芽状态,可以说,马克思在1843-1849年在经济学方面所进行的全部工作,只能称之为他的经济理论创立的前史。剩余价值理论是在《资本论》及其手稿中完成的。关于马克思的经济理论对于科学社会主义的特殊意义和决定性作用,恩格斯曾多次作过明确的阐述。他在评价《资本论》第一卷时指出:“马克思打算以批判迄今存在过的全部政治经济学的形式,总结自己多年研究的结果,并以此为社会主义的意图,奠定直到现在为止无论傅立叶和蒲鲁东,亦无论拉萨尔,都不能为它奠定的科学基础。”[15]马克思的这部著作“是整个一生科学研究的成果。它是工人阶级政治经济学的科学表述。这里所涉及的不是鼓动性的词句,而是严密的科学结论。任何人,不管他对社会主义采取什么态度,都不能不承认,社会主义在这里第一次得到科学的论述。”[16]在《反杜林论》中他又指出:剩余价值理论的确立,“是马克思著作的划时代的功绩。它使明亮的阳光照进了经济学领域,而在这个领域中,从前社会主义者像资产阶级经济学家一样曾在深沉的黑暗中摸索。科学社会主义就是以此为起点,以此为中心发展起来的。”[17]
可见,马克思的两个伟大发现,即唯物史观和剩余价值学说,是在《资本论》中才达到完全科学的和成熟的地步;这两块理论基石的确立,当然为科学社会主义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其次,《资本论》的问世,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在工人运动中的传播,确立了科学社会主义在工人运动中的主导地位。
1867年9月,《资本论》第一卷出版问世后,首先在德国工人阶级当中“迅速得到理解”,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后来左尔格回忆说:“从1869年到1874年间,协会的数百名会员中,……自然,也有十几个人掌握和领会了最复杂的地方和术语,从而武装了自己,以抵抗大小资本家、激进派或改良派的任何进攻。”[18]《资本论》第一卷出版后的巨大影响,对马克思恩格斯在第一国际内部克服形形色色的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思潮,战胜各种非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流派,确立科学社会主义在工人运动中的主导地位,起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马克思的《资本论》为各国无产阶级指出了自己受剥削的根源和争取解放的道路,从根本上提高了各国工人群众的阶级觉悟,它给工人群众指出了争取当前经济利益和生存权利的理论依据,有力地推动了当时的为提高工资、争取八小时工作日的斗争;《资本论》帮助各国工人群众了克服了工联主义、拉萨尔主义、蒲鲁东主义等等各种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的错误思潮,使工人阶级运动沿着科学社会主义的正确轨道前进;《资本论》从思想上和理论上培养和教育了一大批无产阶级先进分子和工人运动的优秀骨干,并促进了一批社会主义运动的领袖的产生和成长,为无产阶级政党的建立准备了一大批干部。正如恩格斯所说的:“自从世界上有资本家和工人以来,没有一本书像我们面前这本书那样,对于工人具有如此重要的意义。”[19]它“常常被称为工人阶级的圣经”,“本书所作的结论日益成为伟大的工人运动的基本原则,不仅在德国和瑞士是这样,而且在法国,在荷兰和比利时,在美国,甚至在意大利和西班牙也是这样;各地的工人阶级都越来越把这些结论看成是对自己的状况和自己的期望所作的最亲切的表述。”[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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