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文化的构成

(一)最早的生命探索

人们探索生命奥秘的冲动由来已久,其源头或许可以追溯到人类进化过程中萌发智慧的最初时刻,甚至可以认为,人类意识的产生便源自于对生命的感知和觉醒。然而,人们对生命科学的研究,特别是在严谨科学意义上的实证研究,则远不如人们对生命的觉知那么久远。假若以通过哲学思考而以实验手段探索生命机理的行为作为追寻生命科学研究的线索,那么可以循着19世纪后期至20世纪先期,德国生机主义哲学家杜里舒运用实验生物学方法论证生机论的行为向往古处追溯,如此则最早可上溯到公元前四世纪亚里士多德提出的“隐得来希”生机论。关于亚里士多德对于生命问题的研究,我们在第一章《绪论》中已有叙述,他通过动物解剖和对动物的胚胎发育观察,撰著了《动物志》《动物之构造》《动物之生殖》等一系列学术著作,并因此而成为对“生机”问题最早的研究者之一。即使以此为标志,人们对生命问题的“科学研究”也还只不过2000多年。然而,可以非常肯定的是,人们对生命的理解和思考远远不是如此短暂,因为所有动物皆有恋生畏死的本能,人类对生命的理解和思考也必然源自于对动物本能性恋生畏死的觉知和认识,而这种觉知与认识肯定比“隐得来希”生机论早得多。

(二)生命文化的构成要素

生命文化是人们在揭示生命奥秘、探索天道自然与人道自善有机结合、追求生命类种群族和谐融畅的过程中,以宇宙自然生命为基本对象,以“文化生命”为生命最高形式而对生命哲学、生命道义及其相关因素进行思悟所形成的主观信息。根据这一定义,可见生命文化主要应该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即“以宇宙自然生命为基本对象”的生命科学,以及在此基础上通过对“以‘文化生命’为生命最高形态”进行思悟形成的生命哲学、生命道义。通常,道义主要反映道德和正义方面的内容,如《易·系辞上》“成性存存,道义之门”;又如《汉纪·高祖纪一》有“夫立典有五志焉:一曰达道义……”,故而可见生命道义主要指的是生命伦理。综合以上观点,可见生命文化的讨论范畴大体包括生命科学、生命哲学,以及生命伦理学三个方面。

图2-1　生命科学、生命哲学与生命伦理学三者之间的相互关系

生命文化的讨论范畴大体包括生命科学、生命哲学与生命伦理学三个方面,但却并不直接等于这样三个方面的简单相加,它们相互之间既自成体系,又相互交叉;既可单列条目分别讨论,又因其相互之间错综复杂的密切关系而难以互不牵缠地分别讨论。简而言之,生命文化所包括的生命科学、生命哲学与生命伦理学三者之间的相互关系如图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