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文化感知斯宾格勒，文化在城市中孕育

三　文化感知

斯宾格勒在《西方的没落》一书中曾说过，人类所有伟大的文化都是由城市产生的。这并不言过其实，人类文明的发展史与城市发展史几乎同步，文化在城市中孕育，城市因文化而精彩。如果按照泰勒在其《原始文化》中对文化的定义，即文化或文明，就其广泛的民族学意义来讲，是一复合整体，包括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习俗以及作为一个社会成员的人所习得的其他一切能力和习惯，^[20]城市中任何物化的、精神的存在均烙上了文化的印迹。在城市中不需要寻觅，只需要触摸就能感知，文化无处不在，传统的、现代的；宗教的、世俗的；经典的、流行的；个性的、多元的。对一个城市的文化感知，如同去品这个城市的精神大餐，无论其艰涩或隽永都值得回味。

每个城市在其漫长的发展历程中都以极其个性化的方式诞生了属于自己的文化，可能因经济的推动，可能因建筑的创意，也可能因宗教的熏染，还可能缘于市民大众的精神诉求和市民社会的发展。在14世纪，拥有神圣的宗教遗物可以使像圣地亚哥和坎特伯雷等城市成为世富。而美国的匹兹堡、巴尔的摩、波士顿这些先前衰落的中心城市又通过创造繁荣的文化区域重新吸引了世界的目光。在欧洲，巴塞罗那通过与城市设计相联系的有雄心的文化计划，新文化旗帜的创造和文化节的举办来复苏。格拉斯哥是一个老工业城市，通过投资于文化创造了有自己风格的、惹人注目的城市，从而吸引了跨国公司的到来。悉尼利用2000年的奥运会，提出了主要的投资计划以扩展城市的文化基础设施，创造新的画廊、博物馆和交互式的多媒体中心。^[21]文化与城市的交融也孕育了一些闻名世界的文化名城，一类可称之为传统型文化名城，即在城市发展的漫漫长河中不断蓄积文化遗产，通过汇聚文化精英，构建文化设施和创造与此匹配的市民精神，将城市打造成具有鲜明文化特色和精神之魂的文化名城，这类城市经典、深厚、源远流长，例如，欧洲的巴黎、伦敦、莫斯科，中国的北京、南京、西安等；另一类是现代型文化名城，这类城市凭借高速城市化和现代化进程中的经济实力，大力发展文化产业，引领符合现代人理念的文化潮流，在近百年的历史中迅速成为现代都市中的文化精英，这类城市炫目、繁华、久负盛名，例如美国的纽约、洛杉矶，澳大利亚的悉尼，中国的香港、上海等。

随着社会的发展和人类的进步，对城市的感知将渐渐地从物质转向精神，从经济转向文化。城市学家芒福德（L.Mumford）在20世纪60年代就指出，未来城市建设的主要问题是如何把城市“物质上的质量”（Physical Energy）转变成“精神上的能量”（Psychic Energy）。^[22]20世纪70年代经济学家凯恩斯也已经预测到在未来的某个阶段，人们不再为生存疲于奔命，人们有时间和金钱去尽情享受闲暇，这就对文化的载体——城市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传承传统文化，发展现代文化，创造新型文化，成为每个城市肩负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