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旅游资源概况
洛水村社区隶属于云南省宁蒗县永宁乡落水行政村(本书社区调查所涉及的洛水村社区若未加特别说明均指洛水自然村),泸沽湖南岸,高原湖泊自然景观和摩梭人母系社会风情是其独特景观资源,整个湖区及沿湖民族村落既是国家级名胜风景区,也是云南省省级旅游区和自然保护区。
高原淡水湖泸沽湖是洛水村的自然景观之一。泸沽湖不仅水质清澈、生态形态完整,而且整个湖区及湖岸狮子山(摩梭人称“格姆女神山”)均被赋予摩梭人的传统文化含义,历史传说、民族风情、民俗活动等无一不与这些自然景观相关联,如摩梭人藏传佛教活动中的“转山”、“转湖”等。泸沽湖是承载摩梭人传统文化的强大场域,游客在浏览自然景观的同时亦能充分感受摩梭人的历史、文化渊源。因此,以泸沽湖为主体的山水文化是摩梭母系文化景观的客观载体。
而位于泸沽湖南岸的洛水村因地理优势坐拥了泸沽湖的自然景观优势。相对于洛水村所拥有自然景观资源,其人文景观资源则更早为外界所知晓。
2.文化旅游资源特点
东汉后期摩梭人已居住在今四川盐源县境内,史书称为“摩沙夷”,后又称“磨些蛮”、“么些蛮”等。摩梭人一直保持“母系家庭制”和“阿夏异居婚”习俗。其母系家庭形式和阿夏异居婚姻形式独有的走婚习俗在摩梭人聚居的泸沽湖畔仍占80%以上。与之相关的生活、生产、宗教、节日习俗、村落景观等,已成为中国乃至世界极为珍稀的文化遗存。不仅具有极高的人文科研价值和人文保存价值,也具有极高的美学价值和旅游观光价值。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泸沽湖如画般的风景和神秘的摩梭文化在外界的知名度越来越高,致使世界各地的游客慕名而至。而洛水村则是拥有上述自然景观和文化景观资源的典型村落。
云南省宁蒗县永宁乡落水行政村辖洛水、里格、思诺、浪放、山夸、普洛、王家湾、竹地、吕家湾、三家村、老屋基11个自然村。其中洛水、里格自然村是11个自然村中旅游业开发最早的村落,相对于其他自然村来说,洛水村社区在社会、经济、文化发展中,因其旅游业发展起步较早,与社区外联系较多,尤其是游客从社区外带来了大量的外部信息,使得旅游业对其影响最为突出,社区社会变迁特征较为独特。
洛水自然村位于泸沽湖南岸,与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盐源县左所乡(已改为泸沽湖镇)隔湖相望,总面积3.78平方公里,是一个以摩棱人为主体民族的少数民族旅游社区。全村共有87户559人,2011年全村经济总收入494.50万元,农民人均纯收入3450.00元,农民收入主要依靠旅游业。从旅游地理位置来讲,洛水村是从丽江至永宁、环游泸沽湖的必经之地,环湖公路将洛水村分为洛水上村、洛水下村两部分。洛水自然村社区主要耕地有水田、水浇地、旱地和园圃,主要农作物以玉米、马铃薯、大麦、小麦、青稞、豆类为主,纺织、缝制、酿酒、做酥油是摩梭妇女必会的手艺,摩梭男子则擅长缝制猪膘(也称“琵琶肉”)。
图5 木楞房是洛水村摩梭人物质景观的主要表现形式
由于摩梭人独特的母系制、婚姻形式和贯穿于整个社会的“尊崇母亲”、“重女不轻男”、“家庭生活和睦”、“社会生活和谐”等特征,1994年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一个发展项目中被选为全球50个“模范社区”之一。
洛水村摩梭人的文化旅游资源是泸沽湖旅游开发所依赖的最重要的人文景观。具体来讲包含以下几类:
一是洛水村的母系制及婚俗文化旅游资源。泸沽湖周边的摩梭人以母系为基础组织的社会大家庭和阿夏走婚,是社会文化的活化石,也是当今世界唯一存活的母系社会文化。洛水村藏传佛教、本土原始达巴教、农耕畜牧文化、建筑风格、母系村落以泸沽湖为主体的山水文化均是摩梭母系文化景观的客观载体。这种将人文、自然、建筑、宗教等内容融为一体的母系文化有着与众不同的学术价值,特别是以建筑文化为载体,记录和保留着一种即将消失的母系家庭文化(见图5、图6)。
图6 摩梭人的服饰独具特色
摩梭人聚居的泸沽湖畔,包括洛水村,至今保留母系家庭阿夏婚姻形式的仍占80%以上,这一婚姻形式是人类婚姻家庭史上的宝贵资源。这种婚姻形式以感情为基础,以男不娶、女不嫁、婚姻与财产分离为其主要特征。青年男女双方以各自母系家庭为基础,自由恋爱但终身各居母家,这种婚姻形式感情唯一,生育子女归母家,由舅舅、姐妹承担抚养责任。这种以女性为主导,重女而不轻男的传统母系大家庭和走婚制,是迄今所有的人类婚姻和家庭形式中非常特殊的婚姻方式,它也不同于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所实行的婚姻制度。作为一种神秘的文化旅游资源,它带给游客的不仅是满足探秘、好奇心理,更多是关于婚姻家庭理念的多样性知识获取和包容性感染。
二是洛水村的节日、歌舞文化旅游资源。①摩梭人传统节日:主要有祭祖、转山、转湖等;②摩梭人民间文艺:主要有穿裙歌、情歌、花楼歌、婚嫁歌、苦情歌、哭丧调、两兄弟、窝热热、摩梭打跳等。其中摩梭打跳是男女老少皆可参与的集体性歌舞,人们随笛声纵情歌跳,人声与领舞者的笛声此起彼伏,气氛感人,极具观赏性和参与性(见图7)。
图7 洛水村摩梭人的“打跳”极具观赏性和参与性
三是洛水村的村落景观资源。村落景观带给游客感官上的视觉享受或视觉刺激,往往能使游客体验到与众不同的异域风光。洛水村具有典型高原湖泊风光山色的民族村落景观资源:一是摩梭人独具特色的建筑木楞房风格保留完整,其中祖母房、花楼具有深厚的摩梭人传统文化内涵;二是村内特色产品手工织品制作过程以及独具特色的民族服装服饰,三是代表摩梭人生活、生产习俗的猪膘肉、苏里玛酒、猪槽船等。
四是洛水村宗教文化旅游资源。洛水村摩梭人宗教文化资源丰富多彩,主要有原始宗教达巴教、藏传佛教仪式,成人礼(当地人称“穿裙子”、“穿裤子”)、丧葬礼仪等。摩梭人的宗教信仰主要有本土达巴教、外来宗教本教、藏传佛教中的花教和黄教。其中,黄教是摩梭人居住地区最主要的宗教,最具代表性的是永宁扎美寺[17]。摩梭人全民信教,宗教文化气息浓厚,玛尼堆、经幡等在村内分布较多,宗教活动如转经等已成为摩梭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因而洛水村的宗教文化资源对游客来讲极具感染力,有强烈的异域文化体验性和观赏性。
由表5可以看出,洛水村的旅游资源有以下特点:一是自然景观资源远远小于人文景观资源的数量,且其自然景观资源属国内分布较广的高原景观,我国西藏、青海、四川西部、云南滇西北等都有类似景观资源;二是人文景观数量多且相对集中,且母系文化旅游资源具有独有性,属于非常稀缺资源。其中,洛水村摩梭人丰富的传统文化是旅游资源的核心,其母系大家庭、婚俗、宗教信仰等具有神秘色彩的特点,非常具有深度体验式旅游和研究式旅游的价值(见图8),无论是普通游客、探秘者、社会学学者、人类学学者,还是摄影、绘画等艺术工作者,在此都有不同的体验和收获。因此,摩梭人的传统文化旅游资源内涵具有能给予游客社会群居情感、社会历史、家庭观念、婚姻爱情观念等方面的体验特点。即使是泸沽湖地区的自然景观,也都承载着浓厚的历史文化传说和宗教内涵,因而洛水村的自然景观并非单纯的观赏性资源,而是通过自然景观场域体验摩梭人传统文化内涵的复合型景观资源。
表5 洛水村旅游资源单元分类统计
图8 摩梭人正在举行家庭宗教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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