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居住地分布逐渐均衡
随着移民人数的增加,移民的定居模式也发生了变化。以前的移民倾向于居住在加利福尼亚州、纽约、佛罗里达州、得克萨斯州、新泽西州和伊利诺伊州等主要的几个城市,直到2007年,有近66%的移民居住在这几个城市。此后,新移民开始重新选择聚集区,亚利桑那州、阿肯色州、科罗拉多州、佐治亚州、肯塔基州、明尼苏达州、内布拉斯加州、内华达州、北卡罗来纳州、南卡罗来纳州、田纳西州以及犹他州开始成为新的移民聚集区。[10]尽管如此,很多移民仍倾向于将大城市作为首选目标。如在2007年,近50万的移民居住在17个大都市,其中加利福尼亚等地仍是移民的首选之地。如2010年成为美国合法永久居民的人当中,有20%居住在加利福尼亚州;住在纽约州的占到14.2%,佛罗里达州为10.3%,得克萨斯州为8.4%,新泽西州为5.5%,在这五大移民聚居州居住的移民占所有新移民人数的比例达到58%。[11]移民在各大都会城市的人数虽然都有所增加,但相对来说,南部和西部移民增长率是最大的。随着移民类型和移民目标的多样化,近年来移居大都市的移民有很多居住在中心城市之外的郊区。据统计,1990年美国大都市中40%的少数族裔人口居于郊区,2000年这一比例上升到47%。[12]由此可见,由于对居住地选择更加多元化,移民在大都市的分布更趋均衡,传统上的聚居地模式逐渐被打破。
2.居住区域的集中性依然鲜明
尽管移民居住区域呈现逐渐均衡的趋势,但是从总体看,他们往往还是倾向于居住在因历史、经济等原因形成的种族区域内,其集中性的特征依然十分明显。
非裔美国人可能是分布最为广泛的移民群体,但他们仍然高度集中在南部地区。在1910年晚期,89%的黑人定居在南方,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工业经济的发展导致欧洲移民大规模减少,使得黑人开始迁往北方。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非裔继续迁往南方,也有部分开始移居到西部的几个较大的城市,如加利福尼亚州等,这主要是因为当时加利福尼亚州经济比较发达,当地的种族关系比较缓和,工资待遇相比其他地区来说也更好。到了1997年,55%的非裔(其中包括来自拉美的操西班牙语的黑人)生活在南方,36%的人口生活在东北部和中西部的大都市,有9%的非裔生活在西部。
拉美裔人口分布非常集中。61%的拉美裔美国移民高度集中在西南部的加利福尼亚、亚利桑那、新墨西哥、科罗拉多、得克萨斯等州。在1997年,超过一半以上的人只居住在加利福尼亚和得克萨斯两个州。来自墨西哥与中美洲的移民在这里定居的原因是这些地区靠他们的母国很近,在这里的拉美裔社区中,新来移民可以很方便地找到工作。具体来看,超过4/5的墨西哥裔移民生活在西南部(仅得克萨斯和加利福尼亚就占3/4);2/3的波多黎各裔在东北部(主要在纽约和新泽西),而2/3的古巴人生活在佛罗里达州。与此同时,在1980年到1990年期间,新的工作机会如肉类加工等对拉美裔社区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新的拉美裔社区出现在佐治亚、伊利诺斯、艾奥瓦、密西根、纽约、田纳西、威斯康星以及华盛顿等小城市和校区地区。
亚裔和太平洋岛屿裔移民也集中在西部。一部分亚裔美国人是中国工人的后代,他们在19世纪中叶被带到南部各州成为铁路工人;另一部分是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移民美国的日本人,但是绝大部分亚裔移民是从1965年开始进入美国的。亚裔移民一般聚居在加利福尼亚或纽约。根据1990年的人口普查数据,3/5的华人生活在加利福尼亚或纽约,2/3的菲律宾和日本移民生活在加利福尼亚或夏威夷;在1997年,37%的亚裔和太平洋岛屿裔移民生活在加利福尼亚,10%的移民在纽约,夏威夷的比例为7%;印度裔与韩裔的人口相对来说没有那么集中,但也分布在几个地区或城市;东南亚移民的居住模式由于当局的重新安置项目而在多个州形成聚居区。[13]
移民分布地区高度集中的原因有四,可以从几个方面进行考虑:首先,亚裔、拉美裔等移民的入境港口是城市,对其适应美国社会生活、交通都很便利;其次,对那些从1910年后搬迁到北部的南方黑人来讲,区域隔离的工业城市生活已经成为习惯;第三,种族隔离限制了各少数族裔移民向郊区的移动,与此同时,很多非拉美裔白人正在逃离市中心;第四,有相当比例的少数族裔人非常贫穷,无法支付在郊区的生活费用。
3.区域隔离模式依然存在
区域集中性居住的鲜明特征在某种程度上造成了区域间隔离模式的产生,而且很多移民倾向于居住在根据种族而分割的区域,他们之间的居住模式也不相同。根据人类统计学家在1990年的研究,在大都市中,黑人的种族隔离是最严重的,亚裔和太平洋岛屿裔次之,拉美裔的隔离水平又次之。[14]不同的区域隔离模式以及各种族的生存模式、生存手段形成了各移民区域间不同的物质条件、文化环境、政治基础,由此产生了移民飞地与贫民窟两种截然不同的移民生活环境。
新的亚裔和拉美裔移民大量流入城市,加重了的种族间的区域隔离。人口统计学家威廉姆·克拉克(William Clark)发现,洛杉矶的东南亚移民聚集区是高度隔离的,这表明这些地区的经济、文化模式与新来者之间有巨大差异;[15]这同时也表明种族氛围对创造新的定居环境的重要性。对生活在加利福尼亚南部的印度人和菲律宾人来说,这种隔离程度就相对低得很多。克拉克认为,移民聚集在一起可以保护并提升他们的社会地位,像意大利裔和波兰裔美国人在世纪之初就是这么做的。当然,移民是否能够融入主流社会取决于他们社会经济地位的提高以及各个群体的喜好。[16]1980年前后,随着大批的亚裔和拉美裔移民涌入大都市,非裔的隔离程度降低了不少;虽然1970—1990年期间,加利福尼亚南部的某些群体间种族隔离有加剧的趋势,但是亚裔与白人、亚裔与拉美裔的隔离程度开始逐渐减小。虽然种族歧视可以解释区域隔离的现状,但是个人选择在这其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如对洛杉矶居民的研究发现,绝大多数少数民族更希望在他们本种族占整个人口至少40%的区域中生活。各种族对构建一个融合的邻里社会的不同看法也在某种程度上维持了区域隔离的现状。如许多大都市的非裔认为融合的邻里环境应该是白人和黑人的比例各占一半,而白人虽然也赞同融合,但他们认为合适的比例是白人占80%,而黑人只占20%。[17]
除此之外,郊区化运动并不必然意味着与周围社区的融合,这种现象对非裔来说尤为如此。对纽约大都市区域的研究结果发现,亚裔美国人可以完全融合于郊区环境;拉美裔能够达到某种程度的融合;而对非裔而言,即使调整了家庭比例和教育程度,他们的隔离程度依然非常高。区域隔离的模式在不同的城市和区域中表现也有所不同。如非裔在南部、西部等经济发展较快的大都市受到的隔离程度低于那些在东北和中西部老工业区的群体。除了芝加哥,拉美裔隔离现象最严重的区域在东北部。而对亚裔美国人来说,加利福尼亚的隔离程度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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