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作为一切人的仁慈的女保护人而非一国一地的支持者，已经公正地打开了一座人人可以造访的神殿。正如太阳温暖了凄冷的地球，她的长久影响已经使心灵为接受更高的教化和更远的进步做好了准备。一个地方的哲学家在另一个地方的哲学中看到的不是敌人：他在科学的神殿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并不关心谁坐在身旁。
——托马斯·潘恩1778[1]
20世纪70年代，美国全国广播公司喜剧节目《周六夜现场》的特色是斯蒂夫·马丁（Steve Martin）创作和主演的短剧，他重复扮演的角色有约克的狄奥多里克（Theodoric of York）、中世纪理发师（Medieval Barber）和中世纪法官（Medieval Judge）；节目深入发掘了中世纪以来有关道德进步的隐性知识——即使深夜视察员也被认为掌握了这些知识。马丁扮演一位外科医生，使用放血和其他原始方法包治百病；他向一位病人的母亲解释，“你知道，医学并不是一门精确科学，但我们一直在学习。啊，仅仅五十年前他们认为你女儿的病是由恶魔缠身或者巫术导致的。但现在我们知道伊莎贝尔正在遭受体液不平衡的折磨，可能是她肚子里的蛤蟆或者小矮人导致的。”那位母亲不买账，斥责他还用原始的放血法，直到狄奥多里克受到科学启蒙的一刻……差不多是：
等一下。或许她是对的。或许我错了，不该盲目追随过去几百年的医学传统和迷信。也许我们这些理发师应该通过实验和“科学方法”，分析性地检验这些假设。也许这个科学方法能够被推广到学问的其他领域：自然科学、艺术、建筑和航行。或许我能够开辟一个新时代，一个重生的时代，一场文艺复兴……开始吧！
作为中世纪法官，约克的狄奥多里克在对一个被指控的女巫进行审判之后有了类似醒悟，这场审判是基于正统的神断法——具体到这个例子，就是水断法。在这场特殊的测试中，受到指控的女巫被捆起来然后浸没到水中。如果受指控者沉下去并且淹死就意味着她是无罪的；如果她有办法浮起来，那么她就显然是有罪的——或者是因为水中的纯粹元素天然与妖魔相斥；或者是因为，用一位当时的观察者的话来说，“那个女巫已经与魔鬼达成了契约，放弃了洗礼，因而她和水不相容”[2]；或者是因为只要通过运用魔力，她就可以克服石头的重量——有些倒霉的被指控者受到不公正对待，被绑上石头。在狄奥多里克法庭上的这个案件中，证明结果是这个女人无罪，因为她被淹死了。她的母亲，带着本能的愤怒，控诉，“你称这是正义？！一个无辜的女孩死了是正义？”狄奥多里克一边回味着这位母亲的抗议，一边想：
等一下——或许她是对的。也许国王并不能垄断真相。也许他应该由他的侪辈审判。哦！陪审团！他的同侪组成的陪审团……每个人都应该由他的同侪组成的陪审团审判，并且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又或许，每个人都应该免于残酷而非常的惩罚……开始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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