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岛屿上很早就有人类居住。太湖中离西山不远的三山岛上,从旧石器时代就有人类活动,西山岛亦曾发掘出新石器时代的文化遗址。周代泰伯奔吴,给江南带来了北方的文化,泰伯也被称为吴地的始祖。东西山岛上的吴姓,据说就有泰伯的后人。在东西山岛上,还流传着一些秦汉时代的名士隐藏于此的传说,如西山岛上就留有汉代著名隐士商山四皓相关的地名与传说,“汉王玮玄、韩崇、刘根梁、杨超远、叶道昌,唐周隐遥、唐若山皆于此学道”(9)。
南宋以前,东西山的人口以本地居民为主。南宋以后,外来移民成为东西山人口的主要成分。北宋末年,北方战乱,大量北方移民随着宋室南迁。苏州平江府于建炎年间遭金兵屠城,又逢疾疫和饥荒,“横尸枕藉,道路径港为实”“死者近五十万人,得脱者十之一二而已”。(10)宋室南迁之后,大量的北方移民进入江南地区,其中平江府为仅次于南宋都城临安的北方移民接收地,居民半数以上迁自北方。(11)根据东西山大族家谱的记载,许多氏族正是在此时定居东西山。根据《地记》记载,西山“周回一百三十五里,居者数百家”,宋苏舜钦《水月寺纪略》载“(西山)地占三乡,户率三千,环四十里,民俗真朴”(12)。“自春秋至北宋,西山居民不多,从南宋南渡至明初的两个半世纪内,原是荒洲僻岛的西山,以原北方名门望族为首的居民急剧增多。……此后西山形成了一些大的宗族和村庄,其中以徐、陆、沈、蔡、蒋、马、屠、劳为南渡八大宗族。”(13)可能多是外来移民的关系,亦可能与战乱的影响有关,东西山的宗族观念尤为突出。“兄弟析烟亦不远徙祖宗庐墓,永以相依,故一村之中,同姓者至数十家,或数百家,往往以姓名其村巷焉”。
至明代,东西山均已有数千户至上万户人家居住(14),人口大约4万到5万人;至清乾隆年间,西山已有居民1万5000余家,东山有2万余家(15)。因人多地少税重,明清时期,东西山很多家族外出经商,东山“翁、席、刘、严”四大家族,以及后起或中兴的“金、张、马、陆、王、叶(前山)、叶(后山)和周”等八个家族,都是依靠商贾而成为东山巨富的。(16)西山也因人多地少、湖匪骚扰、交通不便等原因,外出经商谋生的人极多,致使西山人口大幅度减少,清康熙年间6万6000余人,至1949年仅余2万4000余人。外出经商的东西山大族仍通过修宗谱、在故土建祠堂等活动,维系着宗族的联系。
东西山另外一次较大规模的人口变化是在民国年间,抗战爆发后,东西山成为苏沪难民的避难地。但此次的人口进入只维持了短暂的时间。民国至20世纪60年代,东山人口一直维持在3万多人。至1988年,东山人口15850户,52498人。至1999年末,西山人口恢复到14965户,44543人。
东山氏族迁入年代见表3-1所示。
表3-1 东山氏族迁入年代表(根据薛利华《东山人文(上册)》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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