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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诚的灵魂是体贴

时间:2023-04-27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四、真诚的灵魂是体贴“体贴”二字看似普通,其内涵却极为丰富。我们不妨尝试从张越的有声语言传播中来加以分析:1.本质意义上的主体平等记者: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肯把很多隐私的话告诉你?而是要和具体的、活生生的人发生直接的关联。造成了刘心理上一定的不自然,并需要刘继续对自己的“不安分”作出解释。

四、真诚的灵魂是体贴

“体贴”二字看似普通,其内涵却极为丰富。“体”是视角互易、感同身受,“贴”是贴近人心、心灵共振。体贴之中,尽显关爱之情、亲切之意,前面所说的平等、尊重也包蕴其中。

我们不妨尝试从张越的有声语言传播中来加以分析:

1.本质意义上的主体平等

记者: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肯把很多隐私的话告诉你?

张越:我相信,如果是我以前的风格,那样的问题肯定会被回绝的。我以前,包括现在很多节目主持人,总给人一个感觉:主持人是厨师,受访者是菜,主持人在“做”他们,这盘菜“做”好了,端出去就是厨师的脸面,没人会心甘情愿被你“做”,人家为什么要回答那些连你都不忍心提出的问题?

现在,我们在做节目之前就己经“滚”到了对方的生活中,非常诚恳,对方不再是一盘“菜”。所以现在的我敢和嘉宾争执,这种争执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是抖机灵,我要显得比你们高明、聪明,得表现出犀利。现在的争执可能是更根本的、更尖锐的,我和被采访者的人生态度不同,但是我们是平等的,谁也没有优越感。[22]

拥有更大话语权的传播主体在面对接受主体的时候,只有不再把对方当作客体来加以改造,而是“滚到对方的生活中”,才能消除外在的差异,在人格意义上实现平等,构建传受间真正的主体间性。这一主体间性并不取消彼此的主体性,传受主体仍然各自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并在交往之中进行“平等的争执”!这种争执不是征服性、压迫性、剥夺性的,而是雅斯贝尔斯所说的“心灵与心灵的对话”,是“爱的斗争过程”,“斗争的目的不是一方征服另一方,一方取消另一方,而是借助一方来消除另一方的弱点。这种交往是人们共同对付自己的有限本质,共同向着自由和理想的新世界迈进的真正交往”。[23]

2.进入接受主体的内心世界

张越认为,做好一档节目,“一个是你的人生经历,一个我觉得是你的性格,就是你对其他的人你有没有真的兴趣。我觉得‘平民化’这词儿不提也罢,你真的了解他们吗?你真的关心他们吗?你真的对他们感兴趣吗?你是像一个跟他一样的人那样在跟他交谈吗?我觉得你一定要真心地对所有的、非概念的、是真正的人的最本质的那个人性和人情有兴趣,你才可以进入他。如果非找这个词,我们就说‘人性’,人性的共通之处。”[24]体贴不是对空洞的概念的抽象理解和理性演绎,也不是把某些“大而空”的口号整天挂在嘴上。而是要和具体的、活生生的人发生直接的关联。并且不是一般的关联,而是要“进入”他的内心深处,与其探寻和共享“人性的共通之处”。

3.心灵共振

心灵的共振需要消除传受主体间的隔膜、隔阂,在主体间建立一种信任关系。信任来自于对对方动机的判断、表现的评价和交流中自我价值的发现。在传播中,传受主体间社会地位、传播地位的不平等常常是客观存在的,传播主体如果处理不当,把这一差异凸现出来,就会让接受主体感到窘迫、紧张甚至有耻辱感,最终导致交流的中断和失败。只有通过尊重、理解,甚至成为对方的知音人,让对方在传播中发现自我的价值和交流的意义,才能打破这道无形的篱墙,获得对方的信任。

在《半边天》2005年“三八节”特别节目中,张越和崔永元共同主持,节目中他们采访了一个叫刘小样的陕西农村妇女,与其他农村妇女不同,刘小样不满意农村闭塞和单调的生活,她渴望知识、渴望了解外边的世界、渴望能像城市人那样生活。节目先是回顾了2002年张越采访刘小样的一些片断,接着回到现场,面对已在现场的刘小样夫妇。

(主持人与嘉宾坐在一排,崔永元坐在刘小样的旁边,张越与刘小样之间隔着崔永元)

崔:现在,刘小样和她的丈夫就坐在我的旁边,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掌声)握握手吧!(刘不好意思地笑。握手)挺正常的。但是我告诉你吧,当时我们看电视的时候,我的朋友怎么说呢?说你是外星人!(幽了一默,不够自然。造成了刘心理上一定的不自然,并需要刘继续对自己的“不安分”作出解释。不但与以前的采访重复——短片已展现得很充分了,而且与把刘请到现场的目的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脱离——回访的目的是为了做前后比较。且本期节目人物很多,只能作片断式的采访,不宜另生枝节)

刘:农村妇女,给人的总体印象就是勤劳加善良。

崔:对。

刘:然后她要是有一些想法,大家就可能说她是外星人。

崔:不允许。这次节目播出时,身边人怎么说?

刘:感觉到好像说我说的是外头的话。那是我第一次说普通话。

崔:啊。接受采访时第一次说普通话?

刘:对,我们上学的时候也不说普通话,我那时候有一个小收音机嘛,下地干活时都带着呢!(这时,张越在旁边一直很认真地听)听那“新闻与报纸摘要”,听人家怎么样说普通话,在心里一直看书写字的时候用普通话在心里边看。

崔:在心里用普通话默念出来。

刘:啊,就这样。

张(突然俯下身,视线越过崔永元,插话):小样,为什么说普通话这件事对你这么重要呀?(捕捉契机,引向深入)

刘:重要,对我来说特别重要,我就看重,普通话好像就是外面人说的话,我念书少,我不羡慕人家别的,我就老羡慕人家文化程度高,人家有同学啥的,我就特羡慕人家这些。

张:小样特别羡慕我的一个理由,说我有同事。(找到共同话题,拉近心理距离)

刘:对(笑)。

张:我有一次给他们家打电话,问她干嘛去了,他丈夫说上别人家给干活去了。

崔永元插话:帮同事干活去了。(笑)(又一个玩笑,对熟悉崔的观众来说,这一玩笑无疑是友好而轻松的。但对郑重其事的刘小样来说,会不会有被取笑的感觉呢?)

张(略停顿以回应崔):小样说,我要是能去别人家干活呢,我就有一种早晨起来去上班的感觉。(略停顿而不附和,意识到这不是玩笑的事;继续沿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给刘一种被尊重和知音的感觉。刘于是很放松地问出下一句)

刘:你们城里人是不是8点钟上班?

张:对呀。

刘:我就特喜欢8点钟上班,然后去骑着自行车远一点……(眼睛向上看,向往的样子)(这里就不只是讲述,而产生了由现场因素启发的体悟活动。从中我们可以发现受采访者越出接受采访这一目的的限制,获得了表达上的自由和思想上的推进)

崔:你现在都实现了。你也上班了,也有同事了。是吧,都实现了。(此前,短片已介绍过刘小样在村办厂找到了工作,领到了第一份工资,并打算用这钱给丈夫买一部手机)(自己总结,没给对方留下空间)

刘:但是表面上还是没有多大变化。(明明有变化也需要显示出变化。所说的与传播的预期出现了偏差)

张:那我想知道,内心里有变化吗?(救场。提醒、启发)

刘:蜕了一层皮。就这种感觉。

崔:嗯。脱了一层皮。(点头,无语)

刘:那电视上不是有个公益广告吗,它说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嘛!

崔:跳舞的那个。

刘:对,小姑娘跳舞的那个。我每次看到这个情节的时候,就怦然心动。就那种感觉,怦然心动。我就想她为什么要穿着红棉袄在那儿跳舞呢?她穿着红棉袄站在那儿跳舞好像就是我在那儿。田间就是我的舞台,锅碗瓢盆就是我的音乐。

(画面出,公益广告)

张:可能刘小样的舞台更多的是在自己的心里……

(指向自己的心。随后引出另一个人物)

通过上面的采访来看,张越的表现显然要比崔永元好一些(崔永元也是一位很真诚、有活力的主持人,但是他来到了一个自己不熟悉的节目里,与自己不了解的对象打交道,难免会出现问题),主要表现在:理解对方的地位、处境、性格与心理(只有在这个基础上才能真正做到尊重对方,否则可能会出现无意之失),对他人的生活充满兴趣、理解、肯定、赞许,敏感地把握和极力捕捉对方心态的变化和思维的转换,能够和接受主体的心灵发生共振,态度自然、亲近,状态积极,交流感强。

4.最重要的,真诚开启了心灵,使对话成为可能

传播主体的真诚获得了接受主体的信任,使传播得以顺利实现。我们再看以上的例子,张越的真诚,让刘小样不但说出了自己生活的真实面貌,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而且超出了向别人“平面讲述”的程度,在现场完全敞开了心灵,不惜把内心最细微的一面展示出来(我就特喜欢8点钟上班,然后去骑着自行车远一点……)。一位只有初中二年级文化、只到过一次西安、羞怯、朴实的农村妇女,竟然能在传播之中主动发展着自己的认识,丰富着自己的情感,说出诗一样的感受来:“我每次看到这个情节的时候,就怦然心动。就那种感觉,怦然心动。我就想她为什么要穿着红棉袄在那儿跳舞呢?她穿着红棉袄站在那儿跳舞好像就是我在那儿。田间就是我的舞台,锅碗瓢盆就是我的音乐。”这样的传播,又会让多少电视机前的观众“看到这个情节的时候,怦然心动”呢!

传播主体的真诚,把有声语言大众传播的生命活力有力地展现在接受主体面前,引发和推动了接受主体生命活力的敞开与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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