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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卷楼书目》特点之分析

时间:2023-05-1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第二节 《八千卷楼书目》特点之分析上节提出,稿本《八千卷楼藏书目》只收录八千卷楼藏书中的《四库》著录书,其他书籍无论珍罕与否,概不阑入,这在私人藏书目录极其少见。由引文可知,凡《四库》著录之书,丁氏统一藏之于嘉惠堂二楼前排的八千卷楼。由《八千卷楼记书后》可知,丁氏对藏书的布置、管理,采取了以《四库》著录、存目、未收为分野分地储藏的模式,建制井然。

第二节 《八千卷楼书目》特点之分析

上节提出,稿本《八千卷楼藏书目》只收录八千卷楼藏书中的《四库》著录书,其他书籍无论珍罕与否,概不阑入,这在私人藏书目录极其少见。至于何以如此,笔者推测是与丁氏藏书楼的建置有关。

如所周知,丁氏藏书楼总称“嘉惠堂”,其中又有八千卷楼、后八千卷楼、善本书室之分,各有收藏分工,划定清晰。《丁目》、《丁志》序跋对此多有述及,其中最详赡可信者为《丁志》卷后所附丁丙《八千卷楼自记》,该文也收入了浙图藏抄本《松梦寮文集》,但改题为《八千卷楼记书后》。今按《八千卷楼记书后》,照录于下:

光绪十有四年,拓基于正修堂之西北隅,地凡二亩有奇,筑嘉惠堂五楹。堂之上为八千卷楼。堂之后室五楹,额曰“其书满家”,上为后八千卷楼。复辟一室于西,曰善本书室,楼曰小八千卷楼,楼三楹,中藏宋元刊本约二百种有奇,择明刊之精者、旧抄之佳者,及著述稿本、校雠秘册,合计二千余种,附储左右。若四库著录之书,则藏诸八千卷楼,分排次第,悉遵《钦定简明目录》,综三千五百部,内待补者一百余部。复以《钦定图书集成》、《钦定全唐文》附其后,遵定制也。凡四库之附存者,已得一千五百余种,分藏于楼之两厢。至后八千卷楼所藏之书,皆四库所未收采者也,以甲乙丙丁标其目,共得八千种有奇,如制艺、释藏、道书,下及传奇小说,悉附藏之。计前后二楼书厨凡一百六十,分类藏储。以后历年所得之书,皆因类而编入矣。于是松生老人濡笔记之,而诏兄子立诚、儿子立中兄弟曰:此吾祖吾父之志,吾兄未竟之事,吾勉成之,小子识之。并命兄子立本书诸壁,以示后之子子孙孙永保之。

由引文可知,凡《四库》著录之书,丁氏统一藏之于嘉惠堂二楼前排的八千卷楼。这里的八千卷楼,不是丁氏藏书楼的总称,而是与后八千卷楼、善本书室同为丁氏藏书楼的组成部分之一。现藏南图的稿本《八千卷楼藏书目》就是这一意义下的“八千卷楼”藏书目录,与后来统括丁氏藏书的《八千卷楼书目》所指范畴不同,内容自然也就大相径庭了。

有意思的是,《文澜学报》2卷3~4期合刊著录有“善本书室藏书目”“,一册”,“稿本”,“用《古今图书集成》稿纸写,有八千卷楼、嘉惠堂两印。盖《八千卷楼书目》之雏形也”。显然,这部《善本书室藏书目》与《丁目》也有密切的亲缘关系,可以推测,它同样采用了在书名下标注版本的方式,登载的是位于嘉惠堂西侧的善本书室(或者说是小八千卷楼)的藏书。进而我们自然可以推想,丁氏曾分别编制其藏书楼各部分的藏书目录,而《丁目》是在这些分支书目的基础上,加以汇总修订而成的。

由《八千卷楼记书后》可知,丁氏对藏书的布置、管理,采取了以《四库》著录、存目、未收为分野分地储藏的模式,建制井然。究其原因,除了方便管理的考虑之外,更多则应与丁氏补抄文澜阁《四库全书》有关。如前述,丁氏补抄文澜阁《四库》,尽管也曾向他人求借补抄底本,但底本的主要来源当然还是八千卷楼藏书。因此,丁氏的藏书活动也受其影响,以访求四库著录之书为优先。丁立诚致信缪荃孙,称:

先君既于难中掇拾《四库全书》,劫后尊藏郡庠,即有抄补全书之志。于是与先叔购求底本,或买或抄,按《简明》之目,但求其卷帙之符合,不暇计抄刊之精否,凡遇宋元旧刊、校雠秘册,交臂失之者屡矣。[7]

访得之后,为了方便抄补和管理,自然就会以《四库》为准绳分类放置。既然丁氏的藏书活动与藏书楼建设,都与《四库全书》密切相关,那么丁氏的藏书目录自然也就与《四库全书》脱不开关系。正如前引《八千卷楼记书后》,专藏《四库》著录书的八千卷楼“分排次第,悉遵《钦定简明目录》”,因此专记此处藏书的稿本《八千卷楼藏书目》,也就必须依照《四库简明目录》编制。流风所至,成书较晚的《丁目》受其影响,同样以《四库简明目录》为准绳。

其中最明显的一点是《丁目》著录书籍卷数时全照《四库》。如《丁目》卷一第一叶:“《周易口义》十二卷,康熙刊十三卷本。”此书《四库》为十二卷本,丁氏只藏有十三卷本,原可径直将其著录为“《周易口义》十三卷,宋倪天隐撰,康熙刊本”,《丁目》却特意按十二卷著录,显然是为了遵从《四库》。

又如,《丁目》卷一第十七叶:“《尚书谱》五卷,明抄不分卷本。”此书《四库》入存目,著录为五卷,与上一例相似,丁氏只藏有不分卷本,仍特意按五卷著录。

其次,《丁目》为与《四库》保持一致,还特意将《四库》撤毁的书籍斥入《四库》未收书中。如周亮工《读画录》,原收入《四库》,之后又被撤毁。丁氏补抄《四库》时,曾误抄此书[8]。推测造成这一错误的原因,应是丁氏最初补抄时,依照的是《四库简明目录》赵怀玉刻本,而不知此书已被撤毁。而在《丁目》中,就已将此书改列为《四库》未收。

综上所述,尽管与《四库》收录的书籍不尽相同(《丁目》收录了大量《四库》未收和《四库》之后产生的书籍),但受丁氏补抄《四库》以及藏书楼建制的影响,《丁目》与《四库》系列目录有着颇为密切的关联。

【注释】

[1]《清代目录提要》,196~197页。

[2]《中国版本目录学书籍解题》,141页。

[3]《近三百年古籍目录举要》,174页。

[4]《年谱》同治元年:“闰八月,自如皋返沪,编集书目。”所指即是此次编目,然系年有误。

[5]沈新民《丁丙及其〈善本书室藏书志〉研究》曾利用台北“国立中央图书馆”藏“清光绪二十五年抄本”,但检索“台湾地区善本古籍联合目录”数据库,《丁目》抄本仅一部,可知沈氏所称即是此本。

[6]稿本作《春泉乡礼》。

[7]《艺风堂友朋书札》,698页。

[8]据《文澜阁四库全书版况一览表》,《浙江图书馆古籍善本书目》,9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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