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希亚是我2012年初到叙利亚采访时结识的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在叙利亚增援报道的一个月里,有一大部分时间都被用在了跟踪局势进展和调研分析上,留给外出采访的机会本就不多,然而就在为数不多的时间里,我和沙希亚竟然遇到了三次。
作为导游的他,不仅健谈,对身为中国记者的我也十分友好,初次见面就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不知不觉相谈甚欢,成了朋友。
忙音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我们在大马士革的驻地离市中心不远,而市中心有一座中世纪风格的叙利亚国家博物馆,成为战火之中一道绝无仅有的风景线。
2012年我第一次去叙利亚的时候,博物馆还没有关张,我便多次借着记者采访的名义进出,一边欣赏展品,一边和这里的工作人员聊天,了解当时叙利亚的局势和人们的生活。就在这时候,我碰到了沙希亚。
沙希亚曾经去过很多国家。我还记得他跟我说在接待一个中国外交人员团的时候,曾经获赠一些传统的书画和器具,至今还被他收藏在家中。
当时他就说,他在考虑和他的妻子还有两个孩子迁居到阿塞拜疆。他的妻子是阿塞拜疆人,两人在沙希亚带着旅行团去阿塞拜疆的时候相识相爱,本来考虑到叙利亚的生活环境更加舒适而留在这里,但是当动荡爆发之后,他们的两个孩子每天晚上都因为炮火声而瑟瑟发抖、无法入睡,他们再也不能无动于衷。
而另外一个令他们萌生迁居国外想法的原因,就是收入紧缺。自从动荡以来,由于外来客源大幅减少,叙利亚导游收入普遍下滑,很大一部分导游转做其他行当。沙希亚跟我说,动荡后他的月收入减少了10%,因为之前他接待的游客大多是欧洲游客,而现在,在叙利亚各个大小景点能见到的只有零星的本国游客。
没有收入来源,一切都无以为继。而真正令沙希亚动摇的,是几天之后我和他一起经历过的一场惊魂。
正在此时,近似狂暴的扫射声从博物馆外传来,分不清交火的方向,只有子弹划破风声的凛冽让人如濒死般战栗,一时间,我的大脑空白,只能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僵在那里,感到子弹从头顶上飞过。破旧低矮的售票间一瞬间挤进五六个路过的市民,大家无一例外地趴在地上,期待1米高的木质售票台能够挡住一线之隔的扫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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