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晨 于 陆 冯 琪│新京报传媒研究院
对话动机:把“创可贴”贴在徐小平、俞敏洪、周鸿伟这些创业大佬的脸上,再拍张照——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被新京报首席摄影记者郭延冰完成了。他是新京报“寻找中国创客”系列报道的主要摄影记者。有着十多年拍摄人物经验的他,在这次的拍摄中却选择了最朴素的方式呈现人像。洗尽铅华,是郭延冰沉淀之后的改变。
传媒研究:是怎么接到拍摄“寻找中国创客”这个任务的?
郭延冰:当时部门有个新的安排,就是“寻找中国创客”系列报道,找到了我。说能不能拍一下创客导师以及创客人物,但主要是以导师为主。创客导师采访的时间比较集中,也比较紧,基本上是第一天告诉我,第二天就要采访。
传媒研究:拍摄的人物,都是创投界的大咖,压力大吗?
郭延冰:对我来说,无论是拍摄这些创业大家还是任何普通采访对象,我都要把他拍好,拍出不同的人物特点来。
他们(创客导师)对我来讲,可能在文本价值上更加重要,照片被使用的频次更高一些,将来的影响力可能会更大一些。
传媒研究:您拍摄的第一个导师是李开复。
郭延冰:对,拍李开复的时候,我们目前这个想法还没有实施。
当时他的创新工厂在做孵化器,我们就在他公司现场找到了一个形象的道具。以环境肖像的方式,也就是我们以前的拍摄方式——以环境的信息量为主要的视觉语言。最开始接到这项任务的时候,整体的创作思路上还是环境肖像的拍摄思路。这张照片拍的是经济新闻版的封面。
传媒研究:李开复这张拍完之后,反馈怎么样?
郭延冰:第二天的评报会上反响还可以,反馈给我的信息是按这个路子拍,没有问题。
但在拍完李开复以后,我没觉得太高兴,我想下一步怎么办,因为这种拍法,我们多年前就拍过。我再这么拍下去,总有一天大家会看得疲劳,不要说别人,我自己看都会疲劳。
我在想是不是要给自己一个新的要求,毕竟接下来还有一系列的人物要拍。
传媒研究:所以就想要改变?
李开复
郭延冰:之后通知我去拍徐小平,时间也很紧,从接任务到拍摄,前后也就一两天。这时候我就开始有点焦灼了,因为我没有新的想法。
不是说不能拍,如果我到他家里去拍一张和李开复那张一样的,对我来说轻车熟路,但是我不想这样拍了,再这样拍下去,到最后哪怕你拍得非常精彩,大家也会认为你拍得很差。
所以我想换一种拍摄方式。
传媒研究:要怎么改?
郭延冰:我那段时间一直在想创意,首先是去翻资料。我找的资料都是国外的报刊杂志上的肖像作品,像时代周刊、新闻周刊等等,看看它们的人像摄影作品。
有一个特别大的收获,我突然间发现,人家拍得很简单,它们把那些折腾自己、折腾别人的想法全抛掉了,老老实实在拍一张头部的肖像。那些肖像作品很有魅力。
这些人(创客导师)的面孔大家都很熟悉,他们本身的相貌与气质所传达的东西已经够了,能把这个表现好已经很不错了,我当时就想,如果我没有更好的想法,那么就老老实实地拍一组人像照片,拍一组黑背景的肖像,这是我设定的一种表现形式。
传媒研究:用如此朴素的方式拍摄这些创客导师,还是挺大胆的。
郭延冰:这其实是要担风险的,我之前一直在拍那种比较复杂的照片,现在我要回来拍一组简简单单的照片,而且是面对这么重要的人物。
很多人会觉得,这么一个重要的任务,拍摄一张简单的照片,读者一旦没有从你的照片中读出信息量,没有读出那种拍摄的技术含量,他就会对你的想法产生怀疑。
我就在想,技术含量的问题我能不能解决?我觉得能——拍一张人物头像,让这张头像有逼真的质感。很多时候,我们判断这张照片好不好,有一个感觉就是,“哎,这跟我拍得不一样”。这个“不一样”就在于技术含量。
我运用什么样的参数、什么样的光线来表现这种质感、眼神的力量、人物的体量感,这都是技术上的细节,我觉得这个问题我应该能解决,但这远远不够,都只是最低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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