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层气产业发展面临矛盾须寻求创新与突破

华北油田在搞好常规油气开发的同时,加快煤层气产业发展步伐,截至2012年10月份,用不到7年时间在山西东南部建成探明储量超过两千亿立方米的大型煤层气田,形成煤层气勘探、开发、生产和运销梯次发展、上下游一体化的非常规天然气产业格局,特别是他们积极破解煤权与气权重叠难题,开展与其他煤层气及煤炭企业的合作,推动了山西煤层气产业的快速发展。

华北油田发展煤层气产业优势明显

煤层气是赋存在煤层及其围岩中的天然气,主要成分是甲烷,是一种清洁、高效、安全的新型能源。资源开采早期主要采用煤炭开采前抽放和采空区封闭抽放方式抽放煤层气,20世纪80年代初美国开始试验应用常规油气井(即地面钻井)开采煤层气并获得突破性进展,标志着世界煤层气开发进入一个新阶段。

华北油田在20世纪90年代就开始涉足煤层气研究,打出了我国煤层气最早的工业气流井——大城大参1井。2006年5月,华北油田在山西省晋城市注册成立华北油田煤层气分公司,正式启动了晋城地区煤层气勘探开发建设。

经过煤层气地质研究选区、直井小井组开发先导试验、羽状水平井开发先导试验和大规模商业开发四个阶段,华北油田率先在国内建成了数字化规模化煤层气田示范工程。截至2012年10月累计上报探明地质储量2325．12亿立方米,占全国同期总探明储量的38．9%左右;建产能19．6亿立方米,占全国总生产规模的42%;累计外输煤层气商品气量15亿立方米,规模总量位居国内同行前列。

华北油田公司的积极介入和勇于实践,推动了山西煤层气勘探开发沉寂多年的局面,不但激发了当地大型煤炭企业和众多煤层气专业公司的规模开发热情,而且进一步坚定了山西省各级政府及社会各界发展煤层气的信心。在华北油田公司的带动下,各有关企业在沁水盆地已投入开发区块面积合计600平方千米,钻井超过5000口,总计建成超过25亿立方米的生产规模,使沁水盆地领舞全国煤层气产业化开发。

煤层气开发助力生态文明建设

近年来,随着国内煤层气行业的升温,国内一些企业和专家以煤层气与煤共生为由,主张将煤层气矿种纳入煤炭附属矿种。众所周知,煤层气在煤矿井下抽采行为中称为“瓦斯”,“瓦斯”的成分比“煤层气”复杂,除了甲烷,还含有氮气、二氧化碳等空气组分以及一氧化碳、二氧化硫等采矿活动所产生的气体组分,可利用价值比“煤层气”低。长期以来,我国每年因采煤向大气排放的瓦斯高达150亿立方米,不仅浪费大量宝贵资源,还造成严重的环境污染。煤炭采掘前先开采煤层气,是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的资源绿色开发模式,有利于推进生态文明建设。

对煤层气的认识,从“瓦斯”概念上升到列入国家一级矿种的“煤层气”后,将’瓦斯”变害为宝、保障国家能源供给、优化能源消费结构,显得越来越重要和迫切。我国煤层气地质条件远比国外复杂,面临许多挑战和风险。而多年开发实践证明,所有从事煤层气地面抽采企业所用的井筒技术以及地面集输技术,毫无例外均采用石油天然气行业的主体技术,关键工程的施工队伍大部分来自石油天然气行业。

煤层气开采难度大,成本高,勘探开发需要科学规划,充分利用。过去,一些企业炒作煤层气概念,上市圈钱,却并没有能力实施大规模科学开采。一段时间以来,煤炭矿权下放,小煤窑泛滥,乱采乱挖、浪费国家资源、污染环境的历史教训十分深刻。鼓励国家有技术实力的大型企业实施煤层气开发,进而发挥其技术完善、装备先进、管网发达、抗风险能力强的优势,正成为权威专家的共识。

去年12月,国家发改委、商务部等四部委联合下发通知,宣布包括中国石油在内的三家公司,作为进一步扩大煤层气开采对外合作第一批试点单位,为华北油田公司做大做强国内煤层气勘探开发业务提供了新的契机,凭借取得对外合作权的机会,优化现有合作项目,扩大对外技术交流,借鉴国外煤层气产业的成熟经验,有针对性地突破某些技术瓶颈,促进了煤层气业务快速发展。

煤层气产业发展面临的矛盾

随着近年山西省“资源型经济转型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获得国务院批准,山西省将煤层气作为能源结构转型升级的重要抓手,力争在山西建设每年500亿立方米的煤层气产能规模。由此,华北油田在面临巨大的发展机遇的同时,也面临巨大的矛盾和难题。主要表现在四个方面:

一是矿权之争。煤层气与煤炭同根同源在地下同一空间,如此重要的两种战略资源的开发却分属两个行业管理。由于对于两个行业生产交叉的宏观调控经验不足,形成了煤层气与煤炭矿权严重重叠的矛盾,仅中国石油在沁水盆地樊庄、郑庄区块1090平方公里就有重叠的煤炭采矿权59个、探矿权13个。矿权之争加剧了煤层气的无序开采、各自为战和资源浪费严重,在全国造成强烈的负面影响。尽管国务院及有关部委、山西省政府与市县政府对沁水煤层气开采秩序的混乱状态治理高度重视,从2006年开始对沁水问题进行治理整顿,但无证钻井的行为时起时伏,始终未能彻底解决。

二是由于中央企业与地方法人企业的不同身份,决定了当地政府从两类企业中获得的税收不同,另外国家对煤层气企业的优惠鼓励政策以及煤层气大多输往西气东输,地方政府得到的实惠不多,因而对外来的中石油煤层气企业支持力度不足。加之少数地方百姓对华北油田比较生疏,阻拦施工和土地问题时有发生,制约了煤层气的快速上产步伐。

三是竞争激烈。特别是近年来中联煤煤层气对外合作专营权政策“破冰”后,中石油、中石化、煤炭企业、外资企业、私人企业以及新奥集团、顺泰燃气等下游公司各种所有制企业的涌入,使沁水盆地进入煤层气开发的“战国时代”。仅山西晋煤集团一家就提出到“十二五”末,要新增地面煤层气井20000口,合计形成每年120亿立方米的地面煤层气抽采能力。不仅如此,煤层气企业竞争由拼地盘、拼产量,转到了拼标准。其中,晋煤集团公司先后起草制定了两个山西省地方标准以及车用压缩煤层气国家标准,加大了在煤层气行业的话语权。

四是投资不足。同样是一口直井,天然气井的产量是煤层气井的10倍以上,而施工成本投入仅为其五至七倍。煤层气井的低产量以及人工成本的居高不下,使开发煤层气低效益或无利可图,制约了对煤层气企业的投资力度。特别是受国际金融危机等因素影响,勘探开发资金不断缩减,使生产操作成本缺口持续攀升,影响了油田进一步做大煤层气的经济动力。

煤层气产业要想取得新的突破,必须解决矿权、与地方关系以及资金投入等瓶颈问题,才能赢得稳定的发展环境、扩大发展空间、取得竞争优势。而面临“十二五”末更高的规划目标,以往常规“慢步小走”的发展模式已不适应形势发展需要,必须寻求创新与突破。

华北油田积极破解煤权与气权重叠难题

近两年,煤层气产业的发展前景,使山西地方企业逐步认识到煤层气的重要性,而对于央企进行山西煤层气开发则认识不一。

鉴于存在煤炭矿业权与煤层气矿业权重叠的既存事实,华北油田公司站在保障国家能源安全的战略高度,积极贯彻有关部委“先采气、后采煤、采气采煤一体化”文件精神,顾全大局,妥善处理矿业权重叠问题,积极破解煤权与气权重叠难题。

同时,按照理顺关系、维护秩序、节约资源、和谐共赢的原则,华北油田与多家煤炭企业、煤层气企业建立了良好合作关系,开创并不断稳固了“晋城模式”“长治模式”和“代输模式”,在实现国家煤层气和煤炭有序开发、提高煤层气资源利用水平和优化煤层气产业结构等方面起到了表率和示范作用。

“晋城模式”是以“理顺关系、维护秩序、服务煤企”为宗旨。2009年在国土资源部协调下,华北油田公司顾全大局,本着支持地方煤炭企业多元发展的精神,将总计58平方千米的煤层气矿权区块划拨晋煤集团供其开发煤层气。此外,华北油田公司还与山西兰花集团、国投晋城能源公司、山西煤运集团等非煤层气开发企业签署了《先采气后采煤,采气采煤一体化合作协议》。在矿业权重叠区域内,华北油田公司按照这些公司的采煤规划,无偿优先提供钻井和抽采服务。

“长治模式”以“双方投资、合作开发、利益共享”为宗旨。华北油田公司分别于2009年4月和2011年9月与山西潞安矿业(集团)有限责任公司签署了《采气采煤一体化合作协议书》和《煤层气(瓦斯)合作抽采利用合同》。在该模式中,华北油田公司提供资源区块和技术支持,合作方以投资或煤层气抽采补贴的形式参与开发,双方发挥各自优势,在上游开发和下游市场利用方面开展全方位合作。截至2012年10月底,华北油田公司与潞安集团已合作钻成瓦斯地面抽采井550口,投产合作井45口,有19口井见气,累计产气近130万立方米,不仅保障了煤矿安全生产,还产生了良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代输模式”以“整合气源、集约开发、优化布局”为宗旨。华北油田公司分别于2009年11月和2010年6月与中联煤层气公司签订了《沁南煤层气开发战略合作框架协议》和《煤层气购销协议》。此外华北油田公司于2011年5月与格瑞克国际能源公司签订了《煤层气购销协议》。在该模式中,华北油田公司提供已建成的煤层气处理中心和集输干网等设施,处理及输送合作方气田所产煤层气。该模式实现了资源的区域整合和地面设施的集约化利用,优化了煤层气产业的上下游配置。

在上游产业推行三种合作模式的同时,华北油田还创新下游合作模式,与山西地方企业合作成立煤层气深加工企业,用产业链的巨大市场前景,缓解与地方在上游产业的争执和竞争,实现“以气保气”。2011年12月16日,华北油田与山西省晋城市人民政府经过友好协商,同意由晋城市经贸资产经营公司和华港集团山西燃气有限公司作为出资人代表,共同在晋城市当地注册成立“晋城华港燃气有限公司”,搭建合作平台,开展LNG加工销售等业务。这种超越矿权体制、国企地企利益之争的合资模式,既可为当地群众提供就业岗位、增加当地税收,华北油田也同时可以得到地方在经营秩序协调和良好生产经营环境的支持,实现了利益共享、合作双赢。

目前,山西地方已有多家国企开始与华北油田进行从上游到产业链下游的合作洽谈。在煤层气产业最聚集的晋城市,市政府也正筹划以华北油田为龙头,进行煤层气新一轮产业优化,并希望在各类型矿权中推广华北油田的开发模式。晋城市主要领导还提出,要加强与央企合作,共同做大煤层气蛋糕,在做大蛋糕的条件下,共同分享增长的那块利益。

(载于中国石油报社《石油内参》2012年第50期,与李长开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