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生命再铸辉煌

60年前,中国工农红军历经二万五千里长征,完成了中国革命史上的伟大创举。半个多世纪来,长征精神激励着一代代中国人英勇向前。中国工商银行湖北省分行原副行长兼武汉市分行行长 ——王铁生以花甲之年毅然提出：沿着当年红军长征的路途进行为期一年的经济金融调查,这不啻是一个壮举。他这种躬亲实地、探求真谛的行动，奋斗不息、顽强不屈的精神,对于我们目前正在进行的新长征,是颇有启迪的。

为了夙愿

王铁生出生于1931年,故乡是相传为周朝时谷国一个叫官垱的村落。他的童年是在孤儿院度过的,从小就饱受了漂泊异乡、流落街头之苦。 1948年党组织把在学生时代投身革命、为党做地下工作的他转移到解放区,参加了江汉军区工作,使他懂得了许多革命道理。举世闻名的二万五千里长征这部激励人心远征的英雄史诗,在王铁生脑海中打下了深深烙印。 他十分憧憬、仰慕和向往,从此萌发了重走长征路的设想。 在四十多年的革命生涯中,他只能以长征精神自律,却无缘走长征路。

为了实现走长征路的夙愿,早在1990年,王铁生曾几次向省委书记关广富,时任省委常委、组织部部长钟书樵专题作过汇报，要求能够趁身体健康时走完长征路,把长征路作为第二次生命历程的起点。

1992年3月,王铁生再次向省委领导关广富、钟书樵汇报。 关广富听完汇报很高兴,表示极力支持；钟书樵也在书面报告给予上批示, “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活动”。 中共湖北省委、中国工商银行、湖北省工商银行分别向长征沿途的江西、福建、湖南、广东、四川、贵州、陕西等11省区的党委及有关部门发出了 《关于支持协助王铁生同志沿长征路线进行调查研究活动》的专函。

他的调查活动一开始,就制订了“三个为主”的自律和“五不准”制度。

他要以当年中央红军长征走过的路线为主,以徒步为主,以自费为主。

在调查沿途中,他不住宾馆,不以调查为名游山玩水,不接受任何礼物,不吃宴请,不购买当地的土特产。

调査归来，钟书樵同志（左）与王铁生在欢迎会上。

问及为什么年逾花甲还要自找苦吃？ 王铁生曾这样告诉记者：“重走长征路不仅能重温红军万水千山只等闲的大无畏精神,还可以调查沿途经济开发点的特点,了解国家扶贫政策的效果,研究山区资源现状,为改变这些地区的落后面貌献计献策,发挥余热！ ”

长征途中,当年红军走过的崎岖小路现已大多建成了公路和宽阔的大道。但沿途所经之地,还有不少是偏僻山乡,至今仍存在着断头路,还有的地方以其特定的地理环境所形成的天堑依然存在,甚至有发生泥石流的可能性。 王铁生既要克服自然环境的困境、语言不通的障碍,还要战胜疾病的折磨。 他曾患过皮肤感染,出现过持续腹泻,还有过腰部扭伤,有时甚至打完吊针就立即上路,几次同大自然作殊死的斗争,历尽了说不完的磨难,终于在中国工农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胜利59周年纪念日即将到来时,抵达红军长征目的地 ——陕西省吴起镇。 他以62岁高龄沿长征路考察,体民间情,唱正气歌,迄今成为全国金融系统唯一走长征路的人,也是中国年龄最大走长征路的老人。

情洒长征路

1992年9月7日,王铁生从中国“红都”瑞金出发,开始了那跨越万水千山的行动。长征路上,王铁生穿闽赣、过湘江,跋涉于贵北的崇山峻岭,转辗于云贵高原,乘一叶小舟渡过乌江、金沙江、大渡河,徒步翻越五座雪山,深入到人烟稀少、气候恶劣的高海拔川西北草地,跨过天险腊子口,寻访了70多位离休在家的老船工、老向导。

10月上旬,在江西省信丰县,他特意来到当年红军冲过第一道封锁线的战场遗址 ——新田镇百石村。58年前,曾有200多名红军伤病员被国民党惨无人道地活埋了,烈士殉难地就在茶背坑。这里群山环抱,杂草丛生,王铁生环视四周,松柏伫立,大山无言,连一个纪念标志都没有,他的心情格外沉重。 回到住处后他拿出500元钱,让工行的同志转交给当地政府,以便将来在那里修建纪念碑时能够尽一点微薄之力。 他说：“要让下一代永远不要忘记,今天的幸福生活是无数革命先烈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 ”

当年不少红军战士因伤病不能随队伍继续前进而留在当地成为失散红军,这种情况在长征沿途也遇上不少。 2月12日上午,王铁生在广西资源县访问了失散红军兰宗亭。 时值深冬,王铁生冒着绵绵细雨,踏着浓浓大雾徒步20公里找到了兰家。一进兰家,映入眼帘的,除了一张破旧的床、一床破旧的被褥、一个灶台和堆的些许柴火外,家徒四壁,老人没儿没女,孤单一人,过冬连件御寒的衣服也没有。 看到兰老颤抖抖地打开大门,王铁生马上帮忙点燃柴火并将兰老扶到火堆旁。 临行前,王铁生从口袋拿出30元钱递到兰老手里,叮嘱老人注意保重身体。回住处后王铁生又从他带的过冬衣物中,清出毛衣、鞋袜,请同行的县党史办同志代为转交兰宗享老人,而且再三解释,自己的衣物不多,算是一点心意吧。

在调查途中王铁生还寻访了10多位当年为红军做过事的老船工、老向导，只要看到他们的生活有困难,都要送去衣物和钱。5月上旬,王铁生由禄劝县经撒营盘、杉乐柢皎平渡渡口,第一件事就是寻访当年为红军巧渡金沙江撑船的36名船工中尚健在的两位 ——张朝满、陈月清。访问前他就买好了糕点、水果、香烟,还清出鞋子、衬衣等,又给他们每人30元钱。

随行的同志看到王铁生日渐缩小的行李包,都替他担心,有意提醒老行长,以后过雪山草地气候寒冷,若再这么送,都快送光了。王铁生听罢只是淡淡一笑：“不要紧,万一将来爬雪山过草地不够穿,再想办法也不迟。 ”

沿途,王铁生还登门拜访了数十位离休在家的长征老红军、老干部。 在瑞金,他拜访了长征时期曾先后为周恩来、邓颖超担任警卫员的四川省南充军区原司令员顾玉平中将,如今已是82岁高龄的老人。 老将军亲切拉着王铁生的手：“你走长征路,重温长征精神,继承发扬红军传统，这是一项非常有意义的活动,到了陕北吴起镇一定发个电报来。”一年后,王铁生胜利抵达吴起镇，按约给顾老发了电报。 隔日。 王铁生也收到了瑞金方面顾老的贺电。 “飞鸿传情”成为老行长沿长征路调查中的一段佳话。

“不试怎么知道过河”

安顺场,这个位于四川石棉县大渡河畔的一个小场镇,之所以在中国历史上闻名,在国际上也很显赫,不仅因为这里曾经上演过太平天国石达开全军覆没的历史悲剧,更因为72年后红军长征途经安顺场时,绝处逢生,旗开得胜,写下了光辉的一页。曾任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的布热津斯基把长征路称为 “朝圣路”，他第一次来中国时参观的第一地点就是当年红军渡河的安顺场。布热津斯基在参观了安顺场后说：“对崭露头角的新中国而言,长征的意义决不只是一部无可匹敌的英雄主义史诗,它的意义要深刻得多,它是国家统一精神的提示,也是克服落后东西的必要因素。 ”

安顺场,自古就有 “五六月间不渡河,渡河就见阎王爷” 之说。 河宽约300米,水深10多米,流速每秒约4米,水中礁石很多,水流远远超过乌江、金沙江,是红军长征以来一道最险峻的天险。

进入5月,王铁生来到当年红军17勇士强渡大渡河的遗址——安顺场,只见河水从山谷中奔泻而来,浊浪排空,水声如雷,漩涡密布,两岸峭壁嶙峋,气势夺人。为亲身体验当年17勇士强渡大渡河的壮举,王铁生决定乘船过河。 当地陪同的同志得知这一想法,颇感震惊,随行的小叶、小周深知这件事的份量,坚决不同意老行长过河。王铁生执意要过河。可船工从哪里找呢？在南岸渡口的河旁边,停泊着两只当地渔民打鱼的小木船。王铁生边向停船方向走,边向小叶、小周说：“当年红军能过去的地方,我们今天就一定可以过去。 如果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能过？ ” 走近小船舷,王铁生说明来意,老船工瞪大眼睛,连声说：“不行,绝对不行！ 你们看,现在河水正涨,漩涡又多,要上了船,稍有差错就会船毁人亡。 ”见此情形,王铁生又耐心向老船工讲清楚为什么一定要乘小船过河的道理,表示在船上一定积极配合,服从指挥。老船工看实在拗不过,才勉强答应让他曾为拍摄《万水千山》电影撑过船的儿子来试一试。

4日上午11点钟,王铁生一行3人,在老船工的协助下,由他儿子雷光林撑船,乘一叶长约6米、宽仅1米的小舟过河。 由于船小人多,加上河水湍急,当船一离开河岸,便被巨大的浪头时而托起,时而抛下,左右摇摆。几次巨大的浪头打进小船,淋湿王铁生的衣服鞋子,船上的人十分紧张,双手紧紧抓住船舷。王铁生沉着地说：“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一定要保持镇静,听从船工指挥。 ”当王铁生胜利登上大渡河彼岸、 征服这条汹涌咆哮的巨龙之后,目睹了王铁生渡河全过程的随行人员,无不为王铁生的勇气所折服。

大雪山一日

“天空鸟飞绝,群山兽迹灭。 红军英雄汉,飞步碎冰雪。 ”

这是杨成武当年长征经过雪山时题写的一首诗。

58年后的今天,这条路上迎来一位中国年龄最长翻越大雪山的老人。

6月6日清晨,王铁生抵达夹金山脚下的硗碛乡新寨子。当天,他老伴从武汉特地打电话提醒王行长： 在翻越夹金山的前半段路程中绝对不能耽误时间,如果错过了登顶的最佳时间,其后果不堪设想。早在江西瑞金开始,沿途的不少老红军也强调过这一细节。

石汉祥[1]录杨成武诗一首。

8点30分,王铁生与青年扎尔基等两位藏族向导会合后,同随行小叶、小周一行5人,踏着弥漫的晨雾,从蚂蟥沟向夹金山腹地进军!蚂蟥沟至夹金山的烧鸡窝全是崎岖不平、 地势险峻的山路,穿行于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中,顿时感到酷热难当,汗流夹背。

6月的夹金山,山顶仍有积雪,巍巍耸立、白雪皑皑的山峰,在太阳的照射与蓝天衬托下,显得更加壮美。 由山脚至山腰一片翠绿,黄色雪莲花和一些不知名的小花竞相绽放；一群群牦牛自由自在地啃着青草,把夹金山点缀得生机勃勃。而实际上它是一座连飞鸟也不敢进入的可怕山峰,被当地居民称之为“神仙山”。

王铁生一行过了烧鸡窝,来到令人不寒而栗、呈“之”字形的“五倒拐”。五倒拐就如同五道鬼门关,一拐更比一拐难。特别是第五拐,山坡既陡又长,高山反应十分明显。 夹金山毫不客气地撕下了温柔的面纱,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转瞬之间黑云滚滚,大雾伴随着蒙蒙的细雨迎面袭来,更增加了登顶的难度。 在藏族向导的催促下,王铁生一步一步向顶峰挪动。

下午2点左右,王铁生一行终于登上五倒拐。 垭口处的天气更加寒冷,狂风大作,原被汗水湿透的衣衫包裹在身上,寒冷刺骨。

爬上五倒拐翻越第一道梁子以后,横亘在前面的是更加残酷的“九坳十三坡”。 “九坳十三坡,龟儿子拖你的脚”。 已经历过五个多小时的剧烈运动后,体力此时几乎消耗已尽,就连向导也不敢在“九坳十三坡”面前有丝毫松懈。 当年许多红军战士就是因为衣服单薄、食物不足,攀登五倒拐以后在这里一坐不起,最后长眠在大雪山上。 已经没有考虑的余地了,停则死,进则生。 王铁生这时采取数步子的方法,五十步一歇、三十步一歇……终于在下午4点胜利到达夹金山顶峰 ——王母寨。 就在此刻,王铁生看到小叶、小周面如白纸,嘴唇发乌,行动迟缓,就将唯一的氧气袋留给两个随行。这是何等高尚的情操,何等博大的慈父胸怀,把方便让给别人,把困难留给自己,是王铁生在夹金山上用无声的行动写下的豪言壮语。

“调查就得来真的”

王铁生一行抵达宝兴县时,当地政府领导和银行的同志得知王铁生打算征服夹金山,不仅多次出面劝阻,还主动提出护送王铁生,但前提是绕道由成都、都江堰路线行进到下一站小金县。 这是因为夹金山素有山高坡陡、空气稀薄、天气变化无常等诸多困难,如此高龄的老行长翻越夹金山,如果没有坚强的意志和良好身体素质是绝对不可能的,对从未登过高山的人来说简直不可想象,谁都不愿冒险。 随行的小叶、小周也犯难了。 王铁生同当地政府领导和小叶、小周推心置腹,表明对自己身体状况充满信心：“徒步红军长征路,旨在学习,要发扬红军勇往直前、百折不挠的大无畏革命精神,如果遇到困难都采取回避‘绕道’,不按红军长征路线走,沿长征路的调查活动就失去了意义,调查就得来真的！ ”

为了全面掌握第一手材料,他从不满足于听汇报。在每个地区都要深入到工矿企业、学校、商店,深入到乡村和农牧民家中,通过实地采访,能够摸清许多在座谈会上了解不到的情况,从不因条件艰苦而改变路线、不作深入调查甚至放弃调查。

四川若尔盖是一大藏区,平均海抜3500米以上，著名的包座战役战场和巴西会议都诞生在这里。 当地党委政府同志出于关心都想劝说王行长放弃去巴西、包座的计划。 老行长认为包座是红一、四方面军两大主力会师后,由毛泽东、周恩来、徐向前率领的右路军北上经过草地时的一个漂亮歼灭战,而巴西会议在长征历史上极为重要,绝不能出于身体原因而放弃。于是老行长硬是冒着草原上的寒风和绵绵的阴雨,每天往返150里按计划对上述两地进行了访问。 无怪乎若尔盖县藏族县长薛林在座谈时说：“我当县长5年来,能像老行长这样不畏艰苦,敢于深入海拔的高寒地区,调查研究贫困地区经济发展的,还是第一次。 现在我们在工作中遇到困难,请主管部门的领导来,不是说这里海拔太高、不适应,就是说怕出危险、不愿来。时下只要谈到搞调查,很多都是往沿海地区、大城市跑,很少有人到贫困落后地区来。 一位60多岁的老行长不忘革命传统,心里惦记着长征沿途的经济发展,身体力行,长途跋涉,帮助分析研究问题,真是难能可贵。 ”热情好客的少数民族同胞把老行长视为最尊贵的客人,当他刚刚翻越梦笔大雪山后,于山脚下久候多时的阿坝州政府和农行的领导同志为老行长献上洁白的哈达,用甘甜的青稞酒洗去长途跋涉的风尘；在全国唯一的羌族自治县,县长王福跃代表全县近10万父老乡亲,视老行长为本民族英雄,为他披红绶带。

“纪律定了就不能破例”

在沿长征路调查的一年里,王铁生以“五不准”自律。在生活上不讲任何条件,衣食住行控制到最简单的地步。

沿长征路线是我国有待开发的重要旅游带,风光旖旎,景色迷人,有许多令人神往的风景名胜,如已被列入世界级自然保护区的九寨沟、黄龙寺等,但王铁生严格按照“五不准”的调查记律办事。

1993年7月,王铁生抵达四川省松潘县。有人间瑶池之称的黄龙寺、九寨沟两大风景区就在境内。 时值旅游的黄金期,县城到处都是前来旅游观光的游客。当地政府领导和基层银行都再三挽留老行长,希望他能去看看风景。王铁生首先谢过当地领导和基层银行的盛情安排,然后讲明了“五不准”的纪律：“这次是来调查,不是为旅游。纪律既然制定了就不能破。 ”平心而论,长征调查所经过的地区虽然大多是偏僻山乡,但是不乏价廉物美的各类土特产品。 在阿坝州马尔康县调查结束后,基层银行为表达心意,给每人准备了一张精美的纯羊毛地毯,并说在愈往后走愈是寒冷的高寒草原地区,带上这张毛毯可以御寒。在藏区,如果当着主人的面退还礼物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怎么办呢？王行长先是收下礼物,在告别马尔康之前,还是请阿坝州农行的领导代他退还了礼物。 沿途许多基层银行送了不少的名酒、名烟、宣威火腿以及各类饮料,他也都是原封不动的留在住处从不动用。 在通渭,饮用水有一股浓浓的咸味,十分难喝,当地同志要买饮料给王铁生喝。 他知道后,再三劝阻,表示饮料即便买来了,也绝对不喝。 事后他对随行的小叶、小周说：“我们是沿长征路调查的,在整个进程中就应该发扬当年红军长征精神,各种困难都应体验体验。如果喝水这种小事就花大钱,学习红军精神岂不成了空谈。 ”

王铁生在结束调查返汉途径西安时,陕西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徐山林代表陕西全省人民像当年欢迎红军到陕北一样欢迎王行长,将老行长制定的“五不准”誉为“五不精神”。

王铁生,一位年逾六旬的老共产党员,终于凭着他那非凡的毅力和顽强的意志,实践了他多年的夙愿 ——像当年红军那样走完了长征路。 他从1992年9月7日出发,于1993年8月17日到达陕西吴起镇,历时近一年时间,行程二万五千里,完成了对江西、福建、广东、湖南、广西、贵州、云南、四川、甘肃、宁夏、陕西11个省区、96个县市的经济金融调查。

这是一次意义重大的行动,这是一次非同寻常的壮举！

人总是要有一点精神的。

愿老行长的这种长征精神成为我们搞活经济建设、扩大对外开放的精神动力。

（原载1993年12月号《湖北广播电视报》特刊、1994年2期《领导工作研究》、4期 《武汉金融》，1997年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 《获奖新闻作品选》收录）

[1]石汉祥,华中科技大学管理学博士，现任建设银行总行电话银行武汉中心主任。曾任建设银行湖北省分行副行长、党委委员；建设银行辽宁省分行行长、党委书记。2002年湖北省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2005年度辽宁省十大财经人物。 社会兼职：中央国家机关书画协会理事、湖北省书画家协会副主席、湖北省金融书法家协会副主席、湖北省鹰台书画院院长、中国金融书协会会员、湖北省书法家协会会员。其书法作品宗法二王,清丽俊秀,曾赴韩国、台湾等地进行书艺交流,多次参加省内外大型书展并获奖,深为受众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