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密的个体到整体的整体利益自动均衡论

1.斯密的个体到整体的整体利益自动均衡论

在斯密看来，个人利益与社会整体利益是完全一致的，个人利益是斯密经济学的出发点。他认为情感统治着道德领域，利益支配着经济领域。国民财富即整体利益的增进就是个人追逐个人经济利益的结果。他的“经济人”假设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因此他把经济主体看作是一个完全受个人利益驱使的人。他说：“我从来不知道那些假设为了公众的利益而做买卖的人能做出什么好事情来。”^[63]斯密虽然没有经济规律这个概念，但他认为经济秩序是一个有机体，它是千百万人的意志的创造物，这是“看不见的手”作用的结果。“看不见的手”就是千百万人追求个人利益而产生的矛盾统一运动。斯密实际上已看到了经济规律是经济利益关系变化的内在必然性了。斯密说：“各个人都不断地努力为他自己所能支配的资本找到最有利的用途。固然，他所考虑的不是社会利益，而是他自身的利益，但他对自身利益的研究自然会或者毋宁说必然会引导他选定最有利于社会的用途。”^[64]“由于每个个人都努力把他的资本尽可能用来支持国内产业，都努力管理国内产业，使其生产物的价值能达到最高程度，他就必然竭力使社会的年收入尽量增大起来。确实，他通常既不打算促进公共的利益，也不知道他自己是在什么程度上促进那种利益。……在这场合，像在其他许多场合一样，他受着一只看不见的手的指导，去尽力达到一个并非他本意想要达到的目的。也并不因为事非出于原意，就对社会有害。他追求自己的利益，往往使他能比在真正出于本意的情况下更有效地促进社会的利益。”^[65]

关于个人经济利益的形式，与重商主义者不同，斯密认为货币并不是最重要的财富（经济利益）形式。因为，人们总是急于把它转让出去，愈快愈好。认为一国的财富不仅存在于金银之中，而且也存在于它的土地、房屋等多种多样的消费品中。所以，斯密不仅看到了经济利益的使用价值形式和价值形式，还看到了个体利益与社会利益之间存在着的目的和手段的关系。货币是个人利益，但它往往是实现社会利益的手段。与此相应，斯密还提出了经济利益或财富的源泉是劳动、资本和土地。尽管斯密认为个人经济利益可以通过“看不见的手”的作用，经过一系列（如货币等）中介环节可以自动均衡为社会利益，但这种“自动均衡”并非是完全无摩擦的。

一方面，斯密客观地分析了资本主义经济利益关系的若干矛盾。一是农业、制造业和国家总利益的矛盾，认为地主和农业劳动者的利益总是符合国家的总利益，而商人和制造业者的利益决不会和公众的利益完全一致。二是中低级阶层与社会利益的矛盾，他认为改善中低级阶层处境的事应该看作是对社会有利的，因为佣仆劳动者和各种工人构成每一个大的政治社会的绝大部分。如果一个社会的绝大部分成员是贫困的，那决不能说这个社会是繁荣幸福的。三是工人与厂主的矛盾，任何时候立法机构要调整厂主与工人之间的分歧时，顾问总是由厂主担任。因此，如果制定的规章有利于工人时，它总是公平合理的，但有利于厂主时，就常常不是这样。

另一方面，斯密提出了个体利益均衡为社会整体利益的条件，并界定了整体利益主体和个体利益主体在其中的作用。他认为要使私人企业有利于社会利益要有两个条件：作为个体利益主体的企业家必须以个人利益为动机；他的行为必须通过竞争局限于法律所允许的范围内。如果每个人在不触犯法律的前提下，按自己的方式去自由的追求个人利益，于是作为整体利益主体的政府就可解除监督私人劳动并指导这种劳动去从事最符合社会利益的工作。所以，他把政府的行为局限于国防、司法及公共工程和公共机构三项。同时，他还肯定了某些情况下国家干预的合法性，如合法限制利息、由国家管理邮政事业、实行强制性初等教育等。

斯密经济学还认为市场经济制度的产生和变迁是人们追逐个人经济利益的结果。在论述交换和分工时，斯密是用交换来说明分工的，他认为交换完全是个人经济利益的结果。他指出，如果希望别人仅仅由于仁慈而给予帮助那是办不到的，倘能利用利己心理达到有利于自己的目的，使他们相信，为他做他所要求于他们的事是符合他们自己的利益的，则他有可能成功。我们所以有饭吃，不是因为卖肉者、酿酒者或者面包商的仁慈，而是他们要考虑自己的利益。其次看货币。他认为货币的产生是为了便于交换，对交换的双方都有利，因而也是人们追求个人利益的结果。最后看价格。他认为价格的上下波动就是供求双方之间及供给方之间或需求方之间经济利益冲突的结果。任何时候，上市量超过有效需求，其价格的某些组成部分必然会降到自然率以下，如果这部分是地租的话，地主的利益将使他收回一部分土地；如果这组成部分是工资或利润的话，则劳动者或雇主将使他们抽回一部分劳动或资产。还值得注意的是，斯密认为经济制度的优越性或合理性在于个人利益与社会整体利益的和谐。因为个人利益不但创造和维持经济机体，而且还保证国家走向富裕和繁荣。这种制度不但是自然的，而且是有益的，所以，斯密认为，经济制度是社会福利的工具和社会进步以及整体利益的源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