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的教训

9·11事件的教训^[1]

乔治·W·布什

2007年1月23日

对于所有在座的人来说，最崇高的职责莫过于保护我国人民不受威胁。5年前，我们目睹了恐怖分子制造的惨状，并感受到他们所能带来的悲痛。我们审视了自己的处境，增加了许多重要手段以保卫祖国。我们确信，那个9月早上的恐怖景象，不过是恐怖分子想要展示给我们的冰山一角——除非我们制止他们。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发现自己对冲突的起因和之后的应对措施争论不休。当一个伟大的民主国家面临严峻的问题时，这种辩论是必不可少的。然而，有一个问题显然已经得到了解决：要想赢得反恐战争，我们就必须主动出击。

从一开始，美国和盟友就保持着攻势，保护了我们的人民。敌人知道，生活安逸、行动自如、经费稳定和通信自由的日子已一去不复返。对恐怖分子来说，9·11事件之后，生活已经发生了根本的改变。

我们是否赢得了反恐的胜利，衡量标准常常是那些尚未发生的事。我们无法确知，我们和盟友一共阻止了多少起袭击事件，我们知道的是：我们阻止了基地组织策划的一起劫机撞击西海岸最高建筑的阴谋；我们捣毁了东南亚地区一个培训恐怖分子，以在美国境内发动袭击的恐怖主义团伙；我们破获了一个研究炭疽菌，企图攻击美国的基地组织。就在去年8月，英国当局侦破了一起企图在大西洋上空炸毁一架飞往美国的客机的阴谋。每一个被挽救的生命都应归功于那些勇敢的公仆，是他们为追踪、制止恐怖分子，无私奉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每一次反恐的胜利都提醒我们，敌人的野心是没有尽头的。9·11恐怖袭击使邪恶势力为之欢欣鼓舞，刺激着他们在世界各地继续作恶。只要他们存在一天，美国的战争状态就要持续一天。

在恐怖分子看来，这场战争早在9·11之前就开始了，并且在实现其极端主义目标之前，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过去的5年让我们进一步认清了敌人的本质。基地组织及其追随者都是逊尼派极端分子，他们仇恨满腔，为冷酷、狭隘的意识形态所驱使。他们的目标几乎与所有的文明准则相悖，他们宣扬恐怖威胁，教唆人们诉诸子弹和炸弹，向滥杀无辜者许诺，他们能够上天堂。

我们的敌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他们妄图推翻温和派政府，建立安全的庇护所，以便再次发动针对我国的恐怖袭击。他们妄图通过残杀、恐吓美国人民迫使自己的国家退出世界舞台，放弃自由事业。这样，他们便可以随意将其意志强加给他人，并散播他们的极权主义意识形态。听听已被击毙的恐怖分子扎卡维的警告：“我们将以血肉之躯终止你们的梦想，你们即将看到的是更可怕的现实。”本·拉登也宣称：“和异教徒一起生活在这个地球上，生不如死。”

他们绝不是随便说说而已，他们是伊斯兰极端运动中的一个阵营。最近，另一个现象开始显现，即来自什叶派极端分子的威胁日益升级，他们同样仇视美国，同样决意主宰中东地区。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听命于伊朗政府，伊朗一直在为恐怖分子提供资金和武器，如黎巴嫩真主党，该组织所杀害的美国人人数仅次于基地组织。

什叶派和逊尼派极端分子虽然表现不同，但却代表着同样的极权主义威胁。无论他们喊的是什么口号，在滥杀无辜时，他们的目的都一样险恶。他们企图杀害美国人，妄图扼杀中东地区的民主，并攫取武器展开更可怕的屠杀。

9·11袭击已经过去了6年，我多么希望可以向大家报告危险已经结束，但事实是它并未结束。所以，本届政府的政策仍是利用一切合法、合理的手段，包括情报、外交、法律及军事行动来履行我们的职责，追踪敌人，保护美国人民的安全。

这场战争并不仅仅是一场武装冲突，它还是一场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事关美国安危的意识形态斗争。为了获胜，我们必须消除盲目的仇恨，正是这样的仇恨促使那19名男子登上飞机，杀害我们的同胞。所有恐怖分子最恐惧的是人性的自由——每个人都能自由选择，对自己的良心负责，生活在希望而非嫉恨中。自由的人不会受到暴力和邪恶信条的诱惑——如果有机会选择，他们中的大多数会选择更为向善的方式。因此，我们帮助温和派和改革者，以及勇敢追求民主的声音，从而推进我们自身的安全利益。我们这个时代的重大问题是，美国能否帮助中东地区的人民建立自由的社会，分享全人类的权利。我要说，为了我们自身的安全，我们必须这样做。

最近两年，我们在广大中东地区目睹了对于自由的渴望——敌人的强烈反应也令我们清醒。2005年，在全世界的注视下，黎巴嫩的公民举起了雪松革命的大旗，赶走了叙利亚占领者，通过自由选举选出了新领导人。2005年，阿富汗人民反抗恐怖分子，选举出民主议会。2005年，伊拉克人民进行了3次全国大选，选举成立了过渡政府，通过了阿拉伯世界最为进步的民主宪法，并在此宪法框架内选举政府。虽然杀手不停地发出威胁，仍有近120万伊拉克公民走出家门，参加投票。他们所表现出的希望和团结是我们永远不能忘记的。

处心积虑的敌人目睹了所有这一切情景，调整了策略。2006年，他们又卷土重来。在黎巴嫩，参加雪松革命的著名人士皮埃尔·杰马耶勒遭暗杀。真主党恐怖分子在叙利亚和伊朗的支持下，酝酿地区冲突，伺机削弱黎巴嫩合法政府的地位。在阿富汗，塔利班和基地组织的成员试图通过重组武装力量，与阿富汗及北约军队交战，夺回政权。在伊拉克，基地组织和一些逊尼派极端分子炸毁了什叶派穆斯林的圣地之一——萨马拉金顶清真寺。这一针对朝圣地的暴行，其目的是挑起伊拉克什叶派穆斯林的报复，这一目的最终得逞了。什叶派激进分子接受了伊朗的资助，组织了敢死队。结果导致教派仇恨愈加深刻，报复日益升级，最终演变成了今天的悲剧。

这不是我们初来伊拉克时所面临的战争，但现在我们却深陷其中。我们每个人都希望已经结束并赢得了这场战争。然而，我们的承诺还未兑现，离开就是背弃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安全仍受到威胁，所以我们绝不能就这样离开。女士们、先生们：今天，这一刻，我们仍有能力主宰这场战争的结果。让我们下定决心，扭转局势，向胜利迈进。

我们正在伊拉克实施一项新的战略，这一计划将对伊拉克民选政府提出更多要求，并增派驻伊美军以帮助他们完成任务。我们的目标是建立一个崇尚法治、尊重人权、保护人民安全，并在反恐战中作为美国盟友的民主伊拉克。

同胞们，我和我们的军事指挥官对各项抉择权衡再三，我们讨论了每一种可能的方案，最后，我选择了这一行动计划。这是因为它的获胜几率最高。美国绝不能输掉伊拉克战争，在座的许多人都理解这一点，因为你们明白失败的后果将会是惨痛且影响深远的。

如果美军在巴格达还未获得安全之前就撤离，伊拉克政府可能会被各方的极端势力颠覆。我们可以预见，在由伊朗支持的什叶派极端分子、有基地组织撑腰的逊尼派极端分子和旧政权的支持者之间将会爆发一场大规模的混战。暴力可能会溢出国界，蔓延到别处，那时，整个地区都会陷入战乱之中。

对美国而言，这是一场噩梦。而对敌人来说，这是他们的目的。混乱的局势是他们最好的盟友——是他们在这场战役中最好的盟友。伊拉克的混乱局势将造就更猖獗的敌人，他们有新的庇护所，重新招兵买马，获得新的资源，甚至更坚定了加害美国的决心。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就等于是无视9·11事件教训，自导悲剧，自掘坟墓。女士们、先生们，在这个历史性的时刻，最重要的莫过于美国取得中东地区的胜利，取得伊拉克战争的胜利，将美国人从危险中拯救出来。

俞平　译　王建华　校

【注释】

[1]本篇摘自小布什连任后首次向参众两院联席会议发表的国情咨文中的国内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