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工业建设的回忆

对宁夏钢铁、能源工业建设的回忆

周占山

我是在计划经济时代，从中南矿冶学院毕业分配到宁夏工作的，至今已经30多个年头了。在这期间，中国经历了巨大的变化，宁夏也经历了巨大的变化。在以市场经济为主的今天，回忆当年搞计划工作中的许多片段，确是另一种心情，难以言状，现记述部分，以期对后人有所启发。

一、跟随王克主任搞钢铁

我于1972年从石嘴山钢铁厂抽调到自治区重工业局工作，先在冶金处，后转到计划处。

在计划经济时代，计划工作是很辛苦的。那时一切都要按计划办事，如当时重工业系统，要编长远计划，还要编年度计划，年度计划中要包括：基建计划、技术改造计划、生产计划等。生产计划中，仅农机具配件部分就很费劲。如手扶拖拉机配件、打井机配件、农机具配件等等；在农机配件中，农用架子车配件，今年要生产多少根辐条多少根轴都要在计划中写清楚。这样工厂就按计划数生产、物资部门就要按计划安排材料供应，农机公司要按生产计划收购，大家各负其责，计划简直就是“圣旨”。

那时没电脑，全凭手一遍遍的抄、改，还要打字，发计划。加班是经常的事。

据我所知，直到农机公司改制之前，库房里积压的资产大都是废铜烂铁，造成了很大的浪费。市场经济就不是这样，能卖出去就生产；市场成了上帝，上帝是不下“圣旨”的。

1974年，自治区党委新来了第一书记，叫霍士廉，经过在宁夏摸底调查，算了一笔账，认为宁夏要翻身，就要大搞钢铁。

要大搞钢铁，首先要解决两个问题。一是要解决钢铁生产所需的铁矿石问题，二是要组织一个抓钢铁的领导班子问题。当时自治区党委决定第一书记亲自抓，书记杨一木专管此事，自治区计委主任王克具体负责，班子确实非常有实权。

王克主任抽调了自治区地质局、重工业局、矿山公司、计委等部门的人员组织了一个班子大搞钢铁。我和处长查中凡也参加了，至今还很难忘却这一段经历。

那时阿拉善左旗划归宁夏管，阿拉善左旗地广人稀，面积有近11万平方公里，却只有10余万人口。从南部的头道湖区的腾格里，到北部的图克木的迭布斯克，及中部的红果尔玉林地区等，进行了拉网式的找矿工作。

8月的一天，王克同志带领地质局、计委、重工业局、矿山公司等单位20多号人马，开始了找矿的征程。第一天先到了头道湖，当时的条件很差，没有柏油路，有土公路的地方就是好的，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土路路面全成搓板状，把人颠得受不了。开的车都是当年的绿色北京吉普车，四处漏风，一跑起来就尘土飞扬，车里坐的人，个个灰头土脸，再加上夏天出汗，更是好看不好瞧。

在头道湖区先住了一晚，第二天要到腾格里去考察阎地拉图铁矿点。要到阎地拉图去，连土路也没有，只好骑骆驼。不知道什么人给准备了20多峰骆驼，一条长长的骆驼队伍，迎着朝阳出发了。因为是第一次骑骆驼，所以骑上走起来前俯后仰，按照骆驼的节奏摇晃着，倒也觉着很好玩。骆驼有个特点，骑着走的时候，怕从上面掉下东西来，也不知道哪位老兄的骆驼惊了，人也摔下来，骆驼也跑了。平时看起来骆驼总是慢腾腾的，可是惊起来跑得还是很快的。第三天到了腾格里公社住下，第四天又骑上骆驼到了阎地拉图铁矿点，当时什么也没有，有些露头的赤铁矿头，地质局的霍福臣局长、尤工他们作了些介绍，看来储量不会很大，且品位也不高，条件也不好，不堪重用。然后大家又骑上骆驼，背着西去的太阳，穿过腾格里沙漠来到中卫县，结束了一段骑骆驼的经历。到阎地拉图铁矿的路是在自治区党委书记邵井蛙管工业的时候修的一条穿过沙漠的公路，一直接到中卫的迎水桥。

“南征”回来，准备“北战”。在阿左旗北部还有红果尔玉林铜铁共生矿点，贺兰山里的镍矿点、铁矿点，靠近宁蒙边界的迭布斯克铁矿点等。这次出行走了半个多月，跑遍了阿左旗北部，走的最好的路就是搓板路，很多情况没有路，在荒漠穿行。记忆最深的是有一次，重工业局的一辆车，从阿左旗铁厂要赶到吉兰泰去和计委王克主任他们会合，接到通知已是下午，为了赶到吉兰泰，决定走近路，便没有走巴音，从沙漠中穿行，瞄准去吉兰泰的方向就开进了荒漠。在荒漠中有时车陷在沙子中，下车又是人推又是挖沙；有时遇到沟还要绕行，没有半天天就黑了下来，看哪儿有灯光就往那里跑，又经过半夜的折腾才到达了吉兰泰。

经过一个多月的“南征北战”，计委王克主任一行真的非常辛苦，重工业局计划处查中凡处长还因路途颠簸得了心脏病，回来以后不得不去医院治疗。

这次北部考察的重点是迭布斯克铁矿。该矿是一种贫的磁铁矿，易选，但品位低，地质控制储量不大，地处宁夏与内蒙古（磴口地区）交界处，矿区没有水，要到内蒙古的一个农垦团去引水才行。进矿区没有公路，交通不便，条件很差。虽然条件差，但还是考察清楚了各方面的情况。

后来，自治区主要领导还是要大搞钢铁，在石嘴山钢铁厂成立了筹建处，石嘴山钢铁厂基建办公室主任丁兆祥当筹建处主任。在迭布斯克铁矿的名下，进口了40辆运矿石的翻斗车，修了条矿山道路，作了可行性研究。由于困难很多，不好解决，丁兆祥主任经常越过石嘴山钢铁厂、自治区重工业局、自治区计委等单位，直接找霍书记。当时霍书记住在宁夏政府第一招待所2号楼，门口有卫兵站岗，他无法进去。但霍书记要吃饭就要从2号楼出来去餐厅，这几十米的距离中要穿过一段走廊。丁兆祥也住第一招待所，每次有事就在走廊里等，直接向书记汇报，然后假传领导旨意，闹得各部门都不知所措。后来，大家都喊他”丁大炮”，那时一提丁大炮大家都知道。

由于矿山的建设条件确实差，浪费了不少时间和钱财，后来项目下马，筹建处也就解散了。

二、建设宁夏炼油厂

自治区计划委员会是制定计划的部门。计划工作的核心，是综合各种条件，平衡发展，叫综合平衡。在计委编制年度计划中，总有一个制约因素，成品油指标不足，供应十分困难。

在陕甘宁交界地区，有一个长庆油田，是国家直属单位，还有一定的发展潜力。当时长庆油田的原油都调到兰州炼油厂，陕西和宁夏都没有炼油加工企业，两省（区）都希望在自己的地方建一个炼油厂，以满足当地需要，同时都知道炼油厂的经济效益好，是促进地方经济发展的好项目。

当时自治区副主席夏似萍同志分管计划工作，并兼任计委主任。在与自治区石化局、物资局等有关部门协调后，大家都非常支持，计委内部对此也非常感兴趣。

在宁夏建设炼油厂有一个额外的理由：原来宁夏在银川市新城区南部双渠口搞过一个年加工原油50万吨的炼油厂，只搞了三通一平，进了一些设备，后于1977年国家调整国民经济布局时下马了。

经过一段时间酝酿准备后，夏副主席指示计委工业处等到国家计委原材料局进行沟通汇报，夏副主席也带队专门到国家计委协商过多次。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感到国家计委并不支持，他们认为长庆油田的产量不足，要保兰州炼油厂；如要上宁夏炼油厂要用高价油，宁夏经济落后，高价油用不起。宁夏地方小，国家指标内供应的成品油宁夏就够用了，要建炼油厂需宁夏自筹资金，宁夏资金困难等。

关于自筹资金问题，夏副主席又召集自治区四大银行开会协商，大家也很支持，届时可集中保炼油厂建设及多向国家争取些贷款规模。在经过了许多工作后，自治区终于下决心建设宁夏炼油厂，1984年5月，以宁计工［1984］149号文《关于恢复建设宁夏炼油厂的报告》，上报国家计委，要求建设宁夏炼油厂。

1986年，自治区银行部门领导在宁夏炼油厂工地合影。右起第二人为周占山（计委能源处处长），第四人为韩陕宁（投资处副处长）

在文件上报后，自治区计委工业处会同自治区石化局，清理了原双渠口炼油厂的资产情况，调查了当地的条件，并在石化局的协同下，成立了筹建组，以贺振东为主任，筹建组做了一些准备工作。

1984年10月2日，国家计委以计原［1984］ 1271号《关于恢复建设宁夏炼油厂的复函》给了一个答复，其内容如下：

宁夏计工［1984］149号，关于恢复建设宁夏煤油厂的来文收悉，经与有关部门研究，复函如下：

要恢复建设这个项目，以下几个问题须认真考虑：

1.投产后加工高价油的经济效益。

2.附近地区对高价油的需要量。

3.与宁夏化工厂原料油的关系。

4.兰州地区原料油的平衡。

1984年10月2日

收到国家计委的文件后，自治区计委作了研究，认为这些问题无法回答，兰州地区原料油的平衡宁夏无能为力。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办？认为不能退缩，就请中国石化总公司北京炼油设计院作可行性研究，帮助我们回答国家计委提出的问题。既然国家计委为我们树了一根杆子，我们就顺着杆子往上爬！1984年12月正式委托北京炼油设计院作可行性研究。

这时自治区石化局筹建组贺主任他们，有人常驻北京配合北京炼油设计院，提供必要的基础资料，协商方案，遇到任务重时间紧的时候给他们发加班费赶进度，终于在1985年4月20日作完《宁夏炼油厂易地建设可行性研究报告》。

现在回想起来，为什么能把炼油厂搞上去，主要是调动起下面几个方面的积极因素。第一，自治区石化局和贺主任他们积极努力，做了大量的工作；第二，北京炼油设计院做了很好的工作；第三，由于宁夏化工厂的建设，中石化与宁夏有密切的往来，也帮助宁夏说些好话，在某种程度上起了促进作用，国家计委也就只好勉为其难了。

由于可行研究报告的内容很多，专业性又很强，现只有摘抄部分内容如下：宁夏炼油厂增加规模易地建设的理由：1.在基本满足宁夏需求的前提下，炼油厂的规模只有50万吨，只能供给宁夏化工厂12.5万吨原料渣油，增加到75万吨时，可全部满足原料渣油25万吨。2.原设计的常减压装置存在一定的潜力，经核算，利用原设计的蒸馏塔，并将原设计的常压蒸馏塔增加一个中段回流，以及增加一些换热器和空调，并调整部分泵后，常减压蒸馏装置常压部分的处理能力可提高到75万吨。3.长庆油田原油年产约140万～150万吨，可供75万吨。

在可行性研究报告中，75万吨方案总投资14397万元，全部宁夏解决，年产值28542万元，税金6825万元，利润727.4万元。

可行性研究报告出来后，在银川绿洲饭店召开了大型论证会，邀请了国家计委等有关部门人员参加。

国家计委于1985年10月21日，以国家计委文件计原［1985］2123号《关于印发〈宁夏炼油厂恢复建设问题的请示〉的通知》，内容如下：

宁夏回族自治区人民政府：

我委《关于宁夏炼油厂恢复建设问题的请示》业经国务院批准，现转发给你们请遵照执行。

1985年10月21日

在以后的建设过程中，由于国家没有投资，宁夏地方的自筹资金有限，也真是困难重重。宁夏四大银行提供了大量贷款，但在贷款的过程中，座谈会、协调会也就开多了。

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建设了宁夏炼油厂，有了这样一个单位，有了这样一个基础，就有了在市场经济中发展的条件，以致今天有了大元公司，成为自治区的一个上市公司。

三、去北戴河汇报工作

1983年到1987年是宁夏许多大中型项目进行前期工作的关键几年。如在1984年初，已经作了灵武矿区、青铜峡地区火电厂、灵武铁路支线可行性研究。自治区1984年5月19日以宁政［84］71号文《关于灵武矿区、青铜峡地区火电厂、灵武铁路支线可行性研究报预审意见的报告》上报国务院和国家计委。该项目是国家三个部门分管，而又是一个紧密关联、相互配合的项目，是一个项目集团，又是宁夏的一个龙头项目，自治区政府非常重视。

灵武矿区建设是国务院能源基地办公室规划的项目。青铜峡地区火电厂后边还跟着几个大型耗电项目，如青铜峡铝厂扩建、宁夏铁合金厂、宁夏化工厂及地方上的许多中小铁合金项目、氯碱项目等。另外，还有石嘴山矿务局3号井、宁夏太西煤出口基地、青铜峡糖厂、宁夏炼油厂易地重建等，都在进行前期准备工作。

到1984年中，许多项目都在积极推进中，在这个关键时期，自治区政府感到有必要给国务院作一次专门汇报，以争取国家的支持。1985年8月份，自治区政府黑伯理主席让主席助理万季飞同志通过万里副总理，与在北戴河避暑的中央领导联系，给国务院作一次汇报，国务院主持日常工作的姚依林副总理同意宁夏的意见，让宁夏同志来北戴河给国务院作一次工作汇报。这次汇报宁夏的经济发展情况，尤其是许多大型重点工程情况，是一个难得的好机遇。

在得到万季飞的消息后，首先确定了参加人员，参加人员由黑主席带队，其他人员有自治区党委副书记刘国范、城工部长任天芳，自治区计委有我及黑主席秘书王振远、刘国范秘书吴自力。任天芳抓协调准备工作，大家准备汇报材料。从人员构成可以看出计委准备资料是责无旁贷的，但有两个有利条件，一是刘国范同志过去是煤炭厅的厅长，对煤炭的情况心中有数，有小吴准备一下就行了；二是各个项目的资料都齐全，没有费什么劲。

8月的一天，大家取道北京，在自治区政府驻北京办事处的协助下来到北戴河，到达北戴河要等中央的安排，空闲时间我们便常常去海边游泳。我们可以在中央首长游泳的地方游，人员比较少，也很安全。旁边就是大众浴场，人特别多，而且北戴河旅游区，家家都开的是旅馆，说是旅馆，只不过是为游客晚上回来有一张睡觉的床，有的床还在院内，在树底下，真是为当地人创造了一个发财的机会。

我现在记不清几号中央领导同志安排宁夏汇报。汇报会议由国家计委主任宋平主持，国务院副总理姚依林、相关部委的领导及国务院能源基地办公室的领导参加。参会人员多、规格高，可见还是很重视的。

会议开始时，先听取宁夏汇报，黑主席开始讲了一下来意及宁夏发展的重点和设想。接着由刘国范主讲，他结合宁夏经济发展的情况及影响发展的制约因素等，陈述了利用宁夏丰富的煤炭资源，发展煤炭、电力，带动冶金、化工、建材等发展的思路。在这个思路下面有：灵武矿区、石嘴山矿务局3号井、太西煤出口基地建设及青铜峡地区火电厂，配套的铁路支线和在此基础上可以保证宁夏化工厂的用煤和青铜峡铝厂、宁夏铁合金厂的供电问题，从而还可以带动地方上一批小型企业的发展。重点强调了灵武矿区开发这个项目集团，对宁夏发展和对国家作出贡献的情况。

在汇报过程中，姚依林、宋平不时问一些重点项目的情况，有些参加会议的国务院部门领导，也谈了情况，大都表示给予支持，给宁夏这样一个相对落后的少数民族地区特别优惠对待。取得各部门的支持很重要，为日后再找他们联系提供了说辞。

最后，姚依林副总理作了总结发言，要求各部委都要关心少数民族地区的经济发展。他说宁夏有这么多项目已经很不容易，大家都表示积极支持，在项目的建设过程中还有问题和困难，可以直接找宋平和他汇报。

总之，这次汇报很成功，取得了国务院领导的重视，得到了各个部委的积极支持，为重点项目的前期工作打下了基础。

汇报完工作还招待我们吃了一顿饭。现在看来，那几年搞的许多重点项目，仍然是宁夏发展的基础，为以后发展起着重要作用。

四、陪同国家计委的同志在宁夏考察

1985年以来，由于经常去国务院能源基地规划办公室汇报工作，大家彼此已比较熟悉，因此在闲谈之间，常常邀请他们到宁夏来考察。他们也愿意到宁夏来考察，并把国家计委的同志也约上，到宁夏基地内的重点矿区、重点项目看看。

1986年10月，国家计委燃动局副局长诸葛树勋、煤炭处处长屠竹鸣、综合处处长朱良栋及小高等4人，国务院能源规划办公室煤炭组副组长夏国才同志（副局级干部）等3人，从内蒙古乌海市来到宁夏。他们是在乌海市作了一番调查后，由内蒙古负责送到宁夏的。

这几个人是决定宁夏煤炭工业发展命运的关键人物。宁夏由自治区人民政府接待处负责安排车辆、接待，自治区计委邓溪晨主任、蓝玉璞副主任全程陪同，办公室马生礼副主任负责接待，煤炭厅厅长王国相、副总工程师刘善荃、计划处孙建祥等人也一起陪同。刘国范副书记、王燕鑫副主席、夏似萍顾问等自治区领导都亲自出面，可见宁夏是多么重视。

首先，他们去了灵武矿务局，先查看了矿区的地形、地貌、矿区周围环境。大家都感到矿区周围环境好、矿区发展不用占基本农田，而且又靠近灵武灌区，农副产品丰富，职工生活也好安排。在灵武矿务局由管基建的惠局长作了详细汇报。惠局长谈到灵武矿区地质储量丰富，是理想的大型优质煤矿区，煤的质量好，含硫、磷低，发热量高，化学活性好，还适合做化工原料，煤层地质不很复杂，煤厚，适合大型机械化开采等优越条件。矿区近期规划年产1040万吨，先开发碎石井区，下分三个井田，即磁窑堡、羊肠湾、枣泉区，横梁井田为接续井田。在还没有批准灵武矿区计划任务书的情况下，我们采取小井起步的方针，先上磁窑堡煤矿（原自治区属矿，由矿务局代管），由原来的15万吨扩建到45万吨，再上磁窑堡1号井，也是45万吨，两个小井都已开工，待国家批准后再陆续开工磁窑堡2、3号井，及羊肠湾1、2、3号井。这样从小到大，从易到难。

回到银川后，自治区计委又邀请他们进行了座谈，主要强调自治区的耗电工业发展很快，虽然有大武口电厂在建，但建设速度赶不上发展需要，大坝电厂已经批准了设计任务书（国家计委于1985年以计燃［1985］1959号文批准大坝电厂工程设计任务书），同时青铜峡铝厂二期扩建10万吨项目也已批准，宁夏铁合金厂也已批准项目建议书，而且国家外贸部已安排了1500万美元的科威特贷款，资金都已落实。大坝电厂用煤要以灵武矿区为主，况且煤炭建设周期长，因此要及早批准，还是请国家计委同志能尽快研究，给予支持。

在这之前，国家计委有一个宁夏煤炭运不出去，以运定产的概念，所以他们对灵武煤田的开发并不着急，他们认为，就是大坝电厂上去以后也不会缺煤。我们认为要不停地给他们做工作，打消这种观念，这也是灵武矿区开发要解决的认识、观念问题。

第二天，大队人马去了青铜峡，先参观了青铜峡水电厂，又查看了大坝电厂厂址，及正在进行三通一平工作的现场，然后去了青铜峡铝厂，听取了铝厂厂长的介绍，在这儿搞一个铝生产基地条件是优越的，铝厂一期扩建5万吨已投产，二期扩建10万吨已经批准，这儿搞到年产40万～50万吨铝的生产能力，不用再重新征地，不用占农田，在全国也是少有的，而且在10公里范围内有大坝电厂、青铜峡水电厂两个电厂，距离都很近，送电方便，线损小。在这过程中电力局的同志汇报了宁夏电力电源规划设想，除大坝电厂以外，还有银川电厂、灵武电厂、石嘴山电厂扩建、中宁电厂扩建，水电部都已列入规划，规划院已通知做预可行性研究。由于宁夏耗电工业发展快，自治区一直处于缺电的形势，在大坝电厂没有出力的情况下预测1990要缺电40多亿度。如果大坝电厂1990不能投产，缺电局面会更加严重。

第三天安排到石炭井矿务局，重点了解无烟煤出口基地建设。在石炭井矿务局由局总工程师作了汇报，石炭井矿务局有矿井7处、核定生产能力606万吨，1985年实际产量578万吨。有三大煤种，主要是动力煤、焦煤、无烟煤。尤其是无烟煤品质优良，被称做“太西煤”。多年来宁夏无烟煤出口情况良好，自治区提出来建设太西煤出口基地。1985年11月宁夏煤矿设计院正式提出了《宁夏太西煤出口基地实施方案》。宁夏“太西煤”出口始于1964年，到1986年预计出口20万吨，平均出口价（离岸价）94.8美元，吨煤出口利润128.7元，是宁夏出口创汇的拳头产品。宁夏无烟煤矿，主要有3个，一为白芨沟煤矿，该矿现有生产能力120万吨，为环形大巷开拓，皮带斜井提升，尚有可采储量18772万吨，由于皮带运输能力很大，该矿井准备扩建到270万吨，是今后宁夏无烟煤的主力矿井。二是大峰露天矿，该矿分为中槽、大峰、羊齿、红梁四个独立采区，依次开采，开采方式为采用单斗电铲剥离，27吨自卸汽车运输，设计能力90万吨，于1973年简易投产，1985年实际产量69万吨。三是区属汝箕沟煤矿，原设计能力30万吨，于1973年开始扩建，新增能力60万吨，1981年移交生产，1985年实际产量为50.2万吨。另外，还有古拉本煤矿21万吨，市县煤矿60万吨，总计生产能力381万吨。今后打算三个矿井扩建达到设计能力540万吨，其中白芨沟270万吨、大峰露天矿120万吨、汝箕沟煤矿150万吨，除了上述煤矿的现状及发展情况外，还需要平（罗）汝（箕沟）铁路支线的配套改造，西（大滩）汝（箕）公路的改造扩建等措施，以满足煤炭运输的需要。

在石炭井矿务局汇报完工作后，我们参观了白芨沟矿、大峰露天矿，于下午回到大武口，并在大武口公园“太西煤”标志前合影留念。

第二天在银川举行了汇报座谈会。邓溪晨主任代表自治区计委介绍宁夏概况，并着重汇报了宁夏能源及重化工基地的设想，自治区其他领导同志也谈了一些重点问题。

国家计委、能源规划办公室的领导，谈了其感想和认识，都认为宁夏搞煤、发电和冶金、化工，形成一个产业链有很大优势，尤其是无烟煤出口要抓好，能为宁夏的经济发展增加财政收入，对改变宁夏落后面貌有很大推动作用。

结束在宁夏的考察后，宁夏负责把国家计委一行人送到宁夏与陕西交界处。

（2006年9月）

作者简介：

周占山，男，汉族，1944年生，河北献县人。1970年毕业于中南矿冶学院，分配到宁夏石嘴山市“五四”厂工作。先后在自治区重工业局、冶金局、计委工作，任自治区计委能源处处长，1992年转计委成立的公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