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政治经济形势的最新变化

邢广程: 俄罗斯政治经济形势的最新变化

各位民革的朋友，各位女士，各位先生，大家上午好！

刚才听了几位专家的讲演，很受启发。正像大家所说的，俄罗斯是中国最大的邻居，这个邻居发生的任何事情对中国都会有很大的影响。我今天向大家介绍一下俄罗斯国内的情况。

俄罗斯这个国家是很特殊的国家，我们的这个邻居既伟大又复杂。所谓复杂，就是俄罗斯在历史上曾经发生非常多的震惊世界的事件，很多事件用我们中国人的思维是很难理解的。所以，我们应该关注我们的邻居。

2011年10月9日，我从莫斯科回来。之前的9月25日至10月8日，我在俄罗斯作了一些学术访问。先是参加了中国社会科学院和俄罗斯科学院搞的一个学术论坛，然后在中国13亿人口都在享受“十一”长假的时候，又到俄罗斯工作了8天。这8天收获非常大，访问了很多学术单位。正好是在我去之前，俄罗斯的一个全世界所关注的谜底已经揭开，那就是俄罗斯统一党召开一次非常重要的代表大会，在这个代表大会上，现任总统梅德韦杰夫推荐现任总理普京为下一届俄罗斯总统候选人。普京反过来又说:“假如我真的当选总统的话，我就推荐梅德韦杰夫为我新一届政府的总理。”所以现在的“梅普”组合将来就有可能成为“普梅”组合。

4年前，普京离开总统岗位之后，形成了一个俄罗斯“双领导核心”的局面，俄罗斯人称之为“梅普”组合，这是俄罗斯人的智慧。“梅普”组合形成之后，西方一直在议论，他们俩谁官最大，谁说了算，谁拍板，就是这样一个最终的权力分配问题。梅德韦杰夫和普京在任何一个公开场合，比如召开记者招待会的时候，都有记者问这个问题。如果没有记者问这个问题，他们会感到很奇怪。有一次，梅德韦杰夫参加一个高层论坛之后答记者问，等到第三个、第四个问题的时候，西方记者才开始提这个问题。梅德韦杰夫笑了，他说“这次问的比较晚”。这就说明西方还有我们其他的一些舆论界非常关注“梅普”组合问题。甚至有一个想法，就是“梅普”组合是“有谱儿”还是“没谱儿”？现在答案已经出来了，非常“有谱儿”！俄罗斯已经有了一个在政治上非常明确、清晰的预期，就是普京又要回到克林姆林宫了。

普京在俄罗斯是属于非常受欢迎的一个政治人物。为什么会这样？不是因为他长得很漂亮，也不仅仅是因为他作为总统会开飞机、会开潜艇，也不仅仅是因为他有前苏联特工的背景。而是因为在普京当政的8年，他使俄罗斯由一个非常危机的国家变成一个发展的、非常稳定的国家。这就是普京当政8年给俄罗斯带来的非常大的贡献。在普京当选总统之前的叶利钦时期，俄罗斯处于全面危机状态，人民的生活水平非常糟，国家还面临着分裂的威胁，国家政治格局非常不稳定。8年过去之后，我们都知道2008年俄罗斯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这4年虽然有了国际金融危机，但俄罗斯还是克服了金融危机，走上了复兴的道路。普京受到多数俄罗斯民众的欢迎，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解决了长期困扰俄罗斯的民生问题——老百姓的日子过好了。作为领导人，你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老百姓必然会支持你，投票拥护你。这大概是人类历史的一个规律。

普京第二届任期即将结束的时候，很多人对普京恋恋不舍，希望他再干第三届。因为普京干得太好了，大家都支持他。但是俄罗斯《宪法》有一个规定，总统只能连任两届，不能连任第三届。如果连任第三届就是违反《宪法》，违反《宪法》你这个人就是不合法的。所以，俄罗斯那时候有很多人推动普京修改《宪法》。当时中亚有很多国家接连修改了《宪法》，普京修改《宪法》也不是不可能的，并且有很大的可能性。因为在普京的第二届任期内，普京所领导的统一俄罗斯党已经占了俄罗斯国家杜马的2/3，他要修改《宪法》是很容易的。但是普京没有这样做。普京不仅没有这样做，他还尊重《宪法》，这也是他在俄罗斯人民群众中有威望的另外一个原因。

普京推荐梅德韦杰夫担任总统，但是他出乎意料地担任了俄罗斯总理，这是很不容易的。因为普京担任总统期间，梅德韦杰夫担任过他的办公厅主任，后来担任政府的副总理、第一副总理，也就是说“小梅”是“老普”的下属。普京离任之后，要给自己的下属当下属，这是非常不容易的。俄罗斯总理这个角色是干活的，是干实事的，要解决很多民生问题的。我把俄罗斯总理的位置形容成一个人的扁桃体的位置，一个人要是感冒发烧了，扁桃体经常发炎，经常有问题，这块儿最容易出问题。所以在叶利钦时期换了非常多的总理，这就说明一个问题，就是总理这个位子不好干。但是在“梅普”组合中我们看到，实际上两个人的合作还是可以的，尽管存在矛盾。从一开始就说他们两人有矛盾，从实际情况来看两人确实有一些不同点，比如说最明显的就是在利比亚问题上两个人的表态是相反的。正因为有这样的不同点，使外界和俄罗斯人对“梅普”组合很担心，就是未来的俄罗斯会怎样？普京还能不能回来？梅德韦杰夫大权在握，干的也不错，是不是也要谋求第二任？并且在梅德韦杰夫任期内，已经修改了俄罗斯《宪法》，《宪法》规定俄罗斯总统任期由4年改为6年，这是一个很大的政治诱惑。就在大家认为梅德韦杰夫和普京在为总统权力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谜底出来了！9月底，俄罗斯统一党举行代表大会，就是我刚才说的，普京被推选为总统候选人，这是梅德韦杰夫举荐的。普京又发表讲话，表示如果这次选举总统获胜，新一届政府将由梅德韦杰夫领衔。

我在俄罗斯访问期间，很多学者对此评价不一。但是一个主导的思想我觉得还是对的，这就是说俄罗斯在未来的若干年内政治是比较稳定的。因为普京当政8年，“梅普”组合4年，已经使俄罗斯形成了一套治国的理念、方针、政策和规范。用普京的话来说，他们是一个团队，团队的头儿就是普京，这是“普京团队”。无论是普京当政，还是梅德韦杰夫当总统，他们都是一个团队。普京为了稳定国内局势，还要着力打造一个政权党，或者是执政党，就是统一俄罗斯党。这个党现在应该说是一个执政党，由这个党推荐总统是有很大的权威性的。

另外，我顺便提一下，俄罗斯的政治制度和苏联时期已经是大不一样，有实质性的变化。用俄罗斯人的话说，他们现在是一个民主国家，是多党制的，除了俄罗斯统一党之外还有反对党，如自由民主党、俄罗斯共产党等，这些党展开竞争。统一俄罗斯党成立时间不长，但确实是俄罗斯第一大党。普京通过他的团队和政党来影响俄罗斯。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是可以预见的。如果普京不出意外的话，尽管俄罗斯经常出现意外，但是我认为这次可能不会有太大的意外，12月4日俄罗斯就要进行国家杜马选举，普京将建议梅德韦杰夫领衔进行议会选举，因为在前几次选举当中都是普京领衔的，就是现任总统领衔俄罗斯统一党进行参选。

12月4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统一俄罗斯党将会取得比较大的胜利。我不知道在座的两位俄罗斯朋友是否有同感？如果统一俄罗斯党在12月4日国家杜马选举中获胜，明年上半年就要进行总统选举，那可能又是普京的舞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普京还会赢得这次总统选举的胜利。如果按照这个假定，普京未来会实行一个什么样的国内外政策？这是大家比较关心的问题。

普京总统8年为什么能取得那些成绩？叶利钦没有做到的事情，为什么普京做到了这一点？要知道，叶利钦也是一个铁腕的人物，也是一个比较强势的总统，他没有让俄罗斯兴盛起来，反倒危机四伏，是什么原因？我觉得有几点我们应该总结一下，这对我们了解俄罗斯未来的发展还是有启示的。

你要看这个人要实行什么样的政策，你就要看他历史上曾实行过什么样的政策，他有什么样的执政理念。

普京在治国方面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在反危机过程中，非常强调中央权威的作用。在叶利钦时期，俄罗斯中央和地方的关系比较混乱，地方权力过大，中央权力过小，这与叶利钦造戈尔巴乔夫和联盟中央的反有关。俄罗斯有那么多的总统，地方的总统，大总统，小总统，而且地方的总统是通过选举产生的，所以经常不听中央的话，比较极端的是两个国家，一个是车臣，一个是达吉斯坦。普京当政时期，又一次面临维护国家统一的重任。大家都知道，1999年俄罗斯非常不平静，经过1998年金融危机，俄罗斯非常虚弱。1999年高加索局势发生急剧变化。普京受命于危难之际，汲取1993年车臣战争的教训，这次车臣战争打得非常成功，控制了车臣的局面。当时情况非常危急，人心惶惶，人们生活在非常不安定当中。普京在这个情况下出山了。普京有一句话，1999年我在俄罗斯访问看报纸，记得非常清楚，记者访问普京“你应该做什么”，普京说:“我打击分裂分子的决心非常大，车臣分裂分子跑到哪我追到哪，他跑到厕所里，我把他按到马桶里弄死。”这句话广泛为俄罗斯民众所引用。就是说，老百姓认为普京是一个可以为他们安全负责的一个人物。所以，普京赢得了车臣战争，同时车臣战争也造就了普京。普京原来并不是俄罗斯非常有权势的人物，但是在叶利钦选他当总理的时候，他就领导了车臣战争。叶利钦还是有些不放心，他选择提前辞职，提前半年辞去职务，这样就使普京赢得了整个选举的胜利。我觉得这点很重要。普京当选总统之后采取了几个措施，一是把俄罗斯“大卸七块”，把俄罗斯分成七个大区，每个大区派一个总统代表——直属普京的总统代表，这个措施我觉得起到很大的作用；二是改变了选举规则，地方州长和边疆区负责人不再由选举产生，而是由俄罗斯联邦总统提名，由地方议会进行通过。还有相关的一些方式，这样把俄罗斯的局面控制下来。我觉得这个对于俄罗斯这样大的国家是非常有必要的。

第二个，普京采取了“告别革命”的方式。普京在前几次国情咨文中讲得非常清楚，俄罗斯不能再折腾了，俄罗斯要“告别革命”，俄罗斯需要平稳地发展。普京讲得非常清楚，“越激烈的革命之后就是越激烈的反革命”，他是这样一个观点。所以他认为，俄罗斯不再需要革命了，他给俄罗斯统一党定的调子就是“保守主义”，这是他的一个治党理念。

普京上台之后，发表了一篇文章，叫做《千年之交的俄罗斯》。这是普京做代总统时发表的演说。这篇文章是公开发表的，网上可以看到，大家可以搜一下。在这篇文章中，普京讲了很多问题，讲了俄罗斯当时所面临的种种危险局面。这篇文章非常重要。他列举了俄罗斯非常危急的情况，甚至讲俄罗斯有沦落为二流甚至是三流国家的可能。他举了一系列的危机数字，包括GDP多少，怎么样，相当于美国的多少，相当于中国的多少，说明俄罗斯处于非常危机的情况。甚至他讲了一个数字，证明俄罗斯人的寿命在缩短，这也是一个非常危机的信号。最后他讲了一个想法，就是俄罗斯为什么是一个这么高度分裂的社会？这么混乱？他有一个思想，就是俄罗斯缺乏一个统一的价值形态，缺乏一个统一的价值观。所以普京提出了一个“俄罗斯思想”，其中有几个概念非常值得注意，一是强国的概念，二是爱国主义的概念，三是集体主义的概念。他提出了一些古老的、俄罗斯思想中所具备的价值观，后来普京又有发展。在西方的压力下（西方给俄罗斯施加了很多压力），普京又提出“民主是要考虑国情的”。他认为，俄罗斯要实行民主，但是要考虑到俄罗斯的实际情况。后来，俄罗斯学者又把普京的民主论概括为“有限民主”或“主权民主”。所谓“有限民主”或“主权民主”，都不是普京的想法，都是学者概括的。所以用很通俗的话说，俄罗斯走的道路更多的要照顾到俄罗斯的国情和特色。

在外交上，普京提出“唯利”外交的政策。普京指出，俄罗斯经济外交要以强国为目的，就是要以俄罗斯的经济发展为目的。普京在一次讲话中说，俄罗斯将来在国际事务中要以维护国家的利益为最高原则，如果这件事情不符合俄罗斯的国家利益，俄罗斯一个卢布也不予支持。这就是俄罗斯一个非常明确的“唯利”外交的思想。在这种情况下，普京在国际舞台上确实有很多大的动作。但是俄罗斯外交是非常善变的。其中的一个前提或者是中心点，就是他做的所有这些都是为了维护俄罗斯的国家利益，为了俄罗斯的强大。

我刚才比较简要地概括了一下俄罗斯当时的情况。再有一个，我觉得普京之所以能取得这么大的成功，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关注民生，关注民生工程。我刚才讲了，叶利钦时期俄罗斯多数老百姓的生活还是比较苦的，普京上台之后，在摆脱危机过程中注意到了这点。在普京当政的时期，国际油价一涨再涨，普京的“钱袋子”里也就有钱了，他把这些钱的一部分拿出来解决老百姓的工资问题、待遇问题、退休金问题。在这种情况下，老百姓是非常支持普京的，在俄罗斯的民调中，普京的支持率是非常高的。

普京又将回到克林姆林宫，他的政治预期是比较明确的。

第一，他还会采取比较稳妥的治国方式，也就是继续采取“告别革命”的方式，不大会采取“戈尔巴乔夫式”的方式，也不会采取“叶利钦式”的方式。他还要做一些很不受民众欢迎的事情，因为他要改革。但是我觉得普京的这个思路是战略性的，就是“告别革命”，采取一种保守主义的方式。

第二，我觉得普京会采取一种有力控制的方式来协调中央和地方的关系，以这种方式来治理这个国家。当然现在也有一个如何发挥地方积极性的问题。

第三，我觉得普京会在所谓的“主权民主”这个价值观的倡导下来实施他的治国战略，不会采取西方的线路来治理国家。

第四，普京会把维护俄罗斯的国家统一、反对分裂分子作为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普京非常强调国家统一。

在外交方面，我觉得俄罗斯会根据国际形势的不同变化，采取不同的政策，但是有一点还是要维护俄罗斯的国家利益。

“强国富民”，是普京未来执政的一个战略目标，既要强国，又要富民。最近普京有一个讲话非常清楚，就是俄罗斯今后的GDP要达到6%～7%这样一个增幅，这样才能满足俄罗斯发展的需要，而且普京依然把提高民众生活水平作为非常重要的战略任务。翻开过去8年普京的总统《国情咨文》和过去4年作为总理的讲话，他都很突出民生，我想他未来也会如此。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俄罗斯最高权力在“普京团队”当中可能会运行30年。这是一个从法律上可以看到的预期。普京刚上台的时候，曾说了这样一句话:“给我20年，我还俄罗斯一个奇迹。”普京已经干了8年了，如果再干12年就是20年了。普京还是很有战略眼光的，他作为国家的最高领导人，要实现一个战略抱负，历史应该给他一个足够的执政的合理时期。

最后我再讲几句国际方面的问题。俄罗斯的国内现实非常清楚，就是越来越具有自己的本国特色。俄罗斯在戈尔巴乔夫、叶利钦时期，由于学习西方，产生了非常不良的后果。俄罗斯越来越认识到应该探索自己的特色。所以，现在俄罗斯既把西方好的东西吸收了，也在按照自己的国情，制定自己的方针、路线、政策。这引起了西方很大的怀疑和忧虑。西方人认为普京现在实行的是“专政主义”，所以在“梅普组合”上西方更倾向于“小梅”。西方认为“小梅”是具有民主思想的，年龄又比普京小，所以西方人更看好“小梅”，而且流露出这样的意思。普京当选之后，对西方来讲，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西方人认为，普京是比较难于打交道的对手。普京在2007年“慕尼黑安全会议”上有一个非常强硬的发言，这个发言很明显是针对美国的，他坚决反对美国的单极世界。普京在一个国情咨文中还讲到“这个世界不应该由一个国家控制”。俄罗斯在周边发生“颜色革命”的时候，普京讲“我们在国际上的秩序是不平等的，‘狼’同志想要打谁就打谁”。这个“狼”同志，实际上指的就是美国，他认为这个世界是不公道的。这些强有力的话语，我觉得是普京对西方给他压力的反击。但是普京并不想跟西方搞翻，因为俄罗斯的现代化需要西方的资金、技术和市场，这一点和我们中国是一样的。所以也应了我们中国的一句话，俄美关系也是“既合作又斗争”的关系。中国有句话叫“斗而不破”，俄罗斯也是这个战略，与西方既打交道又合作，但又抗争，比如对北约东扩问题。这是普京在国际战略上最主要的一个策略。

另外，普京讲“多极化”的思想，这和我们中国是非常相似的。中国和俄罗斯至少已经发表了三个声明——关于国际问题的联合声明。都是在非常关键的时刻，两个大国拥有的战略共识。最近中、俄之间又进行合作，在安理会就制裁叙利亚问题投了否决票，引起了西方的震动，也引起了世界震动。我觉得这很不容易。我非常同意前面几位同志的发言，就是中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不是虚的，它在国际舞台上有自己的战略意义。什么叫战略？就是涉及人类历史发展方向，涉及国际社会的战争与和平，涉及国际秩序。在这样重大的战略问题上，中、俄两国现在的战略协作，我觉得搞的是不错的，搞得很好。在利比亚问题上中俄两国投了弃权票，在叙利亚问题上中俄两国投了反对票。投了反对票，西方再在叙利亚问题上动武，就是违背了联合国的基本精神。所以，中俄两国的战略协作不仅对两国关系发展有好处，而且对维护世界和平、发展和繁荣也起到很大的作用。

中国的发展需要一个和平的环境。中国近30年的发展取得了非常大的成绩，我觉得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外部原因，就是我们和俄罗斯建立了非常好的战略协作关系。我们的北方、西北方，有俄罗斯这样一个非常友好的邻邦，可以使我们放心地应对所面临的一些问题，比如台湾问题等。反过来看，如果中俄关系没有这样一个可靠的、持久的、牢固的基础，我们在北方会有一些不确定的因素，这样我们现代化的大局就会受到一些阻碍。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中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非常重要，我们要珍惜，把中俄关系继续向前推进。

谢谢大家。

主持人:下面请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盛世良先生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