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慧眼良工成器

集慧眼良工成器
——德源兴珠宝玉器行

回族经营珠宝玉石的历史十分悠久，据统计在1949年前，仅北京一地就有回族开的珠宝玉器行铺150多家，这其中最有名的要数铁宝廷开设的“德源兴”珠宝玉器行了。

铁宝廷(1884～1965年)，河北大厂大马庄人。铁宝廷祖居京东大厂大马庄，几代人都以务农为生。从10岁起铁宝廷就随父亲在京津摆古玩摊，主要经营玉器、首饰、摆件等零碎物件，常年在庙会、旅店、饭馆游售。在父亲的指导下，经过几年的耳濡目染，他在少年时代就精通了珠宝的鉴赏，颇受其父赞许。经过几年的经营，他们的生意发展起来了，有了一些积蓄，就在廊坊二条买下一家小门脸儿，起了个字号“德源兴”，经营珠宝玉器。之所以选择在这里经营珠宝，是因为这里有近百家的珠宝玉器铺，玉器街的名声远扬海外。有人劝铁宝廷不要在这里开店，这么多的店铺挤在一起经营，不互相妨碍、影响营业吗?铁宝廷却不这样看，他认为这里铺户多，经营的品种也多，各家铺户是各有自己的顾客，各有各的门路，各有各的货色，“船多不碍江水流，店多不妨财源盛”。在这近百家的店铺，经营重点和方式，主要有三类：

本庄，亦称中国庄，主要做国内人生意的店铺。经营主要商品有翎管、扳指儿、朝珠、顶珠、帽正、带扣、带钩、烟嘴、烟壶、图章等。还有供妇女装饰用的各式各样的宝石、翡翠、钻石、戒指、戒面、耳环、簪子、坠子、手镯等等。买主是官宦人家、军政要人、豪绅贵妇、银行界巨头、梨园界名角等。

做本庄生意的珠宝玉器铺，同金店、古玩铺的交往多。古玩铺经营旧玉，玉器铺也经营，而且经营的大部分是旧的珠宝钻翠，新作的东西少。三代古玉和秦汉玉，古玩铺经营的多。

蒙藏庄，主要做蒙古、西藏少数民族的珠宝玉器生意的店铺。他们经营的有玛瑙、松石、珊瑚、顶珠、项链、钳子披挂和镶嵌松石等，这些玉石制品一般说是制作较简单，生产周期短。有的经营者携带大批货品，亲自去外蒙、西藏、青海，或到蒙、藏贸易聚集之地，北京人称之为“外馆”的地方去同蒙、藏民族做生意。这种生意是以物易物，用玉石制品对换药材、兽皮、马、牛、羊，获利较高，但路途遥远而险阻，往返时间长。

西藏人讲究和喜爱珊瑚，蒙古人喜欢玛瑙和鼻烟壶。老珠宝商说，民国时代，珊瑚在西藏畅销，上至藏王，下至贫穷人家都爱珊瑚，佩带珊瑚成为民族习俗。当年西藏王爷头上戴的顶珠，就是最好的珊瑚。其他官员按官职高低，分别头戴等级不同的珊瑚帽顶。穷人也注意在平时积攒钱财，买珊瑚给姑娘做嫁妆。

用三寸长的白玉烟嘴配一件鼻烟壶，蒙古人视为珍宝和贵重礼物，他们肯用一匹骏马来换。北京制作的玛瑙烟壶用料考究，造型精美，色彩多样，最受蒙族人欢迎。玛瑙本身质地润滑，色泽鲜艳，耀眼夺目，光亮美观，分为白玛瑙、枣红玛瑙、天黄玛瑙、冰糖玛瑙。一块沉甸甸的玛瑙石，按照“口小、肚大”的造型掏空后，壶壁薄如纸，晶光透亮。有一种名为“水上漂”的玛瑙鼻烟壶，往水中一掷，马上漂浮上来，不沉底，蒙古人见了拍手叫好，最受欢迎。

洋庄，即是做外国人珠宝玉器生意的店铺。洋庄商品，分法国庄、南洋庄、美国庄和日本庄。他们购买商品有不同的特点和要求，法国庄和南洋庄所要的商品以玉石摆件为主，体型大，做工粗，价格低；美国庄和日本庄则要精美玉制工艺美术品，日本更讲究不论是饰品和摆件，对原料色质、造型和纹饰，都要求精美细致。洋庄生意兴起是在光绪二十六年以后。凡适销于国外的各类珠宝玉石的首饰、花片、摆件等，统称洋庄货。洋庄货大部分都是新作，旧货不多。

做洋庄生意的销售方式也有3种：一是专门给外国人士、外商办货。这种买卖是在同行中给人家代卖珠宝玉器、翡翠钻石，给外国人代买，整宗成批往国外运寄。所以又称其为“寄庄户”。大寄庄户发展成为对外贸易商行。二是门市销售。各家都有会说外国话的伙计，用外语讲价还价。各家为了拉顾客跟人力车夫交朋友，外国人从东交民巷来廊房二条要坐人力车，人力车放在哪家门前，外国人就进哪家店铺。成交后给车夫回扣。三是送货上门。做这路生意的玉器珠宝商较为精明强干，有的懂外语，知道外国礼节。他们走北京饭店、六国饭店，外国驻华使馆。买卖难做，花费较大，成交后要各处打点，要给看门的、管房间的、大管家、二管事，甚至厨子、老妈子都要给钱打点，如有疏忽遗漏，下次再进门就难了。

翡翠原石

做洋庄生意的珠宝玉器店，能做大买卖赚大钞。德源兴以经营翡翠为主，兼营其他，既做本庄也做洋庄。穿行于京津沪杭之间，生意越做越大。随着生意不断兴隆，他雇了伙计，这些伙计在铁宝廷的带领下，经常上街选购，训练鉴别能力。“黄金有价玉无价”，手眼高低，全凭行家的见识。经过几年的锻炼，这些伙计都成了精通业务的行家。

铁宝廷的翡翠大王这个绰号，是从上海传到北京来的。上世纪30年代，有一个缅甸珠宝商人来到上海，带来一块重数百斤的大石头，石上有一条绿线纹，据说是翡翠材料，索价10万元。当时上海的珠宝商不知道这块石头究竟是不是翡翠，不敢冒险买进，而缅甸商人又不肯减价。因此，过了几年也无人问津。这一年，铁宝廷来到上海，当地的珠宝商马晋卿请他去鉴定一下，如果真的是翡翠，他愿搭股三四成，合伙把这块石头买下来。铁宝廷同他一起去看这块材料，但见它外表虽然同一般石头一样，但纹理细腻，特别是石上的那一条细线，隐隐蕴藏着翠绿的光芒。铁宝廷立即与缅甸商人反复磋商，以74000元成交。铁宝廷把这块石头运回以后，聘请一位磨翠技工开凿试看，约半月之后，磨开几分厚、一尺多长、韭菜叶大小的一道凹口，里面显出一片翠绿，深达内层，愈深愈透，果真是一块罕见的玻璃翠宝石，根据原议，这块宝石就由铁宝廷和马晋卿各分一半。宝石的内心做了几十个翡翠戒指；外壳则依据材料的形式，做了几十件文玩。每一只戒指约值黄金三、四条，最大的可值黄金20条。马晋卿的资力不足，将他应得的一份转让给铁宝廷。铁就成了这块宝石的主人，这件事轰动了上海的珠宝行业，大家便送给铁宝廷一个绰号，叫他“翡翠大王”。后来这一绰号又传到了北京。据同行人估计，这一笔翡翠生意，铁宝廷赚了几十倍的钱，资财可达千万元以上。

铁宝廷独具慧眼，常常出手不凡，别人不敢问津之物，他一眼就能看透，敢出大价钱买下，自然也就获利颇丰了，着实今古玩玉器同行叹服。后来，同行们每遇一件罕见之宝，都请铁宝廷过目、问价。他成了玉器行的“权威”。

德源兴有着自己独特的经营之道，铁宝廷所经营的珠宝玉器，虽是小件之类，但他却在“小而全”上做文章。鼻烟壶的质料就有瓷器、玛瑙、白玉、青玉、碧玉、净体等上百种，而且画面、造型各异，大小不一。清末，时兴“绿货”，铁宝廷把主要精力放在“绿货”上，诸如翡翠戒指、祖母绿、猫眼石等应有尽有，在京城一花独放，引导潮流。达官贵妇崇尚宝石，他们经营的宝石有红宝石、蓝宝石、钻石、金绿宝石、海蓝宝石、石榴石、橄榄石、月光石、绿松石、紫晶、黄晶、玛瑙、珊瑚、琥珀、祖母绿等。铁宝廷不仅有高超的鉴赏力，而且精通玉器行的进货货源。珠宝玉器业的货物来源，一部分是新产品，由玉器作坊加工制作，大部分珠宝玉器是旧货，主要来自北京当地原先的用户，也有外地客商贩运来京的和出土的葬品。其收购办法和方式有：

门市收购和到外地采购。珠宝玉器店和金店首饰楼的门市上都有收购业务。有的店铺派人到外地采购，到广东采购翠货，去山西采购珠宝钻翠，山西老财多，珍宝多。在京城通过关系，从败落的旧王公官宦之家搜求货源。

出售翡翠制品的店铺

银行“封货”，当铺“封当”。民国之初，溥仪居住宫里十三四年，抵押在国内外银行中的古玩珠宝，过期不赎，银行封货拍卖。银行举办封货，约请古玩、珠宝行参加，以投标高者中标得货。当铺封当是1年1次，北京东城和西城的当铺里有高档的珠宝玉器，东城多富户巨商，西城多王府、官宦之家，这些宅邸当出的东西不乏珍品。他们当的东西不赎，当铺每年封当1次进行拍卖，古玩、珠宝玉器铺参加封当采购。

从挂货铺、旧货摊、揉儿铺、走街串巷打小鼓的手中收购。揉儿铺有“喝揉的”，喝揉的到首饰楼收购包金镶嵌旧首饰，遇上有镶嵌宝石、钻石的首饰，将宝石、钻石卖给珠宝玉器铺，包金银胎留下，自己加工炼取金银，这种买卖叫揉儿铺。挂货铺收购到珠宝钻翠也去卖给玉器铺。玉器铺有人到小市旧货摊上，从走街串巷打鼓的手中买珠宝玉器；这类小商贩大部分人不懂行，买来好东西也要送廊房二条珠宝店去鉴定销售。

出土的随葬珠宝钻翠，北京郊外和外地来人销售的多。1928年孙殿英盗东陵，给北京珠宝商提供购进大批珍宝的好时机。除孙殿英本人得大量珠宝外，他手下人也得东西不少。北京的珠宝商闻讯纷纷携巨款奔赴京东收购，买到大圆珍珠、大块宝石和高翠等工艺绝品。不过当事者皆讳莫如深，外人无从知晓。

德源兴经营的玉器珠宝随行就市，往往先人一招，高人一筹。作首饰、琢磨玉器都是又苦又累的手工活儿。旧时代的玉器作坊、首饰桌子(即作首饰的作坊)，学徒、工匠每天要干12个小时以上的活儿。玉器作坊的活儿，更为笨重而劳累，玉工双脚蹬在木架子上用传送带系着的砧(铁制的圆盘)不断地转，手拿着玉料在砣头上磨，身边放着一盆用水泡的金刚砂，不时往砣上倒水泡金刚砂，浑身泥浆，琢磨不停。夏天汗流如雨，冬季金刚沙水寒刺骨。做买卖的又离不开耍手艺的。大的珠宝玉器铺不是设有玉器作坊，就是长年养着琢磨玉石的高手。

铁宝廷不开玉器作坊，但他长年养着玉工高手。有一次，他买来一件翠料，成色极佳，但一侧有疵点，大为减色，玉工为之剔除疵点，制作成麻花镯，完美无瑕，式样新颖灵巧，以四万银元卖给上海杜月笙，杜妻又将它送给了宋美龄。

德源兴的珠宝玉器之所以能卖出高的价钱，还与一个人分不开，他就是北京玉作行的四杰之首潘秉衡。潘秉衡自小随父读书。其父曾在一家王府里当家庭教师。王府的书斋里字画藏书甚多，还陈列着不少古玩玉器。这些东西给幼小的潘秉衡以很大熏陶。潘秉衡拜著名牙刻画师郑一珂、牙刻名画师王彬门下学习。潘秉衡19岁时，有个专门“吃”玉的老手穆样振，拿着200多斤重的1方块碧玉来找潘秉衡要求加工。他对这块玉料并未提出什么具体设计要求，表示怎么设计都可以，只要能多卖钱就行。潘秉衡接受这个任务之后，琢磨了一些日子，后来利用这块1尺2寸见方的玉料，独出心裁地设计制作了10件作品。这“一套十”的设计，一下子轰动了整个北京玉行。仅其中的1件所得，就使穆某收回了料价和工本，其余9件作品和以其他余料做的小零碎件都是白赚的。铁宝廷早就听说了潘秉衡的技术，但他还是要亲自核实一下。一天，铁宝廷拿来1件身上有1条通绺(贯通的裂纹)的翠瓶要求修理。在绺道上恰好有一块色泽极艳的“绿”，去绺必须去“绿”，如何才能去绺保“绿”呢?潘秉衡经过周密思索之后，采用压丝加固法，以绿为“珠”，在“珠”的两侧绺部压金丝做了两条龙，这样既遮绺又加固，而且使原来的素面显得富丽堂皇，把一件残品变成珍品。就这样，1938年后，潘秉衡专为铁宝廷做加工活。一次，铁宝廷出资万元大洋购得一块翡翠石，长4尺，宽2尺、厚1尺左右。经他设计，交玉坊加工了3年，琢出3大件：1长方玉玺，1蝈蝈白菜，1方玉玺。还做了大量小件，如松树、玉壶、玉碗之类。仅3大件，美国商人就以130万美元购走。美商还送给铁宝廷“铁百万”之雅号，从此，铁宝廷名震京城。

此时，德源兴珠宝玉器行买卖之兴隆，资金之雄厚，珍藏之丰富，已在京城很有名气了。当时北京的四大银行：中南、盐业、金城、大陆都有他的股金。

铁宝廷还与当时的社会名流和军政界人物保持着密切联系，如李宗仁、白崇禧、宋哲元、梅兰芳等。但铁宝廷奉行只谈生意不参与宦海争斗的原则。这些人也乐意同铁宝廷打交道。他们想买一些贵重物品必到“德源兴”来，腰缠万贯的显贵要员看到“德源兴”的收藏，都惊羡不已。一睹金碧辉煌、色彩斑斓的稀世珍宝，常使人大开眼界，不惜重金置下。“德源兴”之所以能胜出同行，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铁宝廷售出的名贵物品，随时可退，原价奉还。收藏珠宝玉器随身可带，随意可退，比纸票保险，这也是“德源兴”顾客盈门的诀窍。

随着德源兴珠宝玉器行的实力愈来愈雄厚，很多外国珠宝商人慕名到他那里去搜罗珠宝，运出国外。达官贵人的太太们，相信德源兴货真价实，也愿到那里去买进首饰。例如，宋美龄曾在德源兴买过珍珠项链和翠戒，顾维钧夫人也在那里买过翡翠朝珠1串，张学良夫人于凤至买过30颗1串的翠串，而这些均系价值连城的宝物。

铁宝廷究竟有多少宝物?外人不知其详。但据德源兴的伙友传说，铁最心爱的宝物约有以下几件：

1.鸭蛋宝石1枚，重三四两，藕和蓝色，鲜艳夺目，称为宝石之王，价值百万。有一英国珠宝商出价英镑数百万，但铁未允出售。

2.白玉大罍、碧玉大罍各1对，高约3尺，直径约1尺。其中白玉罍，是铁和某商合伙所购，归某商保管，后来售与政府，1949年后陈列于北京。

3.红宝石，玫瑰紫色，带6道线，形长圆，大小各1块，是世所罕见的宝石。

4.子母绿宝石1块，线条明显，长方形，约三四寸。据云系清慈禧束腰带所用，当为东陵盗墓所出。

5.猫儿眼宝石戒指，形如大枣，颜色淡黄，光彩夺目。

6.翡翠圆章1枚，高3寸，圆8分，曾在日本名古屋展览，投放到一碗水中，水色显映碧绿颜色。

7.古月轩烟壶1个，乾隆时出品，清故宫售出。

8.蓝宝石大戒指数只，每只价值黄金二三十条。

9.大帽珠数个，每个重数钱，清故宫售出。

10.翡翠扳指儿1个，白玉盒装，盒外刻有五福五代，乾隆御用物品。

11.茶叶瓷瓶1对，清乾隆时出品。

12.宋瓷均窑花盆1对，洗子1个，宋瓷粉定大碗1对。

13.江豆红瓷瓶1个，马蹄樽1对，又黄玉瓶1只。

14.羊脂白玉玺1方，高1尺，3寸见方，两边刻有盘龙数条，上盖刻有大狮子—对。用紫檀盒装，黄缎衬里。底面磨光，末刻字。亦清宫收藏未用之物(按：万里轮运献玉玺，系此件)。

20世纪20年代以后，“德源兴”处于鼎盛时期，然而由于日本的侵略，从40年代始，他开始走下坡路，“德源兴”遭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打击。

铁宝廷在东交民巷华俄道胜银行租有保险库1间，存放大量宝物。北京东交民巷是外国使馆界，英、美、俄、法银行均设于此，由外国巡捕负责保护。各银行都设有保险库，重价租赁给中国的富商大贾和达官贵人存放财物。华俄道胜银行坐落东交民巷东口路南，西面与美国使馆兵营一墙之隔，前门对面路北为俄国使馆及兵营，四处有巡捕守夜站岗，马路上车马行人不多，每日下午7时银行即锁大门，库房无人进出。1938年冬季的一天傍晚，美国兵营的1名军官，伙同美军尉官1人和德国、捷克、波兰、俄国匪徒4人乘坐一辆汽车进入美国兵营汽车房内。到了晚上8时，越入库房，以电锯打开保险库门锁及保险柜，把柜内珠翠、金条、钻石等轻便易带之贵重财物，一扫而光。此案虽经数月告破，但追回的物品不及失窃物的十分之一。铁宝廷原存保险库中的物品，尚有翡翠材料1块，1尺方圆，约五六斤重，六七寸厚，外皮已磨，但翠绿色未显露。本拟设计做首饰及文玩，搁置数年，计划未定。被盗时，匪徒认为是一般石头，体重难携，弃置铁柜外。这1块材料，极为名贵，磨去外皮，完全为玻璃翠，被盗各件总值不及此材料的半数，故铁认为是不幸中之大幸。

1948年春，铁宝廷受西北军阀马鸿逵之要求，献出玉石图章一枚，祝贺蒋介石竞选总统成功，供精刻玉玺之用。此时东北民主联军反攻长春、四平，国民政府军队节节败退，铁感到他的财产存在北京德源兴已不保险，就托宁夏省银行行长李玉如由平返宁之便，特请马鸿逵发给名誉军衔，以便运输玉玺，顺带自己的财产赴沪。马鸿逵允诺。于是铁宝廷便将宝物装成8只皮箱，重要小件及金条随身携带。于1948年4月7日携同他的第四子乘福民公司轮船“万里号”由津赴沪。福民公司贪图厚利，轮船载重过多，触礁沉没，幸被解放军搭救，在登上木板船时，铁宝亭手提的那只装有玉玺的皮箱不慎掉入海中。铁宝廷所乘轮船驶抵上海黄浦江码头泊岸。铁将财物安顿后，次日即随马鸿逵办事处人员赴南京，当晚见白崇禧，报告了玉玺沉海的经过。

1949年春，铁宝廷回北平接家眷赴沪。同年夏，铁宝廷全家四口乘飞机到台湾。从此廊房二条这家有名的珠宝玉器行就销声匿迹了。

老北京玉石工匠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