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磨砺方成器
——杨家“福喜堂”的历史
从元代回回人定居呼和浩特以来,仅就商业方面来说,他们的贡献就很突出。20世纪初期,在回族名商大贾中就有8户,他们被称为“回族八大家”。“福喜堂”杨氏家族就是其中重要的一家。
杨家世代居住于北京马甸。祖上谙练武艺,精通拳脚。清后期,有一位居住在地安门的满族武士到了马甸,逼杨氏与其比武较量。二人交手过程中,满族武士出言不逊,令杨氏大怒。二人再次会面过招时,杨氏出手迅猛,伤及对方的要害,致使这位满族武士立倒身亡。在那时,一个“穷回回”竟敢出手杀了一位吃皇粮拿俸禄的旗人,这岂不闯下塌天大祸。在万般无奈之下,杨家只好连夜举家外逃。杨氏几门人,各家挑着担子,扶老携幼,沿路西行,逃亡至塞外边城——归化城。杨氏几门人,分别隐居在归化城各处。为了避祸,他们基本上互相不往来,各行其是。
杨氏家族中有个叫杨发有的,他来到归化城,先住在了一个车马店里。初来归化城,人地两不熟,以打工为生,艰难地维持着生活。不久,杨发有在南顺城街租了一间小房,定居下来。他典当了母亲的几件较好的衣服,稍稍置办些家当儿,开始创家立业。
初期,杨发有在离家不远的项家菜园子为人家种菜。因其吃苦耐劳,老实、厚道,颇受雇主信任。在菜园子打工,工作时间不足半天。其余时间,杨发有就在马莲滩(今呼和浩特市回民区新民街一带)有意接近几位回族屠户,在交往中学习手艺,摸索屠家的经营规律。半年后,他边在项家菜园子打工,边贩牛羊肉,用单轮车推上,到大召前面出售。每天给大召交一定的地皮钱。由于杨发有童叟无欺,小买卖做得较有起色,天天所贩之肉卖得精光。一年后,资金略有积累,他便与大召的主事人协商,在大召前路西家庙巷租赁了一块固定的地方,搭起一个简单的小房子,把生意做得更加红火了。
杨发有是位有心计、有抱负的创业者。积累了一定的资本后,依旧省吃俭用。卖肉3年余,他便在马莲滩购置了自己的第一处宅院,有了自己固定的住所,发展事业的信心更大了。这时候,他自己也有能力去贩牛贩羊,独立屠宰。牛羊肉有的自己去卖,有的送给饭馆,皮子卖给皮毛店。杨发有是位说一不二、言而有信的生意人。因此,“相与”(合作伙伴)渐多。给他送羊的羊贩子们,送去羊只需杨发有写个字据,年底清账。同样,杨发有也不跟贩肉的人和皮毛店的人要现钱,记账年底结清。商业流通的空间更广阔了,流通的速度也随之加快,获利自然会更加丰实。
杨发有致富了,不忘穷苦同胞。周围无路可走或生活无着的人,得其帮助和接济者,不在少数。他先无偿提供给他们羊肉,让他们去卖,以后有钱再还。当发现其中有的人确是经营的好手,便精心传授经营之道。当然,发现确无经营头脑的人,他便借钱给他们,指引他们去干别的行当。杨发有帮助别人时,较为慷慨,但他的生活,却十分勤俭。他穿的鞋袜,补了又补。就连一顶毡帽,也是补丁落补丁,一直戴了20余年。一日三餐,基本上粗茶淡饭。
杨发有起家几年后,卖肉的地点从大召前,移到了羊岗子,并起字号“万恒店”。他的门脸儿旁是位姓哈的回民,这位哈氏经营皮毛。每天早晨开业前,杨发有刚将肉吊上案子,哈氏总是在其门脸外抖皮子,做着开张前的准备工作。哈氏也许没有意识到,鲜肉怕飞来的毛。一日早晨,哈氏又在起劲地抖皮子,杨发有有些忍不住上前道:“老哈,最好能到远处抖皮子,毛落在肉上就不好卖了。”没等杨发有说完,哈氏就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你不是有钱吗?你买下羊岗子,我就抖不成皮子了。”杨发有听毕,二话没说,转身回了自己的门脸儿。从此,大家看到杨发有用白布做了一个罩子,将卖的肉围挡起来。常言道:“为了一口气,卖了三亩地。”杨发有正是如此,他受此话的激励。几年以后,当他有了一定的实力时,便找到羊岗子的主人——丹府,商量买地事宜。羊岗子的布局基本类似现今的自由市场,大家就地设摊,下午丹府派人来收地皮费。羊岗子较大,卖东西的卖艺的也不少,但所收到的地皮费不多。丹府对羊岗子费心挺多,收效却不大。他们正筹划着出售羊岗子,正好杨发有找上门来,双方的购地协议很快谈妥,杨发有用300两白银购买了羊岗子的产权。双方办了契约,算清了钱。次日,丹府派人到羊岗子宣布了这一消息。
羊岗子易主的消息传出,众人普遍认为,杨发有这回总得给哈氏一点颜色看。不料,他没有对其有一丝刻薄。他每次到哈氏摊前收费时,总对哈氏讲:“今天你挣了钱就交费,没挣钱你就说一声,我就免了。”有一回,杨发有还专门到哈氏的门脸儿前对其讲:“要是地方占不下,可以再扩大一些,我们自己的地方好说。”他的行为,令哈氏感动。以后,他们二人就成了好兄弟。
杨发有一生曾娶妻两房。第一位夫人是归化城的白氏,为其生一子(即杨万)二女。杨发有40多岁时,夫人病故,他又续弦山西右玉的马氏为妻。马氏也为其生一子(即杨福)二女。
1910年,杨发有去世,终年68岁。他“无常”(逝世)前,已创立了较大的家业,其中仅房地产就有27处。现将有记载的地方记述于下:(1)南顺城街路东住宅两处(约1亩地);(2)羊岗子;(3)哈拉沁两顷地(用于放牧牛羊);(4)“玉和庆”干果店;(5)“庆春堂”药铺;(6)“海马”木匠铺;(7)“玉和成”面铺;(8)住宅小院两处;(9)“玉成功”煤炭店;(10)住宅两处;(11)“万盛泰”布衣铺;(12)大西街5间门脸儿等。
1910年,杨发有逝世前,给两个儿子杨万、杨福正式分家,并叫来自己的3个女儿和2个女婿来作证人。财产及住宅兄弟俩各分一半,住宅是哥东弟西。“万恒店”(钱铺)的存款,二人平分。“玉和庆”门脸儿三间及暗楼,兄弟俩平分。另外12处地产,兄弟俩各得6处。之所以将住宅和“玉和庆”平分,这其中包含着杨发有老人的一片苦心,他欲以此为牵制,怕后代随便变卖家当儿。
杨发有病故时,次子杨福年仅14岁,老人指令长子代管弟弟的财产并且给两个儿子各起堂号,其中,长子杨万的堂号叫“福寿堂”,次子杨福的称“福喜堂”。
从此,杨氏二堂分立,兄弟俩开始了自己各具特点的创业道路。
“回族八大家”中,包括“福寿堂”和“福喜堂”。兄弟俩同时发迹,这与他们的父辈创立的基业上继续艰苦奋斗是分不开的。限于篇幅,这里只记述“福喜堂”的历史。
杨福生于清光绪二十二年(1896年),号海如。在叔伯兄弟中排行为五,人称杨五。其母亲马氏是山西右玉人,娘舅家的亲戚生活于山西等地,与兄长杨万相比,他显得孤单无援。
杨发有故去后,杨福更显孤苦,家产由家兄代为料理。年小而失去父母疼爱管教的杨福,因吃穿不愁,成天游手好闲。杨福娶兄长杨万的姨妹为妻。平时杨福妻子一直在杨万的伙房做工。杨福不顾家室,慢慢又染指赌博,成天混迹赌场,夜不归宿,且愈玩儿愈大。杨万苦口婆心地劝说弟弟,但收效甚微,不少人在背地里叫杨福“赖小子”。杨福在沉溺于赌场的3年,将父亲留给自己的家业几乎输的干净。一天,他又从赌台上失败而归,精神萎靡,见到妻子就急不可待地索要地契房约。他精明的妻子,坚决不给,在家里人的反复逼问下,他才讲,这次他与驻军的一个军官赌博,一输再输。他赌性不死,总想追回赌注,可每况愈下,残局难收。这位军官是赌坛老手,心黑手辣,扬言如果杨福不能按期送去赌资,就取下他的项上人头。
几年来,兄长及亲朋好友耐心规劝,杨福全无悔改之心。这回引来了杀身之祸,他才幡然悔悟。经亲戚周旋,杨万答应替弟弟还赌债,但弟弟居住的半个院子的产权归他所有。平息这场风波后,在众人的说合下,杨福又用羊岗子和“玉成功”的两处产权与兄长换回半个院子的产权。
三年的赌场教训,使17岁的杨福认真地检点自己,清算过去,从此浪子回头。这是杨福一生中一个极其重要的转折。
1913年,归绥市的驼户曹拐子刚买下了一链子骆驼(驼队专用词,指十八九峰骆驼)。听说杨福想搞驼脚儿,就原价让给了他。初走上驼运业,对这个全新的商业领域,杨福一无所知,从零开始学习。
第一次走上驼道,他在没有经商经验及未搞过驼运的情况下,只得跟随回族中有名的驼户杨大贵的驼队,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这次杨大贵的驼队是“一顶房子”(驼队专用词,指几链驼组成一顶“房子”。“房子”又分大中小三种,大房子约230峰驼,中房子约180峰驼,小房子约100峰驼)。按当时不成文的规定,每到一地休息时,搭起的帐篷中,谁居何处休息,那是有规矩的。一般是掌柜子、领房子的居中,伙头军、主要驼工居左,其他驼工居右,像杨福等只可睡在放水桶(每个驼队一般要储备大量的水,供路途中人及骆驼等饮用)的门旁。潮湿阴冷自不必说了,他得和普通驼工一样,承担放骆驼、下夜、拾粪等项杂务。每当下夜,要在一定的时间内,给帐篷中的火添牛粪。
他与杨大贵走后营(今蒙古国西部)一年。杨福从一个驼道上的“无知者”,经过摸爬滚打,琢磨总结,已成为一个行家里手。他用积累下的资金再购20峰骆驼,自己已有了40余峰骆驼,开始与其他小驼户合伙联手走前营(今蒙古国西北部)。
杨福自踏上个人创业的征途后,他的信心逐步加强,恒心从未改变。他走外蒙古期间,发展速度较快。不长的时间里,自己已有了100余峰骆驼。1921年蒙古人民革命政府成立。其建国初期,中蒙边境还允许中方的驼队经过,两国可进行民间的商品贸易。杨福在前营进行驼运三四年后,蒙古的政局有些变化,两国边境被逐步封锁,走前营、后营的驼道完全被堵死。有鉴于此,绥远的众驼队,只得另择驼道,于是就转向大西路(即走新疆古城子——新疆奇台县)和小西路(即走甘肃)。这时,杨福的驼队已经在归绥回族的驼运业中占有重要的位置,他也雇佣了较多的驼工及管理人员。
杨福的驼队首次进新疆,人地不熟,多亏“德厚堂”的曹瑞(字玉亭),给予大力帮助和支持,如商业担保、介绍朋友等,使杨福在新疆的商界站稳了脚跟。杨福与其他驼队的掌柜子不大一样,他不只随队往来,全程奉陪,而且亲自指挥,亲手负责经营。通常杨福的驼队从归绥出发时,他在当地办理有关商业手续,几天后就骑马追上驼队。在随驼队走上六七十天之后,便又骑马去“放站”了(就是到目的地后安排驼队有关事宜及商业贸易的联系、销售、采购等)。
20世纪初的中国社会动荡不安,匪患成灾。一出归绥,土匪成群。界内有当地的土匪;稍走远些,有外蒙古的土匪;进入甘肃有“马家军”的刁难掠夺;进入新疆有维吾尔族、哈萨克族的土匪。可以讲,商道难行,随时随地都可能遇到不测。如果遇上丧尽天良的土匪,骆驼、货物及人员,就要一扫而光。归绥的驼队已发生多起人亡货抢的惨剧。杨福单独往来于驼道上,也曾遇到过不少惊险甚至危及生命的事件。
1931年,金树仁(甘肃河州人)任新疆的省主席时,新疆社会治安较差。一天,杨福的驼队行至哈密,被一群维吾尔强人拦截。他们不由分说,将驼队押解到一个地方。杨福几次前去交涉均未果。无奈,他让驼队的全体人员,按部就班地休整,一面自己思考着对策。杨福在危难之时,没有忘记自己的信仰,坚持一天礼“五番乃玛孜”(礼拜),他祈求真主的襄助,同时也作了最坏的打算。杨福坚持拜功的虔诚精神,引起了维吾尔族“毛拉”(毛拉:阿拉伯文的音译,原意为“保护者”、“主人”。这里指,新疆地区有些穆斯林对阿訇的称呼)的注意。毛拉主动找到土匪头目说情,土匪头目没有答应。这位好心的毛拉反复劝说20余天,土匪头子才被说动,答应放杨福的驼队。在此,杨福等人被押了4个月之久。
1933年4月,新疆发生政变,盛世才(辽宁开原人)以临时督办独揽大权。5月,人称“尕司令”的马仲英(19ll~?,甘肃河州人,回族),以“解除新疆人民痛苦”为号召,与盛世才较量,称为“盛马之战”。这期间,新疆、甘肃土匪遍地。一天,杨福骑马追赶自己的驼队,因有些货物末及处理,杨福骑马并拉着两峰骆驼,驼运着一些物品。杨福行到肃州(今甘肃省酒泉)被土匪截住,他听到土匪们用甘肃话喊着“把他做儿过”(甘肃一带土匪的行话,即宰了)、“喀斐尔”(阿拉伯语音译,原意是不信教的人、亵渎宗教的人。亦译为异教徒,邪教徒。穆斯林习惯指非穆斯林。)等话语。杨福闯荡社会多年,大小事经过不少,他断定这伙土匪中是有穆斯林的。这时,一个腿脚利索的家伙,按住他的脖子,眼看刀起头落,杨福高声念了一遍“清真言”(清真言,阿拉伯文的意译。指“除安拉外,再无神灵,穆罕默德是安拉的使者”这句话。中国通用汉语的穆斯林常用“清真”一词说明伊斯兰教的基本信仰,故称此语为清真言。),土匪中的首领听了,急忙命令手下人住手,并问杨福是哪里人。杨福回答是“绥远人。”土匪头子还想证实一下杨福是真穆斯林,还是假穆斯林,令杨福站起来念一段《古兰经》。杨福生活在一个有功修的穆斯林家庭,家庭对其有足够的伊斯兰教文化的熏陶,他站立起来面西念了一段“法谛哈”(阿拉伯文的音译,意为“开端”。《古兰经》首章,共七节。穆斯林礼拜时必须反复诵读这段经文。)。土匪一看绝对是穆斯林,便放他走了。
在艰辛的驼道上,风险叠生,吉凶未卜。他经商几年,挣下了钱,又将昔日由于沉迷于赌场而输掉的房产,一个个重新购买回来,令周围的人刮目相看。
1934年,天津驻新疆的一个叫“德兴和”的商家,接到天津的电传,令“德兴和”在新疆大量收购羊毛。这时,新疆的羊毛1毛1斤,十分便宜。“德兴和”全员出马,不露声色,想尽一切办法收购了大批的羊毛。他们自感收足了羊毛,转而动员杨福收购羊毛。杨福说经济不够充足,“德兴和”掌柜子念其两商家的关系不错,遂借给杨福一定的经费,支持他收购一批羊毛。这时,杨福有骆驼160多峰。他的驼队给“德兴和”运羊毛到包头,然后再从此装车运到天津。杨福用驼队的运费,顶折了借款。通过这次羊毛的购卖,杨福做了一宗合算的生意。因此,他的骆驼已增添到了300余峰。
这是一个良好的机遇,杨福通过这次买卖,壮大了自己,并以此为契机,调整经营方向,拓展经营领域。他的资本已具一定的实力,并能够独立自办货物了。之后,“福喜堂”在新疆设了“坐庄”(固定的商业点)。杨福派了几位亲戚并聘请了精通业务的山西人为业务员。于是“福喜堂”商业得以迅速发展,不断壮大。
1937年日本发动了侵华战争,“福喜堂”的买卖受政局的影响,开始滑坡。
杨福在新疆的几年中,与盛世才的一位秘书来往密切。这时期,盛世才掌握着新疆的军政大权。“七七”事变前,盛世才正密谋着封锁新疆,切断、禁止外省与新疆的联系及交往。一天,盛世才的这位秘书又找到杨福,通知他尽快离开新疆,晚了就走不了。这位秘书答应用最快的速度给杨福办好护照,并建议他坐“新绥汽车公司”最后一班车离新。“新绥汽车公司”的股东之一“德厚堂”曹家,与杨家关系甚好,为等待杨福办妥护照,“新绥汽车公司”还和有关方面假托修车为由,推延三日发车。杨福怕有关方面生疑,在等待办护照的时间,又主动拜访了新疆的公安局长等人。三天后,杨福未带一件贵重物品,只身坐“新绥汽车公司”的车逃回归化城。这次杨福单身逃命,“福喜堂”财产损失惨重,约三分之二的家产全部葬送在了新疆。
1937年后,日本人侵入归化城。杨福此时还有骆驼160峰,由于从新疆“捡了条命”,杨福便不再随驼队远行经商了。杨福雇人拉着骆驼到甘肃的肃州,前后去了两趟,都赔了本。不久,杨福只好将他的100余峰骆驼,卖给了日本人开的“大蒙公司”。
自日本人侵绥不久,“福喜堂”从驼运转向了“刮金板”(呼和浩特回族土语,即指以收房租为生的家庭)的生活。
日本人在归绥市开设的“大蒙公司”,聘请沈阳人李瑞符(回族)为经理。李瑞符在清真大寺认识了杨福,并向杨福提出了租房之事。二人一谈即合。李瑞符看了杨的东院,认为基本符合他们公司的租房条件,欠缺的是没有库房。二人又商定,“大蒙公司”先付给杨福一定的租金,杨福用此盖起8间库房。不久,库房盖起,“大蒙公司”入驻并正式挂牌开展业务。“大蒙公司”租杨福的东院,每月房租800—l000元。当时,1元钱可买1袋面粉,杨福靠租房,每月的收入也是可观的。
杨家靠房租,日子过得比较稳定和舒适。1945年日本人投降,国民党进了归绥,“福喜堂”的房产一个接一个被吞噬了。原“大蒙公司”所占的院子,被傅作义的长官司令部白占了几年,后杨家花钱才托人要了回来。其后杨福变卖了大部分的房地产,到1949年,杨家只留下东院。
杨福从驼运业中被迫退出后,再没有涉足商业。他在以后几十年的时光里,基本上是奉献给伊斯兰教的宗教事业了。杨福在清真大寺当乡老40余年,后一直是清真大寺的“大乡老”。
1967年12月,饱经风霜的杨福,心脏病日见加重。作为清真大寺的大乡老,他眼睁睁看着红卫兵将珍贵的30本《古兰经》付之一炬,精神受到严重的打击。他的家又连续被抄他也被批斗,他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就在这个月他走完了71年的人生历程,安详地辞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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