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店揽天下客
——马保子清汤牛肉面馆
甘肃兰州有首民谚:“牙谷子的包子,马保子的面。十二红的三鬓,巴巴子的蛋角。”
其中说的面就是,马保子的清汤牛肉面。清光绪年间,兰州有个叫马保子的回民,经营的清汤牛肉面很有名气,创出了牌子,到马保子的嫡孙马杰三,祖孙三辈人专门经营的马保子清汤牛肉面有近百年历史。
兰州回民马保子自幼家境贫寒,无力求学。在1915年间,由于生活所迫,走上了谋生道路。在家里制作了“热锅子”牛肉面,肩挑于市,沿街叫卖,赖以维生。到1919年时,才租得东城壕北口一间低矮的铺面,从此结束了沿街叫卖的流动生涯,开始了坐商的小本经营。他早上卖清汤牛肉面,下午煮些牛、羊肝子摆在门口叫卖,然后将煮过牛、羊肝子的汤兑入牛肉汤内,勾出了清香美味的牛肉汤。他的经营独具匠心,别具一格,顾客进门首先端上一小碗香喷喷的牛肉汤,上浮香菜和点滴芝麻油,使人喝了顿感味美可口。真是“一碗牛肉汤,迎来四方客”。从此名声逐渐扩大,生意日趋兴旺。马保子清汤牛肉面的特点,便在全市传开了,使更多的人慕名而来,业务蒸蒸日上。
马保子积存了本钱,在兰州城东门外开了个面馆,到1925年,由马杰三接替经营以来,除按照原有的方法精心制作外,特别在牛肉汤的“清”字上下功夫,在“味”字上求发展,在“质”字上求实效。他一面扩大营业面积,租得原址对面的1间铺面,1间套屋,摆上了4张小方桌,使顾客坐了下来。一面又购买小毛驴1头,制作了不到1米高的扁形木桶,每日下午架在驴背上到绣河沿、南滩街以及兰园门口马应天牛杂碎铺,收购牛杂碎汤,驮回来加工调味,制成了牛肉清汤。他的制作过程是先把收来的汤加热煮开,打去浮沫,加少许白矾澄清,置于另锅,以草果为主加花椒、姜皮、桂枝、料酒等调料,煮后适量加入食盐,贮于缸内待用。用马杰三的话来说:“汤要清者亮,肉要烂者香,面要细者长。”由于他锐意经营,在工艺上不断求新,在烹调上注重进取,在质量上不断提高,业务越来越红火。特别是1946年6月,国民党元老于右任先生由新疆到兰停留时,慕名来店品尝后,更加身价百倍。加之马杰三掌握了众多顾客食用爱好,他站在灶头,手不离勺锅,精心细致的按顾客不同的需要进行烹调。真是笑脸迎进门,热情送顾客,博得了人们的欢喜。
马保子的牛肉面确有一些独特之处:
面用兰州附近皋兰、永登所产的冬小麦,提取其前60%的面粉,揉制成面团。揉成团要做到“三追水,三追灰,九九八十一遍揉”。其中的灰,实际上是硷,却又不是普通的硷,而是用戈壁滩所产的蓬草烧制出来的碱性物质,俗称蓬灰,加进面里,有一种特殊的香味,且能使面筋韧有劲。抻面的时候可按需要抻出粗细不同的形状,有大宽、小宽、韭叶、粗细、二细、二柱、毛细、荞麦楞8种,按顾客需要供应。下成之后叫做“拉面好似一股线,下到锅里团团转”。
马保子清汤牛肉面的汤是很有讲究的。先将鲜牛肉经过冷水漂洗后,去其筋板、肉核以及欠坚实部分,以一部分精肉切成蚕豆大的肉丁,加菜油、葱末调料炒透,务使每个肉丁上色着味,然后入锅使用,吃起来烂、香而不塞牙。牛肉汤内按10∶1兑入煮牛肝、羊肝的汤,以草果为主加花椒、干姜、桂枝、料酒等10余种调料,调配得恰到好处,使汤芳香四溢。配制好的场贮入缸内,晾澄一夜,第二天清晨用。根据顾客需要切成不同数量的肉片,上浮辣椒油以供佐餐。肉汤则徐徐加入锅内使用,这样勾成的牛肉汤,显得格外味醇。马杰三经常夸他的牛肉汤是“开胃汤”,一些人喝了头碗喝二碗的有之,也是他出名的绝招和由来。
牛肉面附料有:
萝卜片。马杰三是很讲究萝卜片质量的,而且四季有别。春天是水萝卜片,初夏是花缨萝卜片,秋冬是冬萝卜片。按日需要量购进后,先将萝卜清水洗净,去其毛根和头尾,切成长方形或扇形片.投入开水锅煮,到接近成熟时经过冷水浸漂,入牛肉汤再煮,去其异味后入汤锅使用,吃起来软硬适中可口。
老北京前门大街
油泼辣子。先将菜油加花椒、草果、姜皮热沸去其辛味,捞出调料,泼入辣子面搅匀,盛在牛肉面上,香味扑鼻而来,油点又似点点晶莹,给人以美的感受。
马保子清汤牛肉面馆经营作风朴实,决不欺人。这是一般名牌生意共同遵守的原则。马杰三在生意日益兴旺,顾客日有增加,声誉扩大的情况下,每天总是“以汤销面”。没有牛肉清汤时,宁可顾客虚此一行,明天再来,决不马虎凑合,这也是他生意兴旺、发达的一个方面。
马杰三在兰州东城墙口经营22年,1946年,在生意红火时,将马保子清汤牛肉面馆移到原人民路的两间旧式楼房经营。由于地处繁华闹市,营业额倍增,吸引了一些达官贵人和太太、小姐们也来品尝清汤牛肉面。这个不登大雅之堂的清汤牛肉面馆,大有应接不暇之势。特别是马杰三敞开门面供应,使往来的人有“闻香下马,知味停车”之感。尽管生意越来越兴隆,但传统的制作方法和经营作风没有变,仍是在前进中求精,在朴实中求胜。
马杰三继承父业,经营的马保子清汤牛肉面馆,在1949年后,仍以传统的经营方式继续营业。1956年,社会主义改造高潮中,马杰三随着全行业的公私合营,来到兰州市饮食公司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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