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萨米尔·阿明关于贡纳生产方式的理论
上述内容写完后，读埃及经济学家阿明的《不平等的发展》，其中有些内容引起我的注意。这就是他将包括资本主义在内的社会形态分为五种生产方式：原始———公社方式、“贡纳”方式、“奴隶制”生产方式、“简单小商品”生产方式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我这里不谈这种区分是否恰当，只谈他关于贡纳方式和奴隶制的看法。
他说：“贡纳生产方式是最常见的接替公社方式的一种形式；这是一个规律。这个生产方式的特点是公社的继续存在与它又被国家所否定这两者之间的矛盾；而且，由于这一情况，占有剩余产品的上层阶级和政治上占统治地位的阶级混淆起来了（即经济上的剥削者和政治上的统治者是同一的———引者）。这种情况就不可能把生产关系简化为法定的财产关系，而使我们不得不把生产关系从它全面、原始意义上来视为从生产组织中产生的一种社会关系。这种生产方式有时被不精确地称为‘亚细亚’方式”。这样说来，这种方式应是处于瓦解中的农村公社。下面的说法，证实了这一点：“贡纳生产方式的特征是社会分为两大阶级：组织在村社内的农民阶级，以及统治阶级，后者垄断着有关社会的政治组织的机能并从中征收贡赋（不以商品形式），当这种生产方式成为一种先进形式时，几乎总是成为封建的———那就是说，统治阶级夺取了村社的土地支配权。”[14]这就是说，不继续分化的农村公社，就是贡纳的生产方式；分化了的就成为封建的生产方式。这里我不想对封建生产方式的产生作评论，我只是对将不继续分化的公社称为贡纳制谈一点看法。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说明，尽管他没有从另一角度说明这是奴隶制社会的另一种形式。关于奴隶制，他认为：它“缺乏贡纳制的社会形态的弹性，因为它的先决条件是存在一个取得人力的外围地区”[15]。就是说，奴隶制社会要有一个取得奴隶来源的外围地区，这很正确。
【注释】
[1]吴泽指出：古代的不论德语和英语，都含有古典的、专指希腊罗马的古代之意，与其对应的俄语，也有此意。
[2]下面我们将看到，在马克思的《批判》和《资本论》中，印度公社是处于解体中的，即从内部看，它仍是既有公有又有私有因素的农村公社，但从外部看，却存在着国家和君主，即存在着剥削。
[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95页注；或《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3卷，人民出版社1962年版，第22页注。
[4]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年版，第58页，注29。
[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94—95页。
[6]同上书，第395—396页。
[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890—891页。
[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96页。
[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372页注（49）。
[1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人民出版社1965年版，第387页。
[11]王渔邨（王亚南）：《中国社会经济史纲》，生活书店1937年版，第13—14页。
[12]王亚南：《中国地主经济封建制度论纲》，华东人民出版社1954年版，第38页。
[13]同上书，第39—40页。
[14]萨米尔·阿明：《不平等的发展》，商务印书馆1990年版，第4—5页。
[15]同上书，第4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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