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欧资本主义经济产生掩盖了地主经济产生

6．西欧资本主义经济产生掩盖了地主经济产生

以上说明，西欧领主经济转化为地主经济，在这一过程中资本主义经济就自发产生，这两者是重叠的。由于上述几个因素的作用，资本主义经济的产生就较为迅速。既然这样，那么，这一时期应称为封建主义，还是资本主义？关于这个问题，在谈我的看法之前，先介绍几种看法：

一种认为这是资本原始积累时期。这从资本主义的产生来看当然是正确的。因为社会上最初的资本的产生是社会关系变革的结果，或者说，资本主义要有自己的前史。这种社会关系就是：一方面，劳动者从两方面来说都变成是自由的：人身自由和丧失了生产资料从而自由得一无所有；另一方面，生产资料又集中在少数人手里。在这条件下，这少数人就可以用购买前两者并使其结合起来的办法，进行资本主义的生产。这种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社会条件创造过程，就是资本原始积累时期。但从社会制度属于哪一种性质来看，这并没有回答问题。

有一种看法将资本原始积累时期称为商业资本主义时期或重商主义时期。重商主义作为一种经济政策，前面已经提到，下面还要论述。我在这里抢先一步认为，这同样是不对的。前面说过，商业资本主义时期事实上是封建社会后期、孕育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时期，其时，资本主义生产才刚刚开始，远远未能战胜封建经济，社会的性质还是封建性的。至于说，有人将资本主义分为商业资本主义、工业资本主义和金融资本主义三个阶段，这是就资本主义本身的发展来区分的，因与现在讨论的问题无关，我不想对此加以评论。但从这里出发，认为有一个表明社会形态发展阶段的商业资本主义，我认为是不正确的。理由一是如上所述，这时的社会经济还不是资本主义占主要地位；二是这种说法是以流通方式，而不是以生产方式来表示社会经济发展阶段的性质，在方法论上有问题。

还有一种看法是将资本原始积累时期称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准备时期。我认为这种提法也是不对的。原因有二。其一是：除了从私有制的资本主义到公有制的社会主义，由于公有制不可能在私有制的社会里自发产生，因而在资本主义被推翻以前，在资本主义内部并没有新的生产方式或经济因素的萌芽，除此之外，其余的社会制度，如原始社会、奴隶制社会、封建制社会，在其末期都有后继的新生产方式或经济因素的萌芽，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并不认为这种状况，或者这一历史时期是某一种新的生产方式的准备时期，现在唯独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有一个准备时期，这在方法论上是不通的；其次是：这种提法显然是受到社会主义生产方式有一个从资本主义到社会主义的过渡时期，作为它的准备时期这一提法的影响。后一种提法当然是正确的，因为前面已说过，社会主义经济是不能从资本主义内部自发地产生的，它要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之后，运用政权，根据经济发展的规律来对私有经济加以改造，而原有的公营经济随着政权的改变，其社会性质也发生变化，这样，社会主义生产方式才能产生；这个过程所经历的时间，确实是社会主义生产方式的准备时期。资本主义经济是从封建主义的胎内自发地产生的，没有从封建主义到资本主义的过渡时期，同理，也没有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准备时期。

我认为，西欧领主经济动摇，尤其是农奴获得人身自由和土地可以买卖后，虽然资本主义就在这条件下自发产生，亦即从资本主义来看，这就开始了资本原始积累时期，但这正如马克思所说的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前史，社会性质还不是资本主义的。那么，从社会发展的阶段看，这属于哪一历史阶段呢？我认为应属于封建主义从领主经济阶段进入地主经济阶段，这两个阶段的实质相同，都是土地所有者对没有土地的农奴或农民进行剥削；只是发生了部分的质变，土地从不能到能买卖，土地耕种者从不能离开土地到能离开土地，这样我们就可以看到，封建主义根据其生产关系的部分质变，是可以划分为两个阶段的，这就是领主经济阶段和地主经济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