镍都金秋情意浓

镍都金秋情意浓——江泽民总书记视察金川纪实

雨过天晴，秋风送爽，湛蓝的天上飘着几朵白云，金川的空气格外清新。1992年8月12日下午5点零6分，中共中央总书记江泽民，在国家计委副主任叶青、解放军副总参谋长韩怀智、甘肃省委书记顾金池、省长贾志杰、兰州军区政委曹芃生、中央办公厅副主任徐瑞生、中央政策研究室副主任滕文生的陪同下，来到了金川。

一路风尘——三个小时的长谈

8月12日下午2点零5分，江总书记乘坐的乳白色面包车从张掖出发，疾驰在宽阔平坦的312国道上。车里省委顾书记和贾省长正在劝江总书记：“一上午，在少数民族地区视察，没有片刻的闲暇，中午又没能及时歇一会儿，就在车上将就休息吧！”这时的江总书记毫无倦意，兴致勃勃，连声说：“不，不，我要听金川的同志汇报情况。”顾金池请前来迎接江总书记的金昌市委书记叶绍裘、金川公司党委书记杨学思从车后面的座位上来到前面，江总书记亲切地让他们坐在自己的身边。看到江总书记慈祥的笑脸，随和的神态，叶绍裘、杨学思原有的拘束烟消云散，他们敞开胸怀，侃侃而谈。杨学思向江总书记汇报了镍矿的成因、走向和储量，金川人背冰化雪、艰苦创业的历史，1978年以来科技攻关的情况，现在的生产规模，经营状况，二期建设，远景规划，集体经济，企业改革，党的建设，思想政治工作。叶绍裘汇报了金昌的发展情况。杨学思、叶绍裘越汇报越起劲。江总书记越听兴致越高。顾金池、贾志杰也不时插话，随时补充。当杨学思汇报到金川镍矿丰富的储量、镍的用途和镍工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时，江总书记说：“镍是工业的维生素，有些发达国家钢、镍比例已经达到1000∶2至1000∶2.5，而我们只有1000∶0.5，差得很远，要加快发展。镍是重要的战略物资，我是军委主席，要关心、重视这个事。”当汇报到公司年总产值已达到17.4亿，实现利税4.6亿元时，江总书记说：“你们的贡献很大。”当汇报到金川二期建设时，总书记把坐在后面的叶青同志叫到前面，又详细询问了金川建设的有关情况。叶青多次来金川，对金川的情况很熟悉，一一向总书记作了介绍。江总书记说，这样的企业，地位重要，效益又好，有资金就要向这样的企业投，要加快镍工业的发展，争取提高到7万吨。当汇报到方毅同志八下金川，组织50多家科研单位联合攻关时，江总书记很受感动。他说：“方毅多次来金川，吃了不少苦，做了不少工作，对金川的发展是有功的。我来甘肃前，乔石同志给我介绍了金川的情况，金川丰富的资源在我脑海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当汇报到党的建设时，江总书记详细询问了党员的思想状况和队伍建设情况，杨学思回答说：“我们对党的建设抓得很紧，党的好传统在我们这里没有丢。”江总书记说：“你们在这方面做得不错，保持了党的优良传统，这很好，我们要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这些好传统要保持下去，不能丢。”江总书记又问：“小平南方谈话你们学得怎样?我6月9日在中央党校的讲话，你们学了没有?有什么体会?”杨学思回答：“学了，您的讲话是小平同志南方谈话的补充和发挥，是为开好十四大定基调。”江总书记说．：“你们学得不错。”接着又问：“你们对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怎么理解?对企业改革、转换经营机制还有什么好的意见?还要什么政策?”杨学思回答说：“我们是生产原材料的，国家对原材料工业控制得很严，让别人赚我们的钱，使沿海和内地的差距越来越大。”江总书记说：“将来国家重点建设投资要逐步西移，要加快原材料工业的发展。”杨学思接着说：“只要给我们首钢的政策就行。”这时叶青插话“现在还不行，你们只能学首钢的管理。”当谈到股份制、“股票热”时，江总书记说，这方面我们还缺乏经验，要慎重从事，出现的问题要认真吸取教训，有些做法国际上都没有先例，要纠正，要按国务院和有关部门颁发的规定办，不能乱来，不能一哄而起，要防止引起新的不安定因素。

一路上，江总书记不时地观看公路两边的景色，河西走廊的群山、草原、长城、古道、戈壁、村舍，这块孕育了中国古代文明的热土，无不使他产生极大的兴趣。古丝绸之路的现代风貌，繁荣景象，在他心头留下深刻的印象。他兴味极浓，一会儿引经据典，诵诗背词，一会儿讲故事，谈掌故，谈民俗风情、历史文物，一会儿提起张骞、班超出使西域路过此地，一会儿想起玄奘去印度取经取道河西，话题非常广泛，气氛非常活跃。人们谈笑风生，无拘无束，不知不觉车已开进“振兴门”，穿过金川桥，来到金川公司机关大楼门口。这时的江总书记还一个劲儿地向杨学思询问金川的情况。整整三个小时，车没有停，话没有断，既是高速度的行驶，又是高效率的工作，也是对在座的人智慧的启迪。

在科技馆——即兴挥笔题写“腾飞的镍都”

车徐徐驶到金川公司科技馆门前，一下车，江总书记满面春风，亲切地与迎候的金昌市党政军负责同志和公司领导班子成员握手，并转身向欢迎的人群招手致意，接着步入展厅。在一展厅，杨学思向江总书记介绍了公司的概况，江总书记认真地询问了金川矿区的地貌、储量、走向、金川人艰苦创业的历史、科技攻关的成就以及党和国家领导人来金川视察的情况。来到二展厅，当看到矿石标本时，江总书记对金川资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拿起一块两公斤重的特富矿标本，看了又看，掂了又掂，问了又问，他看到矿石闪闪发光，问这是为什么。杨学思回答，金川矿是多金属共生矿，里面含有18种有价元素，素有“金娃娃”的美誉。江总书记说：“金川矿是个宝啊!”他还随口说出了镍、铜、铁的比重。江总书记侧身向公司副经理刘同有问金川矿能开采多少年，刘回答：“按现有的生产规模能开采200年。”江总书记高兴地说：“好啊!金川资源很丰富，在戈壁滩上能建起这样一个大型企业，真了不起，金川人真不简单。过去我们的自行车和其他民用产品镀不成镍，脱皮，现在好了。”

江总书记来到荣誉和产品陈列厅，看到琳琅满目的奖状、奖杯、金牌、银牌和丰富多彩、各种各样的产品，饶有风趣地说：“看来，杨学思一路上汇报是实事求是的，你们没有说假话。”当看到公司集体企业生产的不锈钢餐具时，江总书记问：“这也是你们生产的?”公司领导回答说：“是的，现在已经出口东南亚。”江总书记连声说：“不错!金川搞得真不错。”

来到四展厅，公司领导请江总书记题词留念，江总书记略加思索，在征求了市委和公司领导的意见后，一挥而就，写下了“腾飞的镍都”五个大字。写了第一张，他幽默地说：“刚才你们叠了格，受拘束，没有飞起来，再来一张，让它真正地飞起来。”写完第二张，他满意地说：“这一张好，真正飞起来了。”这时，公司副经理、党委副书记吴长平向江总书记赠送了金川矿石标本，江总书记高兴地收下后，杨学思又把金川公司的厂徽赠送给江总书记，江总书记当即让杨学思给他佩戴在胸前。他轻轻抚摸了一下闪闪发光的厂徽，满意地笑了。他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出科技馆，穿上黑色夹克衫，顺手整理了一下衣服，高兴地走上前去和等候在门前的金昌市党政军负责同志和公司领导班子成员一一握手、合影留念，并向欢迎的人群频频招手，热情致意。这时人群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人们看到江总书记满面春风，神采奕奕，内心油然升起衷心的祝愿，个个露出幸福的笑容。

400米井下——总书记的手和矿工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离开科技馆，江总书记驱车直奔矿山，到掌子面去看望井下工人。面包车在亚洲最长的二矿区主斜坡道上缓缓行驶，通过5公里的车上井下旅行，6点零7分，江总书记来到400米深的1280中段二矿区九工区机械化采矿九分层联络道。一下车，江总书记就迎上去首先和矿工们亲切握手，向工人们问好：“你们辛苦了。”工人们看到总书记要和自己握手，忙将自己沾满油渍的手在工作服上擦了又擦，激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第一个和江总书记握手的袁效池说：“我在井下干了20多年，没想到在井下见到了我们党的总书记，这辈子也算没有白活。”

江总书记看到井下工人们都很年轻，关切地问：“你们这么年轻就到井下来了?”杨学思书记说：“矿山工人就是要年轻的，身体素质要好。”江总书记对工人们说：“你们很辛苦，我向你们问好。”这时，江总书记感到很热，问杨学思书记：“井下温度还很高?”杨学思介绍说：“这个采场是比较好的，别的采场更热。”江总书记语重心长地嘱咐公司领导：“要多关心矿山工人的生活。”接着江总书记和矿山的负责同志一一握手，当和二矿区副矿长李风翔握手时，刘同有副经理介绍说他是西安交大毕业的。江总书记亲切地问：“什么时候到这里的？”李回答说1962年。江总书记说：“30年了，辛苦了”当和二矿区党委书记钱鸣握手时，钱鸣向江总书记问好，江总书记听出了口音，说：“你是上海人吧？”钱回答是的。当走到人们习惯地称为“水牛”的龙首矿副矿长陈欣色面前时，陈用广东话向江总书记问好，江总书记笑着说：“老广怎么也跑到这儿来了?”到公司副总工程师金铭良的面前，刘副经理介绍说，这是60多岁的老矿山技术人员，在井下干了大半辈子。江总书记紧紧握着金总的手说：“辛苦了，辛苦了。”这些简单的对话，亲切的问候，表达了江总书记对来自天南海北、五湖四海支援大西北，把青春献给金川建设的知识分子的深情厚谊和无限关怀，使这些矿山建设的栋梁们深受感动。江总书记仔细看了采场的设备，询问是哪个国家的产品，使用情况怎样，刘副经理一一作了回答。这时，公司领导提议，总书记和大家照个相吧，江总书记连声说“好!好!我们站后一些，多照一些人，把大家都照上。”照完相江总书记重重地拍着刘同有副经理的肩膀说：“我这次来金川见到的工人不多，请代我向金川公司的广大职工表示亲切的慰问！”井下400米深处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这掌声，表达了矿山的干部和群众对总书记的真诚热爱和衷心感激，蕴含了总书记和矿工心心相印、融洽无间的深厚感情。

二期工地——“祝贺你们成功”

从斜坡道出来，江总书记怀着急切的心情，驱车直奔正在紧张施工的国家“八五”重点建设项目金川二期冶炼系统建设工地。金川二期工程投资26.6亿元，是关系国计民生的重大工程，包括采矿、选矿、冶炼、硫酸、公用辅助及民用共六大系列，1988年全面开工。开工时，李先念、陈云等老一辈革命家题词祝贺。江总书记来甘肃之前经人介绍，这一工程就萦绕在他的心头。这时，他要一睹为快。现在要去看的是亚洲第一座镍熔炼闪速炉。沿途马路两边行人驻足，站满了欢迎的人群，人们争先目睹江总书记的风采，用不同的方式表达对江总书记的欢迎，有的挥手、有的鼓掌、有的挥舞帽子、有的欢呼雀跃，场面十分热烈。当车经过金川广场时，杨学思向江总书记汇报，我们正准备在这里树纪念碑，纪念为金川建设作出贡献的人们，教育下一代，我们把您的题词也镶在这里，鼓舞群众。江总书记说，纪念碑要突出金川人艰苦创业的精神和科技攻关的事迹，让大家不要忘记过去。车穿过冶炼厂，在二期工地氧气站前停下，看到鳞次栉比的厂房，高耸入云的烟囱，纵横交错的管线，热气沸腾的施工现场，江总书记很高兴。一下车，杨学思向江总书记介绍了冶炼厂的领导班子成员，总书记亲切地和大家一一握手。这时冶炼厂的同志展开了闪速熔炼平面图。宋志忠、陶永海副经理向江总书记介绍二期工程建设概况。当汇报到这一工程于1994年全面建成时，江总书记急切地问：“效益怎么样?”陶副经理回答，二期建成后，金川公司将在现在的基础上，增加2万吨镍、l万吨铜和相应的贵金属及22万吨硫酸，公司的产值和效益将翻一番，公司也将跻身于国际大型镍企业行列。江总书记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连声说“好！好！”当介绍到闪速炉是吸引消化国际80年代的先进技术，大部分设备国内制造时，江总书记问是引进哪个国家的技术，陶永海回答是澳大利亚和芬兰的技术，江总书记说你们把引进国外技术和国内加工制造结合起来，这个方向对，路子好。看到闪速炉的烟囱，江总书记问有多高，一冶炼厂厂长高汉城回答有150米。陶永海接着汇报，闪速炉设备基本安装就绪，即将点火烘炉，投料试车。江总书记高兴地连声说：“祝贺你们成功!”“祝贺你们成功!”并对身旁的叶青同志说：“像这么重要的工程，你们要多帮助他们解决一些问题。”这时，大家要求和江总书记一起照相。江总书记看到宏伟壮观的闪速炉厂房，主动提出“就以厂房为背景吧”。第一冶炼厂的领导班子成员聚拢在江总书记周围合影留念。照完相，江总书记拍着周围的几个同志的肩膀说：“好好干!你们这里大有干头。”上车后，江总书记还不断回首，望了又望二期建设的恢宏场面和欣欣向荣的景象，似有意犹未尽的感觉。

集体企业——“你们的事业很兴旺”

从二期建设工地出发，江总书记乘车经河雅公路来到金昌东部开发区，一拐弯，看到宽阔平坦而又笔直的新华路，脱口而出“一到这里，豁然开朗”。市委书记叶绍裘紧接上去说：“到了甘肃，要看古迹上敦煌，要看道路来金昌。”江总书记开心一笑，点头称是。说着车已到集体企业镍都实业公司电线电缆厂。厂长葛玉华、书记刘继江等迎上来，公司领导向江总书记作了介绍。江总书记对葛厂长说：“厂长，我向你提几个问题，你们有没有大拉、中拉、小拉?”葛回答：“都有。”接着又问：“你们有没有连续退火拉丝设备。”葛回答：“现在没有，以后准备上。”江总书记说：“我对电线电缆还懂行，过去，我们国家支援罗马尼亚，我是代表团团长。”这时周围的同志被江总书记丰富的知识所感动，都说总书记是专家、内行。江总书记转过身问镍都实业公司的总经理：“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回答说：“我是学采矿的。”江总书记说：“刚才听你说无氧铜杆质量不超过20个PPM，看来你也是内行喽！”说得大家笑了起来。江总书记又问刘副经理是学什么的，刘同有回答是学采矿的，江总书记说：“我一看你们办企业就都是内行。”大家边走边谈，气氛很欢快，江总书记问杨学思：“你们的集体企业像这样规模的有几个?”他回答有10个。江总书记说：“你们的事业很兴旺，这样的厂规模很大，你们真有魄力。”

龙首山庄——深情的嘱咐、殷切的希望

看完电线电缆厂，江总书记乘车视察市容市貌。一上车，就对大家说：“这次到你们这里来，我感到特别的心旷神怡。”江总书记看到一座座新建的工厂、一幢幢拔地而起的楼房、一排排挺拔茂盛的树木、一条条平坦宽阔的街道，兴致勃勃而富有深情地说：“这个城市很有希望。”汽车穿新华路，经北京路，上金川路，来到公司第二招待所，当看到方毅题写的“龙首山庄”几个大字时，江总书记问为什么叫龙首山庄，杨学思解释说：“这儿在龙首山的怀抱之中，因此得名。”江总书记说，这个名字起得有意思。当江总书记一进山庄，看到鲜花齐放，万紫千红，树木葱茏，硕果累累，惊叹地说你们有这么好的一块地方，真气派！下车后，杨学思向江总书记汇报说，明年要在这里开国际镍钴学术会议，现在已有十多个国家报名参加，我们正在积极做准备工作，江总书记听了很高兴：“好啊，你们这里开国际会议条件完全具备，这个会要开好，你们有些独特的技术要注意保密。”杨学思说：“我们已经注意了这个事，在科技联合攻关中方毅副总理也多次强调这个事。”这时江总书记又一次谈到方毅同志抓金川，吃了苦、出了力、立了功。江总书记和杨学思边走边谈，住在这里的客人看到总书记来了，都热情地鼓掌欢迎。江总书记问他们是干什么的，杨学思书记回答说，这是江浙一带来这里买镍的。江总书记向他们频频招手，走进餐厅走廊后，又回转身来，向他们再次挥手致意。

7点整，江总书记边看新闻联播边用餐。尽管是普通简单的饭菜，但经过一整天旅途劳顿、现场奔波的总书记吃得很香。席间，江总书记举起酒杯，对身旁的杨学思书记说：“我要敬你一杯，祝贺你们事业发达。”杨学思被江总书记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深深感动，不知说什么才好，也举起杯来，说：“谢谢总书记，我也敬您一杯。”晚上7点40分，江总书记乘坐的面包车缓缓驶出龙首山庄，他带着对金川的美好印象，离开了金川。人们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看着江总书记的背影，多么希望他在镍都多留一会儿。江总书记在金川停留的时间虽然是短暂的，但他留给金川人的却是亲切的关怀和巨大的精神力量。“腾飞的镍都”五个大字，既是总书记对金川过去的充分肯定，又是给金川人加油鼓劲，也是对金川未来的热切期望，它凝聚着江总书记对金川人的深情厚谊，它将作为希望的象征永久地留在金川大地。

江总书记到兰州后，在同省委领导同志座谈时，再次对金川表示极大的关怀。他说，国家要重视原材料工业，加快原材料工业的发展速度。贾志杰省长事后专门来电话，向杨学思传达了江总书记的这一重要指示。

（此文作者李逢国，原金川公司党委常委、宣传部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