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业复兴的效果

二、制造业复兴的效果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论赞成者和反对者如何争论或者存在什么障碍，真正检验复兴效果的还是制造业实际发展——经济增长和就业增加的情况如何。但是我们并不因此认为，制造业的就业和产出增加完全是由政府政策直接作用的结果，因为政策传导的效果是复杂的。

2009年以来，美国经济增长、出口和制造业的绩效表现见表6.1。在过去的17个季度里，制造业对GDP的贡献高于服务业，出口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明显地大于进口的贡献。

2008年到2012年的5年里，制造业雇员数占国内非农雇员数的比重分别为9.8%、9.1%、8.9%、8.9%和8.9%，近三年的就业占比趋于稳定；从制造业就业的绝对量看，2010年就业数为1152.8万人，是历史的最低点，但是从2011年起扭转了前两年减少的趋势（图2.8）。2011年和2012年的就业数分别比上年增加了1.7%和1.6%。^[1]不过，显而易见，制造业即使想恢复到2008年的就业水平也将不是一个容易的过程。

同期，制造业增加值占总GDP的比重分别为12.3%、11.9%、12.2%、12.4%和12.5%，^[2]趋于接近2008年以前的水平，有可能达到2002—2007年超过12%的水平，但是要想超过历史上的更高水平可能性不大（图2.5和图2.6）。由此可以判断:美国政府过去三年复兴制造业的努力，在经济增长和就业两方面都取得了明显的成效，相对而言，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略强于对就业的贡献。

表6.1　实际GDP增长率及各行业贡献　　　单位:%

资料来源:美国经济分析局，“National Income and Product Accounts Tables，Table1.2.2-Contributions to Percent Changein Real Gross Domestic Product by Major Type of Product”，“Table1.1.2-Contributions to Percent Changein Real Gross Domestic Product”，2014年1月30日。

制造业不同行业增长情况（表6.2）。在过去的5年里，耐用消费品行业产出占比高于非耐用消费品行业，这也是一贯的情况。耐用消费品行业产出占比从2010年扭转了前两年下降的趋势，回升速度也比较快，非耐用品行业仍然保持稳定，制造业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还在于耐用消费品行业。大多数行业占比处于稳中有升状态，个别行业（计算机和电子产品，食品、饮料和烟草制品，纸制品）略有下降。复兴制造业需要扩大这些制造行业的产能规模，提升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当然这是一个常规的思路。前文分析表明，美国政府把制造业复兴重点放在先进制造业上（包括以新技术创造新产业和改造传统产业），这是熊彼特式的思路。尽管前一个思路也有必要，但是美国政府似乎不太感兴趣。

表6.2　美国制造业各行业增加值占全国GDP比重的变化　　　单位:%

资料来源:www.bea.gov/iTable/itable.cfm?reqid=51＆step＝1＃reqid＝51＆step＝51＆isuri＝1＆5102＝5，2014年1月23日。

制造业各行业就业贡献如表6.3所示。耐用品行业占全部制造业就业的60%以上，非耐用消费品行业就业占比不超过39%。2008年以来，前者的份额趋于下降，直到2011年才出现扭转趋势；非耐用消费品行业就业比重超过了金融危机之前的水平。可见，在金融危机爆发后的最严重阶段，非耐用消费品行业稳定了就业，2011年以来，耐用消费品行业就业份额回升了。

表6.3　制造业各行业就业占总就业的变化　　　单位:%

资料来源:http://www.bea.gov/iTable/iTable.cfm?ReqID=9＆step＝1＃reqid＝9＆step＝3＆isuri＝1＆903＝197。

一般情况是，制造业产出的增减是与就业的增减联系在一起的，前一期或者当期就业的增减通常导致后一期或者当期产出的增减。对比这两个表（表6.2和表6.3）可作如下判断:有的产业不论就业占比是提高还是降低，产出占比保持不变；还有的产业是不论就业占比如何降低，产出占比一直保持不变。大体上反映出三种情况:一是目前美国的一些制造业，如木制品业、金属制品业、纺织服装业等，就业份额稳定，产出占比下降，说明技术已经达到一个瓶颈，或者在目前的产业技术水平条件下已经达到最大的生产可能性边界，在没有重大技术创新突破之前，如果要增加产出和就业，必然扩大投资规模。二是一些制造业如化工、石油炼制等，就业增加，产出稳定，需要扩大产能才能增加就业；三是一些制造业如计算机和电子产品等，就业比重趋于减少，但是产出比重稳定，说明这类产业的生产率在提高。总体上看，美国制造业已经到了一个技术瓶颈，致使大多数制造业的创新能力趋于减弱，虽然能够通过扩大产能规模能够增加就业和促进增长，但是已经没有多少与外国制造业竞争的优势了，这不是美国政府乐意看到的，只有努力实现熊彼特式的创新才能实现这样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