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村，姚先生）

9.3.9　印花绣花作坊主（访谈对象：红星村，姚先生）

完成整烫的羊毛T恤衫，有些需要在胸口绣上一些标志和图纹，这就需要印花绣花工作。红星村的姚先生是专门从事绣花的。姚先生在160平方米的家庭作坊内拥有5台机器，他的工作是从市场成衣销售门市部那里接到绣花的工作，然后在自己的作坊内完成加工。

上述9类企业家通过基于产业集群的分工协作制完成了羊毛衫的生产。在这样的生产流程中，哪些企业家需要较高的企业家才能？谁是整个流程的核心？如果可以采取准确的量化指标度量企业家才能，那么我们可以很清晰地观察到不同工序需要的企业家才能情况。但是企业家才能是难以直接量化的，因而笔者从几个维度考察企业家日常活动所包含内容的差异，从这些差异上识别出不同工序对企业家才能的要求，进而判断出谁是整个生产流程的核心。

笔者从下述5个维度考察不同工序企业家的活动：（1）原材料采购。在整个生产流程中主要涉及两类原材料：一是毛纱，二是染色用的颜料。共有三次原材料采购，首先是毛纱销售商张先生到毛纱企业采购毛纱，其次是市场成衣销售商俞先生到张先生处采购毛纱，最后是染色后整理企业的李先生采购染色用颜料。（2）协调生产和质量控制。整个生产流程中，主要是市场成衣销售商俞先生在协调不同工序间的生产，以及每道工序生产完成后的质量检验。（3）从事具体加工工作。电脑制版的陶先生、圆机加工的肖先生、缝合套口的何先生、染色后整理企业的李先生、钉扣锁眼的徐女士、整烫家庭作坊的钱女士和印花绣花家庭作坊的姚先生都从事具体的加工任务。（4）销售最终产品。市场成衣销售商俞先生是最终产品的销售者。（5）需要投入较多流动资金的工序。从事中间一道工序加工任务的个体，除了染色企业，不需要投入很多的流动资金。而市场成衣销售商俞先生、毛纱销售商张先生以及染色企业，因为需要采购原材料，在生产流程中需要投入较多的流动资金。

总的来说，在濮院羊毛衫产业集群的分工协作制中，起了关键作用的是市场成衣销售商、毛纱销售商以及染色后整理企业。其中，市场成衣销售商是整个生产流程中最核心的人物，他组织、协调、控制着整个生产流程。其他一些工序从事的活动相对比较简单。因而在这样的分工协作制中，企业家才能较强的潜在企业家可以选择成衣销售的工序，而企业家能力较弱的潜在企业家就可以选择钉扣锁眼之类比较简单的工序。因而这种分工协作制给了众多能力各异的企业家进入工业化的机会，从而将广大农村地区稀缺的企业家才能动员起来；同时，才能较强的企业家将部分才能共享给了才能较弱的企业家；此外，企业家可以在动态过程中不断培育出新的企业家才能。

表9.1　企业家主要日常活动的差异

资料来源：作者调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