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发展服务贸易和服务外包的特点与经验总结

第五节　宁波发展服务贸易和服务外包的特点与经验总结

一、服务贸易和服务外包的发展趋势

二战后，技术革命引发了全球产业结构的重大调整，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相继出现经济服务化趋势。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和全球新一轮服务产业转移的加强，服务外包和服务贸易的大发展正成为趋势。20世纪90年代以来，服务领域的国际直接投资（FDI）在全球直接投资总额中一直占据一半以上的份额。新世纪以来，服务外包的发展成为服务业FDI新的亮点。有数据显示，相较于制造业5%至10%的增值幅度来说，服务外包的增值幅度高达100%。而从收益来看，统计分析显示服务外包对中国经济贡献是来料加工制造业的20倍，但服务外包业的万元GDP能耗却只有制造业的20%。伴随着全球服务型经济格局的形成，服务业国际投资和服务贸易飞速发展，服务业和服务贸易的发展水平已经成为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国际竞争力的一项重要标准。随着生产的社会化分工不断加强和深化，原来在企业内部的许多服务性机构逐步分离出来进入社会，成为专业性服务公司。国际服务贸易就是服务的国际交换。随着国际产业转移的重心由制造业转向服务业，国际服务贸易逐渐成为对外经济中增长最快、发展空间和发展潜力巨大的领域。服务贸易的增长速度持续超过商品贸易，服务业、服务贸易与服务业国际投资的良性互动带动经济迅速增长已是不争的事实。经济发展的需求及居民消费水平的提高都极大地刺激了服务贸易的发展。

进入新世纪，宁波经济快速发展，已接近城市GDP“4000亿俱乐部”，城市综合竞争力连续三年跻身全国十强。2008年世界集装箱港口吞吐量排名中，宁波港以年吞吐1084.6万标准箱的优异成绩，跻身世界前十强，位居第8位。改革开放以来，宁波作为一个沿海开放城市，服务业利用外资取得了很大发展。随着入世承诺的逐步履行，服务业自由化进程加速已成为外商直接投资新增长点。但作为长三角南翼经济中心，宁波的服务业和服务贸易在“长三角”经济圈中的优势并不明显，本节在其他学者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从服务业产业特性出发，分析服务业FDI对服务贸易的影响效应，通过实证对宁波服务业FDI与服务贸易相关性进行分析，看到底是替代效应还是互补效应，然后结合宁波服务业和服务贸易的发展现状和特征，提出比较有实用价值的可操作的政策框架，并推动外商直接投资的贸易效应理论研究的深化，丰富服务贸易理论的研究内容。

同时，宁波作为经济发达的贸易强市，其国际服务贸易整体上仍处于发展初级阶段，总体规模小、附加值水平低，对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弱，国际竞争力也较弱，与国际货物贸易发展相比，国际服务贸易发展严重滞后。面对新一轮的国际分工和竞争下的挑战，如何发挥宁波服务贸易的比较优势，并主动利用全球服务业转移的契机，则是新时期宁波对外开放面临的一个新课题。

二、服务贸易相关理论

服务贸易的实际发展速度虽然迅猛，但其理论研究仍较为滞后，迄今尚未形成统一的理论分析框架。经典的比较优势理论假定贸易商品向消费者移动，由于服务贸易也属于国际贸易的一种形式，目前国内外学术界比较认可的观点是，国际贸易理论可以适用于服务贸易，但是在运用时必须进行修正。因为服务贸易的比较优势是由自然禀赋、资本禀赋、人力资本、产业组织结构和文化、政治等非经济因素在内的诸多因素共同决定的。除自然资源的比较优势是静态的，其他因素均是动态发展的。所以，影响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因素较之商品贸易更加复杂。自20世纪70年代中期开始，国外理论界关注服务贸易领域，包括针对国际服务贸易的基本概念、内涵等进行认真的研究，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服务贸易理论研究的重点转向，从不同的角度分析影响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决定因素；而从90年代中期至今，全球服务贸易呈现出逐渐自由化的趋势，学者们转向对服务业竞争力的研究。

我国学者对于服务贸易竞争力研究是近10年才开始的，仍处于起步阶段。陈宪（2000）把服务贸易定义为非要素服务贸易，国际服务贸易便是各国服务的总出口。随着全球服务业的发展，我国服务业市场也逐步开放。总体上看，国内服务业企业大多还停留在服务产品生产的阶段，而竞争的手段主要是价格竞争，品牌竞争较弱（雷文轲，2007）。国内学者对服务贸易一般从三方面进行研究：一是从理论角度出来，分析服务贸易竞争力现状。该类研究方向大多借鉴于传统的国际贸易理论，有服务概念的探讨，也有传统比较优势理论对我国服务贸易的重要意义，如李怀政（2003）、杨松华和杨春（2004）等；二是专门研究特定类型服务贸易行业的竞争力，如董小麟、庞小霞（2007）对旅游服务的竞争力分析等。这类研究方向性强，但应用范围过窄；三是关于影响服务贸易发展的因素分析，我国学者李静萍（2002）认为，服务的供给和需求决定了服务贸易的发展，所以对服务贸易的宏观分析就是识别影响服务贸易的供给和需求的宏观变量。郑吉昌、夏晴（2004）认为影响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的因素有服务企业形象、专业素质优势、经营管理优势、研究开发、管理和人员培训、劳动力素质、人力资本、行业经营实力和水平及目标市场的同行业开发状况等。蔡茂森、谭荣（2005）则提出新的影响因素，有服务贸易的开放度、服务业发展水平和外商直接投资的规模。贺卫等（2005）借鉴回归分析，认为城市化、人力资本和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服务贸易产生影响，其结论是人力资本因素对服务贸易出口的影响最大。

综上所述，一直以来中外学者们集中研究的是对于服务贸易概念、服务贸易的发展、服务贸易能否适用基于商品贸易的比较优势说以及对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各指标的分析。相比之下，专门针对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定量研究甚少。本文以宁波为例，定量探讨分析服务贸易的比较优势问题，并解决如何提升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的问题。

三、比较优势测度指标

（一）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

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Revealed Comparative Advantage Index ），即RCA指数，是美国经济学家贝拉・巴拉萨（Balassa Bela）于1965年测算部分国际贸易比较优势时采用的一种方法，可以衡量一个国家（地区）某一产业贸易的比较优势。它通过该产业在该国出口中所占的份额与世界贸易中该产业占世界贸易总额的份额之比来表示，由于剔除了国家总量波动和世界总量波动的影响，可以较好地反映一个国家某一产业的出口与世界平均出口水平比较来看的相对优势。如果RCA指数大于2.5，则表明该国该产业具有极强的竞争优势；如果RCA指数在1.25和2.5之间，表明该国该产业具有较强的竞争优势；如果RCA指数在0.8和1.25之间，该行业具有较平均的竞争优势；如果RCA指数小于0.8，则具有较弱优势；其数值越是接近于0，比较劣势越明显。

（二）比较优势指数

比较优势指数（Comparative Advantage Index ）即CA指数，指的是一个国家进出口贸易的差额占进出口贸易总额的比重。它是由沃尔拉斯等于1988年提出，通过在出口的比较优势中减去该产业进口的比较优势，得到该国该产业的真正竞争优势。事实上，一个产业内是既有出口又有进口的，而RCA指数却只考虑了一个产业出口的影响，忽略了该产业进口的影响。如果一国CA指数大于0，说明该国服务贸易具有比较优势，若CA指数小于0，则说明该国服务贸易不具有比较优势；该指数越高，该国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越强；反之，该指数越低，该国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越弱（杨娟，2008）。

（三）净出口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

净出口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Net Export Revealed Comparative Advantage Index）即NRCA指数。为了更好地反映进口对出口竞争力的影响，贝拉・巴拉萨于1989年又提出了一个改进的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用一国某一产业出口在总出口中的比例与该国该产业进口在总进口中的比例之差来表示该产业的贸易竞争优势。NRCA指数大于0表示存在竞争优势，NRCA指数小于0表示存在竞争劣势，NRCA指数等于0则表示贸易自我平衡（杨娟，2008）。NRCA指数的优点在于它剔除了产业内贸易或分工的影响，兼顾了进口和出口两个方面的影响，因此用该指数判断产业国际竞争力要比其他指数更能真实反映进出口情况。该指数值越高，国际竞争力越强；反之，国际竞争力越弱。

以上三种方法是我们测度一国某行业比较优势的常用指标体系，虽然比较优势理论是对于商品贸易而言的，但我们前面已经说过，此理论也可适用于服务贸易的研究，在此我们借用来测算宁波的服务贸易比较优势。

四、数据说明与处理结果分析

目前，世界上大部分经济体均按BOP统计口径和项目分类编制本国（地区）的国际收支平衡表，宁波市对国际服务贸易统计主要也是采用BOP统计方法。宁波市国际服务贸易BOP统计主要是针对外币形式的支出和收入，分别对运输、保险服务、旅游服务、金融服务、通讯服务、建筑服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专有权利使用费和特许费、其他商业服务、个人与文化和娱乐服务，以及别处未提及的政府服务等11大类进行统计。2008年12月，宁波市外经贸局、国家外汇管理局宁波市分局、宁波市统计局三家单位共同编制的《2008宁波国际服务贸易统计报告》正式发布，据此可看出宁波服务贸易发展的迅猛势头。

（一）宁波服务贸易的描述性统计特征

从近五年数据来看，在2003年宁波市国际服务贸易进出口收支总额只有8.61亿美元，而到2007年，宁波市国际服务贸易（不含政府服务）进出口收支总量达35.50亿美元，年均增长26.4%，保持了较快的发展，规模进一步扩大。短短5年时间里面服务贸易的进出口收支总额增长了3.12倍。2005年首次实现顺差0.29亿美元，2006年扩大到5.19亿美元。2007年，由于全市国际服务贸易进口明显快于出口，导致顺差减少为1.48亿美元，比上年下降71.5%，减少了3.71亿美元。从行业结构上看，运输和其它商业服务占较大比重，两项合计占比一直稳定在90%以上，2007年宁波市运输业占全年服务贸易总额的44.6%；个别新兴服务行业比重虽略有提高，整体发展结构不平均。从贸易的差额来看，最大顺差的市场为美国，2007年一年顺差高达1.45亿美元，远高于其他国家和地区，而新加坡、韩国、日本等市场是主要逆差来源。从服务贸易的市场分布来看，中国香港、美国、新加坡、英国、韩国仍然为宁波的国际服务贸易的重要合作伙伴，全年在五大市场的服务贸易进出口额高达29.04亿美元，占总额的81.9%，其中，与中国香港的进出口贸易额为20.22亿美元，占所有市场份额的57.0%，居各市场首位。从服务贸易进出口企业的属性来分析，2007年，其他主体项的国际服务贸易进出口总额28.63亿美元，占全市总额的80.6%，其中服务贸易出口15.68亿美元，服务贸易进口12.77亿美元，全年实现顺差3.09亿美元。不难看出，除了其他主体项外，外资企业在宁波的服务贸易中起主体作用。

总的来看，当前宁波市服务贸易发展很大程度上局限于传统领域，层级较低。新兴领域中虽个别行业发展势头较好，增长快速，但在宁波，对于全球而言增长最快的金融、邮电、通讯等知识与技术密集行业仍处于初级发展阶段。过高的市场集中度，容易导致对某些市场的过度依赖。

（二）宁波服务贸易比较优势的定量分析

利用上述的测算方法在获得的数据的基础上（见表3-21）计算了宁波2002—2006年的RCA、CA和NRCA指数（见表3-22）。

表3-21　2002—2006年宁波对外贸易情况

资料来源：根据《2008宁波国际服务贸易》统计和宁波统计局网站整理。

表3-22　2002—2006年宁波服务贸易比较优势指数

资料来源：根据《2008宁波国际服务贸易统计》、历年《宁波统计年鉴、历年中国收支平衡表》等相关数据计算。

从计算结果可以得出宁波服务贸易2002—2006年这5年间有如下变化趋势。第一，RCA指数呈上升趋势但一直小于0.8，这说明宁波的服务贸易缺乏比较优势；第二，CA指数一直呈上升趋势，在2005年CA指数达到0.0130，并在2006年上升至0.1848，从近五年数据来分说，说明宁波的服务贸易已由不具备比较优势，向具备比较优势转化，并且国际竞争力在不断提高。由于RCA指数只考虑了服务贸易出口所占的相对比例，并没有考虑服务贸易进口的影响，而CA指数是从出口的比较优势中减去该产业进口的比较优势，得到该产业真正的比较优势，所以宁波服务贸易的比较优势受服务业进口的影响比较小，主要受服务贸易出口情况的影响；第三，NRCA指数一直处于小于0的状态，在—0.6—0.2之间波动。虽然从2003年开始略有回升，总体依然小于0，说明宁波的服务贸易处于比较劣势，在国际市场上具有较弱的竞争力。

（三）宁波服务贸易竞争力较弱的原因分析

首先是服务业发展滞后，尤其是生产性服务业发展落后。因为服务业和服务贸易是相互依存的关系。国内服务业的发展是国际服务贸易发展的基础和潜力。服务业的滞后必然会影响服务贸易的发展。尤其是生产性服务业作为现代服务业的核心，具有产业关联性强、资本和技术密集度高和对生产过程依附性强等特点，是知识资本、人力资本和技术资本进入生产过程的桥梁，是产品价值增值的主要源泉，也是形成产品差异性的重要手段。生产性服务业的这些特点对提升制造业竞争力具有重要意义，有利于降低制造业单位产品的生产成本，有利于提高制造业的整体效率。宁波市作为我国经济发达地区，产业结构中的工业所占比重较大，而服务业所占比重则相对较低，严重滞后于工业的发展。2007年宁波第三产业增加值为1149.1亿元，增长15.9%，但是与其他产业相比，却是第二产业增幅最大，第三产业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仍然偏低，明显低于同等发展水平的国家和地区。正是由于宁波第三产业的滞后，影响到宁波服务贸易的发展。

整体品牌意识的缺失。品牌意识不强是包括宁波服务行业在内的全国的共性问题。缺失品牌意识导致企业长期被动。企业品牌是企业无形资产价值的重要表现。宁波虽是我国是外贸依存度最高的城市之一，民营经济发达，但是宁波企业的整体品牌意识缺失，自主创新能力不高，自有品牌的运营能力相对较弱。在服务贸易行业中，仅有“北仑港”等服务名片在世界上有较高的知名度，这与很多服务企业长期无品牌意识和被动的经营模式是分不开的。

五、宁波服务贸易的竞争战略

由上面的分析可知，宁波的服务贸易发展迅速，但服务贸易质量不高，从整体上看国际竞争力还很薄弱。如何将有限的比较优势发展成为竞争优势，挖掘潜在优势是今后宁波服务贸易发展的重中之重。提高宁波服务贸易的国际竞争力可以采取以下措施。

（一）大力发展生产性现代服务业

服务业的大发展是服务贸易的潜力和基础，所以发展现代生产性服务业是增强宁波国际竞争力的关键，是推进宁波国际服务贸易的首要战略举措。伴随着世界经济信息化加深，高新技术与服务贸易联系更加紧密，生产性服务业已经成为国际服务贸易中最主要的一类服务，以劳动密集为特征的传统服务贸易地位逐渐下降，以资本密集、技术密集和知识密集为特征的新兴服务贸易逐渐发展壮大。目前宁波制造业已具备一定的规模，对于支持制造业的生产性服务业需求越来越大，如物流、咨询、广告、信息服务、金融等相关服务业，应顺应产业发展趋势，加快生产性服务业发展。为此要一方面积极承接发达国家的服务外包，也要适时建立服务外包产业基地。打造现代服务业集聚区，创造良好的软硬件环境，不仅使宁波能积极承接国际现代服务业，而且能培养出一批具有自主知识产权、自主品牌、高附加生产能力的服务企业，使集聚区企业达到最优的聚集效应。

（二）注重服务业品牌建设，实施“走出去”战略

品牌化是高附加值的体现。在发展服务贸易上，需加大企业的集约化经营，并将企业推向品牌化、专业化、规模化的经营。宁波长期以来的服务贸易依靠的是货物贸易带来的交通运输等相关服务的出口，导致它会随货物贸易的波动而波动。应大力发展新型服务贸易的行业如金融与保险、国际通讯、国际咨询等这些全球需求量较大的行业。另外，“走出去”是我国服务企业参与国际市场竞争的重要条件。实施“走出去”战略是对外开放新阶段的重大举措。当前，无论从提升国际竞争力、分享全球市场、利用全球资源、优化产业结构，还是突破各国的贸易保护壁垒，“走出去”都是一种必然选择，也是中国对外开放提高到一个新水平的重要标志，更是宁波发展服务贸易的必经之路。

（三）建立服务贸易发展促进机制

目前发展服务贸易的相关政策措施尚待制订，有效促进国际服务贸易的平台也处于探索期，应建立一个有效的部门整体协调机制。因为服务贸易涉及的政府部门多，不同情况处理方式也不同，所以需要建立由外经贸、教育、信息、旅游、文化、金融等相关部门协调合作的机制，使各部门达成统一，共同促进服务贸易的发展；第二，加大对发展服务贸易的资金投入以刺激和扶持服务贸易的发展。如提供专项研发基金，鼓励企业开拓国际市场，资助宁波企业参加国际展览、研讨会等；第三，为了保证服务的质量，应把发展服务贸易工作纳入政府考核的重要内容，分类考核不同类别和特点的服务工作，建立一套完善的服务贸易目标评价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