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素的替代与互补

第三节　要素的替代与互补

要素价格变化之后，企业对要素组合进行调整的基础在于要素之间存在着一定的替代性。要素替代性的大小会影响到企业对要素的需求，因而替代或互补是分析劳动力需求时需要关注的问题。

要素之间的替代程度大小反映为等产量线的形状。如果等产量线是一条直线，则说明资本和劳动之间是完全可以替代的，它们之间的替代比率保持不变。相反，如果等产量线是呈直角的形状，则说明资本和劳动之间是不可替代的，它们是完全互补的。如图3-5所示，左图表示资本和劳动是充分替代的，右图表示资本和劳动是充分互补的。右图说明资本和劳动之间必须保持一定的比例，即1单位资本对应4单位劳动。在资本不增加的情况下，单纯增加劳动不会带来产量的提高。即资本是不可能被劳动所替代的，只有增加了资本，才会使劳动的需求得到增加。反过来也是如此，劳动也是不可被资本所替代的。这样，两种要素之间就存在着互补的关系。

图3-5　要素的充分替代与充分互补

替代弹性表示当要素的相对价格发生变化后，要素的使用数量发生怎样的变化，例如，一种要素价格上升，是否会导致更多地使用另一种要素，要素之间的替代程度有多大。用公式表示为：

式中，K和L是资本和劳动的数量，r和w表示两种要素的价格：利息率和工资。这一弹性越大，说明替代能力越强。例如，当工资上升时，如果资本对劳动的替代弹性很大，则会导致劳动力需求的大幅度下降，因而替代弹性的大小对劳动力的需求弹性产生影响。

马歇尔对劳动力的需求弹性做了深入的研究，认为企业对劳动力的需求是一种引致需求（Derived Demand），它与要素替代弹性、要素供给弹性、产品需求弹性等因素有关。具体地说，关系是这样的：第一，要素替代弹性越大，对劳动力的需求就越有弹性。因为替代弹性大，资本就越容易替代劳动力或者反之，所以当劳动力价格出现变动时，劳动力需求的数量就会有大幅度的波动。第二，消费者对产品的需求弹性越大，对劳动力的需求弹性也就越大。例如，产品价格上升，由于有较大的产品需求弹性，产品需求大幅度下降，进一步会导致企业减少雇佣劳动力，因而对劳动力的需求也会大幅度减少。第三，劳动力成本在总成本中所占的比例越大，劳动力需求就越有弹性。因为劳动力成本对企业的经营举足轻重，所以劳动力价格上升或下降会促使企业大幅度削减或增加劳动力，以尽可能地使总成本降低。因而劳动力需求会非常有弹性。第四，其他要素的供给弹性越大，劳动力的需求弹性也就越大。例如，如果劳动力价格上升，需要企业用资本来替代劳动力，而资本的供给非常有弹性，能迅速满足企业对资本增加的需求，就会加快企业采用资本替代劳动的行为，从而使得对劳动力的需求大幅减少，劳动力的需求因而保持较大的弹性。

下面进一步分析这样一个问题：当一种要素的价格发生变化之后，另一种要素的需求会产生怎样的变化。例如，当资本的价格上升时，对劳动力的需求会增加还是减少。根据我们上面对于替代和互补的定义，可以得出答案。即如果资本和劳动是可以相互替代的，资本价格的上升会导致对劳动力需求的增加，人们会选择用劳动替代资本。替代弹性的大小决定了对劳动力需求增加幅度的大小。相反，如果资本和劳动之间是互补的，则资本价格的上升会导致减少使用资本，同时，也会减少使用劳动力。

对于不同类型的劳动力，其与资本之间的替代或互补关系也会不同。例如，许多研究表明低技能的劳动力是资本的替代品，而高技能的劳动力是资本的互补品。换言之，当机器的价格上升时，企业会用低技能的劳动力来替代机器，而由于机器的使用数量减少，对高技能劳动者的需求也会减少。据估计，当资本的价格提高10%时，低技能劳动者的雇佣数量会增加5%，而高技能劳动者的雇佣数量会减少5%。^[1]

由此也可以得出低技能劳动者和高技能劳动者之间存在着替代性的推论。但是实际中，需求的交叉价格弹性的正负却是不确定的，它取决于替代效应和规模效应的大小。例如，如果由于实行最低工资使得低技能劳动者的雇佣成本提高，企业会选择增加雇佣高技能劳动者，这里反映的是替代效应。但是如果由于面临较高的成本，企业减少了成本预算和生产规模，对高技能劳动者的需求也可能减少。因而如果规模效应占主导，高技能劳动者需求的交叉价格弹性就会为负值。但这并不意味着高技能劳动者和低技能劳动者之间是互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