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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时英军的破坏

时间:2022-06-20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一、战时英军的破坏、抢劫、勒索和战争赔款在鸦片战争期间,英国侵略军在广东、福建、浙江、江苏四省境内放肆地进行了破坏、抢劫和勒索;战争结束时,又敲诈了大量的赔款。1839年10月18日,英国外交大臣巴麦尊勋爵训令义律,即将派遣海军封锁珠江和白河。从1840年6月21日起,所谓“东方远征军”的英军舰队陆续到达中国海面。7月5日,英军陷定海,同月28日封锁甬江口至长江口沿海。

一、战时英军的破坏、抢劫、勒索和战争赔款

在鸦片战争期间,英国侵略军在广东、福建、浙江、江苏四省境内放肆地进行了破坏、抢劫和勒索;战争结束时,又敲诈了大量的赔款。这些都对中国经济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英国鸦片贩子在中国沿海早就泊有全副武装的鸦片走私船。1839年3月,英国驻华代表、商务监督义律(C.Elliot)命令英商缴出鸦片后,随即退居澳门,组织鸦片走私船队,多次进行武装挑衅。

1839年10月18日,英国外交大臣巴麦尊勋爵训令义律,即将派遣海军封锁珠江和白河。11月4日,他又在给义律的训令里说,英国发动战争的目的,是对“不列颠君主所派官员个人所受的暴行,从而也就是对不列颠君主所受的污辱要求满足;其次,对于以暴力囚禁不列颠人民而以其生命勒索去的赎金必须要求偿还;由于被中国政府当作赎金收取去的特种物品不能归还回来,陛下政府必须坚持那种物品所值的价值应由中国政府给还;要中国政府偿还行商所欠某些不列颠商人的债务;为索取补偿而派遣远征军到中国,将支出庞大的开销,中国政府必须支付其一部分”。(4)英国的这些要求,后来都通过《江宁条约》榨取到手。

1839年11月4日,巴麦尊致英国海军部的咨文里提出英军的战略方针是,“占领中国沿海的某处岛屿,以之作为供应与行动基地”;“相信舟山群岛的一个岛,似乎很合乎这样的要求”;“立刻对中国沿海的某些处所实行严格的封锁”;“有理由相信监视四个或五个主要地点就够了,例如珠江、厦门、台湾、舟山群岛附近沿海、黄河口、白河”。“海军司令同时应该捕捉或扣留一切找得到的悬挂中国旗帜的商船,不管是政府的或其臣民的,都是一样”。“这些行动的目的是双重的:首先是以截断沿海贸易来困扰中国政府;其次,尽可能多地掌握中国人的财产,用以保证中国政府答应提出来的要求。起初可能有大量的商船落入陛下巡逻艇之手,接着为了避免被捕捉,其余船只就会留在港内,帝国所有沿海省份都会痛切感受贸易停顿的影响的”。(5)英军在华的前期行动方针,就是根据这个训令进行的。后来,英国政府又训令英军深入长江,进军南京,从而英军又在长江沿江执行同样的行动方针。

巴麦尊训令英国皇家海军“尽可能多多掌握中国人的财产,用以保证中国政府答应提出来的要求”。这是出自外交大臣之手的正式文件的提法,当然并不妨碍英国人“尽可能多多掌握中国人的财产”,装进私人的腰包。人们不会忘记盎格鲁撒克逊人是具有悠久海盗传统的民族。1841年5月30日,英国海军大臣明多勋爵(Lord Minto)在发给英国侵华军海军司令巴加爵士的送别信中说,他希望在他们旧友重逢时,巴加“多少总比现在富裕些;大致3年以后,料想你就会满载从中国抢得的东西回到我们身边来的”。(6)以如此身份的人物向如此身份的将领发出如此这般的送别词,不难想象英国侵略军到了中国,将会怎样对待中国和平居民的财产!

从1840年6月21日起,所谓“东方远征军”的英军舰队陆续到达中国海面。海陆军分别归伯麦(Bremer)和布耳利(Burrel)l指挥。6月22日,伯麦宣布,从28日起封锁珠江海口;另遣一个小分队北犯。7月5日,英军陷定海,同月28日封锁甬江口至长江口沿海。同年8月底,英军到达大沽口外,随即进行封锁。从此,中国的绝大部分领海,便都在英军的封锁掳掠之中。

英国最初战略,是对北部施加压力,迫使清政府屈服。所以它的舰队在封锁珠江口以后,即行北航,攻占定海,作为基地。英军在定海洗劫官库。(7)它的水兵,“成群结队,或数十人,或百余人,凡各乡各img102,无不遍历;遇衣服银两,牲口食物,任意抢劫,稍或抵拒,即被剑击枪打”。(8)8月中,英国舰只出现于大沽口外。直隶总督琦善奉旨相机办理,前往大沽与英方全权代表英军总司令懿律(G.Elliot)会晤,劝导其回粤办理。当时北方气候渐寒,定海英军大批病倒。挨到9月中,懿律南返广东。12月初,中英双方开始谈判。懿律旋因病离去,改由义律负责。义律于同月17日“索赔洋银600万元”;(9)1841年2月13日,义律宣布与琦善达成初步协议,即所谓“穿鼻草约”,包括割让香港、官宪以平等地位交往和广州开市贸易等项。(10)英国政府对这个协议不予承认。2月27日,英军攻占虎门;4月中旬,兵临广州城郊。在这里,英军“打破门扇,抢夺耕牛,搜索衣物,淫辱妇女,发掘坟墓,祸及枯骨”;(11)向来与外国商人进行贸易的十三行,则被抢掠一空。清靖逆将军奕山,派商人伍绍荣与广州知府余保纯为代表,前往英营,要求停战。26日,双方达成协议(即《安善章程》),奕山除同意于6日内率部退至离广州城60英里以外的地方、广州不设防等条件外,又应允赔偿军费600万元(折银420万两);(12)另赔偿所谓英商“损失”669615元。(13)

5月上旬,英军陆续从广州、虎门退出,转行北犯;它在沿海、沿江每攻破一个城邑,于破仓取粮之外,掳掠一切金银财货。英军究竟掳掠多少财物,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里简列一些事例如下。

1841年8月底,英军一部占领厦门,掳得“价值大约两万元的金银条”。(14)另一部分于10月陷镇海,把铸炮所的200吨存铜,全都装到运输船上。(15)按时价银1两换铜4斤计,这些铜值银10万两,约合15万元。英军溯甬江占领宁波,“每日搜取人家财物”,(16)对“可供两年之用的仓库存谷和价值十七万元的白银,以及丝绸无数,掳为己有”;(17)“市肆积钱数万缗,银数万两,尽取之”;“掠大户”,“资累巨万”;(18)“墙根地窟,麋有孑遗”。总之,“一城皆空”。(19)他们到郊区,“四出骚扰,烧毁房屋,抄掠银钱,……强夺牲畜。……一切耕种买卖,皆不能做”。(20)他们到了余姚,也“大掠而去”。(21)12月3日,英军入慈溪,恣意焚掠;“张贴伪示”,“勒令慈溪殷户付给银40万两”(未给)。(22)1842年4月,英军在退出宁波前夕,索犒军银120万元,(23)有确数可计的至少付给了25万元。(24)5月中,英军占乍浦,“杀掠之惨,积img103塞路;或弃尸河中,水为不流。其最可惨者,尤莫如妇女”。(25)

1842年6月上旬,英军占吴淞,“抢掠商船”。(26)同月19日,英军占上海,大掠4天;又出卖“护照”,进行搜刮。在该城四郊,“持械破门,……每入室翻箱倒箧,凡一切银钱首饰,细而软者,虽微必攫”。(27)7月5日,侵略军海军司令巴加、陆军司令郭恩(H.Gougn)照会江南提督、苏松兵备道,勒索赎城费100万元(实给50万元);(28)另一方面,英军向浏河居民索牛100头、鸡1000只、鹅100只、鸡子10000个;并蔬菜等物。(29)过常熟白茆港,英军向居民勒索银10万元(未给);(30)7月21日至镇江,劫取官库所藏纹银六七万元,(31)向当地居民索黄牛200头、鸡1000只、鸭200只、火腿100只、鸡鸭蛋100石,果300石、菜400石;并“向殷〔实〕户宅逐次搜索”;或者对“本地人出城者”,搜身数次,“如有物件,即便夺去”。(32)其杀戮破坏之惨,致镇江城里“妇女尸满道上,无不散发赤体”;“无市不空,无家不破”;“重垣峻宇,尽成瓦砾场”。搜索“城内店铺典〔当〕,富家现银,不下千余万,城内为之一空”。(33)撤出镇江时,把“瓜州至仪征之盐艘巨舶,焚烧一空,火光百余里”;(34)“其各商之籍隶镇江者家产资财,半遭掳劫”;(35)又拦劫漕船。8月1日,英军胁迫扬州绅商交银100万元,作为不攻扬州的交换条件,实际被诈去50万元。(36)8月4日,英军前锋迫南京,勒索赎城银300万元。两江总督牛鉴被迫应允先行筹措交银五分之一,即60万元。(37)

1842年8月29日,中英间签订《江宁条约》,其中规定清政府向英国赔偿军费1200万元,“价补”被缴鸦片烟价600万元,支付广州行商所欠债务300万元;共计2100万元。

据1841年5月英国外交大臣巴麦尊致英国全权代表璞鼎查训令估计,这次“远征”中国的军费不少于100万镑。(38)按当时每元合4先令10便士折算,(39)约合4137931元。英国实际勒索到手的先后两次赔款,共计1800万元,估计是军费的4.35倍。《江宁条约》中赔款项的所谓“商欠”,指的是广州经营进出口贸易的行商所欠英国商人的债款。在鸦片战争前,外国商人、特别是英国东印度公司为便于对广州行商实施经济控制,常用商利放款,使中国商人成为外商的债务人。这里的“行欠”,具体指的是1836年破产的兴泰行商人所欠英商的226万余元,和1837年破产的天宝行商人所欠英商的约100万元。这些都是商行私人的积欠,和清政府无关;且早经中、英有关商人协议解决,分期偿还,并在1838年11月至1839年2月间,归还过3次;只因战争爆发,才中止支付。如今英国政府竟推翻原定协议,增加利息,强制清政府接受,作为赔款中的一项。至于所谓补偿鸦片烟价,则是把清政府合法没收和销毁了的走私毒品,也作价索赔,订入国际条约,堪称国际关系史上的空前丑闻。

《江宁条约》第六条规定:“自道光二十一年六月十五日〔即1841年8月1日〕以后,英国在各城收过银两之数,按数扣除。”实际上,英军在各地勒索的银两,只扣除了在上海、扬州和宁波3笔中的银125万元抵作赔款;英军在各地劫掠官库各项,都没有算在抵付赔款数之内。

《江宁条约》签订后,英军南下,广州人民激于义愤,于1842年11月火烧十三行,延及英、美商人。英方又行索赔。次年5月26日(道光二十三年四月二十七日)被索去银314077.75元;其中赔英商67387.25元,余下的246680.50元赔给美商。(40)

英军在各地劫掠的财物,难以数计。单就镇江一地说,英人自己就承认“大为可观”。(41)英军军人讳言掳掠,把所得财货,说作是“缴获”(Captured)的、“找到”(Found by)的,并称之为“合法的战利品”、自己“采办”得来的“奖赏金”(Prize Money),而大量落入侵华海陆军人的手中。这些财货经变卖后,有一部分在这次侵华战争结束后上缴英国国库;在英国国会文件中,沿称“奖赏金”的名目,开列了一张长长单子。单就在厦门、舟山、镇海、宁波4地掳掠所得,扣去上面已经提到的,即值6万英镑,约合银248276元。(42)

赔款、掳劫和勒索(1840年7月~1843年4月)

续表

注:细目中数字加有“()”者,在赔款中扣除,未计入“总计”。

总计军事赔款、鸦片烟价、商欠、抢劫和勒索各项之有数可查的,列如上表。赔款、勒索和掳掠的直接结果,使中国的白银大量外流,至少达银2880万元,或折银2000余万两。

遭到英军侵扰的地区,广大居民,转徙流离,耕耘失业,破坏了正常的社会经济生活,给中国经济带来了难以估计的损害。1842年战争结束后,有人记上海情况说:“自防堵后,百用腾贵,米价每石六千”;“本年洋人入扰,邑人之远img107,无论乡人亦不知其底极。洋人至时,正农功吃紧际也,亦概弃而不治;去后仍然”。有人说:“患定后,人各复初……若云复元气,固根本,则必连稔三载,庶家给户足耳! ”其实这只不过是一个良好愿望。中国在鸦片战争中,用度浩繁,上下交困。广东、福建、浙江、江苏4省沿海、沿江各地广大居民遭到战争的打击,或被抢掠一空,或“失业废时”弄得“民穷财尽,殆不可支”。(45)其他各省在清军征调所过,为保障供给,尽力输将,“民之贫者愈窘,民之富者亦贫”,(46)绝不是3年所能恢复元气的,而是“国脉自此伤也”。(47)

1841年4月27日在广州,英军迫奕山赔偿600万银元,后者以期限迫促,紧急张罗,先由行商交出200万元,其余400万元,由广东藩司、盐运、海关三库垫支。(48)奕山奏明:这笔垫支款项,由行商在今后4年内,“在生意估价行用内,按数摊出”,“全数归补”。(49)另赔偿英、美商人损失两笔(669615元和314077.75元),不明款自何出,大约也取自行商。

按照《江宁条约》规定,赔款在签约时立即交银600万元为第一期,余额由清政府从1843年6月起至1845年12月每半年一次,分6期共7期交清。若未能如期交足规定的数额,加年息5%。英国以交清赔款作为撤军条件,即:交清首期600万元,英军退出南京、京口等处江面,并从镇海的招宝山撤军。定海的舟山和厦门的鼓浪屿,则待赔款全数交清并五口开港后,方行撤退。

清政府偿付第一期600万元(折银426万两),除了扣除英国侵略军在战争期间向扬州、上海两地勒索到手的各50万元,共折银70万两外,分从①运库提用银54万两,②部拨和山东解拨江苏军需银中提取银65万两,③江宁藩库和江安粮道及龙江关库共提取银50万两,④苏州藩库和浒墅关库提用银45万两,⑤浙江和安徽藩运各库共提用银141万两,凑足付给。(50)上述第①笔系从商捐项下动支,第②笔归军需案内报销,其余③、、⑤3笔,清政府责成各省地方官府设法使商民捐输来充数。但在民间的抵制下,地方当局认为“剿夷之银可劝捐,而赂夷之银不可劝捐”;(51)一时从民间的“捐输”所得,只银182万两。这期赔款实际出自官库的是119万银两。1843年6月应交付第2期赔款为300万元,清政府迫使广东行商认缴,作为抵还赔款中的“商欠”部分。(52)同年12月间应交第3期赔款银300万元,除去扣还英军前在浙江向宁波士民索取的25万元外,由广东地方当局从藩关各库筹拨付给。(53)1844年6月应交付第4期赔款银250万元,仍由广东地方筹措。同年12月应交付第5期赔款银250万元和1845年6月、12月应交付的第六、七两期赔款各200万元,则都从粤海关税银中提取支付。

据前表,鸦片战争一役,英国从中国榨去赔款银2800万元,折合银1960万两。这笔巨款,直接取自商民的,约计1510万元,占总数的54%;余下的1290万元,取自官库,占46%。

英国以赔款之名所实施的赤裸裸的暴力掠夺,除了直接取自商民,其取自官库的又何尝不都是敛之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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