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主詹姆士·托宾

詹姆士·托宾(James Tobin)

(1918～ 2002年)美国　康涅狄格州纽黑文市

耶鲁大学

1981年诺贝尔经济科学奖:今年的桂冠用以表彰美国耶鲁大学的詹姆士·托宾教授对金融市场及其与支出决策、就业、生产和物价的关系进行的分析所做出的贡献。托宾在诸如经济学方法、风险理论等内容迥异的方面均卓有建树,尤其是在对家庭和企业行为以及在宏观经济学纯理论和经济政策的应用独辟蹊径。其中,托宾最杰出的贡献被认为是其开创的金融市场理论及金融市场之于消费和投资决策、生产、就业、价格等相关关系的研究。

——瑞典皇家科学院

一、生平简介^[1]

1918年3月5日,詹姆士·托宾出生于美国伊利诺伊州的一个大学城——香槟。他的母亲玛格丽·爱裘顿·托宾是一位社会工作者,从她的第一手资料中,托宾了解到人们在失业和贫困中的痛苦。他的父亲路易·密海尔·托宾(1879～ 1943年)是一位记者,且是一位学识丰富、心思缜密的自由派人士。虽处在极其保守的《芝加哥论坛》的根据地,他家却常能见到外来期刊,如《民族》、《新共和》以及孟肯的《美洲信使》。在他父亲的影响下,小托宾从6岁开始就自行编制报纸。他也曾想念法律,因为他喜欢争辩讨论。他十多岁时就对政治着迷。在他们生活的城市里以及他母亲的亲戚中,他们一家都被认为具有非正统但理由充足的政治见解。1932年,在一次受访对象大部分是大学教师子女的民意测验中,只有托宾一个人投了罗斯福一票。

托宾从当地初级学校和中级学校毕业后进入双城厄巴纳的大学预科。在托宾之前,该校已有两位校友获诺贝尔奖:菲利浦·安德逊和汉弥敦·斯密。在这所小规模学校里最让托宾惊喜的是,他能跻身于该校篮球代表队;另一个惊喜是,它为托宾进哈佛大学做了全面的准备。当时哈佛大学校长詹姆斯·科纳特正好设立了全国性全额奖学金,以实现生源在地区分布、学术背景和社会背景上的多样化。1935年6月,托宾参加了为期三天的入学考试,虽然未做任何特别准备,仍以优异的成绩被哈佛大学录取。

1935年9月托宾第一次离开中西部,乘上东去波士顿的火车。当时,哈佛已经是北美首屈一指的经济学研究中心。托宾大二才开始学习经济学原理的课程,他的导师斯宾塞·波拉德(Spencer Pollard)是专攻劳动经济学的研究生。当时哈佛大学实行学生和导师定期一对一会面的导师制。波拉德建议,他们把会面讨论的主题定为——1936年出版的由凯恩斯撰写的《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于是托宾开始阅读该书,并且定期和波拉德讨论读过的章节,从初次接触《通论》开始,他就被经济学迷住了。怀着一腔热诚,再加上没有过去理论的包袱,他比许多哈佛的前辈更早也更深入地接触了凯恩斯的新著。托宾获奖的学士论文,就是探讨凯恩斯及其攻击的古典经济学双方的中心理论。他发表的第一项专业著作,就是根据这篇论文改写而成,发表在哈佛编辑出版的《经济学季刊》(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上。

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冲断了托宾已经得到的旅行奖学金的漫游年,随后两年,他在哈佛大学读研究生。

1941年春,托宾离开哈佛。他在参加爱德华·马逊的研究班时曾写过一篇关于如何将统计预测应用于国防计划的论文。爱德华·马逊因此推荐托宾到华盛顿政府刚成立的物价管理与民间供应局(Office of Price Administration and Civilian Supply)的民间供应部门任职,该局负责限制发展国防所需的金属和其他材料的民用。

美国参战后,托宾加入海军后备队。托宾在驱逐舰“基阿尼”号上服役将近四年时间。他所在舰基本上是在大西洋和地中海执行护航和其他反潜艇任务,但是也参加了攻占北非和法国南部的行动以及意大利战役。退役时获海军预备役上尉军衔。

战后,托宾曾有机会回华盛顿,但那时托宾收到了哈佛经济系主任哈罗德·布班克的来信,劝说托宾的前途是在学术界。于是托宾回到了哈佛,并在1946～ 1947年修完博士课程。这段时期他撰写了一篇探讨消费函数的理论和统计的博士论文。1947年,托宾当选研究员会的副研究员。托宾利用他的副研究员薪金补习他在战时失去接触的经济学,尤其是经济计量学,并与人合著了《美国商业信条》,且在《经济学与统计学评论》上发表了《流动偏好与货币政策》的文章。1949年他到英国剑桥大学应用经济系当访问学者。

1950年以来托宾一直在耶鲁从事教学和研究工作,1955年升为经济系教授。1955年,考列斯基金会(以前称为委员会)及其领袖加林·库普曼斯、雅各布·马尔沙克(Jacob Marschak)的到来,使得耶鲁大学经济学系规模和水平都提高了。1955～ 1961年以及1964～ 1965年,托宾担任基金会的主席职务。在托宾担任基金会负责人期间,曾帮助过许多年轻的经济学家。正像他的辉煌成就赢得了大家对他的尊重一样,他对其他经济学家学术发展的无私帮助赢得了业界对他的喜爱。

1946年托宾回到坎布里奇,那年春天他遇到了他的妻子伊利莎白·费·林哥,几个月后他们结婚了。他的妻子是萨缪尔森在麻省理工学院的一个学生。在他们的前三十五年生活中,托宾和妻子分享了对动物、棒球、火炉、鸟、自然、钓鱼、跳舞、爵士音乐的热爱。他们关注的是广受欢迎的滑雪运动员、登山家、横越全国的游行家以及网球运动员。在威斯康星,他们喜欢在河里划船、在湖里游泳。他们共同养育了四个优秀的孩子,一个女儿和三个儿子:女儿是一位时装设计家和作家;两个儿子是律师;最小的儿子是物理学研究生。

二、学术贡献^[2]

托宾在诸如经济学方法、风险理论等内容迥异的方面均卓有建树,尤其是在对家庭和企业行为以及在宏观经济学纯理论和经济政策的应用独辟蹊径。其中,托宾最杰出的贡献被认为是其开创的金融市场理论及金融市场之于消费和投资决策、生产、就业、价格等相关关系的研究。

托宾关于家庭和企业如何决定资产构成的研究开了如今异常火爆的资产组合选择理论之先河。资产组合选择理论的精髓是分散投资风险,即“不要把你所有的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众所周知,能以一个人的名字命名是了不起的事。比如“拿破仑时代”、“维多利亚时代”以及“克莱因时代”,所有这些被冠名之人无疑都是各自领域的翘楚。而以托宾名字命名的经济学名词居然有四个:“托宾Q理论”、“托宾税”、“蒙代尔—托宾效应”和“托宾分析”。这在经济学界是一个奇迹,在其他领域也极其罕见。

1.流动性偏好

这是托宾关于货币需求对利率的敏感性的第二篇论文,发表于1958年。论文对凯恩斯“投机性动机”(speculative motive)的货币需求做了一番全新的诠释,即规避风险。人们可能会偏好流动性,且非现金资产的利率愈低,流动性偏好愈高。这倒不是因为平均预期会有资本损失,而是因为在资本利得与资本损失发生几率相等时,对资本损失的担心程度,超过了资本利得的价值。

2.资产组合选择理论

对平衡风险与预期收益的资产组合选择(portfolio choices)理论,托宾曾进行相当长时间的研究。他在1958年发表的关于流动性偏好的论文正是他在这方面研究的说明与应用。

该理论描写各个家庭和企业怎样确定其资产的构成,托宾是该理论的奠基人。托宾把这些思想发展为一种金融和实物资产的全部均衡理论,并且分析了金融和实物市场之间的相互作用。这种分析的一个重要部分是研究把金融市场上的变化传送到家庭和企业的支出决策的传送机制。这个经济研究的古典问题以前并未令人满意地和结论性地研究过。托宾的研究成为中心经济理论中实物和金融状况的结合方面的一次重大突破。

在耶鲁大学于托宾获诺贝尔奖当天仓促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许多前来的记者对这方面的研究特别感兴趣。托宾尽量运用最通俗的语言来解释。但当托宾解释完后,记者们仍是一头雾水。最后,托宾只好解释说该理论的精髓是为了分散投资风险:“知道吧,不要把你所有的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结果,全球报纸的新闻标题都是:“耶鲁的经济学家因‘不要把所有的鸡蛋……’而获诺贝尔奖。”托宾的一位朋友还送给他一份剪下的漫画,上面根据托宾的这句话,虚构了隔年诺贝尔医学奖得主解释自己获奖的原因,乃是主张“每天吃个苹果,使你远离医生”!

如今,“不要把你所有的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已经成为金融投资领域里最为经典的一句名言。

3.金融和实物市场之间的关系——“传送机制”

托宾强调金融时间对实物资产的需求及投资和消费者需求的影响。这方面,他研究了两个基本问题。第一个问题是货币和财政政策措施,例如税率的变化或中央银行买卖政府公债和国库券,是如何影响国民收入的“传送机制”。第二个问题研究货币和财政政策措施带来的名义国民收入的变化将如何分布在生产量和价格水平的变化之中。为了回答后一问题,托宾注意到工资形成问题。由于短期中工资不易变动,商品和劳动市场上的需求变化导致就业变动而不是价格水平和膨胀率的变化。工资不易变化也使家庭和企业在实践中和在短期内难以按照新信息调整它们的计划。这是托宾批判“合理期望”理论很厉害的原因,这种理论以上述调整的可能性为基础,在当前经济政策辩论中已经变得非常重要。

由于研究了各种各样的资产和债务,托宾的传送机理分析与研究类似问题的其他人的研究比较,扩大了金融市场和实际支出决策之间的接触渠道。按照托宾的理论,不是通过一个“一般”利息率水平或以某种方式定义的货币存量,而是通过整个金融结构发生影响。他也考虑了不同的制度条件。早期研究者忽视的最重要的问题之一是这样的情况,金融系统并非主要由银行组成,而是由具有不同证券箱选择政策的许多不同单位组成的。

由于指出了金融和实物现象之间的接触渠道,托宾从理论上和经验上阐明了金融资产实际价值的变化对消费量的影响。特别重要的一点是影响企业实际投资的各种因素的分析。托宾成功地重新写出了一个早期的假设,这些投资强烈地受 现有实物资本的市价和取得相应的新生产的实物资本的成本之间的关系影响。当取得新实物资本的成本是给定的或上升的时候,如果股票价格之类的现有实物资本的价格下降,则投资被抵消。这个关系被若干国家中最近的发展所证实。

4.托宾税

托宾税是指对现货外汇交易课征全球统一的交易税。这一税种是托宾在1972年的普林斯顿大学演讲中首次提出的,他建议“往飞速运转的国际金融市场这一车轮中掷些沙子”。该税种的提出主要是为了缓解国际资金流动尤其是短期投机性资金流动规模急剧膨胀造成的汇率不稳定。托宾税的特征是单一税率和全球性。

托宾税的功能有:(1)抑制投机、稳定汇率。实施托宾税可以使一国政府在中短期内依据国内经济状况和目标推行更为灵活的利率政策而无需担忧它会受到短期资金流动的冲击。而且,托宾税是针对短期资金的往返流动而设置的,它不仅不会阻碍反而将有利于因生产率等基本面差异而引致的贸易和长期投资,有助于引导资金流向生产性实体经济。(2)可以为全球性收入再分配提供资金来源。全球的外汇交易数额巨大,即使对其课征税率很低的税收,也能筹集到巨额资金。如果将这笔巨资用于全球性收入再分配,那么确实能对世界做出极大贡献。

5.托宾Q理论

托宾Q理论是由托宾于1969年提出的。Q是指市场价值MV与重置成本RC的比率:Q= MV/RC,Q比率决定了厂商的投资水平。

托宾Q值大于1,说明企业创造的价值大于投入的资产的成本,表明企业为社会创造了价值,是“财富的创造者”;反之,则浪费了社会资源,是“财富的缩水者”。

如果托宾Q值很高,说明企业的市场价值高于其资产的重置成本,那么企业将会通过发行股票的方式进行低成本的融资来购置新设备,因为这样做是有利可图的。如果托宾Q值很低,由于企业的市场价值低于资本的重置成本,那么在企业需要资本的时候,他们将会购买其他企业而不会购买新的投资品,因为这样的成本更低。

反映在货币政策上的影响就是:当货币供应量上升,股票价格上升,托宾Q上升,企业投资扩张,从而国民收入也扩张。根据托宾Q理论的货币政策传导机制为:货币供应↑→股票价格↑→Q↑→投资支出↑→总产出↑。

6.鲍莫尔—托宾模型^[3]

20世纪50年代中期,威廉·鲍莫尔(William Baumol)和詹姆士·托宾在各自贡献的基础上,创造了存货法的货币需求理论。鲍莫尔和托宾都指出,个人维持货币存量与企业维持商品存量遵循同样一个道理。

“鲍莫尔—托宾模型”的全称是“鲍莫尔—托宾模型货币需求模型”,其研究的结论是,交易需求层面货币需求对利率是敏感的。鲍莫尔—托宾模型的基本思想是:一个人维持货币存量面临着一个两难选择:那就是如果个人要维持更多的货币存量,那么他就要面对如果把这部分货币转化为生息资产而带来的利息收入的损失;如果他保持较少的货币,那么他就要忍受为了满足日常货币需求而频繁地把生息资产转化为货币而带来的交易成本,因而维持多少货币存量的问题就转化为如何使利息收入损失和交易费用两种成本之和最小的问题。

7.托宾分析法

托宾在1958年提出一套新的统计方法,即所谓的托宾分析法(Tobit Analysis)。原本生物学的普洛比分析(Probit Analysis),乃是透过身体组织与治疗方式等各种可观察的特性,来预测治疗的正面或负面反应的几率。在经济面的应用上,同样答“是”,有着不同的强度;例如:样本中的家庭就去年是否买车的问题时,大部分的回答是“没有”,但是在肯定的答案中,买车的花费也会有差异。托宾的研究方法,是除了肯定与否定的答案外,另外再加上数量化的资料,以寻找影响汽车购买的因素究竟为何。

托宾对分析金融市场以及金融与实物现象之间的传送机理的创造性的和广博的工作无疑启发了20世纪70年代中期对货币政策效果、政府预算赤字和一般稳定政策的影响的大量研究。这些领域中正在进行的生动而高质量的研究在很大程度上是以托宾的贡献为基础的。他的努力还启发了有关领域中的研究,例如支付平衡分析和经济增长研究。当今,很少有经济学家像托宾一样赢得了如此多的追随者,且对当代研究工作有如此深远的影响。

三、社会影响^[4]

对于20世纪80年代的中国学人来说,托宾的名字更多地与凯恩斯主义密不可分,与宏观经济密不可分,与他和弗里德曼的常年累月的论战密不可分。至于萨缪尔森主谋、托宾及其他人“合伙”营造和推销的新古典综合派因为将经济学范式结构构造的壮观、完整和精致,更是给过我们震撼性的印象,以致一度几乎误将其等同于经济学的全部。

根据托宾的学术地位以及在当今经济形势下做出的贡献,托宾在社会影响中扮演了坚定的凯恩斯主义者、弗里德曼的论辩对手、金融市场的鲁宾逊、活跃的社会活动家、肯尼迪政府经济咨询委员会委员等重要角色。

1.坚定的凯恩斯主义者

托宾不愧是彻头彻尾的凯恩斯主义者。他和凯恩斯一样“以拯救世界为己任”,绝不相信市场万能的神话,而总是努力寻求调控市场之策。托宾早期的研究为凯恩斯主义的整体经济学说提供了理论基础,他所著《通向繁荣的政策——凯恩斯主义论文集》中文版,包含了托宾12年里撰写的43篇以政策为导向的论文,体现了他的经济理论思想和政策主张。

托宾在其自传中写道:“我个人尚未离开战场。我希望能从一些新的观念中学习,但是我依然认为,也一直倡言:凯恩斯学派的经济观念在今日仍有其价值,不论 是对经济运作的说明,或是对改善政策的建议都是如此。当然,我所指的并不仅限于当年凯恩斯的著述,还包括后人在过去半个世纪以来不断对这些理论所作的修正、发展与改善。”

2.弗里德曼的论辩对手

有关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的争论以及连带的货币需求对利率的敏感性之争,持续了很长时间,其中有一大部分是托宾与弗里德曼两人之间的论战。有一次在佛蒙特州的一处滑雪场上,一位负责验票的年轻人认出托宾,随即用带有加拿大腔的法语对托宾说:“詹姆士·托宾不是经济学家!不是弗里德曼教授的对手。”这个年轻人是魁北克经济学系的学生,这件事让他开心了一整天。

按照托宾的看法,这项争论的结果是弗里德曼改变了他的战场,宣称货币理论与政策的重要问题无关乎货币需求对利率的敏感性。他所移往的战场,乃是凯恩斯与古典学派之间的基本问题:经济总是处于一个受供给面限制的均衡,无论货币政策还是财政政策都无法提升实质产出水准。

3.金融市场的鲁宾逊

托宾毫不避讳其凯恩斯主义的味道和侠盗鲁宾逊性质;设置“托宾税”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向市场经济的齿轮中抛沙子”,打击国际金融投机行为,并将征得的资金用于克服世界上的贫困。可惜,20世纪70年代盛极一时的凯恩斯主义当时正趋退潮,而自由主义来势汹汹,托宾的主张自然难得喝彩。再到后来,市场原教旨主义滥觞,托宾的建议几乎被人遗忘。天下大乱的形势造就老英雄的再度辉煌。随着墨西哥金融危机、亚洲金融危机以及俄罗斯金融危机的爆发,人们重新发现了“托宾税”,并报之以热忱。无论是在西雅图,还是在哥德堡或热那亚,在全球化反对派的示威行动中,人们不断提出征收“托宾税”的要求。法国一个名为“攻击”的反全球化组织把“托宾税”作为其主要纲领,而鼓吹自由贸易的保守势力则视“托宾税”为邪说。托宾俨然成为激烈反对全球化的非政府组织的“精神领袖”,近年来,“托宾税”已经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严肃的国际讲坛上。其中,1995年哥本哈根举行的世界反贫困会议上,“托宾税”第一次被列入正式辩论的议题。目前,世界金融市场上如此猛烈、不受约束的投机行为必然给各个国家的预算、经济计划和资源配置造成混乱,而“托宾税”有助于减少汇率的脆弱性,削弱金融市场对国家政策的影响力,有利于维护政府在决定预算和货币政策方面的权力。

4.活跃的社会活动家

由于托宾在经济学界的影响,1957年,他成为美国计量经济学会副会长,第二年又担任该学会会长。1961年至1962年,担任美国肯尼迪总统顾问,成为总统经济委员会的三个委员之一。1962年8月又回到耶鲁大学任教。1964年任美国经济学会副会长。1967年到1980年间被授予锡拉丘兹大学、伊利诺伊大学、达特茅思学院、斯沃恩莫尔学院法学名誉博士及新里斯本大学经济学名誉博士称号。1968年到1969年任耶鲁大学经济系主任。1970年至1971年任美国经济学会会长。1972年为全国科学院成员。1972年至1973年到肯尼亚内罗毕大学讲学,并被该校聘为发展研究学院的客座教授。1974年到1978年出任耶鲁大学经济行为和社会科学秘书,并被聘为耶鲁大学经济系主任。1977年任美国东部经济学会会长。1979年至1982年任经济科学部主席。

20世纪50年代,托宾偶尔会针对当时的经济议题写一些供社会大众阅读的文章。发表的刊物有《新共和》(The New Republic)、《耶鲁评论》(The Yale Review)、《挑战》(Challenge)和《纽约时报》等。这些文章汇集成册,取名为《国民经济政策》,于1966年出版。

5.肯尼迪政府经济咨询委员会委员

1960年夏天,托宾为肯尼迪总统的竞选活动撰写有关经济成长方面的备忘录以及政策立场声明。当时他的主张是:美国需要紧缩的预算以及宽松的货币政策,可在充分就业的情况下产生预算剩余,并使利率水平降低,而将政府的盈余导向生产性的资本投资。整个重点是要透过政策的搭配,促成经济的生产能力提升,从而确保充分就业。1960年大选后,托宾参与了一个由萨缪尔森领导的国内经济的移交任务小组。1961年1月初,托宾在教授俱乐部午餐时,接到来自肯尼迪的电话,请他担任经济咨询委员会的委员。托宾回复说:“总统先生,恐怕您找错人了。我只不过是象牙塔内的经济学者。”肯尼迪说:“那最好不过了,我也会是象牙塔内的总统。”最后托宾接受了这项邀请。他担任这个职务的时间长度总共是一年零八个月。

肯尼迪委员会的主要集体著作是1962年1月的《经济报告书》(Economic Report),这是他们经济理念的宣言,并将此种理念应用于当时美国以及世界的经济状况。媒体称之为“新经济学”(the new economics),但本质上是他们过去十年一直致力的凯恩斯学派及新古典学派的综合。他们的宏观经济中心目标是要降低失业率,从1961年1月的7%降到4%——这是他们预计不致造成通货膨胀的失业率水准。此一目标在1965年底达成,其间通货膨胀的增加率微乎其微,而资本投资大幅增加。但是,成功的甘甜在60年代的末期转为苦涩。当时的总统约翰逊未接受经济咨询委员会及其他凯恩斯学派顾问的忠告,没有提高税负来应付急速增加的越战军费支出。

四、代表著作

托宾在诸如经济学方法、风险理论等内容迥异的方面均卓有建树,尤其是在对家庭和企业行为以及在宏观经济学纯理论和经济政策的应用独辟蹊径。其中,托宾最杰出的贡献被认为是其开创的金融市场理论及金融市场至于消费和投资决策、生产、就业、价格等相关关系的研究。在公众的眼中,他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大众经济学家。他的代表性著作有:

1. The American Business Creed, with S. E. Harris et al., Cambrige: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56.

2. National Economic Policy(Essays), New Haven:Yale University Press. May 1966.

3. The New Economics One Decade Older,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74.

4. Notes on the Economic Theory of Expulsion and Expropriation,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 Volume 1, Issue 1, Pages 7- 18, 1974.

5. Comment from Academic Scribbler,Journal of Monetary Economics Volume 4, Issue 3, Pages 617- 625, August 1978.

6. The 1982 Economic report of the president* 1: The annual report of the council of economic advisers,Journal of Monetary Economics,Volume 10,Issue 3, Pages 297- 308, 1982.

7. Theory and Policy, Essays in Economics,Vol.3, April 15,1982.

8. Domestic Saving and International Capital Movements in the Long Run and the ShortƽRun,European Economic Review, Volume 21,Issues 1- 2,Pages 153- 156, March- April 1983.

9. Inflation and Unemployment in the Share Economy,Journal of Comparative Econ, Volume 10, Issue 4, Pages 460- 463, December 1986.

10. Macroeconomics, Essays in Economics,Vol.1, April 1, 1987.

11. Consumption and Economics, Essays in Economics,Vol.2, July 29, 1987.

12. The 1980s A Decade of Stagnation? Japan and the World Economy, Volume 1, Issue 2, Pages 205- 215, March 1989.

13. Chapter 17 The Macroeconomics of Government Finance, Handbook of Monetary Economics Volume 2, Pages 889- 959,1990.

14. National and International, Essays in Economics, Vol. 4, June 19, 1996.

15. Asian Financial Crisis, Japan and the World Economy, Volume 10, Issue 3, Pages 351- 353, 1 July 1998.

16. World Economy and Financial Markets, Japan and the World Economy, Volume 10, Issue 3, Pages 377- 379,1 July 1998.

17. Financial Globalization,World Development, Volume 28, Issue 6, Pages 1101- 1104, June 2000.

18. International Trade and Financial Markets,Japan and the World Economy, Volume 13, Issue 4, Pages 499- 502, December 2001.

已在中国出版的部分著作有:

1.十年来的新经济学,钟涂恩译,商务印书馆1980年版。

2.资产积累与经济活动——十年后的稳定化政策,葛奇、乔依德译,商务印书馆1992年版。

3.通向繁荣的政策——凯恩斯主义论文集,何宝玉译,经济科学出版社1997年版。

4.货币、信贷与资本(与斯蒂芬·S.戈卢布合著),张杰、陈未译,东北财经大 学出版社 2000年版。

【注释】

[1]资料来源:中国经济网.诺贝尔百年[DB].http://www.ce.cn,/。

[2]资料来源:中国城乡金融报.资产组合选择理论创始人托宾.[EB].http://www.zgcxjrb.com/ n1519887/n1520374/1544888.html。

[3]资料来源:卡洛特Z.鲍莫尔—托宾模型.[DB].http://baike.baidu.com/view/1508623.htm。

[4]资料来源:中国经济网.诺贝尔百年[DB].http://www.ce.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