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与梦想

第八期　青春与梦想

做力所能及的事。

商人需要有一定的天赋，而作为年轻代浙商，需要不断向老一辈浙商学习，学习他们为商的精神，而不是简单地效仿。

——奥普集团控股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　方　杰　　

【论坛】

主持人：2009“青春与梦想”杭州站暨“浙商走进杭商”论坛正式开始。首先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各位嘉宾来到我们的现场。

这一次2009“青春与梦想”杭州站暨“浙商走进杭商”论坛，是我们承办团中央一个“青春与梦想”中杭州站的一个活动，我们希望能把浙商的精神和创业的力量带给校园。所以今天我们很荣幸地邀请到了奥普集团董事局主席方杰先生，来做客我们论坛。

主持人：各位同学，各位观众，接下来，我们2009“青春与梦想”杭州站暨“浙商走进杭商”论坛马上就要开始了。本次活动是由中国青少年社会服务中心、团中央宣传部主办，中国青少年广播网、腾讯网联合浙江工商大学杭州商学院学生会、社团联合会共同承办。本次活动也得到了杭州市侨商会、浙商杂志社以及新华网、人民网、新浪网等媒体的支持。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浙江日报、浙江电视台教育科技频道、留学世界频道、钱江晚报、都市快报、青年时报，这些媒体都出席了今天的活动。首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向他们的支持表示衷心的感谢。同时，我们今天的论坛也将通过腾讯网和浙江在线全程直播，中国骄子青春与梦想活动是由中国青少年社会服务中心、团中央宣传部主办的一个宣传活动。

主持人：今天我们非常荣幸来到杭州，来到浙江工商大学杭州商学院，跟我们的一个品牌活动“浙商走进杭商”论坛实现了成功对接。在座的杭商院的学生，大家都应该知道“浙商走进杭商”论坛是我们的一个品牌活动，几年来我们邀请了相当多的知名的浙商来到我们的校园，跟同学们对话成长。今天我们也是邀请到了一位知名的浙商，杭州奥普集团董事局主席方杰先生来到我们身边。

杭州市侨商会会长杭州市奥普集团董事长方杰先生，他将“浴霸”这个全新的卫浴电器带到了中国，经过十几年的开拓，到今天奥普实现连续7年占据国内市场销量第一，市场占有率高达49%，取得了骄人的业绩，这跟方杰先生十几年的奋斗是分不开的，今天方杰先生来到我们现场，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来欢迎方杰先生。同时，今天我们还邀请了浙江工商大学MBA中心副主任乜标副教授。多年来，乜标副教授致力于营销和商贸流通领域的研究，有丰富的理论和实践经验，让我们欢迎二位嘉宾上台。

主持人：方总，我们知道您在2006年获得了国务院授予的一个创业奖项，您1993年回国创业，那个时候很多人回国创业，您当时是基于怎么样的一个想法加入到了回国大潮当中？

方杰：我是1985年大学毕业的。我在大学是82级的，1985年，毕业后在学校里当老师，研究中国近代史，在近代史研究所工作，然后当助教，教了3年的书。

主持人：1993年您回国后就创办了奥普集团，创业之初肯定有很多困难，包括当时国内的形势和环境等，对您这种海归派，会有什么样的问题？

方杰：我今天来与大家交流，大家都把我当成一个成功的商人，说实在的，我内心是有一些惶恐的，应该说我从1993年建立公司到现在已经16年了，在我的视野里，能不改变这个企业法人的名称，不改变这个企业的职工，看到的是非常少的。也就是说，我们中国这个环境不太给商业以发展的空间，或者说它的周期性特别的短，我们可以看到百年老店的牌子，基本上都摇摇欲坠。我想在座的同学，特别是杭商院的同学，一定要知道这个现象，可以说，我觉得当商人并不是一个特别光荣的事情，但是我愿意在今天跟大家交流我内心的东西，因为我在大学是学文科的，从1993年回来以后，我找不到工作。现在还有投资金融的产业，学金融的可以找到工作。当时找不到工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被迫成为商人的。

主持人：这个说法很新鲜啊，我觉得在20世纪90年代初的这段时间当中，海归的人数还不是特别多，那么您作为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在创业过程中平台和起点应该比同龄的人要高很多吧。

方杰：当时我们一起出去的大概有18个同学又一起回来，回来3个月以后，17个同学全部回澳洲去了，只有我一个人坚持下来。我于1993年10月份在杭州设立了这个公司，当时这个企业起来也比较快，乜老师跟我在创业的时候还有一段渊源，到1996年的时候我到中国，把国内的工作作为我的主要工作。

主持人：其实在业界，都提到您是第一个把浴霸这个产品引入到中国的，在没有浴霸之前我们冬天洗澡都是件比较困难的事情。浴霸进来之后，人们慢慢地认识到有这么一个产品，让我们可以在很冷的那段时间内也能洗得很温暖。我们说创造和引导一种消费是最难的事情，您觉得新的东西引入到中国之后，在有关引导和需求这方面您有没有一些心得或者一些小故事。

方杰：大家知道每个产业的前三名基本上会把这个产业利润的80%给吃掉，后面有80%的人来啃20%的残羹。那么你要赚多少钱，每个人都不希望自己赚很少的钱，而是想赚更多的钱，所以你就不能做跟人家一样的事情。其实，做商人赚更多的钱，你的概念就要比人家快一步，快一步才可以多赚钱，当然风险也是存在的，有可能会失败。我从1989年去了澳大利亚到了1993年的时候，我大概有四万美金的储蓄，就用这四万美金投了这个公司。我们现在是一个市值为30多亿元的上市公司。如果你快一步有可能赚到大钱，但是也不能快两步，快两步会很危险的。也就是说，一株很好的苗在烈日之下拼命生长会被晒死。所以，同学如果要创业的话，可以比人家快一步，你要承担风险，但是快两步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做，会有相当大的风险的。

主持人：按照方总的话说：你要快，要做跟人家不一样的事情，要抢占一个先机，但是这个度一定要把握好，可以快但是不能太快。

方杰：大家都知道，在我们奥普进入这个市场之前，既没有这个产品也没有这个消费概念，我们是学文科的，并不是说你身上要有多大的专利，才能够去创造事业，其实不是，我有时也会回到我们的大学，看望一些老师，他们看到我，会说，我某个学生成功啊，他告诉我他有多少专利啊，最后我去看他们，有些老师已经过世了，他们家人告诉我，你老师是含恨去世的啊，国家没帮他做成什么事……其实他们没有搞懂，我们所说的一个想法，一个产品是通过营销而变成商品的。这个商品呢，通过你的合理化的管理和引导会变成一个产业，当你的东西都变成一个产业的，大家都跟着你做的时候，你就有生存的机会，你就有赚钱的机会。就像今天我们两个穿着牛仔裤，那么以后大家潜移默化就会出现一个潮流，大家都穿牛仔裤。如果今天我们穿西装，那么大家也慢慢地潜移默化。

老实说，不好的产品通过好的营销也能成为商品。最简单的，可能就是保健品，保健品是99%的广告和1%的糖水，但是它可能会做到十几个亿，但是它很快就会消失的。而很多好的产品，我们的教授和我们的同学有很多很好的想法却变不成商品，你不能怪人家，这是因为你不明白其中的道理。那么我当时带了四万美金到了上海，尽管我所有的关系都在上海，我的大学也是在上海念的，但是我觉得这个地方不能待。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地方聪明的人太多了，我拿去的钱又太少了。等于烧盆鱼，我就变成葱，他是鱼。但是这个技术是我的，这个想法是我的，我就带了一个脑袋回来。

我觉得，推广一种消费概念就是一种创造，就是值钱的东西。那么同学你们要有梦想的勇气！这是第一个我要跟大家讲的，为什么呢？大家可以去看看，如果你们要从商的话，一定要有梦想的勇气。现在的世界首富比尔·盖茨，他大学没有毕业，对不对，Google呢也是两个美国孩子创造的。马云是我家邻居，5年前他还不是很有钱，说实在的，他自己对这个网络也不是很懂，但他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有时候他就跟我讲：方杰啊，今天克林顿请我吃饭！我说：克林顿请你吃饭有什么稀奇，我在人民大会堂里也吃过饭。他说：“你不要搞错，我们是四个人在吃饭。”当时我还搞不懂，后来布莱尔访问中国的时候，也请他去吃饭，他们也是四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王海，是讲究知识产权的，这是五年前，五年以后我们对知识产权的追求，我们对新鲜想法的追求，是很大的。所以说呢，大家要有梦想，不能妄自菲薄。不管是要创业也好，还是不创业在家也好，都要有个梦想，要脚踏实地去做，这个梦想就会成真。那以后很多思想就会成熟的。再去观察我们的父辈，要成为一个富翁，可能要经过一代人，两代人，或是三代人。像乔家大院这些，都要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才能成为富翁。但是，今天你们去看胡润财富榜，每过半年这个财富榜人员就发生大的改变，有可能前十位的人都不见了，这说明我们的产业更新特别快机会很多。

主持人：您给我们说了梦想这个词，我想在座的同学，现在最有的就是梦想了，最初做奥普的时候，您是不是也有这样一个梦想，从最初的一个小厂到现在的一个大企业，您印象当中最困难的时候，企业发展的瓶颈期是什么时候？

方杰：我觉得，难肯定是都难的。所以大家有时候问我，当时你到底有多难，也很难说得出有多难，也很难说有多煎熬，我都不太愿意提这个事情。我讲三件事情，就是说，比我努力的人多得多，他们受的苦也很多，但是他们还没有得到回报，我是有回报的，所以我是非常感恩的，我到庙里面去我从来不说你给我什么，我只会说谢谢你给了我太多，如果我有哪点没做好请你惩罚我，但是你给我一点暗示我是非常高兴的（掌声），所以说，在创业的过程中，会吃很多苦，这都是正常的，男子汉最大的资本就是在朋友面前敢说我能吃多少苦，到老的时候在你的儿子面前不要多说，多说他们会烦你，说一次就够了，并在关键的时候说。我们那个时候吃过什么苦，我都不说，但我记得很清楚。我在上海，我刚才跟大家讲，我1993年7月份办的这个公司，到1996年我的堂兄告诉我，我们这个公司发展太快了，你必须回来，我来做生产你来做销售，后来我做了这个董事长。

我觉得，当时公司人已经很多了，我也没有威信，我只因为我是董事长，但我也没有战绩、战功，所以你不能服人。所以我当时请求到上海当一个销售员。然后我就到上海当了一个销售员。每天早上9点钟上班，到晚上9点钟下班，中午我是不吃饭的，晚上我就住在淮海路上的一个招待所，边上有一个小饭店，我一进去，我每天就吃一个小甲鱼和一份青菜，天天都吃，吃了整整一年。所以后来以至于我一进去服务员就说：甲鱼来了，甲鱼来了。其实，一个是为了补充体力，第二个是说明天天吃一样的东西是需要毅力的。我没有时间去吃很多东西，但是我需要体力，我要做很多东西，这是第一个故事。第二个故事是我们的办公室，当时是杨浦区的，是比较差的地方，新中国成立前都是穷苦大众住的房子。我们在最差的地方而且还是两个人坐一个位置，这个人走了我坐这个位置，他来了，待会儿我走掉。就是任何创业的人都要吃苦，大家都知道。因为我自己在想，我们同是创业者，同时做我这行业的有很多很多，但大多人都放弃了。就是今天像我这样吃过很多苦，就像我游过这条河，游到岸上，所以我才能在这里跟你们摆谱。但是有很多人，他们中间经过很多磨难，去世了，他们连上岸申诉的权利都没有。所以我觉得同学们，一定要咬住牙，要到达岸上，再过10年你们来给我上课。

主持人：方总带给了我们很多特别的鼓励，只要你坚持，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有自己的梦想可以实现的那一天。乜老师，我印象中您在奥普成立之初也参与了奥普有关品牌包括营销的一些运作方面的东西，您能给我们介绍一下最开始接触奥普这个新兴产品时，你们这个团队是怎样考虑把它推向市场或者是怎样给它定位的呢？

乜标：也许别人说我为奥普做了许多工作，但我认为有一点是值得我们浙江工商大学或者说杭州商学院骄傲的。因为在奥普上市推广之前，确实如方总所讲的，市场上几乎所有的消费者都不了解这个产品，当时我们跟最早给奥普做策划的广告公司有过一些合作，当时我记得我也组织过我们学校的一些学生，为奥普公司做了很多的活动，如翠苑小区、杭钢的居民区做了很多的现场推广。奥普有今天的成功，应该说我们学校的学生多多少少也出了一点力。但从另外的角度讲，刚才从方总的讲话当中，我们可以解读出这样几个非常关键的词。尽管方总讲话非常和蔼，非常平和，也没有说我是一个成功的人士怎么样，有这样几个非常关键的词，大家一定要听好。

第一个就是思想。我想方总讲了他对商人的理解，包括他回国以后，可能是作为一个老师，找不到很好的工作。我想不是这样的，方总对他的人生很早就有一个规划，他知道自己回来以后会做什么，或者朦朦胧胧的有这样的一种想法，知道应该去做什么，什么事应该去做的，这是第一个。第二个就是创新。当然创新伴随着另外一个词：风险。也会伴随着巨大的成功。我们讲创新，肯定是与众不同的。我们刚才讲的一句话，如果你只是一味地跟着别人走，你可能会做得好，但很难做到最好。你要想做到最好，你必须要创造。所以我们可以解读出来的第二个词是创新，这个词现在在我们浙江省谈得很多，创建创新强省。方总也是浙江这块创业沃土上的一个最早的进行创新创业的最好代表。第三个词，我们感觉到呢，光有思想，光有一种想法是远远不够的，刚才方总也讲到了我们必须对我们的创业路径和手段有准确的认识。比如说从产品到商品，我们要通过营销，每个人在人生当中走过的路都需要我们不仅要想而且要做，只有做了以后我们才有可能成功。第四个，刚才方总讲到的，索取和给予的问题。我们不可能总是去索取，刚才方总讲到去庙里拜菩萨，我们不可能要别人总是给我们很多，我们要思考我们能给社会、别人一些什么。我想这四点，可能是我刚才听方总讲了以后，我的一个很深的感受。

主持人：我也觉得，方总非常谦虚、低调，能把这样一个很精彩的东西像一杯水一样呈现给我们。我们都知道，2006年年底，奥普上市了。我记得您说过的一句话给我的印象很深。您说上市之后我觉得钱最难花。这句话该怎么理解呢？

方杰：作为一个商人，我的体会是要有激情，因为激情是主宰你一切的力量。如果你没有了激情，生活就会很苍白，工作也很没劲。但我们是商人，特别是浙江省以中小企业为代表，模规是中小企业，都是自己的钱，损失个1000万元，可能没问题，但是你损失5000万元可能这个企业就完了。所以说投资的第一要素是什么？就是你要投出去的钱是安全的。一心想赚钱的人是赚不到钱的，这是我的体会。但是你投出去的钱首先想到安全，然后你再看，你凭自己很冷静的时候去想一个问题，并且有一个反方意见，然后去做这件事情，基本上是不会输的。很多人一上来就说我要赚钱，我有一个宏伟的商业计划，我这个商业计划会带来什么东西，可从来没有人说我这个商业计划会碰到什么问题，怎么样情况会碰到什么问题，可能会造成什么呢。

如果有一个人给我一个商业计划，他正反方面都不合逻辑，我就不会去看这份报告。一般来说，我觉得他写这个东西，我比他会赚钱，我不会去看这些东西。刚才我也讲到了一件产品通过营销变成了商品，但是商品是需要通过有效的诱导和管理才能变成一个产业，如果你做的东西能够变成一个产业，那么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这是一个生存之道。大家知道“浴霸”在国外只是有一个概念，全世界只有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有这样一个概念。但是我们中国的“浴霸”，它这个红外线取暖，当时在澳大利亚是给牛和马在哺乳期时候使用的，它也有换气方式。我们从这个想法上想到浴室里洗澡要取暖，要换气，要有照明，包括我们现在要加上浴室的供气，加上音乐功能、干衣功能这些东西。这些想法会很好，那么我们通过营销这商品，但是你只有4万美金，你怎么弄？你没办法弄。所以说这时候你需要到一个地方，我当时为什么没有选择上海，当时上海是三千万人口，杭州只有三百万人口，但杭州不仅仅是杭州人的杭州，杭州是浙江人的杭州，是全世界华侨的杭州，杭州人的消费能力在世界上也是很强的。现在杭州的LV和销售量是全世界最大的。杭州是比较适合创业的，所以我们第一次在杭州赚了钱以后，到宁波去，在宁波赚了钱，然后把这两个地方赚的钱集中起来，到上海去赚钱。乜老师肯定知道，北京是我们过了5年以后才去的，因为北京这个城市太大，居住点之间太远，交通费用太大。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觉得杭州还是一个很好的创业的地方。这是我要提醒大家的。还有商品该怎么样管理？这也是一个行当，也就是最早浴霸的二手贸易，我们的资金也不是很大，当时我们做出来的时候，浙江商人就开始仿制。他们仿制，我们从来没有去告他们。原因有三个：第一，我们没有钱去告他们，也没有时间去告他们。第二，你这个市场是需要大家投入，大家交流的。在家洗个澡是一个时尚，一个人文明的表现，而我们浴霸能帮助你实现这个梦想，所以不要去告他们。第三，也是很重要的，因为这些人中很多人都是朋友。

这个时候，甚至于你以前共事的朋友，所以你没必要跟人家去争个面红耳赤。但是，我们从4年前开始进行一些专利保护，我们每年打假或者专利官司起码有400万元费用。为什么现在要打呢？讲一下知识产权，因为现在中国很多好的产品，它不是因为知识产权、技术含量、工业含量、实用性丢失了而被淘汰，是因为商品竞争，商业上不讲道德的竞争，不讲秩序的竞争把这个产品的利润压掉了。我们需重新改头换面，把它改成另外一个产品。实际上它浪费了我们国家和社会大量的资源，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我们奥普从今年（2009）起，我们就开始建立保护，每年用大量的人力和精力去进行打假，我们主要是想使这个产业寿命长一点，使这个产业能够升级换代。这就是说，像奥普这样的企业，我们已经跨过了单纯赚钱这个坎，就像今天学校办公室的人跟我联系给同学讲座，我说我很愿意。因为我到日本去，我发现那边创业的人，基本上都是50岁的人，为什么都是50岁左右的去创业呢，他们觉得50岁的人有社会责任感，他们觉得自己应该去创业，而创业并不是想到要赚多少钱，他们是想要对社会作出一点贡献。所以他们在企业章程中有一栏，就是社会责任。就像今天一样的，我们奥普虽然不是一个大企业，仍是一个典型的中小企业，但是我们已经有这样一个感觉，就是我们要对这个社会有所贡献。所以，我们希望把我们这一代人受的苦，人生的感悟，能够告诉大家，以便大家以后创业也好，生活也好，在我们这个层次上又有一个飞跃，无论是在物质上，还是在精神上，尤其是在精神上。

主持人：刚刚提到这个社会责任感，我们还想跟您聊一下这个社会责任感。刚才您也提到了，可能在杭州的浙江企业当中，奥普排不到最前面。可能前面还有很多大型企业，但是从纳税的角度，包括为社会付出的角度，奥普一直是不甘人后的，那么您能给我们讲一下您的公司所谓的社会责任感具体体现在哪里，或者说您做了些什么样的事情。

方杰：我们这三十年来销售额一直在5亿到8亿之间，我们连续3年在浙江杭州的外资企业中纳税排在24位。也就是说按照5亿到8亿元这个销售额，我觉得在整个浙江排不到300名内，但是我们在浙江纳税排到24位，这说明我们是一个有责任感的公司。我们是股份制公司，所以有股东说为什么我们要去纳那么多税呢？我们同行业纳税都很少，你这样做使我们处于不公平的地位中。当时作为董事长，我也不断地学习投融资，在做账方面，我也有专业知识，但是我认为作为一个董事长把这个精力整天想着怎么避税，那这个企业能做得好吗？我想是做不好的。其实我们中国人近几年来增加的财富是很快的，在国外的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一般国外发达国家GDP增长都是1．9%已经是特别好的，但我们都保持在两位数。大家都觉得我们小时候很开心，但随着我们的财富积累越来越多，我们碰到的问题越来越多，碰到的烦恼越来越多，所受的精神压力越来越多，这个是不是我们社会追求的一个方向？所以这个东西在你们身上有折射，我也在问自己，我觉得我们未来的社会问题不是要赚更多的钱，而是怎样构建一个和谐社会，让所有人都很开心。所以说我们要认识到很多本质的东西，赚钱是为了什么？

主持人：乜老师，刚才方总提到关于企业家的社会责任感，也提到了奥普一直以来为社会作一些贡献以及纳税，那么从您的角度来看，您觉得这个企业家在赚到了钱之后，开始去履行这样一个社会责任感，这样的现象多吗，或者您觉得这是企业家的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才会考虑去做这样的一些行为。

乜标：谢谢方总，对于刚才方总的这一段介绍，一方面我很钦佩，另一方面我也受到了一些启发。我想包括我、在座的各位都很受启发。首先，方总刚才也讲到了他对待竞争的态度，我想大家都听得很清楚，那么我们现在对待竞争的态度应该是什么呢？我想可以用一句话来描述，就是我们要用生态观来取代均势观。也就是说，竞争不一定要你死我活的，而我们要构建和谐的生态的一个环境。因为有和谐的生态环境之后，每个企业在这样一个相对和谐的环境中都会获得很好的发展。为什么前面方总说他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打假，但是现在必须去做，因为他要去规范这个市场，去规范这个行业，其实我觉得非常有启发的。其次，一个非常有启发的，刚才方总也讲到的，尽管方总以前本科学的是中国近代史，但是我觉得方总似乎天生有一种对市场的敏感。因为刚才他跟我们讲了，奥普选择市场为什么首先选择杭州，然后到宁波，然后再到上海，最后才去北京。大家都知道，北京的商业成本是最高的，尽管很多的企业最后都把产品放到北京去，因为北京的商场里面如果能够陈列你的产品，它是最受人关注的，它对品牌的宣传作用是最大的。这点方总从一开始就非常清晰地认识到，我想对于在座的各位以后的商业道路可能也会经历这样的情况。另外一个就是我们的社会责任问题。现在应该说越来越多的企业开始认识到自己的社会责任，也开始关注社会责任，但是像奥普公司这样一如既往地把社会责任放在非常重要的地位的企业应该说不是很多。很多企业都是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甚至有的时候可能会发生“殖民主义”，它想办法为企业获得更多的利益。在这里我想起了日本松下公司的创始人松下幸之助的一句话，他说“我们只是代表社会在使用各种各样的资源，因此我们要善用资源”。那我们怎么去善用这些资源，怎么样去更好地回报我们的社会，我想每个企业都会有自己的思考，奥普公司在这方面也是做得非常成功的一家企业，尽管规模还不是非常大。

主持人：我们刚才也听到了，乜老师也提起来过，很多企业家现在都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这样一个社会责任感，也提到了奥普作为这样的一个行业龙头和标杆企业，最开始没有去打假，现在去打假了。我们也知道现在有关于浴室照明的企业是很多的，竞争是比较激烈的，那么这个情况之下您作为这个行业的龙头是不是有想过依照其他的这样一些小家电一样掀起一场价格大战？因为你作为这个行业的龙头，你很容易制定游戏规则。

方杰：其实商业操作就像做一个技术工，我很明白，如果我降20%的价格，那么最后我就出局了，一定是这样的。我跟第二名之间要差30%以上，因为我是第一品牌。如果他只跟我差10%，它的卖不掉，我的也不一定卖得掉，所以第一品牌和第二品牌之间是要差30%的价格。我们看任何大多数，60%的产业，第一品牌和第二品牌的差价大概是这样子的。

这是长期商业活动锻炼出来的经验。但是，我刚才提到的这是一个技术。价格战永远是打不完的，打价格战是最低俗的。第一，对老百姓是不负责任的，别以为你得到了便宜，我们打价格战，最直接的就是导致这个产业寿命的缩短，导致了模具开发技术过早地死亡。不是因为他的技术原因，而是因为杀价，杀到这个东西没有利润了，然后就淘汰了。这个产业中，我们“打仗”是怎么打的，我以前曾经跟杭州一个企业打过仗。我本来准备3个月之内把它淘汰。后来，员工看到他们在大肆地做广告。我们公司原来的CEO呢，在我们这边做得不如意，就跳到对方那边去了，公司以前的广告策略是他制定的。于是呢，他就在那里做一套反对我们，我们的企业比较大，一下转不了头。他做了这个以后呢，我们同事都是老大心理，很多人觉得受不了，觉得到外面去，别人老说，你们怎么不做广告啊，你看那边又打折；那董事会就说：“你要去弄一弄。”然后我说好。我本来想要做一个比较长的规划，做一个商业的策划，看进程是怎样的，最后一个目的是把他消灭掉。但是他们催促，所以我要提前把它消灭掉。那么怎么打呢？我们每天到大商场去统计资料。我们知道他的成本，比如说买300送90，我就知道他一天的毛利率大概是一台20元钱。如果商场扣掉他四十五天以后还账款要的1．5%利息，那他大概只赚18元钱。那么我的价格比他高，大概送掉108元以后他基本上没钱赚了，所以每天就可以做一个统计，这个公司每个月大概亏多少钱。打了两个月价格战后，这个公司就打电话给我，说：不要再打了。我说，你打也打不下去了，我们来个比赛，看谁先把对方口袋里的广告费掏光，谁就赢了，我说你已经输了八十万元。他说，你怎么知道，我说你的会计告诉我的。他马上打电话，说这是一个商业机密，要到派出所报案，其实我刚才开了个玩笑。因为他以前是我的一个高级员工，我们是认识的，实际上打仗就是这么严肃，这么残酷，就是每天你要计算。但是有多少人会去把每台的成本统计出来，每天我都是最晚一个离开公司的。但是他一灭掉了，对不起，我那个阶段损失的钱要在杭州市场捞回来，是不是？所以说大家对打折这些东西，特别是我们商学院的同学就不应该简单地说我得到了实惠，你还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是如果更高层次地说，价格战实际上是最不好、最低俗的一个竞争。

多年来，奥普去年的利润率下降了将近40%左右，但是我们的股票涨了35%。后来我问大家，大家对你的期望，你做出来的成绩比他们的期望要高，为什么？因为他们要了解到我们奥普，我们的研发是提前两年，我们今年已经把两年以后的产品做出来了。就凭这点，大的公司像飞利浦公司、美的公司跟我们打过好几次仗都输掉了，就不敢来烦我们。

主持人：您能讲一下您跟美的公司的仗是怎么打的吗？

方杰：我现在想讲，做商人，不一定要说我要做一个大商人，你对自己的性格、脾气、心胸要有个裁度，对不对？你平时在同学中玩，你觉得你可以领导5个人，领导3个人，或者是领导1个人，我是适合做二把手的。做老大有做老大的难处，做老二又有老二的难处。就像如果大家都做了老大了，那么公司里面谁做二把手，谁做三把手，谁做工人呢？所以每个人只要适合自己就行。

什么叫成功？成功就是自己有一个梦想，并且为它奋斗了一辈子没有后悔，这就是成功。并不是我赚了多少钱。如果我去跟李嘉诚比，我肯定要跳楼了。所以说我们大家心态要非常非常好。不是说人家成功了，你去跟他比。我发觉世界上所有的成功的人都是有自己的方法。但失败的人往往是一样的，大多数企业不是饿死，而是撑死的。这种现象在中国特别多。中国人现在有钱了，就要买这个企业，买那个企业，但是你消化得了吗，你的文化能融合得了人家企业的文化吗，你的文化人家服你管吗？这不是简单的事情。我觉得大家如果有创业的想法，或者说有其他什么想法。首先要做个决断，我是选择自己创业好，还是做职业经理人好，各有各的好处。并且你要选择自己什么时候创业，不要这山更有那山高，一天有一个想法，那就不是很好了。

主持人：其实这也是提到了我们要对自己有个客观的认识，然后寻找一个准确的定位。您给自己的定位是这样的一个领导者，您最开始时讲到的，您是从澳洲直接回来担任董事长的，作为一个空降兵。在降落回本土的过程当中，您肯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需要去磨合，需要去跟我们本土的一些文化，包括企业方面的一些东西进行对接，这个过程当中，您觉得最难的或者说您印象比较深刻的有哪几件事情，跟我们讲一下。

方杰：其实我自己觉得，中国人是人精。为什么说中国人是人精呢？因为中国人和外国人在博弈的时候，我们看到的便宜应该都是中国人占的。我在成长过程中，把这一块就输掉了。拿我们国家来说，再过50年，我们国家肯定能挤到一类的收入水平国家里面，但是中国人再花200年自然环境方面也是很难赶上人家的，我们就要反思这是为什么。我1989年去到澳大利亚，到1996年回来的时候，我的观念不同，我吃了很多亏，我前天刚碰到现在财政局的党委书记，我现在跟他关系很好，他以前来拜访我，我是不睬他的，在国外公司，政府官员是拿我工资的。我事没做完，你又没和我约好，我为什么要睬你，现在我想想多可笑，因为我们这个制度不完善，很多东西有待于弥补，所以才有商人的机会，如果我们的东西都像美国一样，那你还回来干吗呢。所以，我就觉得一个人到任何一个地方，你心中的理想是否可以改变，你可以不向自己的原则妥协，可以向时间妥协，任何人在处理人际关系、社会关系，包括商业关系，一定要有技术手段。我说的技术手段是能够让人家沟通，能够达到目的，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做，而不能孤芳自赏，特别是我们做商业的人。学生时代，我做过主编，然后到澳大利亚去的时候，尽管生活那么艰苦，但我还是跟我们杭州一个名人之后张丽，两人一手创立了澳大利亚第一个华人的、以大陆为背景的华人社团，回到了杭州以后，我又当了两届这个侨商会的会长。

侨商会里面有190多家企业，我也不算最富有的，我还算比较年轻，论名望、资产的话，我都比他们差，但是我很乐于去调节一些人的关系，建机构去化解一些问题，为大家服务，这是一种美德。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种管理的技巧，所以现在有时候我们人力资源不够，特别关照他们，特别是那些学生党员，有特殊才能的学生干部，都要多看几眼。其实就是搞人际关系，你会做销售，我做得比你好，你是做财务的，我肯定不是专业出身的，但是你们两个有矛盾，我能把你们两个绑在一起，我就当董事长，就这么简单。

主持人：乜老师，您觉得方总刚才提到的所谓的技巧平衡、协调和管理这样的技巧，是不是可以说是现在我们的企业在运作过程当中，或者是领导者所必须具备的一个最基本的品质和素质呢？

乜标：大家都知道，领导并不是需要一定会干很多具体的事情，但是你必须要知道这事情怎样才能规范地去运作，这是一方面。那么第二个方面呢，我想作为一个好的领导，实际上我们现在讲了，我们管理是什么？管理就是沟通和协调，你就必须去做好这些东西，但是你只懂得沟通和协调的话，你可能只是个管理者，绝对不是领导者。领导者就要想办法能够把别人沟通好，把别人协调好。我想这对领导者是一个最基本的素质。另外一个方面呢，刚才方总讲的几个内容中，我想可能我们都会感觉到一点，你作为一个领导者，企业的一个领导，你应该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什么时候不该干什么。我想这个是非常重要的，大家都知道像奥普这么多年以来，我刚才听了方总在介绍过程当中抓住了好几个点。第一个点就是在公司有一定规模之后，他的堂兄给他打电话说你该回来了，公司现在规模大了。这个点在我们做企业的过程中非常关键的一个点，而关键的一个点就像我们的门槛一样的，你这个槛如果迈不过去，或者说你没有很顺利地迈过去，你这个企业就会遇到很大的问题。而我们讲企业快速成长过程当中，实际上刚才我们方总讲的第一个点就是基础工作的问题，必须要把它做好。第二点，方总刚才在讲的过程中也谈到了，就是在企业发展的不同阶段需要不同的社会资源。我们开始的时候可能不需要这些资源，而我们放在那边，当我们需要的时候，你就必须去转变你的某种态度和做法。因为你不可能要求社会来适应你，你只能够去学会去适应社会，我想这点对于在座的所有学生包括自己，可能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启示。

主持人：我觉得方总确实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在您这样一路求学，包括到海外去留学的一段经历，可能在您的一生的这样的思想包括这样的行为建立上都有很大的影响。在我印象中您提起是1989年出国的，是吗？1989年出国一直到真真正正的回国的时候，大概是1996年，您在澳大利亚待了这么长的时间，您是一直在读书，还是在做其他的一些事情？

方杰：说来很惭愧，在1989年的时候，美国的大学录取了我，并给了我奖学金。可是那时中美关系不好，所以我们没有出去。美国去不成，所以当时就火急火燎的，在5月27日到澳大利亚的，到了澳大利亚以后，我当时报了一个大学，学的是东方学。我发现我的导师看的书不一定有我多，我跟着他学干什么。实际上，今天想想可能是错误的，因为我们当时学的是用马克思主义阶级分析法去分析历史，人家是用社会实践论，用模型方法来研究历史。那时候我了解的只有这一点，所以就不跟他学了，那时候我25岁了，我想要赚钱，所以当时就想去做工，但做工找不到工作。当时我带了10双皮鞋去。为了找工作，大概六七双皮鞋的鞋底磨破了。澳洲山丘特别多，所以你就跑，跑到一个高处看哪里有烟囱，我就往哪个方向跑。后来，当时我们一个房间住三个人，一个是我们数学系的老师，跟我睡一张床，还有一个是广州人。有一天，他突然告诉我说有个灯具公司昨天刚开除了一个人，你快去试试，我听他说开除了一个人，我就去了，当时我就跑到那边说，我是来找工作的，当时那个老板头也没抬地说：“没有工作。”我说我很聪明，我会很努力工作。他说谁来找工作不说自己会很努力工作，他一抬头。我说，我很需要，他就抬头看了下我（当时我人很瘦，今天没有我当时的资料，20年前我当时才138斤重），然后他看着我笑起来说，好，有机会我打电话给你。当时朋友说过“我打电话给你”基本没戏。我就问他什么时候打电话给我。他发火了，看着我说下星期，我说下星期星期几，后来他说星期四。我说几点钟，我要他星期二就打电话给我，后来我去了以后他就要我扫地，做仓库保管。

主持人：软磨硬泡才找来个扫地的工作。

方杰：这个是澳大利亚最大的灯具公司，大概有70个员工在这公司里面工作。我从扫地开始，这是1989年，到了1992年年底就变成了公司的第二把手。也就是说除了大老板外，我是第二把手。

主持人：那么这大概有几年的时间。

方杰：从1989年到1992年，后来我就问当时的二老板，是大老板的弟弟，问的时候是1992年年底，我已经成为这个公司董事总经理，然后从这个意义上我是他的上司，可他是老板的弟弟，我们还彼此尊重，有时候他说不过我，或者说他要怎么说，他就拍手说杰姆斯，他说我当时糊弄你，你不要当威胁哦。我说你当时为什么糊弄我啊，他说你想想好了，我们就缺个扫地工，3天里面来了3个人。第一天来了个印度人，第二天来了个巴基斯坦人，他说这是个空旷的仓库，然后他就从门口亮光处往里扫。第二天呢，他觉得这个人太笨就不要他了。第三天来了个印度人，从四周把垃圾往中央扫。他说只有你把垃圾从黑暗里往外扫。我讲这个故事给大家听，我当时在浙江卫视1994年的时候到澳大利亚拍了一张当时叫闯荡世界的照片，有点像北京人在纽约。后来，大概是30分钟时间的片子，拍我这段时间的经历。

那么我事后在想，当地的媒体认为，1992年的时候，一个银行的分行经理的年薪大概是5万澳元，而我的年薪已经30万澳元了。所以说在这个大陆背景去澳大利亚留学的职业经理人里面，我的工资是最高的，也没法往上走了。但是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能够做成这样的事情。其实我的英文不算好，也不算太坏，平时的对话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要达到外国人说英语的水平，你永远不会用人家的语言去思考。什么叫英文好，就是你能把英文作为母语去思考问题，那就是英文好。尽管我们能说，但是我们还是用中文去思考。所以你再怎么努力，你不可能跟人家交流感情，只能陈述事情，所以说这条路是不可能的，我有一个方法，这是我们事后总结出来的，为什么我们的大老板喜欢我，能够提拔我，是因为我刻苦，我从来不挤上班时间。因为不知道五天工作制，也不知道每天工作八小时是最多的。所以比较傻，就是一去就干活，事情没干完就把它干完。但傻有傻福，老板觉得这人很勤奋，所以这样的话就慢慢地混到了总经理。

我想这是中国人的美德，所以我们很多同学去就业的时候，如果你确实看重这个企业，相信自己的话，不管站在这个企业哪个部门，你一定要努力下去，一定会在这个企业中冒尖。因为越是你不愿意做的地方，你越是想摆脱它，你一定有方法。摆脱它有两种方法，一个是把这个工作做砸，你换到别的部门，但是你要有这个底气，人家还要你；还有就是把这个东西做到精致，没地方可发挥了，那么把你调到别的地方，你有本事，你就可以发挥，我就是这样的。当时，我把这个公司做到非常大了，我这里还要讲的是，我们原来是个零售公司，后来我们管9个分公司，每个分公司都有个摆场，大概4000平方米，那么以前我们这个大老板来做这个位置。那么做了大概一年半以后，我突然之间看到他，我说，嗨，我要坐你的位置。他说为什么，我说并不是我比你聪明，因为你会干的我不会。但是如果我坐你的位置，我们可以合作做一把。也就是说，我来管营销，你把你的批发生意做起来，那么批发生意怎么做呢，比如说我们大家都是做灯行的，那么大家都是竞争对手，对不对，我说好，我来做零售，你去做批发。批发你买10来元钱的东西，一般零售价格在16元左右，批发价在12元左右。那么，我叫你买来批给他，你买来也批给他，你也批给他，因为我们又有零售生意，你是我竞争对手，你当然不愿意帮我、支持我，但是我有一招，我说如果你不买它的话，我就买10块钱的，我能卖11块钱，你进价12元钱对不对，但是如果你买了他12元钱的东西，我们大家一起卖16元钱，甚至我们可以卖到16元5角、17元钱，通过这样的方法，我老板觉得这个方法蛮不错的，那么我就利用9个窗户来配合他，后来统领了整个当地市场，他们30%左右的进口东西都是通过我们来调剂的。

所以，这个老板在我离开以后就缩回来了。后来我想一想，大家前面看到中央二台的故事会，其实只放了一节，第二段是讲我跟我这个老板的一段故事。他以前就是雇用我，我在他那里学到了商业，他不是手把手教你，我感悟到他的一些商业的东西，举一反三，所以我们上市的时候，新加坡公司，香港一些买股票的人，都会到我们这里来调查说，杰姆斯在他的理论里说到，他曾经做过你们公司的总经理，有没有这个事情？他说杰姆斯在哪里？我现在要找工作，我要帮他做工作，我要在他手下做干部。然后他说你知道杰姆斯叫我给他一个工作，他是用这种方法去谈的。只有我自己在觉得说，大家对生活的压力确实很大，但是有时候用浪漫的情怀去化解它。其实每个人就是吃饭睡觉，你不高兴是一天高高兴兴也是一天，你浪漫地去对待它也是一天，但是如果你用悲伤的态度去看待，你只会伤害到自己。所以在特别苦的日子里面，我们还是有一种很浪漫的情怀。在很轻松的环境下，往往很容易做成一件事。我觉得到公司里面做任何事情，不要只计较艰苦、职位高低，说实在的你进去做最底层的工作是应该的。这是你以后炫耀的本事，就像我这样，我以前是捡垃圾的今天是很光荣的。

主持人：刚才方总给我们讲了他在澳大利亚打工的故事，从1989年到1992年，从刚开始的一个扫地的员工，一直发展到最后的总经理这样的一个职位。可以说几年实现了这样一个质的飞跃，我想没有最开始的扫地扫垃圾、搬箱子，可能也没有今天的方杰坐在这里。在这里我想也可以给我们在座的很多同学一个启示，就是说要关注细节，要从每一件小事开始做起，然后一步一步地积累才能够取得一些自己的成绩。那么乜老师您觉得，很多企业家在创业最初可能都是很苦的，包括我们国内很多在早些年发家起来的一些企业家，可能他们几年经历的苦都是我们难以想象的，一直发展到今天很多的商人，他们的发家史就是部血泪史。可能这词用得有点严重了，但是这个发展的历程是非常艰辛的。您觉得这个企业一步一步从小走到大，或者说一个企业家从最开始一直到今天走到这样一个程度，是不是跟这样一个环境，这样一个背景，包括跟人的这样一个资质都有很大的关系。

乜标：实际上我也接触过很多人，包括一些书上介绍的，我想很多的成功者，他们有很多很多的相似，比如说雅戈尔总裁李如成，他2万块钱起家，经营一家公司。他自己曾经创业的时候，背着一麻袋的衬衫到东北去卖，他也非常的辛苦。另外，松下幸之助在一本书中他也谈到了，他的家庭环境条件非常艰苦，在他自己创业的时候，从来没有人认识他，当时一个美川电器，需要一个插座，正好松下先生研制了这样一个东西，然后给他第一个订单，然后得出了人生的第一个感悟，这个感悟就是你不要觉得世人都不关心你，实际上他们都在默默地注视你。也就是说，只要你勤勤恳恳地去做好你的每一件小事，我想是金子就会发光的。我想这个方总刚才给我们一个很好的例子，方总切身的一个感受。

主持人：我们从方总的经历中，可以看到每一个企业家发展到今天，蓦然回首自己的成功的路程中可能会有这样最小的事情让他印象最深刻的。否则今天他也不会从扫地的工作说起。我们可以看到方总具有一个非常豁达的心胸，所以说他非常聪明很有心，到今天，很多人用这样一个词来形容他，儒商啊，雅商啊。这个儒和雅，这两个词都非常优美，我们也知道方总很喜欢收藏，您今年都投入了非常大的精力来做，是吗？据我所知，你还是这个光复博物馆杭州馆的主人，那么您主要喜欢收藏什么样的东西？

方杰：我觉得，我跟同学们讲一个蛮重要的事情。在明代有一个大家叫张岱，他说过，一个人如果没有瑕疵，不要跟他交朋友，因为他没有真气。但一个人没有爱好，也不能跟他交朋友，为什么呢，这个人没有真情。所以我觉得一个人没有一个爱好，这个人也不能跟他交朋友，因为他没有真情。所以这么多年来，以我自己在对自己的要求是蛮大蛮高的。以前我对择友要求也是比较高的，两年前，跟我一路的我跟他交往，不跟我一路的不跟他交往，但是两年以后，就是我生过一场病后，忽然我觉得人生是很短暂的，一个人不仅要挑跟他一路的人交往，其实上帝帮你安排你一生碰到的很多人，他有缺点也有优点。我觉得我跟任何人都合得来。因为我觉得你很贵族的，那我就和你谈一些儒雅的事情；如果你很普通的，那我讲些普通的事情。也有很多认识，关键是怎么来欣赏和看待自己。

所以张岱说一个人没有缺点，不要跟他交往，因为这个人没有真气。第二个，如果这个人没有爱好，也不能交往，因为他没有任何真情，没有一些东西能使他生情的。那么我就觉得我在做商业过程中，尽管劳苦劳累，但是我有自己的爱好。我的爱好是中国的古典家具。在浙江，中国的古典家具方面我是老大，第二个就是我对中国古代的玉器也是非常感兴趣的。第三个我对红酒也比较感兴趣。有时候，我爱好这个古典家具或者古代的器物爱好到什么程度，我曾经为了买一样东西把我的房子给当掉了。我没问价格，我太喜欢了我就买了。结果人家告诉我这个价格，我觉得怎么这么贵啊，然后我就把我的房子抵押给古器物。但是事后证明我这个东西买来是对的，我赚了很多钱。我自己觉得的，我一直跟同学们讲，你们要对自己要有正确的认识，你觉得自己适不适合做商人，适不适合做创业，适不适合做执行者。我觉得我的这个运道使我能做到中等的商人，做到特别大的商人，我想我未必能做到，也不是我追求的，但是我要做到中型的商人，要做得完美。很多人，我觉得要做好一个商人，要有一个很好的情商，要有一定智商，要有三Q：EQ、IQ和一个阿Q。因为在你的奋斗中会碰到很多的不平的东西，很多反差的东西，很多东西是你对，很多东西是你不对，或者是当时你对，事后再想想还是人家对。但是如果你没有走过这个关，没有找到这个平衡的点，那你就过不了这个关，你永远不会成功。一个人只有在平稳的情绪下才会做得起，有时候我们在我那古玩当中，玩到乾隆御玩的东西，也就是乾隆御体诗，那这个东西肯定是他的四万零七首里面有这首诗，刻在这个玉上，说明这是皇帝的东西。有的人说这是皇帝玩过的，值多少钱。但我不是这么想的，我拿到这个东西我会想这个乾隆皇帝很厉害。比如说康熙皇帝很厉害。康熙皇帝有过36个儿子，24个女儿，他有多少个老婆啊？他管理家里的能力是很强吧。这也是本事，对吧。

第二个就是说，那个时候你能不能玩到他的东西，但是现在你确实获得了他的东西，其实人生很多东西都是过时的，一会儿就过去了。你做商人实际上从某种意义上只是没有办法去做的商人，世界上留名的只是文学家、政治家，你去看，商人留名的很少。可能前十年留名了，再过十年人家都不知道谁是谁了。所以说我自己在想，我就感悟到很多东西，人生的很多东西。我们在香港上市，很多人知道我喜欢古玩，所以那些记者让我在众人面前出过丑。他们说，杰姆斯，我们在看你的这个片子资料中，我们发现你上过杂志十一期的封面。你玩的珠宝，我们看得很多报纸都登了，对中国古典家具的认识，我们在浙江电视台，有你对收藏栏目的注解，你不把时间花在管理公司上。实际上他们想出我的丑。但是我就告诉他，我首先是搞工业的，这个工业要找到你这个根源，你的线条，你的设计要有个根啊，但我们公司设计出来的东西就是以明式家具的线条来理解的。第二个我说我的人生就是这个感触，以前皇帝玩的东西，可不可能玩到你手上，但是康熙皇帝、乾隆皇帝玩的东西确实在我们手上。所以说呢，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把很多东西看得过重，把自己看得太大，其实我们都是人生当中的过客，不管你做得成功，或者失败了，关键是这个成功的过程，哪怕是开心的，失败的过程很悲苦的，你经历过了，这也是一种成功，也是一种滋味。

【对话】

主持人：我们可以看出方总的这段话确实可以体现出他是一个真性情、真豁达或者是真谦虚的一个人。可以把收藏和鉴赏古玩当成一种爱好，同时也在这些爱好当中悟出一些人生道理，希望这些感悟或者是人生道理对在座的各位也有会有一些启示。让我们把掌声送给这样一个真性情的方总，给这样一个不同的方总。其实商人无论取得多大的成绩，他永远是一个人，那么这样一个人可能是真实地摆在我们面前，更加有血有肉的，更加真实、亲切的一个人，今天我用大概一个多钟头的时间跟方总进行了一个简单的交流，相信这也是大家期待了很久的时间。我们现场提问的环节下面开始，请大家举手示意。大家都很踊跃，这样吧，我们先请最近的这个小伙子。请这个同学先提问题。

同学：大家好，方总您好，第一，我想告诉您我家用的是奥普，但是最近我才知道奥普是我们中国的产品，不是说明我无知，因为奥普太专业，可能我会以为他是西方传进来的非常专业的产品。第二，如果说我刚才听到方杰先生说10年以后期待着我们30年后的商人能够给他上一堂课，那如果说10年以后，我不能给方杰先生上课的话，我还是非常期待方杰先生能给我上课。然后希望，方杰先生刚才有谈到说今后如果我们有杭商人，那些主要的干部等那些有成绩的把档案投到方杰先生下面的人力资源部的话，他们可能会多看几眼，那我想方杰先生如果不能多看我的档案几眼的话，请把我的档案转交给马云先生。因为我确实很羡慕自己的邻居要是能像方杰或者是马云先生该有多好。第三，我想代表当前即将就业或者说我们这些准备就业的大学生提出一个疑问，我了解到，像阿里巴巴或者环球资源等那些的大公司，他们可能会把大学生招进去之后，让他们去主攻市场，去做公关去做营销这一块。我想问一下方杰先生，就是说我们大学生如果到奥普来工作来实习的话，会把我们安排到哪个席位，或者说需要我们大学生进入这种公司的话从现在开始如何准备？谢谢！

方杰：这位同学，第一个赚了你的钱我不好意思。（笑声）但是讲到这个就业问题我比较严肃地告诉你，今年大学生至少300万人到400万人失业，这是肯定的。所以，如果你们在座的人找不到工作是很自然的事情，不要沮丧，这是一个国家体制的问题，我们读大学的时候是25个人考一个人，现在是3个人考一个吧，可能还要多一点。所以我就觉得大家要有思想准备。大学生有很多失业者是肯定的。

第二个我们杭州侨商会响应政府的号召，我们做了几件事情。一个我们招收寒门子弟，那么我们侨商会里面有18个企业，现在已经招了200个寒门弟子。这个已经在落实了。还有就是我们在浙江有1000家企业，今年签订的在2009年里面不重新解除劳动合约，也就是说这种情况下，虽然他总的来讲要保证社会就业，但是从某种意义上1000个企业签订了，我们的业绩是下滑了40%，照理说是要裁掉1／3的人。但是，政府说不行，你要签字，我们奥普是签了这个字的。那么签了这个字，原来应该裁掉的人，不仅不能裁掉，还要接收一些学生，这种矛盾是比较大的。所以，大家要做好思想准备，就是说要找到工作。如果你有这样一个思想准备，就会找到新的路子，当然创业也是一种路子，再者，再学习也是一种路子。

第三个就是说他会提升你很多思想，新的活跃，千万不要在一个点上去定死。我们公司目前招了一些大学生，大概将近20个大学生，除了寒门弟子外还有20个大学生，就是实习生，我们准备让这些实习生通过3个月的实习，然后打算保留其中的10个人。从我个人角度来说，当然是要给他们苦活去做，最苦的活去做。在老员工里面做不成的事情要他们去做。就是我要培养一支另外的队伍，另外类型的队伍出来做一支产业，要跟老的员工来较量。所以说如果你到哪个企业里面，他给你一个很差的工作，说不定老总背后有他自己的心思。员工之间要不断地通过新的员工来推动其他的员工，改变思想这是历史的潮流，所以说你下次找不到工作也不要沮丧。像我这样既是公司的拥有者又是管理者，我有两重的思想，我不知道你听明白没有。所以说不论什么事情，大的有大的难处，小的有小的好处。我们要好好生活，我们要往前走。我不知道这样讲大家能不能体会到我的心情，如果能体会到的，给我一点掌声。

主持人：乜老师，方总刚才给我们提到的关于大学生就业的问题其实是一种两难的境地，一方面大学生找工作难，另外一方面，企业可能也是对于招进来的人可能会有长远的打算，或者是跟企业有这样一个对接。那么您觉得我们大学生，尤其我们一些工商管理硕士他们在毕业找工作的过程中，是不是会面临同样的问题，或者这个中间是不是还会有用人单位和学生对接之间的矛盾呢？

乜标：对大学生来讲，尽管现在金融危机、经济危机可能会对就业带来一定的影响，但是我想大学生，你真的想要找到一个工作，我觉得并不是一个很难的事，为什么呢？因为我们讲了，你只要能放下身价放下架子，你能够去做一些更基础的更简单的工作，我想你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应该不成问题。也就是说，你可能，会把那些大专生挤掉，大专生可能会把中专生挤掉，或者说中专生可能会把那些打工的再挤掉，让打工的再回到农村去种田。我想，可能会有这样一个方面的变化，就像方总刚才讲的一样，你要找准自己的一个定位。另外，这样的一个定位就像这位学生提的一些建议一样的，就是我们应该提前做好哪些方面的准备，我想这些方面的准备应该是全方位的，但是最根本的一条，那就是一个大学生自身的最基本的一种素质，可能我想这是最关键的，每个企业都希望用一些素质好的、发展潜力比较好的学生。因为不可能要求我们所有的学生你都有实际工作经验，你都有什么样的一种业绩，我想对于学生来讲这是最基本的一种素质。

主持人：刚才方总和乜老师从用人单位和学校这样的一个培养的角度，讲用人单位对人才的需求，他更在意的就是具有哪几方面的素质，那么学校也希望同学能在大学期间或者在读研究生期间能够培养这方面的素质，尽量这个过渡期能够缩短，不知道这位同学你自己听到后有什么样的收获，相信你把这个简历投到方总门下，简历下面可以注明，方总我就是上次向您提问题，您承诺过会给我们一个机会。

方杰：这件事情我还想多说几句，我刚才讲了一年有300万到400万大学失业者，但是大家不要太在乎。中国的经济是一个封闭的经济，我们从来没有经历过经济的低谷，我可以肯定90%的企业家是没有经历过经济的低谷。因为我们以前整个社会是封闭的，但是我刚到澳大利亚去的时候，澳元与美元的汇率是1∶1．13，也就是当时澳元比美金要高得多，但是现在澳元与美金的汇率为0．45∶1，也就是说差1／3。这在我的感觉中经历过一次，这叫经济周期。经济周期最大的特点就是在低潮的时候把现金购置资产，等经济高潮时要把资产放掉要变成现金。但是我们中国大部分企业家正好相反，现在他们都是不肯储存人才，捧着现金。但是当经济一发展起来的时候，你有钱买不到东西啊，所以说经济是有这个周期的。从中国的这个发展看，未来的就业还是有希望的。另外，我要强调大家不要把大学太当一回事。说实在的，读书跟谋生是两码事，我认为大学文凭也好，读书也好，名牌大学也没什么了不起，我们现在的名牌大学跟二三十年代的名牌大学是不能相比的。

大家都知道朱自清，朱自清考北大的时候，数学考了零分，后来成为一代文人。沈从文，考数学也不及格，但是他也被北大评为教授。我们今天的北大敢不敢这样做？没有。所以说现在不是“大鱼吃小鱼”的时候，是“快鱼吃慢鱼”的时候。大家不要太在乎自己是大学生，大家也不要太在乎我是不是出于名牌的大学。我们浙江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我们在全国的耕地只占10%，人口占8%，但是我们创造的GDP占全国17%，就是因为我们浙江企业的素质是最好的。你看同样经济危机来了，广东的企业倒下去了，起不来。但是我们浙江的企业能两三个月起来，是因为他能找到自己发展的路，所以不要把自己是大学生看得太高，这是你个人修养当中必备的东西。

读书跟谋生是两码事情，你不要在选择职业的时候太在乎你的专业。世界上很大的行业巨子都是跨专业的，甚至有的人大学都没有毕业。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你要对自己有感悟，我这个人是不是适合创业，我是不是适合做二把手，或者我适不适合做执行者，你对自己感觉出来，你来找我说：哎，我特别适合做什么工作，为什么，我以前弄了个怎样的东西，人家对你就会有感悟。其实我们不太注重是不是大学生，而注重你有没有本事；其实多招一个人每月多付1500元、2000元工资并不重要，关键是你能不能改善企业经营的一些气氛啊，职场啊，这是很重要。所以，大家在找工作当中或者在做事中不要惊慌，要多注重自己的感受，不要把自己局限在某一个行业。

主持人：其实方总就是要告诉我们要调整心态，进行一个合理的定位。然后说，这个经济可能暂时处于一个波谷的状态，一定有一个周期会发展起来的。下面我们代表网友来提个问题。我们今天这个访谈是在腾讯网，包括浙江在线都是同步直播的，网络上也有很多观众提出了很多问题，下面我们请现场的工作人员把网友的问题拿过来。这个网友他提的问题是：方先生您刚才提到经营中一直有一种不损失的思想，我不知道这个不损失是访谈中的哪一段，我想这是您成功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但是我想方先生在这个原则下也会失去很多机会，那么您是怎样去权衡这个问题呢？

方杰：这是谈到了一个选择问题。我刚才想到一个问题，我在自己的切身体会中，因为我不去研究人家怎么成功，但是我在自己的切身体会中，当我心态好时就会赚钱。但是当你野心很大，想抓到这个机会又不想放弃那个机会，往往是要损失的，那么他刚才讲的我很保守，有损失。我觉得从表面上我损失的比较多，但是我觉得我目前的现状，心态还是很平衡，还是比较心平气和，我就只有心平气和下才能做到。我举个例子，我们上市的时候，我们大概募集了3亿港币。募到钱以后，我每次开投资者大会时，董事们总是举手说为什么不投这个东西、不投那个东西，拿了我们的钱你不投干什么。但是过了一年以后，我告诉他，你看我现在我走回到我的主业，我做我自己懂的东西，然后我说你看我现在一块钱能不能卖到2块钱的东西吗，他点点头。我说我1块钱能卖到3块钱的东西。他也承认，一个人的得失，它是个辩证关系，关键是你肯沉着、能想到。我们现在企业准备去收购国外的一些设计公司，国外的一些好的服务公司，一些好的产品，我们现在买来的股份价格跟去年相比大概10%的价位。也就是说，2008年1月份我们这个东西值10亿元的话，现在1个亿就能买下。所以说这个得失是个辩证关系，关键是你要相信自己对经济的感触，如果说你能够从一个很小的创业者到今天你有一个班子给你一起出力的时候，你相信自己的福运是好的，相信自己的判断是对的。所以，不要过度地去听人家怎么说，也不要去学人家赚了多少钱。你只听过，但你还要自己进去，你的命是跟人家不一样的。成功的人都是这样的。

主持人：谢谢方总！那么乜老师您是怎么认为方总所谈到的这个舍和得的这样一个问题的？

乜标：我觉得刚才方总讲的问题，就是我们经常在课堂上讲这个专业化和区域化的问题。方总的意思是坚持服务专业化，因为专业化一个很高的处境就是我们一定要准备，我就在主业足够稳定的时候，并且我也有闲置资源的时候，我才有空去发展多元化，那么现在我们这个行业、卫浴的这个行业，那么我们说奥普还是面临一个很多很多的竞争，也有很多很多的压力，并且我们到目前为止，这个行业也还没有去做深做透。也就是说，这个行业本身也还有很多的潜力可挖，这时候企业面临两个选择：一个选择就是横向发展，另外一个选择就是继续把这个行业做深做透。从我们自己来讲我想包括我们奥普，就是一直做专业化，我更赞赏、更赞同这种专业化的投资，因为你只有做到专业化、做深做透的时候，你的生命力才是持久的。

主持人：这也是我们商道之间要有取有舍，这样一个点，最微妙也很难把握的一点，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们给现场的观众一个机会提最后一个问题。

同学：方总您好，在您创业初期的时候您是凭借一种智慧、一种勇气、一种激情让奥普这个品牌生存下来，那我想请问在您企业发展的16年中，您一直抱着怎样的一种目标去激励您的员工，使您的员工一直朝着这个目标走下去？

方杰：其实这涉及一个企业文化的问题。企业文化是一个非常深的问题，它包括三层意思。第一层就是要有个企业的文化环境。我们公司整个的企业环境应该说是非常的好。有很多员工是看到我们这个工作环境才到我们公司的。我们就是要营造一个让员工舒服工作的氛围，我们公司装修已经有8年，但是很多人进来还会觉得我们装修得很有特色、很时尚。这是企业文化环境问题。第二个是企业的文化问题。其实我们浙江真正有企业文化底蕴的比较少，我也没有真正感觉到。第三个企业文化不单单是口号，还是个根源的问题。这其中一半来自老总自身的底蕴。怎么让老总的底蕴传播出去给你的高层人士、中层人士，甚至全公司的员工，这是非常难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奋斗了那么多年，提出了那么多口号，最后去问他们，前几个人讲得出的，后面人就会不了解了，我想这跟整个社会的大环境也是有关系的。我没有把这个做好，因此更值得我们去努力。

主持人：谢谢方总。今天的论坛到此圆满结束！再次谢谢方总以及乜老师的到来，谢谢大家！

（论坛时间：200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