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葆森的大学时代有着辉煌的履历,这个郑州大学英语系学生,不仅品学兼优,还是学校里有名的“歌王”,篮球队队长。但很少有人知道,大学梦曾差一点与胡葆森擦身而过。人生好像一座命运交叉的城堡,在那件事上显露无疑。
1976年,最后一届工农兵大学生招生。那几年的招生制度不是高考,而是由插队的公社推荐,每个公社每年有两个推荐名额。在此前的1974、1975年,除去公社的两个名额,县里还会保留两个招生指标,以照顾县领导的子女入学。本来,在农村劳动出色的胡葆森被公社推荐上大学是顺理成章的事,可当时胡葆森的竞争对手制造了一个舆论,说胡葆森这样的家庭背景还能上不了学吗?县里肯定早给他留好了指标,要是推荐了他,公社相当于损失了一个名额,大家一听也有道理,就这样,胡葆森落选了。这本也不意外,可偏偏县级领导拥有的“推荐特权”在这一年取消了,原来,随着质疑声浪渐涨,为了避嫌,1976年国家突然废止了这一惯例。一下子,本已铁定入学的胡葆森没学可上了,这下可把胡葆森急坏了,命运和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胡葆森没上成大学,在当地成为不小的新闻,亲戚朋友们开始四处打听,想尽办法争取调剂一个指标出来。北京钢铁学院一度有望成为胡葆森的“救星”,可招生要求必须是工人身份,胡葆森连一年合同工的经历也没有,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黯淡。又一次,长春地质学院争取到一个调剂的名额,这一次胡葆森不能再错过,母亲已经为即将远行的儿子收拾好了行囊。胡葆森记得特别清楚:
“听说我要去长春念书,我妈妈立马上街买回3斤新棉花,准备做一床厚厚的被子。长春冰天雪地的,被子不仅要厚还一定要很软,所以买的是新棉花。她在做这个被子的时候,一边做一边掉眼泪,觉得这孩子上大学,一走走这么远。我当时特别的感动。”
就在胡葆森即将启程赶赴北国时,胡葆森两个在濮阳县招生办的老师经多方打听,得知邻近的范县有个推荐到郑州大学英语系的学生被告状告下来了,第一替补正好是个民办教师,民办教师可以上师范学校,就这样,把濮阳县的一个师范指标调剂给了范县,胡葆森得以接到了郑州大学外语系的入学通知书。胡葆森还记得,走进郑大校门时,自己比同班同学晚报到了大概有20天。过程跌宕起伏,好在最终一切如愿以偿。胡葆森总结道:
“先是上不了大学,后来又有学上,到长春去念书,最终找到一个最满意的归宿——这个人生啊,真是反复无常。有时候一件事情就决定了你一生的命运。后来想想,我要是上了长春地质学院,人生的轨迹会走向哪里?可能就成了工程师、科学家,是不是后来也出国留学了?真的是无法想像。”
生活中看似偶然的峰回路转,其实都有一点宿命的味道,因为一切不可能重新来过。如今看来,冥冥中阻止你的,正是为了今天和明天,乃至此后的漫长岁月,让真正属于你的,最终属于你。
胡葆森上大学的第二年,中国恢复了高考。他是中国最后一届工农兵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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