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时间2008年5月29日晚上,建业地产IPO认购结束。当时负责建业上市业务的摩根斯坦利亚洲有限公司董事总经理梁翔长舒了一口气,对胡葆森说:
“胡总,你可能没意识到,我现在的感觉就像电影《夺宝奇兵》里山门快关下的一刹那,我们从门缝下襤溜就钻过去了。”
“真有这么险吗?”胡葆森问。
“再过一两个月,你就会感觉到。”梁翔笃定地说。
果然,当年6月,全球金融危机加速蔓延,资本市场的形势急转直下,整个房地产IPO陷于停滞。“过了海便是神仙。”有地产评论家这样评论建业上市。
6月5日,建业地产上市前一天晚上,胡葆森没有特别兴奋,也没有特别紧张。他知道此时对自己最重要的事是好好睡一觉,第二天早上精神饱满地去联交所。服过药后,老胡安然睡去。
古罗马皇帝奥勒留在《沉思录》里说,人最宝贵的品格之一,是不为任何东西所左右,在任何环境中欢愉如常,在道德品格方面形成一种甜美和尊严的恰当配合,做摆在面前的事并毫无怨言。毕业29年来心态上的磨练,让胡葆森基本上可以做到处变不惊。他说,苏东坡《留侯论》里的“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是日常对自己的要求。
2008年,胡葆森大学毕业29年,建业成立16年,他跑啊,跑啊,跑,终于在上市后的那个晚上,有资格稍息片刻,他感念朋友们的相助:“除了我们自己的努力,特别要感谢很多朋友的帮忙,尤其是中国企业家俱乐部理事们,在上市前各种道义上、心理上以及其他方面的支持。”回望来时的路,老胡说:“上市是一座重要的人生里程碑,好像人生又跨越了一个台阶,又走过一站,很释然的感觉。我是个心比较重的人,或者说是责任感比较重的人,长期对企业有一种担心,这么多人跟着你,家人对你有期待,朋友对你有期待,如果上市成功了,所有跟你有关系的人都会为你感到高兴,压在自己心底的石头放下一部分,你自己轻松了,大家也会感觉到轻松。”
老胡说过,做企业不易,在欠佳的环境里做企业尤难,而在欠佳的环境里做上佳的企业则难之又难。
老胡真正的释然,来自于他十几年的探索得到了资本市场的认可,他深埋心底的梦想得到了社会的尊重。老胡说过,做企业不易,在欠佳的环境里做企业尤难,而在欠佳的环境里做上佳的企业则难之又难。企业要做到让资本市场认可,一线城市可能只要5到8年,可在二三线城市就要10年、20年。建业上市过程充满了艰辛,路演时,很多投资人对建业地产的商业模式一无所知,甚至个别投资者连河南省在哪里都不知道。
“在河南这样的一个欠发达地区,做了16年的一个企业,终于被资本市场认可了。就证明了我们过去16年的一个方向是没有错的。我一直特别担心的是,你做了一件事情,最后资本市场没有认可,说明你的方向可能就错了。被迫去改方向的时候,作为一个决策人那是非常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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