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闲第一产业

第五章　中国城市休闲经济发展：现状与动态

2012年7月，中国社会科学院发布《休闲绿皮书：2012年中国休闲发展报告》，指出中国休闲发展正在走向内生性转型、机制性增长、资本性驱动、科技性引领和持续性发展的新路径。目前中国已有19个省份将休闲纳入当地的“十二五”发展规划。广东省制订实施国民休闲计划，建立国民休闲计划的联席会议制度。继广东以后，广西、宁夏、山西、山东等省份陆续制定地方性休闲纲要。山东省2011年8月份召开国民休闲大会，设计并推出多种旅游休闲项目产品。北京市大力推进休闲项目建设，“十二五”期间推出十二项休闲产业发展创新举措。2011年6月，全国24个省（包括自治区、直辖市）经过研究、总结和梳理，列出58个不同类型休闲经济发展的成功范例，其中包括杭州、三亚、成都、青岛、长沙、烟台、厦门等城市。总的来说，在经济社会快速发展进程中，中国大部分城市已经逐步形成了以休闲旅游产业为主导，休闲娱乐产业、文化传播产业及体育健身产业为支撑，休闲农业（包括休闲林业、休闲畜牧业、休闲渔业）和休闲工业（包括休闲建筑业）同步发展的休闲产业体系。

休闲第一产业也被称为广义休闲农业，包括休闲农业、休闲林业、休闲畜牧业和休闲渔业四大组成部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休闲第一产业可以看作是以农业和农村资源为基础，以休闲观光旅游为主题，融合生产、生活和生态功能，紧密连接农业、农产品加工业和农村服务业的新型产业形态。休闲第一产业是农业多功能的拓展和延伸，是现代农业的重要组成部分。

一、休闲农业

（一）休闲农业的内涵及其作用

1.休闲农业及其产业化的内涵

休闲农业一般被译作“leisure agriculture”，但是查阅国外文献不难发现英文中并没有这种提法，与之相对的概念应该是farm tourism（农场旅游）、rural tourism（乡村旅游）或agri-tourism（农业旅游）。按照一般意义来解释，休闲农业是以与农业、农村、农民相关的生产、生活、生态资源为依托，集生产、销售、观光休闲、娱乐体验、科普教育、生态保护为一体的新型农业，是一种旅游业与农业相交叉的产业类型。

与其他休闲产业一样，休闲农业也存在产业化问题。休闲农业产业化是以资源为基础，以市场为导向，以效益为中心，以休闲农业龙头企业为依托，依靠主导产业的带动作用，促进相关产业协同发展，推进休闲农业现代化、规模化、集群化和市场化进程。休闲农业产业化的基本特征表现在：一是市场化，即以国内外市场为导向，生产要素组织、资源配置、生产资料供给、产品与服务购销靠市场机制进行配置，市场化是休闲农业产业化的基本前提和运作方式；二是区域化，休闲农业产业化客观要求相关资源与产品在一定区域内相对集中，形成较稳定的生产基地；三是专业化与规模化，将小而分散的农户组织起来进行专业化生产，进行区域化布局，推动生产基地规模化发展；四是社会化与企业化，为休闲农业一体化经营管理提供社会化服务，推动龙头企业的带动作用。

2.休闲农业的意义和作用

2011年6月，国务院正式发布《全国现代农业“十二五”规划》，提出在实现工业化和城镇化的同时实现农业现代化，并构建包括大城市郊区农业（即都市农业）与优势农产品生产区农业、特色农产品生产区农业的中国现代农业“三大板块”。2011年8月，《全国休闲农业发展“十二五”规划》印发，指出了发展休闲农业的深远意义：是推进农业功能拓展和农村产业结构调整的重要举措；是促进农民就业增收的重要渠道；是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重要载体；是推进城乡一体化发展的有效途径。相应地，天津、上海、辽宁、江苏、福建、江西、陕西、海南等编制了地方的《休闲农业发展“十二五”规划》。2012年4月，农业部在上海召开全国都市现代农业现场交流会，第一次将发展都市现代农业提升到国家层面上，指出“十二五”的总体目标是把都市农业区建设成为城市“菜篮子”产品重要供给区、农业现代化示范区、农业先进生产要素聚集区、农业多功能开发样板区、农村改革先行区，率先实现农业现代化。

从功能上看，休闲农业是都市农业中农业多功能的体现，是中国实现农业现代化，统筹城乡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休闲农业已经被纳入促进城乡统筹的都市农业战略，嵌入国家农业现代化规划中。发展休闲农业的作用主要体现在以下三点：其一，能够繁荣农业农村经济，延伸农业产业链条，带动相关配套产业，实现农村一、二、三产业的融合发展，有效调整农村经济结构，促进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拓展农民就业增收空间，引领农民发家致富；其二，有利于改善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提高农业的科技水平、管理水平和生产效率，改善农业生态环境，提升农业生产能力，促进规模经营，进一步拓展农业的多重功能，加速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转变；其三，能够进一步保护、传承和弘扬中国独特的地域文化、乡土文化、民族文化与民俗文化，成为保护乡村自然风光、生态环境、乡土民俗、特色民风的桥梁和纽带。

（二）中国休闲农业的发展模式

休闲农业产业化发展实质上是将农业生产过程、农民生活形态、农村风情风貌通过企业化运营和规模化发展，形成集休闲娱乐、观光度假、科研教育、示范推广为一体的新兴产业形态。中国目前休闲农业主要有以下五大类型。

1.农（渔）家乐型

农（渔）家乐型是指农民利用自家庭院、自产农产品等农家资源，以农民家庭为接待单位，以欣赏田园风光、从事农事劳作、体验农民生活为主要形式，以“吃农家饭、住农家屋、干农家活、享农家乐”为特色的农业休闲活动。农家乐型又包括农业观光农家乐、民俗文化农家乐、民居型农家乐、休闲娱乐农家乐、食宿接待农家乐、农事参与农家乐。一般来说，“农家乐”模式首先通过特色农产品形成自有品牌，然后通过休闲农业平台吸引城市消费者来购买，从而拉动产业发展。在农家乐园区，休闲游客除了餐饮旅游，还可以带回土特产。农家乐经营者在种养基地自种蔬菜、自养家禽并在城里设定销点，或与一些企事业单位挂钩直销时鲜产品。农家乐是新兴的旅游休闲形式，是农民向城市现代人提供的一种回归自然从而获得放松身心、愉悦精神的休闲旅游方式。它是传统农业与旅游业相结合的结果，从而深受城市民的欢迎。

2.休闲农场型

城市居民利用节假日到郊区去体验现代农业的风貌、参与农业劳作和进行垂钓、休闲娱乐等现实需求，使中国众多农业科技园区由单一的生产示范功能，逐渐转变为兼有休闲和观光等多项功能的农业园区。在这一综合性的休闲农业园区内，游客不仅可以观光采果、体验农作，在了解农民生活的同时享受乡土情趣，在住宿、度假、游乐的同时获取深度体验。休闲农场主要包括田园农业型、园林观光型、农业科技型、务农体验型等小类。如北戴河“集发农业观光园”、北京“朝来农艺园”、上海“孙桥现代农业开发区”、苏州“未来园林大世界”、珠海“农科中心示范基地”等，也都吸收了国外休闲农场或观光农园的很多经验和设计理念，不少已经发展成为集旅游、观光、休闲、度假、商务和培训于一体的大型休闲农业园区。

3.民俗风情型

民俗风情型即以农村风土人情、民俗文化为旅游吸引物，充分突出农耕文化、乡土文化和民俗文化特色，开发农耕展示、民间技艺、时令民俗、节庆活动、民间歌舞等休闲旅游活动，增加乡村旅游的文化内涵。主要类型有农耕文化型、民俗文化型、乡土文化型、民族文化型。以政府投入为主建设基础设施，带动农民集中连片开发现代观光农业。政府投入主要用于基础设施，通过水、电、气、路、卫生等基础设施的配套和完善，引导农民根据市场需求，结合当地优势开发各种农业休闲观光项目，供城市居民到农业观光园区参观、休闲与娱乐。该模式依托自然优美的乡野风景、舒适怡人的清新气候、独特的地热温泉、环保生态的绿色空间，结合周围的田园景观和民俗文化，兴建一些休闲、娱乐设施，为游客提供休憩、度假、娱乐、餐饮、健身等服务。

4.科普教育型

科普教育农业园建立在都市现代农业园之上，充分依靠农业园区现代化栽培和生产技术，满足休闲游客的求知欲和猎奇性。科普教育农业园主要利用农业观光园、农业科技生态园、农业产品展览馆、农业博览园或博物馆，还可以采取农业科技教育基地、观光体闲教育、少儿教育农业基地、农业博览园等形式，为游客提供了解农业历史、学习农业技术、增长农业知识的教育活动。譬如农业科技园区作为连接科教单位科研成果与生产实际的重要纽带，为农业科技成果的展示和产业孵化提供了实现的舞台。目前中国的一些大学或科教单位建立的农业高新技术园区，与国外的农业科技园区模式极为相似，园区的建设为科教单位和入园企业科技产业的“孵化”和“后熟”，提供了重要的基础平台，大大促进了农业科技成果的转化和辐射推广。

5.村镇旅游型

许多地区在建设新农村的新形势下，将休闲农业开发与小城镇建设结合在一起。以古村镇宅院建筑和新农村格局为旅游吸引物，开发观光旅游。主要类型有占民居和占宅院型、民族村寨型、占镇建筑型、新村风貌型。如济南市先后重点建设了13处中心镇和30个重点镇，充分利用小城镇周围的风景名胜和人文景观，大力发展休闲农业。其中历城区仲宫镇、柳埠镇等一批近郊小城镇，已成为城市居民观光、娱乐、度假的休闲农业基地。

（三）中国休闲农业发展现状及产业化类型选择

1.中国休闲农业发展现状

随着国民经济的飞速发展，农村人口不断向城镇转移，城乡居民收入水平逐步提高，社会消费结构逐渐向发展型和享受型转变，中国休闲农业不仅面临着难得的发展机遇，而且蕴含着巨大的提升潜力。这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其一，宏观经济环境良好。从根本上来说，国民经济的良性发展是休闲农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前提。中国人均GDP和居民可自由支配收入呈逐年升高趋势，城乡居民用于休闲和娱乐的消费性支出亦明显提升，休闲农业消费需求不断增加。其二，农业资源基础雄厚。在中国，包括观光型、度假型、生态型、特种型、专项型等多种类型的休闲旅游资源，其中有70%以上分布在广大农村地区。近年来，新农村建设极大地改善了农村基础设施状况，尤其是电力、交通、通讯等公共基础条件，为休闲农业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其三，市场条件基本具备。目前中国休闲农业客源市场主要以城镇居民为主。随着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城镇化进程的加快，中国城镇人口由1978年的1.72亿增加到2012年的7.12亿，城镇化率由1978年的17.92%上升到2012年的52.57%，中国已经结束以乡村型社会为主体的旧的历史时代，开始步入以城市型社会为主体的新的发展时期。随着收入水平和生活质量的日渐提高，城乡居民的休闲需求不断增长，休闲消费市场发展日臻完善。

休闲农业本质上是一个融第一、第二、第三产业为一体，关联性、综合性和带动性很强的产业。休闲农业的规模经济性和产业集聚性特征，要求休闲农业必须通过产业化发展进一步实现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生态效益，带动农村经济发展并提升农村区域经济竞争力。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城镇化速度的加快、居民消费能力的提升、社会消费结构的转型都为休闲农业产业化发展奠定了坚实的经济基础，中国各省市区域农业资源与旅游资源的丰富性与集聚性是休闲农业产业化发展的重要依托，居民带薪假期的增多、客源市场需求层次的转变也是休闲农业产业化经营的动力来源，城镇与农村基础设施的逐步发展与完善为休闲农业的产业化经营与规模化发展提供了硬件支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中国休闲农业的发展经历了零星经营、规模经营和成熟经营三大阶段。在零星经营阶段，中国休闲农业主要由一些自发形成的个人、家庭或其他小群体主导，休闲发展主题不甚明确，市场供求关系非常模糊，市场消费强度亦处于较低水平。随着中小旅行社的主动参与，休闲农业开始进入规模经营阶段，休闲主题开始走向明晰化，市场供求关系也逐步得到合理体现，市场消费强度明显增加，但此时主要还是以短期赢利为主要目的。而一旦大型企业集团介入休闲项目的开发与经营管理，标志着中国休闲农业开始进入成熟经营阶段，此时不仅具有明确的休闲发展主题和系列休闲活动策划，而且市场消费强度已经基本处于均衡状态。

近年来，中国休闲农业在产业化发展过程中，体现出以下三个显著特征。其一，休闲农业的产业规模逐年持续增长，发展方式逐步从零星分布到规模集约的方向转变。据有关统计显示，中国休闲农业年均发展速度已超过15%，休闲农业已成为一些地区壮大县域经济的支柱产业和民生产业。在2012年5月浙江省天台县举办的全国休闲农业精品大赛华东分赛上，农业部乡镇企业局局长张天佐介绍，2011年中国农家乐数量超过150万家，规模以上休闲农业园区超过2万家，年接待国内外游客超过6亿人次。2011年中国休闲农业年营业额已突破1500亿元，带动1500万农民受益。其二，休闲农业的产业内结构日益优化，产业类型更加丰富，发展方式也逐步从单一产业向多产业一体化经营的方向转变。在中国大中城市外围，特色农业产业聚集区内开始涌现一批布局科学、结构合理、特色明显的休闲农业产业带和产业群，已成为带动区域经济发展和促进城乡共同富裕的重要引擎。此外，休闲产业更多地以农家乐、农业示范园、农业观光园、农业产业园、休闲度假农庄、农业节庆活动等更具体验性与趣味性的形式朝着多元化趋势发展。其三，休闲农业示范点数量稳步增长，示范点接待人次和经营收入呈现持续增长态势。为加快休闲农业发展速度、转变休闲农业发展方式、拓展休闲农业多样化功能、满足居民日益增长的休闲消费需求，农业部和国家旅游局自2004年开始开展全国休闲农业示范点创建活动。2010年，共评定休闲农业示范点459处，对示范带动作用强、经营管理规范、服务功能完善、基础设施健全、从业人员素质高、发展成长性好的休闲农业单位进行重点推广。休闲农业示范点所在地区，可以结合本地农业与旅游业特色，重点培育主导产业，充分发挥龙头企业的带动作用，辐射带动周边休闲农业项目的规模化发展和产业化经营。全国459个休闲农业示范点在各省域呈现不均匀分布，具有明显的集聚现象（见表5-1）。东部沿海省区示范点数量较多，分布较为集中，山东、江苏、辽宁三省休闲农业示范点占据总数的31.81%，其中山东省共61处，占13.29%。西部地区休闲农业示范点分布较为分散，西藏、宁夏、海南、陕西、湖南等省共有的示范点仅占总数的3.27%。为进一步提升休闲农业文化软实力和持续吸引力，2012年农业部以“创意提升农业、休闲改变生活”为主题，组织开展全国休闲农业创意精品推介活动，全面展示推介休闲农业的产品、包装、文化、园区、设计五大类创意成果，为休闲农业投资与贸易搭建了良好的推介平台。

表5-1 休闲农业示范点各省市分布情况^[1]

2.国外休闲农业发展经验借鉴

（1）美国——互利共赢的市民农园。美国休闲农业可以追溯至19世纪上流阶层的乡村旅游，截至1970年，美国东部已经出现500个以上市民休闲农园。美国市民农园采用农场与社区互助的组织形式，在农产品生产与消费之间架起一座互通的桥梁。参与市民农园的市民与农园的农民共同分担成本，共同抵御风险，从而实现双方互利共赢。一方面，农园尽最大努力为市民提供安全、新鲜、高品质且低于市场零售价格的农产品；另一方面，市民则为农园提供固定的销售渠道。这种市民农园在北美洲发展迅速，不仅极大地强化了农民和消费者之间的关系，而且增加了区域农副食品的有效供给，因此较好地促进了当地休闲农业的发展。

（2）法国——非政府组织的专业农场。自从19世纪70年代推出农业旅游之后，以农场经营为主的法国休闲农业得到较快发展。据官方统计数据显示，法国现有农场101.7万个，其中大于50hm²的农场17.2万个，占农场总数的17%；50hm²以下的中小型农场84.5万个，占农场总数的83%。这些农场基本上实现专业化经营，其中主要有农场客栈、点心农场、农产品农场、骑马农场、教学农场、探索农场、狩猎农场、暂住农场以及露营农场等9种类型。与美国市民农园不同，法国休闲农业的发展得益于多个非政府组织机构的联合。法国农会常务委员会设立农业与旅游接待服务处，并联合其他社会团体，如互助联盟、国家青年农民中心等组织，建立“欢迎莅临农场”的组织网络，为法国农场划出明确定位区域，连接法国各大区农场，成为法国农场强有力的促销策略。

（3）德国——多功能的农家生活体验。1919年，德国首次制定《市民农园法》，成为世界上最早制定市民农园法律的国家。德国市民农园的土地来源于两大部分，一部分是镇、县政府提供的公有土地，另一部分是居民提供的私有土地。1983年，该法律得到进一步修订，并将其主旨转向为市民提供体验农家生活的机会，从而使久居都市的市民享受田园之乐。此后德国市民农园一直呈兴旺之势，2006年农园承租者已超过80万人，其产品总产值占全国农业总产值的1/3。经过多年发展，德国市民农园也由以生产为主转向以农业耕作体验与休闲度假为主，形成了“生产、生活及生态”三位一体的经营方式，并发挥着以下五大功能：一是提供体验农耕的乐趣；二是提供健康自给自足的食物；三是提供休闲娱乐及社交的场所；四是提供自然、绿化、美化的绿色环境；五是提供退休人员或老年人最佳休闲娱乐的去处。

（4）日本——富有诗情画意的市民农园。日本都市农业形成于19世纪40年代到60年代中期，当时农场主结合生产经营项目的改造，兴建多种观光设施，先后开辟多个 40hm²以上的观光农园，内设动物广场、牧场馆、花圃、跑马场、射击场等多项娱乐设施。这种观光农园用富有诗情画意的田园风光、各具特色的设施和完善周到的服务，吸引大量游客并为农场赢得可观的经济收入。在宏观层次，日本加强实施《市民农园整备促进法》，在硬件配套设施方面给予诸多优惠政策，较好地解决了休闲农业建园的资金成本，从而推动 50～100hm²大面积的体验型市民农园陆续面世。此外，法律规定市民农园的土地可以租借，一次租借期以5年为限。承租市民与其承租的农园土地之间的距离，原则上在30分钟车程以内，比较大的都市可以维持在1小时车程的距离。这一法案的颁布使得农场主可赚取高额的土地租金和管理费，大大提高了农场所有者发展休闲农业的积极性。

3.中国休闲农业产业化类型选择

根据对休闲农业产业化发展的社会条件、经济基础、市场支撑、旅游业储备及休闲农业示范点分布的分析，可以将中国休闲农业产业类型分为四类，即都市郊区型、景区边缘型、产业基地型、特色民俗型。

都市郊区型是指休闲农业项目主要聚集在大中城市郊区，以形成具有一定产业化程度的农业观光园和农业示范区为主要标志。这类地区不仅农业基础好，而且城镇化水平较高，并初具“农产品生产、休闲观光、生态环保功能”三位一体的现代农业雏形。此外，都市郊区型休闲农业主要以大都市居民和境外游客为客源市场，周边客源丰富且需求旺盛，客流量相对集中，具备休闲农业产业化发展的良好条件。该区域可以建设以大型设施农业为基础，集观光、度假、教育为一体的休闲农庄、休闲农业观光园和休闲农业主题公园，打造休闲农业产业化模式。广东、江苏、山东、浙江、北京、上海、辽宁等省市社会经济及市场基础良好，可以重点发展该类型的休闲农业产业。

景区边缘型休闲农业以名胜景区的周边乡村为依托，开展观赏性和体验性较强的休闲农业项目，吸引来风景区旅游的境内外游客逗留。这类地区位于名胜风景区周边，应以特色互补和功能衔接为重点，开发具有差异性的休闲度假项目和与景区配套的休闲娱乐设施，发展以农业生态游、农业景观游、特色农业游为主的休闲农庄。山西、河南、河北、重庆、浙江、陕西、山东、江苏、福建、湖北、湖南、云南、内蒙古、北京等省市的重点风景名胜区、国家森林公园、国家地质公园、国家自然保护区等国家级旅游景点众多，适合发展该类型的休闲农业产业。

产业基地型是指依托农业产业基础雄厚的乡村地区，充分发挥特色农业产业优势，开展农业示范园和观光园项目，吸引城镇居民观光旅游。该区域应立足当地农业资源基础、生产条件和农耕文化特色，发展景观农业、农业园区等形式的休闲农业项目，不仅可以搞活当地经济和提高农村居民收入水平，而且可以加强城乡居民之间的文化交流。山东、河南、河北、江苏、四川、湖南、广东、湖北、安徽、广西、辽宁等省市农业资源丰富，农业产业基础较好，适合发展农业产业基地型休闲农业产业。

特色民俗型重点依托少数民族地区等具有特色民俗文化的乡村，利用特色建筑群和民风民俗开发休闲农业旅游项目，满足城镇居民和入境游客观光、求知、体验、访问的多样化需求。这类地区的休闲农业资源特色明显，可观赏性和参与性强，可发展以农民家庭经营为基础，以民族风情游、村落风光游为特色的休闲度假农庄。内蒙古、云南、甘肃、吉林、江西、青海、陕西、海南、宁夏、西藏等省社会经济基础相对较差，可以重点发展特色民俗型休闲农业产业。

休闲农业产业化不仅仅是产业链的简单延长。由于休闲农业资源分布不均、地区社会经济与产业基础不平衡，导致不同地区的休闲农业产业化水平与潜力有所不同，休闲农业的产业化经营必须针对具体的发展类型采取适合的组织形式。在都市郊区型、景区边缘型、产业基地型、特色民俗型等四种休闲农业产业类型的基础上，借鉴国外休闲农业发展经验，需要创新休闲农业产业化经营的组织模式，进而建立有效、稳定、均衡的利益联结机制，促使农户与企业结成有机的利益共同体，以实现休闲农业产业的长期、稳定、健康发展。休闲农业产业化组织模式选择可以根据不同地区的资源和产业基础，采取政府主导型、企业主导型、企业集团型、龙头景区带动型、中介组织带动型等不同形式。当然，在休闲农业产业化类型的选择中，还必须坚持多元推动、特色化建设以及规范化管理。休闲农业产业化发展需要发挥关联带动作用，不断推进分工合作、组织化经营以及产业链的延长和拓展，不断推进农村休闲产业规模的扩大、产业体系的完善以及产业综合效益的提升。这里不仅要积极引导农民由分散经营、零星经营逐渐转向组织化经营，加快建立分工协作、上下游高效衔接的产业体系；而且要坚持“政府统筹、市场引导、社会支持”的多元化推动机制，发挥各自的优势，合力克服市场观念缺乏和市场信息不对称等缺陷；此外，休闲农业发展中还要彰显“三农”本色，在村容村貌、生态环境、历史文化、建筑风格等方面挖掘独特内涵。最后，需要坚持现代管理理念并建立一套完善的标准体系，以此增强管理活力和管理有效性，从而提升休闲农业的服务质量和保障消费者的利益。

二、休闲林业

休闲林业是联结生产、生活和生态，利用森林景观等自然资源，向社会提供各具特色的林副产品，并以观光度假、风情感受、科普教育等多种形式为人们提供林区生活体验的一种新型产业。加快发展休闲林业，可以把生态优势转化为产业优势和经济优势，对于加快转变以消耗森林资源和牺牲环境为代价的传统发展方式及推进科学发展具有重要意义。第七次全国森林资源清查（2004—2008年）显示，除香港、澳门和台湾地区之外，内地拥有林地面积18138.09万hm²。按林种划分，公益林、商品林面积分别占52.41%和47.59%，其中公益林面积中防护林8308.38万hm²、特种用途林1197.82万hm²；商品林面积中用材林6416.16万hm²、薪炭林174.73万hm²、经济林2041万hm²（其中油茶林320万hm²）。但从总体上来看，全国森林资源仍存在总量不足、质量不高和分布不均衡的问题。中国森林覆盖率只有世界平均水平30.3%的2/3，人均占有森林面积不到世界人均占有量0.62hm²的1/4，人均占有森林蓄积量仅相当于世界人均占有蓄积量68.54m3的1/7。此外，造林良种使用率仅为51%，与林业发达国家的80%相比，还有非常大的差距。因此，如何有效运用有限的林业资源发展休闲林业，并最大限度地提升林业资源的利用效率，是目前中国林业发展面临的重要问题。

近年来，随着城乡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社会消费结构发生了深刻变化，产品消费档次不断升级。在这样的背景下，中国休闲林业得到快速发展，对经济社会整体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改善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中国休闲林业的产业形态主要体现在森林公园、自然保护区等森林旅游，主要以森林、湿地、荒漠和野生动植物资源及其外部物质环境为依托，开展旅游观光、休闲度假、健体养生、文化教育等休闲活动，从而达到旅游休闲目的。中国森林旅游起步于20世纪80年代。1982年9月，中国首个国家森林公园——张家界国家森林公园挂牌成立，标志着中国森林旅游的发展迈入了一个崭新的发展阶段。自此以后，中国森林旅游业经历着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无序到有序的整体发展格局。譬如黑龙江伊春市拥有亚洲面积最大、保存最完整的红松原始林，并有大量的珍稀野生动植物。凭借森林旅游资源丰富的优势条件，伊春在20世纪90年代就开始积极开展森林旅游宣传，森林观光、度假、森林探险、漂流、狩猎、滑雪等森林生态旅游活动特色鲜明。除黑龙江等东北省份之外，福建、云南、贵州、江西、四川等省份也相继大力发展森林旅游项目。目前森林公园旅游已经成为中国生态旅游的主力军，2011年中国国内各级森林公园共有2747处，其中国家级森林公园746处，范围遍布除港澳台的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数据显示，广东、山东、浙江、河南等9个省的森林公园数量超过100处，其中广东省森林公园数量为458处，位居首位。这些森林公园的森林资源得到有效恢复和发展，已经成为各地最重要的生态屏障、城市的绿肺、天然的氧吧。同时，森林公园保护了众多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成为国家自然文化遗产保护的重要阵地。全国已有13处森林公园纳入世界遗产地保护范围，14处森林公园纳入世界地质公园保护范围。经过30年的发展壮大，森林公园不仅已成为传播生态文化、建设生态文明的重要载体，而且逐渐成为农民就业增收的重要渠道。此外，一大批森林公园被确定为大中小学生的科普基地、夏（冬）令营基地、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每年都可以开展形式多样的科普宣传活动，以及一系列以生态教育和科普教育为主的生态旅游活动，成为广受公众欢迎的生态文化教育场所。通过这种形式向社会公众普及生态知识，传播生态文化，有力地促进了生态文化的大发展大繁荣。据相关政府部门测算，中国目前拥有的2747个森林公园直接吸纳60多万个农业人口就业，使3000个乡镇、15000个自然村、近3000万农民受益，获得了显著的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

当然，中国休闲林业的发展也面临着诸多问题。首先，短视行为严重。部分区域在发展休闲林业的过程中往往以短期利益和眼前利益为目标，造成了对生态环境的人为破坏。从长期来看，这种行为无疑是“杀鸡取卵”。特别是自然保护区和森林公园的生态环境大多非常脆弱，而一旦遭到破坏则极难得到还原性的恢复。在使用中保护，在保护中使用，这样才能真正体现休闲林业的价值。其次，政府责任缺位。许多地方政府对发展休闲林业还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实际上，虽然休闲林业发展主要依靠市场，但是也离不开政府的支持。政府应加强对林业休闲的统筹规划，完善基础设施特别是改善交通运输条件，为休闲林业发展保驾护航。最后，营销能力薄弱。目前中国许多地方开展的林业休闲都没有进行很好的推广，导致林业资源缺乏吸引力。因此，应倡导新的休闲消费观念，针对不同目标群体使用不同的营销策略，加大林业休闲产品和休闲服务的营销力度，切实促进休闲林业的品牌传播以增强区域休闲林业的知名度。2011年11月，中国国家林业局、国家旅游局联合发布《关于加快发展森林旅游的意见》（林场发〔2011〕249号），在该意见中，两局决定加强战略合作，共同把发展森林旅游上升为国家战略，作为建设生态文明的重要任务，实现兴林富民战略支撑点，推动绿色低碳发展的重点领域，促进旅游业发展新的增长极。政府相关政策的颁布及实施，会对休闲林业的新一轮发展产生积极影响。

三、休闲畜牧业

休闲畜牧业也称休闲观光畜牧业，它是以畜牧业生产为基础，与现代旅游业相结合而形成的一种新型产业。尽管休闲畜牧业属于畜牧业大类，但它又不是纯粹的畜牧业。作为一种特色畜牧业，休闲畜牧业是畜牧业发展的一种特殊形态。休闲畜牧业强调畜牧业效益与旅游效益、社会效益并重，注重经济功能、休闲功能、生态功能兼容，可为消费者提供动物观赏、劳务体验、休闲度假、科普宣传等休闲服务。休闲畜牧业的发展，不仅有利于畜牧业经济的发展，而且有利于畜牧业生态环境的改善，从而促进畜牧业的可持续发展。

休闲畜牧业最早出现在一些经济发达国家或地区，如日本、美国、荷兰、英国、法国、澳大利亚、瑞士、新加坡等，而中国台湾地区发展畜牧业的经验尤其值得借鉴。20世纪中叶，为了开发农村资源并满足都市民众对乡土环境的兴趣，台湾开始倡导通过发展休闲畜牧业提升畜牧业价值。1990年，台湾在省内养牛最发达的花莲县推广以水牛资源开发为重点的休闲畜牧业，并把花莲休闲畜牧业发展规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以假日游憩为重点，提供牛车乘坐，让游客体验牛背上牧童的生活，同时兼营牛肉食品的贩售；第二阶段建造度假木屋，向提供游客夜宿及烤肉露营等活动，让消费者切身感受乡土气息；第三阶段举办有游牧民族和地方特色的节目表演，让消费者真正体验畜牧风情。此外，台湾重视家养动物在休闲观光农场中的重要作用，在农场整体规划中合理安排适宜数量的野生动物和家养动物供游人观赏，部分畜禽与生产结合促进畜产品销售，取得了良好的经济效益。

近年来，休闲畜牧业开始在中国迅速铺开，并与休闲农业、休闲林业实现联动发展。这三大产业联姻的好处主要体现在三点。一是有利于增强观光牧场的生气。一旦有了人与动物之间的交流和互动，整个农场就更容易吸引消费者，这远远大于单纯的花草观赏给人带来的愉悦。二是有利于畜牧业科技知识的普及。现在大多数都市人对动物比较陌生，对畜禽种类、饲养和畜产品的生产过程均不甚了解，造成社会公众对动物及产品的无知或恐惧，近年来H5N1型禽流感病毒在全球蔓延的态势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三是可以增强休闲牧场的品牌和知名度。一个对外开放且独具特色的农牧场，才能通过媒体传播以吸人眼球并在社会上扩大影响力，同时通过门票及畜产品销售等关键项目增加收入。譬如湖北省巴东县，可称为休闲畜牧业围绕餐桌找到出路的典范。巴东原属于武陵山集中连片的贫困地区，也是20世纪80年代国家确认的第一批321个重点贫困县之一。自2010年首次提出“休闲畜牧业”理念以来，通过三年生态养殖和休闲畜牧业实践，巴东茶店牛肉、巴东羊肉面、猪八件等各种特色农家乐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受到省内外游客的青睐。再如山东省济宁市，亦可称为通过发展休闲畜牧业脱贫致富的楷模。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济宁市始终坚持以市场为导向，充分发挥资源和区位优势，把休闲观光畜牧发展作为地方政府的一项重点工作，特别是百日鸡的饲养和观光相结合的畜牧业发展战略的实施取得了良好效果。经过多年努力，济宁百日鸡保种与推广成效明显，百日鸡成为济宁市九大地方优良品种之一，已列入山东省畜禽遗传资源保护名录。2010年6月3日，在中央电视台第七频道每日农经栏目播出了专题片《济宁百日鸡》，为发展休闲观光畜牧业营造了浓厚的氛围。在城乡居民生活水平逐步提升的背景下，以百日鸡为特色的休闲畜牧业在济宁地方经济发展中占据着愈来愈重要的地位。

从整体上来看，中国休闲畜牧业发展主要注重以下两个方面：一是注重娱乐休闲功能的牧业观光体验园；二是注重教育展示功能的现代畜牧业实践基地。在休闲畜牧业所提供的服务享受中，消费者可以在高效生态畜牧业的休闲牧场中完成骑马体验、果蔬采摘、池塘垂钓、高尔夫运动、观光休闲、餐饮娱乐等一站式休闲生活。此外，不断的创新也让现代畜牧业展现出休闲特色，满足了加快城市化进程和城市居民消费变化的休闲需求。当然，中国休闲畜牧业发展也面临一些困难。与单纯的畜禽饲养生产相比，休闲畜牧业的明显不同点在于它要接受众多游客的观赏，整体环境要能够带给游人以愉悦的体验，环境保护更要经得起游客的监督与评价。近年来，全国各地的休闲畜牧业发展势头迅猛，但在发展中也逐渐出现一些不利因素，其中动物饲养的排污处理即为一个突出问题。牧业观光体验园或休闲畜牧业基地应根据自身特点，因地制宜调整设计合理的排污处理模式，尽量使整个基地内畜禽饲养排污处理的链条相对完整，以促使休闲畜牧业真正走上可持续发展的良性循环之路。

四、休闲渔业

休闲渔业是以渔业生产为载体，通过资源优化配置，将休闲娱乐、观赏旅游、生态建设、文化传承、科学普及、餐饮美食等与渔业有机结合，实现三次产业融合的一种新型渔业产业形态，主要包括休闲垂钓、渔家乐、观赏鱼、渔事体验、渔文化节庆等类型。中国水域辽阔，渔业形式多样，渔文化底蕴深厚，具备发展休闲渔业的优越条件。随着全面建设小康社会进程的深入推进，城乡居民收入不断增加，休闲需求日益扩大，具备发展休闲渔业的巨大潜力。在新的形势下，进一步拓展渔业功能，转变渔业发展方式，提高渔业发展质量和效益，促进休闲渔业持续健康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20世纪90年代，广东、福建、浙江等沿海经济发达且渔业资源丰富的地区开始触及休闲渔业。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和休闲渔业理念的普及，在北京、上海、天津、杭州等大城市周围，逐渐出现以垂钓、餐饮、休闲度假为主要形式的休闲渔业形态。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居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休闲渔业逐渐得到人们的青睐。加快休闲渔业发展已成为转变渔业发展方式和促进渔业经济发展的重要手段之一，这一观念逐渐得到各地渔业主管部门和地方政府的认同。特别是近10年，休闲渔业发展进入黄金发展机遇期，包括沿海和内陆地区在内的全国各地休闲渔业遍地开花，其中沿海地区结合捕捞渔民减船转产转业和养护渔业资源，发展具有海湾城市型特色的休闲渔业；而内陆地区结合农村产业结构调整，发展具有乡村特色的城郊休闲渔业。据农业部统计，“十一五”期间全国休闲渔业产值年均增长22.6%，2010年全国休闲渔业总产值突破211.2亿元，其中山东省休闲渔业总产值39.0亿元，湖北省休闲渔业总产值30.2亿元，江苏省休闲渔业总产值达到29.0亿元。特别是作为农渔业重点的浙江、江苏、上海等长三角地区，在推进区域休闲渔业发展上可谓不遗余力。截至2010年底，浙江省级休闲渔业示范基地已达到103家，仅舟山市就拥有19家；在绍兴市，2010年休闲渔业累计投资2.79亿元、产出1.77亿元、接待游客53.9 万人，分别同比增长 3.21%、4.51%和2.13%。在江苏，休闲渔业也已成为渔业经济新的增长点。截至2009年末，江苏全省共有休闲渔业水面 2.2 万 hm²，当年总投资额37.6亿元，年收入为24.89亿元。对上海而言，虽然农渔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很小，但也充分利用海岛、滩涂、湖泊等地理资源开发适合本地特色、满足市民需求的休闲渔业项目，休闲渔业的发展亦取得了显著成绩。

从总体上来看，中国休闲渔业的发展呈现出以下三个新特点。其一是“渔文化”意识增强。多个省份通过深刻挖掘当地与渔业有关的神话或传说，举办各类节庆活动，提高品位和档次，以提升休闲渔业的可观赏性和旅游性。其二是品牌战略导向。不少地方已不再满足于毫无个性的休闲渔业项目，期望树立自身品牌以区别于其他公司或其他地区的休闲渔业活动，并开始制定休闲渔业品牌战略以指引渔业发展方向。其三是产业链延长。部分地区在发展休闲渔业本身的同时，开发出一些独具特色的旅游衍生品，如浙江三门县开发的“海八仙”商品，既突出了当地特色又增加了经济效益。2010年中央一号文件明确提出“积极发展休闲农业、乡村旅游、森林旅游和农村服务业，拓展农村非农就业空间”，2011年农业部发布的《全国渔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首次从国家层面对休闲渔业发展作出战略性规划，提出将休闲渔业作为与水产养殖业、增殖渔业、捕捞业、加工业并举的五大产业之一大力推进。随着中国休闲渔业的蓬勃发展，一批发展潜力大、带动能力强、品牌优势明显的休闲渔业实体迅速壮大，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根据《农业部办公厅关于开展休闲渔业示范基地创建工作的通知》（农办渔〔2012〕108号），农业部决定授予浙江杭州明朗休闲渔业示范基地等111家单位“全国休闲渔业示范基地”称号。从休闲渔业示范基地的分布（见表5-2）来看，辽宁、江苏、浙江、山东、安徽、湖北、湖南、福建、江西、河南等10省市分别占据5席，居于第一梯队；河北、山西、云南、天津、内蒙古、广西、陕西、甘肃、新疆等9省市分别占据3～4席，居于第二梯队；北京、吉林、上海、广东、海南、重庆、四川、贵州、青海、宁夏等10省市分别占1～2席，居于第三梯队。

表5-2 全国休闲渔业示范基地名单（第一批）^[2]

与国外的休闲渔业相比，中国休闲渔业呈现出与之不同的特色。以美国、日本为代表的经济发达国家的休闲渔业发展形式单一且多以垂钓为主，而中国的休闲渔业内涵丰富且形式多样。根据发展方式的不同，中国休闲渔业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四类：一是生产经营类，即以渔业生产为主，以垂钓为辅，主要针对部分休闲渔场，目前中国以这种形式存在的休闲渔业所占比重很大；二是休闲垂钓类，即以开展垂钓为主，集游乐、健身、餐饮为一体，主要针对某些专业垂钓园和设施较完备的垂钓场；三是生态观光类，即结合周围旅游景点，综合开发水资源，既有垂钓、餐饮，又能观景、休闲、度假、避暑，主要针对沿海地区和山区的渔业园；四是展示教育类，即以展示海洋鱼类为主，具有科普教育、观赏娱乐双重功能，主要针对水族馆等现代展览馆。近年来又出现了一些博物馆性质的展览馆，主要对各种鱼类标本、渔业发展历程等进行展示，有着很强的教育功能，深受中小学生的喜爱。

当然，作为新兴产业，中国休闲渔业尚处在起步阶段，还存在发展水平低、基础设施差、管理不规范、政策扶持不足等突出问题，缺乏规划以致开发无序、融资渠道单一、资金短缺、产业规模小且缺乏知名品牌、从业人员素质低及经营运作不规范等困境依然存在。要解决这些问题，亟待政府科学制定规划、实现多元扶持和加强规范管理，共同推进休闲渔业和谐健康发展。2012年12月4日，农业部发布《关于促进休闲渔业持续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农渔发〔2012〕35号），首次出台相关政策支持休闲渔业发展，从休闲渔业的重要意义、指导思想和基本原则、加强规划引导、开展示范引领、加强监督管理、加大政策扶持、加强组织领导等七个方面提出了指导性意见。未来的休闲渔业应继续坚持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以渔业增效、渔民增收和现代渔业建设为目标，加强政策引导和扶持，因地制宜，创新发展，突出特色，鼓励发展文化多元的休闲渔业。着力提升休闲渔业的发展水平和可持续发展能力，着力加强休闲渔业的规范化管理，不断丰富和拓展渔业的休闲功能和文化内涵，逐步形成政府引导、市场主导、渔民主体、社会参与的休闲渔业发展新格局，为建设现代渔业、促进渔民增收和渔区经济社会发展作出积极贡献。

注释

[1]张广海，包乌兰托亚：《中国休闲农业产业化及其模式研究》，《经济问题探索》2012年第10期。

[2]农业部办公厅关于公布第一批全国休闲渔业示范基地名单的通知，农办渔〔2012〕145号，2012年12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