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集大成者,其诗、词、文、书、画任何一项,都足以冠绝当时、泽被后世,有三篇文章体现了其人才观。
一是《日喻》。《日喻》讲了两个故事,其一为“眇者识日”。一个天生的盲人不知道太阳什么样,就向那些明眼人请教。有人告诉他说:“太阳的形状像铜盘。”说着敲击铜盘使盲人听到声音。有一天,盲人听到钟声响,认为钟就是太阳了。又有人告诉盲人说:“太阳的光亮像蜡烛。”盲人摸了摸蜡烛,知道了其形状。有一天,盲人摸到了一个籥(一种管乐器),又以为籥是太阳了。其二为“北人学没”。南方多善于潜水的人,因为他们天天与水打交道,掌握了水的活动规律;而从小不接触江河湖水的人,即使过了30岁,连看到舟船也会害怕它。所以北方的勇士,向会潜水的人请教怎样潜水的方法,按照其讲解而到河里去试着潜水,却没有一个不被淹死的。苏轼强调:“道可致而不可求”,所谓“致”,就是不去强求而是水到渠成地得到。就人才成长而言,只有学习、学习、再学习,实践、实践、再实践,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才能得“道”。否则,如果光听别人的片面之词,就会像“眇者识日”一样闹笑话;如果只有潜水的知识而缺乏潜水的实践,就会像“北人学没”那样被淹死。
二是《贾谊论》。苏轼认为,贾谊的问题是“不能自用其才”,其原因在于其“志大而量小,才有余而识不足”。如果一个人仅有远大志向,却无宽广豁达的胸襟;空有满腹经纶,却无审时度势的识见,那么必不能充分施展自己的才华,到头来其宏伟理想也将付诸东流。苏轼还认为贾谊“不善处穷”,即“逆商”不高。一个“逆商”高的人,在顺境下固然可以干得很好,身处逆境也同样能泰然自若地“自用其才”,通过百折不挠的努力去实现自己的理想。贾谊受不了一点挫折打击,缺乏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气概,胸襟、度量太狭窄了。
三是《灵璧张氏园亭记》。“古之君子,不必仕,不必不仕。必仕则忘其身,必不仕则忘其君。”(意为:古代的君子,不一定非要当官,也不一定非要不当官。一旦当了官,就要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废寝忘食地为老百姓工作;只要不当官,那就一心一意做好本职工作,绝不羡慕、眼红公共权力。)从“不仕”到“仕”,即从“人才”(相当于党政人才以外的各类人才)到“干部”(相当于党政人才),两者的思维方式有很大不同。原因在于,“干部”主要属于政治、公共、思想、价值领域,在这一领域中,必须“统一思想”,做到“求同”;而“人才”主要属于经济、私人、物质、科技领域,在这一领域中,必须“标新立异”,做到“求异”。所以,要么做好“人才”,那就保留“人才”的“求异”思维方式;要么从“人才”成为“干部”,那就将其思维方式转化为“干部”的“求同”思维方式。唯此,才能如苏轼所言:“处者皆有节士廉退之行”(意为:凡在家不仕的人都是有节操的人,保持了高洁谦让的德行);“仕者皆有循吏良能之称”(意为:凡出仕的人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官,获得了既贤良又能干的名声)。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