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发展就是每个人在劳动、社会关系和个体素质诸方面的全面、自由而充分的发展。[85]那么,消费在人的发展中的作用,也应该表现为消费能够促进劳动、社会关系、和人的个体素质的发展。合理的消费活动正是人的全面发展的一种生活方式,是人的全面发展的重要表现,而消费活动本身实际上也就是为了人的全面发展,人们消费物质资料的过程是一个劳动者创造的物人化的过程。人不仅有物质消费的需求,也有精神文化消费需求,精神文化是人类文明的本质和核心,精神文化消费是消费的最高层次。现在人们对精神消费需求更大,文化精神的享受是无止境的,人的发展水平的标志是精神文化消费,消费、特别是精神文化消费是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根本途径。
一、消费与劳动
马克思所讲的人的发展,实际上就是人的最根本的东西的发展,即人的本质的发展,也就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发展。马克思认为人的根本特性就在于人的自由自觉的劳动,作为类存在物,人是劳动的产物,也是劳动的主体。劳动是人和动物的最后的、本质的区别。劳动的产生,就是人类的产生;劳动的发展,就是人的发展。人只有通过劳动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才能改造自己本身,在劳动发展中获得自身的发展。离开劳动,人类的存在和发展都是不可思议的。
从自由自觉的劳动是人的类特性这个意义上说,人的发展实质上就是人的劳动的发展、人的劳动能力的发展。[86]而消费在劳动的发展中有着重要的作用。
首先,对劳动产品的消费成为人的发展的必要环节。人的发展和本质的展现必须通过劳动,那么,与人的发展和本质的展现相符合的劳动产品就正是这一发展与展现的体现,对这些产品的消费因而也成为对这一发展和展现的必要过程。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消费是人的发展的必要环节,是人的本质力量的新的显现和人的存在的新的充实。在马克思看来,一定社会形态中人的消费活动所体现的是该社会形态中人的存在状态,人的消费活动正是人的存在状态的缩影,在私有制的资本主义社会中,人的消费只是一种利己的占有,即“我们的生产并不是人为了作为人的人而从事的生产,即不是社会的生产。也就是说,我们中间没有一个人作为人同另一个人的产品有消费关系”[87]。在此,马克思表明人与人之间的消费关系应该是“作为人的人”从事的生产,其产品为人所拥有和满足。这种“作为人的人”所从事的生产就是“社会的生产”。真正的消费关系应该是由真正人的生产关系所决定的,真正的人的生产产品是真正的消费关系的基础。因此,当生产劳动作为人的本质的展现时,其产品也就是成为了人的本质的对象化及其结果;而在此基础上的人的消费也就表现为人的本质的展现;人们之间的消费关系就成为体现人的实际生活与人的本质的活动,消费在这里展示了其作为人的发展的组成部分,消费的发展就是人的本质的发展。
其次,消费促进人的劳动能力和创造能力的发展。人的劳动发展的核心是劳动能力的发展。人的劳动是自由的、自觉的,这取决于人的劳动能力,取决于人能够按照“任何物种的尺度”和“内在固有的尺度”以及“美的规律”来制造工具和改造对象,人的劳动能力是人所具有的表现、实现和确证自己的社会本质的内在力量,是主客体对象性关系得以建立的必要条件。任何劳动的形成,都“取决于对象的性质以及与之相适应的本质力量的性质”;劳动过程,是主体能力在特定环境中对特定对象的外化和实现;劳动的结果,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公开展示。
消费是人的劳动能力发展的基础,是确保劳动力再生产和劳动力素质提高的必备条件。“消费不仅是使产品成为产品的最后行为,而且也是使生产者成为生产者的最后行为”,而且“个人生产出一个对象,因消费了它而再回到自己身上,然而,他是作为生产的个人,把自己再生产的个人。所以,消费表现为生产的要素”[88]。消费虽然是生产产品的完成与实现,但绝不是生产的终结,消费再生产出劳动力,因而,它被纳入整个生产过程的循环中,成为再生产的要素,成为劳动过程的必要条件。人类的再生产活动和生产的发展,是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根本条件,而消费是使生产继续发挥这一作用的关键环节;消费在确保劳动力再生产的同时,消费水平的提高和消费结构的优化特别是精神消费还确保劳动者素质的提高,确保劳动者的劳动能力达到更高的质量和水平。整个人类的首要生产力是劳动力,劳动者高水平、高质量的劳动能力正是推动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决定性力量。消费在促进生产发展的同时,也促进人的本质的发展、促进人自身的发展。
人们对自然的占有过程其实是人的本质的对象化过程,占有了对象,也就占有了本质。占有体现在创造上,人们消费物品,实际上消费的是自己的创造物,创造物是人的本质的体现,即使是直接进入消费领域的自然物,对人来说也是确证和实现他的个性的对象。“只有音乐才能激起人的音乐感;对于没有音乐感的耳朵说来,最美的音乐也毫无意义,不是对象,因为我的对象只能是我的一种本质力量的确证,也就是说,它只能像我的本质力量作为一种主体能力自为地存在着那样对我存在,因为任何一个对象对我的意义(它只是对那个与它相适应的感觉说来才有意义)都以我的感觉所及的程度为限。”[89]人不会满足于纯粹的消费,人的消费总是与价值活动相联系。人脱离动物界之后,在历史的舞台上处处都在体现自身的价值。人和动物的最终分野是劳动——人类所特有的创造性劳动。这种创造性活动是人的类生活,只有通过类生活,自然界才表现为他的作品和他的现实。有价值的消费是对自己本质力量的肯定,无价值的消费则是对自己本质力量的否定。
再次,现代社会,消费成为人的发展的标志。人们的生产劳动以及为了生产劳动而结成的生产关系,其最终目的应该是为了更好地生活,其中包括更好地消费。消费本质上是人的社会生活的一种方式。韦伯曾指出,特定的生活方式表现于消费商品的特定规律。凡勃伦在《有闲阶级论》中也是根据商品消费来界定生活方式,并进而界定社会阶级地位的。马克思曾指出:生产方式“它在更大程度上是这些个人的一定的活动方式,表现他们生活的一定形式,他们的一定生活方式。个人怎样表现自己的生活,他们自己也就怎样。”[90]尽管从根本上说,生产方式最终决定着人们的生活方式,但在更大的范围内来看,人们的生产方式、生产活动在本质上只能是人们一定的生活方式的表现,而且,在现代社会,消费、生活方式也成为物质生产和人发展的标志。“正是消费替产品制造了主体,产品对这个主体才是产品。”[91]有学者甚至认为,在现代社会,如果没有夜生活和周末,娱乐业将会崩溃,如果没有假期,旅游业将会衰落,实际上是消费而不是劳动使得工业资本主义走向成熟。[92]消费的发展意味着人的本质力量的增强,表明了人的本质的深化和人的发展。从一定角度我们可以说,现代社会,随着科技的进步,劳动可以用机器来代替,现在最能体现人本质的是消费。
二、消费与人的社会关系
“对于马克思来说,在承认人的一般本质前提下,还要继续揭示不同劳动条件下造就的不同个人,”也就是“这个或那个社会经济形态中的人的不同”[93],马克思认为人的现实本质或者说具体的本质就是人的社会关系。马克思是从人的类本质与人的现实本质的结合来把握人之所为人的内在根据和根本属性的。马克思指出,人是社会关系的产物和社会关系的主体。人的存在无不历史地受到他在具体的社会关系体系中的地位所制约,人的发展无不现实地表现在具体的社会关系的变革中。正是社会关系的不同,使我们得以区分不同时代的人和同一时代不同阶级、阶层的人,得以了解人的国民性、民族性、阶级性。
从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这个意义上来说,人的发展就是人的社会关系的发展,就是人的社会交往的普遍性和人对社会关系的控制程度的发展。[94]“社会关系实际上决定着一个人能够发展到什么程度。”[95]人的能力不可能脱离人的社会关系而单独发展。人的社会关系的发展主要表现在人的对象性关系的全面生成,个人社会关系的丰富和充分展示,人对社会关系自由度的提高,随着生产力的发展,社会关系的内容愈益丰富并且将会更加丰富。人作为社会存在物,必须合理建构自身所处的社会关系,并在这种社会关系中充分而协调地发展自己的全部特性。只有社会关系的丰富性和处在社会关系中的人的丰富性都得到实现,才能称其为社会关系的全面发展。“正像社会本身生产作为人的人一样,人也生产社会。”[96]而消费体现和促进了社会关系和社会交往的普遍发展,是人们建构丰富的社会关系和展示人的丰富性的重要手段,“人们不但通过自己的‘生产者’角色,而且也通过自己的‘消费者’角色,与他人结成一定的分工、合作、交换和互动的社会关系。”[97]消费不但是消费者追求个人效用最大化的经济活动过程,也是消费者进行社会关系再生产的过程。
消费活动生成、扩展、丰富了人们的社会关系。动物的消费与其活动是直接同一的,是一种本能的、生命的活动。马克思说“动物和他的生命活动是直接同一的,动物不能把自己同自己的生命活动区别开来。它就是这种生命活动”。[98]而人的活动则把生产和消费在时空中分离开来。人是唯一能够远离消费进行生产的动物。人可以忍一时之饥,把种子撒在地里,以期秋天的收获;工具的制造也是以生产和消费的分离为前提的,工具不能在生活中消费,只能在生产中使用,因而动物无须制造工具,生产活动如果不能同消费活动分离,人也不会去专门制造工具;社会分工和商品交换的出现和发展,更加剧了生产和消费的分离,正如马克思所说:“一个人的需要可以用另一个人的产品来满足,反过来也一样;一个人能生产出另一个人所需要的物品,每一个人在另一个人面前作为这另一个人所需要的客体的所有者而出现,这一切表明:每一个人作为人超出了他自己的特殊需要等等,他们是作为人彼此发生关系的;他们都意识到他们共同的种属。”[99]在人们消费需要的满足过程中,人们建立了社会关系。由于他们的需要即他们的本性,以及他们求得满足的方式,把他们联系起来,所以他们必然要发生联系。而且“个人是社会存在物。因此,他的生命表现,即使不采取共同的、同其他人一起完成的生命表现这种直接形式,也都是社会生活的表现和确证。”[100]即使表面看来不以群体形式进行的活动,如脑力劳动者的研究活动也是在消费社会产品的条件下进行的,其成果最终也是通过社会消费而实现其价值的。正是生产和消费在时空中的分离,正是人特有的消费形式,正是商品的消费以其特有的魅力把各领域、各阶层的人们联系起来,生成和扩展了人同自然、社会和人自己本身的关系,在消费过程中体现了人与人之间丰富的社会关系。人是社会关系的产物,如果没有人类社会特有的商品消费,就根本不存在消费者、生产者和商人,他们都只是人,正是商品消费使他们成为消费者、生产者和商人,构成了人和人之间丰富的社会关系。“消费在物理意义上消解客体的同时,也在社会和文化意义上塑造主体,并因此找到了使个体整合到社会系统中的媒介。”[101]
消费活动体现了人们对社会关系和社会结合形式的控制,体现人对社会关系的控制程度的发展。人的生产活动是一种对象化活动,人通过自己的目的性活动,把自己的目的、理想和本质力量贯注到外部世界之中,生产着第二个自我,生产着自己的无机的身体,生产着自己的生存条件。人的环境也是由自己的活动产生的,而非自然供给的,人们消费的对象不是天然自然而是人化自然,人化自然中包含着丰富的精神和社会因素,人们在创造和消费人化自然时,也体现、构建和扩展了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因此,动物的存在就是其生命存在,人则有一个超生命的存在——社会历史的存在。在这个存在中,起决定作用的已不是生命规律,而是超生命的规律——社会历史规律。
消费扩大了人的交往范围。消费本质上应该属于人们的社会交往的范围,这不仅因为消费活动是人们实际的社会生活和社会活动,而且也是一种精神体验和享受。人们在消费活动中体验和享受到的是生活的意义和生命的价值存在。在消费过程中体现了人们的社会交往以及人的丰富性,随着消费活动的扩展,人们的社会关系和交往关系也会随之不断地发展。马克思认为:“假定我们作为人进行生产。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每一个人在自己的生产过程中,就双重地肯定了自己和另一个人:(1)我在我的生产中物化了我的个性和我的个性的特点,因此我既在活动时享受了个人的生命表现,又在对产品的直观中由于认识到我的个性是物质的、可以直观地感知的因而是毫无疑问的权力而感受到个人的乐趣。(2)在你享受或使用我的产品时,我直接享受到的是:既意识到我的劳动满足了人的需要,从而物化了人的本质,又创造了与另一个人的本质的需要相符合的产品。(3)对你来说,我是你与类之间的中介人,你自己意识到和感觉到我是你自己本质的补充,是你自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从而我认识到我自己被你的思想和你的爱所证实。(4)在我个人的生命表现中,我直接创造了你的生命表现,因而在我个人的活动中,我直接证实和实现了我的真正的本质,即我的人的本质,我的社会的本质”[102]。作为消费主体的个人是处于社会经济活动中,消费方式是一种社会的方式。人们的消费活动再生产出消费者的社会存在,再生产出社会关系:“活动和享受,无论就其内容或就其存在方式来说,都是社会的,是社会的活动和社会的享受。自然界的人的本质只有对社会的人来说才是存在的;……”[103]
三、消费与人的自由个性
人的个性自由是在劳动中体现并在社会关系中实现的。因此,人的自由个性的发展与社会关系的发展和劳动的发展是一个过程的不同方面,从一定意义上说,人的能力的发展和社会关系的发展都是为形成和发展“自由个性”服务的。
人是自然、社会和精神的统一体,这是马克思对人性的科学概括,是马克思关于“完整的人”的基本特性的科学描述。“从人是自然、社会和精神的统一体来看,人的发展就是在社会实践基础上人的自然素质、社会素质和心理素质的发展,就是在人的各种素质综合作用的基础上人的个性的发展。”[104]
人的个性就是人的个体性,就是人作为社会历史活动主体和他人相比的不同特性。它是个人的生理素质、心理素质和社会素质在不同社会生活领域中的集中表现。个性是指人的特殊属性,反映人的独特素质、能力、兴趣、爱好等。人的本质力量的发展集中体现在人的个性发展上。[105]
首先,消费是人个性发展的手段。人的个性发展首先是人的素质的发展和提高,消费是人的素质发展提高的手段。人的自然、生理素质的改善和提高要通过个人物质消费活动,个人心理和社会素质的提高和改善要通过个人精神消费活动,消费生产出生产者的素质。人们消费的过程是一个劳动者创造的物人化的过程,精神文化消费是消费的最高层次,要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必须通过高层次的精神文化消费来实现。只有不仅积极消费物质财富,而且积极消费精神财富,才能确保人的个性发展达到一个新的、质量更高的水平。
个人素质的改善和提高要通过个人的实践活动。没有个人的积极实践活动,就谈不上个人的任何发展。实践是“使人从动物界上升到人类并构成人的其他一切活动的物质基础的历史活动”[106]。实践的发展和人的发展是一致的。“人的各种丰富的生理潜能要通过实践活动得到唤醒、开发和发展;实践产物为人所消费、享受和掌握,反过来也促进人本身的进步。”[107]消费可能“保证他们的体力和智力获得充分的自由的发展和运用”[108],“劳动者对他的生产资料的私有权是小生产的基础,而小生产又是发展社会生产和劳动者本人的自由个性的必要条件”[109],因此,“……个人在自己的某个方面把自身物化在物品中,他对物品的占有同时就表现为他的个性的一定的发展,拥有羊群这种财富使个人发展为牧人,拥有谷物这种财富使个人发展为农民”[110]。
其次,消费是人的个性发展的基础。自由个性价值目标的实现以消费为基础。在马克思看来,人类历史“是个人本身力量发展的历史”,他以人的个性为基本线索,考察了人的发展的历程。在这一考察过程中,也体现出了消费在人的个性发展不同阶段中的作用。在“人的依赖关系”社会阶段,由于生产力不发达,劳动生产率低下,农民出售的仅仅是自己家庭的小部分剩余产品,产品的主要部分由他自己消费,因此他把其中的大部分不是看作交换价值,而是看作使用价值,即直接的生产资料。人的生产——消费结构处于一种封闭状态,这样,人就难以突破自身活动的局限性,难以把他人的社会生产能力纳入自身,个人同他人的关系是在血缘上或在政治上的从属关系与依附关系,它把人束缚于一定的共同体之中,窒息了人的个性和独立性的发展。第二阶段是以“物的依赖关系”为基础的独立性阶段,消费和生产分离,消费要通过货币交换来实现,这样,对物的经济关系、商品交换及货币关系的依赖关系,代替了人与人之间的社会依赖关系,人与人的普遍交往是通过物化的形式实现的。“货币从它表现为单纯流通手段这样一种奴仆的身份,一跃而成为商品世界中的统治者和上帝”,“在货币关系中,在发达的交换制度中,人的依赖纽带、血统差别、教育差别等等事实上都被打破了,被粉碎了(一切人身纽带至少都表现为人的关系)。”这种生产方式,特别是商品交换为人的独立、自由和平等提供了一定的现实基础,使劳动者在主体意义上获得了人身(人格)的独立。但是马克思指出,在物的关系中,人所获得的这种独立性也只是表面形式,真正具有独立性和个性的不是人,而是资本,是一种新的异化于人的外在关系,“在资产阶级社会里,资本具有独立性和个性,而活动着的个人却没有独立性和个性”[111],是“物的关系对个人的统治、偶然性对个性的压抑”[112]。人依赖于货币,就是依赖于外在的、不依赖于人的社会权力。人作为生产者,其存在的权力来自其自身的劳动力价值能否实现。这二者实现的具体形式,是获取等量的货币,是对物的依赖。
马克思恩格斯将自由人的联合体作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社会基础,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核心即是人的自由个性的实现:“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那样一个联合体,在其中,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113],从而“确立个人对偶然性和关系的统治,以之代替关系和偶然性对个人的统治。”[114]实现建立在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生产能力成为他们的社会财富这一基础上的自由个性。因而,人类的发展将不再是以牺牲每个人自由全面发展、人的自由个性的实现为代价,而是以后者为条件,人类的发展和解放只有借助每个人自由全面的发展,具体落实到人的个性的充分发展,才具有普遍性和彻底性,这是人类发展的最终趋向,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到了共产主义社会“人终于成为自己社会结合的主人,从而也就成为自然界的主人,成为自己本身的主人——自由的人”,这是以消费品的供应极大丰富为前提,人们按照需要来获得消费品而无须通过商品交换,因而社会既消除了物的役使,也消除了人的役使,人与社会得以和谐统一。这种分析展现给我们的是作为完整意义上的人,在历史长河中不断建构、完善、发展自身素质的过程。共产主义社会就是一个个性充分发展和自由发挥的社会,那么这种自由是以消费供应的丰富性和自由选择性为前提和价值目标的。“自主活动才同物质生活一致起来,而这点又是同个人向完整的个人的发展以及一切自发性的消除相适应的。”[115]因此,“通过人并且为了人而对人的本质和人的生活、对对象化了的人和属人的创造物的感情的占有,不应当仅仅被理解为对物的直接的、片面的享受,不应当仅仅被理解为享有、拥有。人以一种全面的方式,也就是说,作为一个完整的人,把自己的全面的本质据为己有。”[116]消费是实现个性自由发展的基础,正如马克思所说:“当人们还不能使自己的吃喝住穿在质和量方面得到充分供应的时候,人们就根本不能获得解放。”[117]
因而人的个性的解放与实现是人的发展的实质内容,是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本质特征,也是消费行为的价值目标。马克思恩格斯提出:人的全面发展、人的“自由个性”只有到了“外部世界对个人才能的实际发展所起的推动作用为个人本身所驾驭”[118]的时候才能实现。
第三,消费是人的个性发展的动力。消费行为的价值目标的设立对于我们现实社会中人的发展有重要意义。从总的历史发展过程来看,消费与生产分离,通过商品交换来实现的消费是人的自由个性实现不可缺少的环节。它为发展丰富的、自由的个性创造了物质前提和内在要素。马克思说:“要使这种个性成为可能,能力的发展就要达到一定的程度和全面性,这正是以建立在交换价值基础上的生产为前提的,这种生产才在产生出个人同自己和别人的普遍异化的同时,也产生出个人关系和个人能力的普遍性和全面性。”[119]从理论形态上讲,市场经济的发展必然带来人的社会关系的物化和异化,马克思指出,不可能有商品经济而无拜金主义,资本主义社会的消费正是以人的片面发展为代价而实现的,他们面临的危机不是物质消费的匮乏,而是文化精神上的危机,是因为缺乏高品位的精神追求、缺乏高品质的精神食粮。如果只注重物质享受而忽视人的个性发展和精神消费,就无法实现人的身心健康和全面发展,只能导致消费异化和人性异化,使人变成物的奴隶。无止境地攫取和占有物质财富成为人生奋斗的目标,而占有物的多少成为衡量人生价值的主要尺度。也成为衡量人的自由度的主要尺度,在这里,人的自由主要表现为支配自己财产的自由,财产越多,也就意味着自由越多。人的丰富的需要被简化为粗野的物的需要,攫取、争夺、占有和享乐成为人们的主要的生存方式。这就是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独立和自由。
第四,合理的消费促进人格完善。物质的消费品中凝聚着精神的因素,消费者把自己投射到各个商品上。因为人们购买的商品,是买进自己人格的延伸部分;商品对于把自己投射到其中的消费者本人,具有特殊的心理效果,使它获得了人格的延伸,揭示了消费行为与完善人格的内在联系。人格指的是每个人的心理特点的总和,也可以说是人们内在素质的总和。是一个人所具有的各项比较重要的和稳定的心理特征的总和。它以个人一系列独特的行为方式和行为风格表现出来。在消费生活中任何人的行为差异都与人格密切相关。病态消费是人格不健康的表现。健康人格就是保持心理健康的最终目的,就是调整每个人的社会行为和心理活动,是他们对社会作出良好的适应,就是符合社会需要的健康人格。在消费生活中只有具有健康人格的人,才能自觉调整自己的消费行为和消费心态,在消费选择中作出良好的反应。健康人格是不可能脱离社会的存在孤立发展的,它与人的社会意识共存,说到底还是由人生价值观决定的,每个人多种多样的需要、愿望、目标、思想、行动都是受其人生价值观支配的。人们有不同的价值观,对消费生活就有不同的评价标准,就会产生不同的消费心态、不同的消费选择、不同的消费行为模式。人格扭曲下的变异的消费心态,是扭曲的人生价值观的结果。
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消费过程中,也存在一定程度的物化倾向,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消费通过将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即人的自由个性的实现确立为消费行为追求的最高价值目标,加强精神文明建设可以最大限度地遏制这种物化的社会关系对人所产生的负面效应。江泽民“用科学的理论武装人,用正确的舆论引导人,用高尚的精神塑造人,用优秀的作品鼓舞人”的思想实际上就是强调用高质量的精神文化消费提高人的素质,以人的个性的全面发展为精神文化消费的价值目标。
社会主义的自由理想,是作为无产阶级解放和无产阶级根本利益的体现。社会主义理想的自由是每一个人的自由,是普遍的自由,也就是每一个人都成为自由人,而不是像资本主义社会那样,少数人自由而多数人被奴役。“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120]形式自由与积极的实质自由的统一。强调自由的行动者不仅能够使自己的行动出于自己的意志,而且能够使这种意志指向真正有利于个人和社会生存与发展的积极性价值。“个性得到自由发展,因此,并不是为了获得剩余劳动而缩减必要劳动时间,而是直接把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缩减到最低限度,那时,与此相适应,由于给所有的人腾出了时间和创造了手段,个人会在艺术、科学等等方面得到发展。”[121]人是社会的人,人的个性要受社会历史条件的制约;同时社会也是人的社会,社会历史条件也受人的个性的影响。“个性的解放也是人类的解放,个性的发展也就是社会的发展。”[122]
社会主义中,消费行为就是要着眼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而培育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自主性,并在此基础上朝着人的自由个性实现的终极目标而努力。个人需要会因不同个体本身的具体情况差异而表现出不同的情况。要实现人的个性自由,就必须了解人的需要的多层次、多方面的具体构成。但人的需要是变化的,它要随生活条件和社会关系的变化而变化,所以,个性自由就是要充分肯定个体需要的多重性,并在满足需要的过程中予以保证,人的能力的自由拓展。生产力总量的增加,闲暇时间增多,使人们拥有更多时间去发展自己的特长和兴趣,开发自己的潜能,不断开辟全面发展个性的各种渠道。
四、消费与人的全面、自由和充分发展
马克思提出的人的发展应当是一种全面发展、自由发展和充分发展。第一,所谓人的全面发展,是指“社会的每一个成员都能完全自由地发展和发挥他的全部才能和力量”[123],人以一种全面的方式,作为一个完整的人,占有自己全面的本质,“全面发展的个人,不是自然的产物,而是历史的产物。要使这种个性成为可能,能力的发展就要达到一定的程度和全面性”[124]。从而成为“具有人的本质的这种全部丰富性的人。”[125]个人发展中个人能力的全面发展是马克思恩格斯关于人的全面发展思想中的一个价值目标。个人能力的全面发展体现在人的劳动能力、人的社会关系和人的个性的全面发展上。人的劳动能力包括个体能力和集体能力,自然力和社会能力,潜力和现实能力,体力和智力等。人通过劳动改变身外的自然,“也同时改变他自身的自然,他使自身的自然中沉睡着的潜力发挥出来。”[126]人的社会关系的发展主要表现在人的对象性关系的全面生成,个人社会关系的丰富和充分展示,人对社会关系自由度的提高。人的个性发展除了人的某一种素质的改善和提高外,主要表现在人的独特性的发展和人的自主性的发展上。发展文化教育,提高消费者科学文化水平,有利于提高享受资料、发展资料的消费水平、特别是扩大精神文化消费,有利于提高消费层次和质量。上面已经讲过,人的消费行为在人的能力的提高、社会关系的建构、人的素质的提高和人的个性发展方面都有着重要的作用。
消费促进人的劳动能力提高,在前边已经论述过了。但是,人的能力不仅是价值的创造、生产能力,而且还应该是价值的享用能力。因为主体之所以是主体,不仅由于他能驾驭客体,而且由于客体是满足它的需要的对象。如果人被仅仅看作是生产者而不是消费者,那么人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主体。但是,如果面对着某种价值客体,你没有能力去享用,就像一个人拥有一幅名画而却欣赏不了。那也很难说在与这一客体的关系中确立了真正主体的地位。所以人的消费能力即享用能力也是人作为主体的一个重要条件,发展人的消费能力也是人的全面发展的一个重要方面。不过,就像人的生产能力的发展那样,人的消费能力的发展也必须是全面的发展。马克思在谈到一个完整的人和对象的全面关系时曾指出:“对私有财产的积极的扬弃,也就是说,通过人并且为了人而对人的本质和人的生活、对对象化了的人和属人的创造物的感性的占有,不应当仅仅被理解为对物的直接的、片面的享受,不应当仅仅被理解为享有、拥有。人以一种全面的方式,也就是说,作为一个完整的人,把自己的全面本质据为己有。人同世界的任何一种属人的关系——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思维、直观、感觉、愿望、活动、爱——总之,他的个体的一切官能,正像那些在形式上直接作为社会的器官而存在的器官一样,是通过自己的对象性的关系,亦即通过自己同对象的关系,而对对象的占有。”[127]从消费的关系来看,人和对象的关系不仅是物质消费性的关系,还应当包括交往性和精神性消费的关系,这样才能满足人的丰富的、全面的需要,从而使人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马克思在论述人的发展的第二大形态时曾指出,“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是第二大形态,在这种形态下,才形成普遍的社会物质变换,全面的关系,多方面的需求以及全面的能力体系”[128],“全面发展的个人——他们的社会关系作为他们自己的共同的关系,也是服从于他们自己的共同的控制——不是自然的产物,而是历史的产物。要使这种个性成为可能,能力的发展就要达到一定的程度和全面性,这正是以建立在交换价值基础上的生产为前提的,这种生产才在产生出个人同自己和同别人的普遍异化的同时,也产生出个人关系和个人能力的普遍性和全面性。”[129]
第二,人的“自由发展”是指人作为主体自觉、自愿、自主的发展,是为了自身人格完善和促进社会进步而发展,是把人作为目的而发展。[130]马克思曾设想过“任何人都没有特定的活动范围,每个人都可以在任何部门内发展,社会调节整个生产”,“我有可能随我自己的心愿”,今天干这事,明天干那事,但“并不因此就使我成为一个猎人、渔夫、牧人或批判者”[131]。而且,无论是作为猎人、渔夫、牧人或批判者,都不再是作为他人致富的工具和个人谋生的手段,而是为了满足人的自我发展、自我实现的需要,是人的个性自由发展的体现,这里体现了闲暇消费在人自由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
随着科技的进步,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人们的劳动时间逐渐缩短,闲暇时间不断增多。闲暇时间,马克思称为“自由时间”、“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从事高级活动的时间”、“使个人得到充分发展的时间”、“为个人发展充分的生产力,因而也为社会发展充分的生产力创造广阔余地”的时间。[132]闲暇时间包括从事娱乐和享受活动的时间和从事自身发展活动的时间。马克思在谈到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飞跃时指出,作为目的本身的人类能力的发展,真正的自由王国,就开始了,工作日的缩短是根本条件。爱因斯坦也曾说过,人类文明程度的标志在于业余时间怎样使用,而闲暇消费是人们在闲暇时间所进行的各种消费活动,未来学家约翰·托夫勒在《第四次浪潮》中提出,娱乐和旅游业是第五次浪潮。娱乐、旅游都是闲暇消费的重要内容,另外人们还可以在闲暇时间进行以人的发展为内容和目的的受教育、科学和艺术消费活动。有些西方学者提出:我们正进入一个新的闲暇时代,闲暇是“生活的艺术”,是“人的尊严所在”,[133]闲暇消费,对于人的发展,对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具有重要的作用。马克思说:“从整个社会来说,创造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也就是创造产生科学、艺术的时间。”[134]我们可以充分利用闲暇时间,不断提高闲暇消费质量,“使个人得到充分发展”,“创造产生科学、艺术”。知识经济时代决定了无论知识的获得还是知识的创新大都是在自由时间或有效地运用自由时间中实现的。恩格斯说,在社会主义社会,“不仅进行大规模生产以充分满足全体社会成员丰裕的消费和造成充实的储备,而且使每个人都有充分的闲暇时间从历史上遗留下来的文化——科学、艺术、交际方式等等——中间承受一切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并且不仅是承受,而且还要把一切从统治阶级的独占品变成全社会的共同财富和促使它进一步发展。”[135]这就说明,在自由时间,人们主要是从事科学、艺术、交际等活动,以继承和发展历史遗留下来的文化。马克思对自由劳动时间的劳动内容说得更具体,他讲到工人除劳动时间以外,还有个人受教育的时间,发展智力的时间,履行社会职能的时间,进行社交活动的时间,自由运用体力和智力的时间,以至于星期日的休息时间。马克思指出:在共产主义社会,“……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将如此迅速,以致,……所有人的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还是会增加。……财富的尺度决不再是劳动时间,而是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136]个人会在艺术、科学等方面获得全面发展,个性得到自由发展。自由时间的消费有利于提高劳动力质量,发展生产力。通过自由时间的消费,使劳动者的体力、智力得到恢复和发展,大大有利于劳动力质量的提高。增加自由时间,就是扩大发展才能等的广阔天地,能使劳动者的才能得到充分的发挥,就能发展生产力,创造更多的社会财富。正如马克思所说:“自由时间,可以支配的时间,就是财富本身”。[137]而且,自由时间的增加,为发展社会生产力开辟了广阔的道路。“因为真正的财富就是所有个人的发达的生产力。”[138]合理安排自由时间的消费,有利于促进人的全面发展能充分发挥每个劳动者的爱好和专长,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增加自由时间,就是“增加使个人得到充分发展的时间”,这为人的全面发展,创造了重要的条件。有利于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建设。
人的全面发展思想与人的自由思想内涵是完全一致的。人实现自由的基本标志是劳动完全摆脱了谋生的消极性质,纯粹作为创造活动而出现。为了达到这一境界,需要三个条件:摆脱对必然性认识的盲目性,实现意识的自由;摆脱自然盲目力量的统治,实现对自然的自由;摆脱人与人关系的束缚,实现对社会的自由。在三者当中,意识的自由是前提,社会关系的自由是条件和手段,对自然的自由是基础也是目标。只有对自然和社会的规律有了清楚的认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得到协调,才能对自然过程进行自觉的驾驭和控制。在这种背景下,人的本质力量才得到全面、完整的而非扭曲性的发挥,实践的积极方面上升到主导地位,异化被控制到极小程度,人的生存活动完全融入创造性活动中,这也就是全面发展的实现。全面发展是自由发展的基础和条件,人的自由发展是全面发展的必然趋势和结果,没有人的自由发展也就不存在人的真正解放。
第三,人的充分发展是人全面、自由发展的程度问题,是马克思对人的发展的又一规定。人的发展是一个过程,本身就是人始终努力追求的目标,它是没有限制的,是一种日益充分的发展。马克思说,共产主义则把每个人的充分发展作为一切活动的目的和尺度,经济的增长、消费能力的增长,只有在把人当作目的而不是使人变得更加畸形和受到更大损毁的情况下,才具有真正的价值。消费能力的增长是实现人的充分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科学技术缩短必要劳动时间,为人的发展提供广阔的自由空间。“时间实际上是人的积极的存在,它不仅是人的生命的尺度,而且是人的发展的空间。”[139]科学技术的发现、发明及其运用,必然是劳动时间的缩短和自由时间的延长。对于自由王国的实现来说,工作日的缩短是根本条件。由于给所有的人腾出了时间和创造手段,个人在艺术、科学等精神方面的消费成为可能。“自由时间,可以支配的时间……这种自由活动不像劳动那样是在必须实现的外在目的的压力下决定的,而这种外在目的的实现是自然的必然性,或者说社会义务——怎么说都行”,“这种时间不被直接生产劳动所吸收,而是用于娱乐和休息,从而为自由活动和发展开辟广阔天地”。[140]
总之,人是生存、发展于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关系中的,人的全面发展有赖于人通过正确认识和改造自然与社会,促进人和自然、人和社会的协调与和谐,使人们在优美的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中工作和生活,而且,人越全面发展,社会的物质文化财富就会创造得越多,人民的生活就越能得到改善,而物质文化条件越充分,又越能推进人的全面发展。这是两个逐步提高、永无止境的历史过程,这两个历史过程应相互结合、相互促进地向前发展。
【注释】
[1]袁贵仁:《马克思的人学思想》,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82页。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37页。
[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67-168页。
[4]韩震:《生成的存在——关于人和社会的哲学思考》,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95页。
[5]韩震:《生成的存在——关于人和社会的哲学思考》,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92页。
[6]参阅袁贵仁:《马克思的人学思想》,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98页。
[7]袁贵仁:《马克思的人学思想》,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121页。
[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23页。
[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514页。
[1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669页。
[1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514页。
[12]罗素:《西方哲学史》上卷,商务印书馆1976年版,第309页。
[13]袁贵仁:《马克思的人学思想》,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146页。
[14]袁贵仁:《马克思的人学思想》,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148页。
[15]袁贵仁:《价值学引论》,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1年版,第54页。
[16]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重庆出版社1988年版,第8页。
[1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4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163页。
[18]袁贵仁:《马克思的人学思想》,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148页。,
[19]袁贵仁:《马克思的人学思想》,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156页。
[20]袁贵仁:《马克思的人学思想》,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158页。
[21]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194、260页。
[22]王宁:《消费社会学》,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1年版,第29页。
[23]丹尼尔·贝尔:《资本主义文化矛盾》,三联书店1989年版,第22页。
[24]丹尼尔·贝尔:《资本主义文化矛盾》,三联书店1989年版,第68页。
[25]关于异化消费,我们将在下一章专门进行论述。
[26]丹尼尔·贝尔:《资本主义文化矛盾》,三联书店1989年版,第22页。
[27]马克思:《资本论》第3卷,1975年版,第211页。
[2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58年版,第86页。
[29]尹世杰:《消费需要论》,湖南出版社1993年版,第38页。
[30]参见胡金凤《消费与人的需要——马克思主义人学视角的分析》,《新视野》,2002年第3期。
[31]袁贵仁:《价值学引论》,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1年版,第333页。
[32]马歇尔:《经济学原理》上册,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第111页。
[3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94页。
[3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102页。
[3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32页。
[3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94页。
[37]史蒂文森:《人性七论》,商务印书馆1994年版,第6页。
[38]袁贵仁:《马克思的人学思想》,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58页。
[39]休谟:《人性论》上卷,商务印书馆1980年版,第6页。
[4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270页。
[4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31页。
[4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74页。
[4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21页。
[4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29页。
[4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362页。
[4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404页。
[4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84页。
[48]《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34页。
[49]林秉贤:《社会心理学》,群众出版社1985年版,第279页。
[50]厉以宁:《消费经济学》,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91页。
[5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58年版,第86-87页。
[5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96页。
[5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97页。
[54]袁贵仁:《人的哲学》,工人出版社1988年版,第61、59页。
[5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69页。
[56]马尔萨斯:《政治经济学原理》,商务印书馆1962年版,第270页。
[57]参见孟德维尔:《蜜蜂寓言,个人劣行即公共利益》,商务印书馆1963年。
[58]《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233页。
[59]《列宁全集》第38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346、344页。
[60]《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233页。
[6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66-167页。
[6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67页。
[6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113页。
[64]袁贵仁:《马克思的人学思想》,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112页。
[6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26页。
[6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55页。
[6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202页。
[6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485页。
[69]《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82页。
[70]袁贵仁:《马克思的人学思想》,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215-217页。
[7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第77页。
[7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人民出版社1974年版,第926页。
[7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496页。
[7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104页。
[7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166、174页。
[7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04页。
[7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96页。
[7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392页。
[7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93页。
[8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96-197页。
[81]马克思:《资本论》,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112页。
[8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469-470页。
[83]多米尼克·斯特里钠蒂:《通俗文化导论》,商务印书馆2001年版,第70页。
[84]阿多诺、霍克海默:《启蒙的辩证法》,重庆出版社1991年版,第85页。
[85]袁贵仁:《马克思的人学思想》,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282页。
[86]袁贵仁:《马克思的人学思想》,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277页。
[87]袁贵仁:《马克思的人学思想》,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180页。
[88]《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96-97页。
[8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25-126页。
[9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82页。
[91]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人民出版社1976年版,第201页。
[92]托马斯·古德尔,杰弗瑞·戈比:《人类思想中的休闲》,云南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118-119页。
[93]托马斯·古德尔,杰弗瑞·戈比:《人类思想中的休闲》,云南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88页。
[94]袁贵仁:《马克思的人学思想》,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277页。
[9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295页。
[96]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172页。
[97]王宁:《消费社会学——一个分析的视角》,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1年版,第1页。
[9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96页。
[9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95页。
[10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2卷,人民出版社1962年版,第734页。
[101]王宁:《消费社会学——一个分析的视角》,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1年版,第1页。
[10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37页。
[10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21-122页。
[104]袁贵仁:《马克思的人学思想》,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277页。
[105]袁贵仁:《马克思的人学思想》,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288页。
[106]《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457-458页。
[107]袁贵仁:《马克思的人学思想》,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296页。
[108]《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440页。
[10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830页。
[11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46卷(上),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70页。
[11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87页。
[11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515页。
[11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94页。
[11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515页。
[11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75页。
[116]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77页。
[11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368页。
[11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202页。
[11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08-109页。
[120]《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94页。
[12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218-219页。
[122]袁贵仁:《马克思的人学思想》,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136页。
[12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第217页。
[12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08-109页。
[12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26页。
[12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202页。
[127]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77页。
[12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04页。
[12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08-109页。
[130]袁贵仁:《马克思的人学思想》,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281页。
[13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37页。
[13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221、225页。
[133]池田大作:《我的人学》,北京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528页。
[13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381页。
[13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479页。
[13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222页。
[137]马克思:《剩余价值论》第3册,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282页。
[13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222页。
[13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7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532页。
[14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26卷,人民出版社1974年版,第281-28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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