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商品市场从各种意义上讲都很棘手。对于新手来说,大宗商品市场涉及的原材料在不同地域中往往由国有公司掌控并开采(俄罗斯、中东、非洲西部等)。对这些材料—比如玉米、小麦、汽油、金属矿石、石油、煤炭和稀土矿物—的使用权取决于许多不稳定的因素,如天气和政策。大宗商品不都是我们生存必需的物品,它们还是实体经济的基本骨架。正如我们在2008年看到的那样,两家银行之间的资产流动必定能对现实世界产生影响。但大宗商品的流动则更加重要。整个星球的日常经济运行都离不开它们。坦白讲,离开它们,我们就无法生活。
大宗商品还与衍生品联系在一起。与最为残酷、问题最多的金融市场的这种联系无法切断。在触发全球粮食暴乱、推高汽油价格中起了推手作用的交易员在某些时候的确在为自己的客户(或自己的银行)购买真实的原材料,但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只是在购买关于这些材料未来价格的赌注。金融衍生品是一项历经了几个世纪,甚至上千年的金融工具,作为持有大米、石油或财产等物品的保险措施。购买能帮助你对冲损失或市场不利动向的衍生品是有益的。比如农场主需要这些赌注来提前限制自己作物的价格,以免在作物成熟前价格下降。航空公司或货运公司也许需要“对冲”油价升高风险以保证持续运营。
但在20世纪90年代,衍生品开始激增和扩张,2000年后则更甚。这种趋势明晰了至少一部分交易与保护实体经济中的人或公司无关,而是为了使用日益复杂的金融工具进行投机—也可以说是赌博。投机对象包括利率掉期、信用违约掉期,甚至每日天气都能下注。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衍生品最出名的是巴菲特发出的“大规模杀伤性金融武器”的警告,2008年引爆了我们的金融体系的复合证券。这些金融工具—无论是利率掉期、外汇汇率投机还是谷物期货—拥有非常切实可见的影响。然而对于银行、对冲基金公司和其他衍生品交易公司来说,它们不过是能用来套利获取收益的经济的一部分而已。为了交易而进行的交易是本书序言中描述的闭合金融循环的一部分,这个循环主要富裕了金融家,却危害了商业和消费者。
华尔街有能力随心所欲地购买谷物和石油期货—用的一般是我们退休系统的资金—并贡献了恶性通货膨胀。仿佛这些还不够,金融为大宗商品市场带来了另一个疑难杂症:如今,银行家能同时交易大宗商品并大量收购被交易的物品。例如,高盛能在理论上拥有农场,同时还交易农场中种植的谷物。虽然华尔街购买销售大宗商品期货和掉期已久,但同时进行纯金融性交易和拥有实物商品则是大概在2000年之后才开始流行的趋势。这要归功于放松监管和作为资产类别流入大宗商品市场的大笔养老金。只有金融机构才有能力既创造市场又成为市场—交易自己拥有的产品、随意囤积甚至操纵、恣意抬高或压低价格。他们是鸡窝里的狐狸—只不过他们同时还设计并建造了鸡窝、有资格屠杀母鸡、如果想要还能销售鸡蛋。这种独特的市场地位不仅让金融机构能把粮食价格抬高得让人挨饿,还让他们成为确实需要原材料来制造产品的产业的直接竞争对手,如汽车公司、瓶子制造商、连锁加油站、航空公司等。大宗商品市场的金融化意味着美国制造现在要与自己的银行家竞争。这是一种变态的循环,大大削弱了美国工业的竞争力。下面的故事就是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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