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忠食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金忠”）位于四川省成都市下属邛崃市，是我国西南地区猪肉生产加工公司中的龙头企业。
2005年6月一个炎热的早晨，邛崃市畜牧局副局长侯明军赶到金忠董事长刘翔的办公室，说：“老刘你知道吗？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一些流行性疾病正在蔓延，我担心这些病很快会传播到我们市。我们得共同努力才能预防这些疾病，你看我们怎么办？”刘翔回答说：“首先，政府需要鼓励农民接种疫苗，这样他们的农场就不会受到影响。其次，我们可以创建一个组织，把偏远地区的农民组织起来，这样我们就可以更好地了解他们的生猪生产过程，同时我们可以大规模地对他们进行培训，降低未来农场发生疾病的概率。”刘翔接着补充说道：“建立一个这样的组织对我们公司也是有好处的，因为我们可以同农民签订合同，让他们把猪卖给我们。这样我们会获得更稳定、更优质的猪肉供应。”“那么，我们要建立一个什么样的组织，怎么去建立呢？”刘翔的话引发了侯明军的思考。
这次会面，侯明军又跟刘翔进行了几轮讨论。侯明军发现水果蔬菜行业有合作社，认为建立由金忠主导的合作社是个好主意。刘翔也觉得这个想法很棒，于是在2005年8月，在邛崃市政府和当地小农户的支持下，金忠组建了一个名为“金立”的合作社。这是我国猪肉行业的第一个合作社。2005年至2015年的十年间，金立合作社为金忠和当地养猪户带来了好处。金立合作社为小规模的养猪户提供指导和培训，帮助他们提高生产能力。通过与当地农民签约，金忠的生猪来源更稳定，生猪的质量也得到了保障。
然而，在同金立合作社协作的过程中，金忠也遇到了一些问题。由于我国猪肉市场价格波动巨大，合作社里的小规模养猪户违反合作协议的情况时有发生。除此之外，金忠不可能完全控制小规模农户的养猪质量，因为金忠不能监督农民的整个生产过程。这些给公司带来了潜在的质量风险。对于刘翔来说，保障食品质量安全和优质以及稳定的猪肉来源是他的首要任务。本案例将说明金忠如何通过金立合作社管理自身的供应链，并介绍金立合作社成立十几年来的利益和问题，从而引导读者帮助刘翔做出决定：在金忠未来的发展中，是否要将合作社这种运营方式边缘化甚至逐步摆脱合作社这种运营方式？
猪肉供应链中有许多参与者，其中包括饲料供应商、生猪养殖户、屠宰企业、猪肉加工企业、各种猪肉经销商和猪肉消费者等（见图12-8）。猪肉供应链中，生猪繁育企业繁育良种，售卖仔猪。为了生产优质的仔猪，它们选择具有最佳繁殖特性和生物特性的品种。国内三大著名优质品种为长白、太湖和荣昌，分别产于我国东北、扬子地区和重庆。在过去的三十年中，我国进口了许多外国品种，如杜洛克和约克夏（大白猪），用于与我国猪种杂交。
图12-8 一种典型的猪肉供应链
饲料供应商是为牲畜和（或）水产养殖业生产饲料的公司。由于过度生产情况的存在，我国的饲料行业市场几乎接近饱和状态，因此竞争集中在价格上。生猪养殖户是育肥仔猪，并将其卖给屠宰企业的农民。屠宰企业是屠宰活猪，并将其切割为肉制品的公司。在我国，想要涉足猪肉屠宰业的公司必须拿到很难获得的屠宰许可证。加工企业将肉类转化成最终产品，如香肠和培根。屠宰企业和加工企业是我国猪肉供应链中的中心企业（在供应链中发挥核心作用），一方面它们与供应链上游的养殖户合作，确保生猪的供应和安全，另一方面，它们还要同供应链下游的经销商合作，开展品牌建设和营销活动。我国是世界范围内的猪肉消费大国。
在农村，生猪运输的问题仍然普遍存在，运输条件的不卫生使得健康的猪可能在运输过程中从病猪处染上猪病，这也被认为是猪病传播的一个原因。新鲜猪肉通常由配备专业冷藏车的屠宰、加工企业或物流公司负责运输。
如图12-9所示，我国猪肉供应链的中心企业（加工企业和屠宰企业）和农民之间主要的治理结构可以分为五种类型，从左到右为：企业可以从现货市场直接购入生猪，在这样的市场中进行买卖不需要签订合同（例如在牲畜交易市场中进行交易）；从那些从散户那里收购生猪的猪贩子（中间商）处购入生猪；与农民签订生产或销售合同；从合作社购买生猪；整合猪农以实现生猪自给。从左到右，治理结构中的垂直协作的程度越来越高，现货市场是最为松散的类型，整合猪农是集成程度最高的类型。中心企业可能同时采用多种治理结构来处理与农户之间的关系。一般来说，由于可追溯性和质量问题，中心企业往往不会从现货市场购买生猪。
图12-9 我国猪肉屠宰、加工企业与农民之间的治理结构类型
资料来源：作者根据访谈资料整理
我国的养猪业面临诸多挑战，如食品质量安全问题，生猪、猪肉价格波动，环境压力，生猪养殖多为零散经营。食品质量安全问题是首要问题。流行性猪病对于养猪场来说一直是风险，近十年来，几种流行性猪病已经影响到四川地区的养猪业(1)，引起了公众的关注并造成养殖户重大的经济损失。与规模较大的养殖户相比，小农户受到资金方面的限制，抵御风险的能力较弱，遭遇风险时损失也更惨重。除此之外，生猪价格波动对四川的养殖户造成了严重危害，2000—2015年尤为显著。图12-10给出了2000—2015年间四川省生猪的单价波动。图12-11显示了2014年生猪的价格波动。进一步来说，2015年上半年，中等规模农场的平均损失为每头猪300元，而其下半年的平均净利润为每头猪200元。
图12-10 2000—2015年四川省生猪平均价格
资料来源：中国农业部、中国畜牧业协会
图12-11 2014年1—12月四川省生猪平均价格
资料来源：四川省农业厅
养猪业造成的环境压力引起了中央和地方政府的关注。传统养猪场将废水直接排入河流，造成严重的水污染。浙江省政府开始关闭靠近河流的农场，然而，长远来看，这种做法并不能真正解决环境问题，同时这会减少生猪的供应量。四川省政府则利用政策杠杆激励大规模养殖户的发展，同时停止了对中小农场的补贴，这为小规模养殖户带来了新的问题——是改而生产其他产品（这意味着养猪将不再是这些农户的主要经济来源）还是成为大规模农场的雇工呢？目前养殖户和政府都没有找到解决水污染问题的有效途径。
四川省位于我国西南部，其生猪出栏量居全国第一，占我国生猪总出栏量的15％左右（见图12-12）。邛崃是该省重要的生猪生产基地，其生产的生猪不仅供应成都也供应其他地区。2004—2014年，邛崃的生猪出栏量总体上呈上升趋势（见图12-13）。邛崃以农业发展而闻名，其主要产业包括养猪业、葡萄酒业和乳制品行业。
图12-12 2004—2013年全国和四川省生猪出栏量
资料来源：中国统计年鉴
图12-13 2004—2014年邛崃生猪出栏量
资料来源：邛崃市畜牧局
邛崃的生猪生产状况充分地反映了我国的生猪生产现状，绝大多数的养猪从业者仍是小规模的养殖户或者散户。在养猪行业中，存栏量小于50头育肥猪的养猪场称为散户，有栏量为50~99头的称为小型，有栏量为100~499头的称为中型农场，存栏量大于等于500头的则被认为是大型农场。
如表12-1所示，从2014年到2015年，邛崃市养猪业散户的生猪出栏量和出栏量占该市总出栏量的比例都呈上升状态，这主要是因为散户的进入门槛较低。随着生猪价格在2014年下半年的大涨，这些散户也在积极地试图扩大他们的养殖规模。
表12-1 邛崃市2014—2015年养猪场数量及出栏量
资料来源：邛崃市畜牧局
2015年，总体来看，小型农场和中型农场不论是农场数量、生猪出栏量还是出栏量占总量的比例，都比2014年有所减少。那些存栏量为100~499头的、从散户发展起来的农场没办法建立标准化和现代化的农场设施，因为地方政府已经不再向中小型农场提供经济支持，而是通过经济激励鼓励大型农场的发展(2)。因此，与2014年相比，2015年大型农场的生猪出栏量有所增长，但大型农场的数量基本保持不变，由此可知其平均生产能力呈现大幅提高的态势。
2012年至2014年，四川省不同规模的养猪场数量如表12-2所示，可以看出四川省绝大多数从事养猪业的农户为散户。
表12-2 2012—2014年四川省不同规模养猪场数量
资料来源：中国统计年鉴2015
金忠成立于1994年，原本是一家小型屠宰加工厂（原名为金立），由陈乃忠先生一手创立并逐渐发展成为一个家族企业，二十多年来一直迅速发展。2005年，陈先生将金立屠宰厂改为一家注册公司，并将公司的名字改为金忠。金忠的现任总裁是陈先生的女婿刘翔。
金忠公司位于邛崃市工业园区，这里聚集了许多品牌食品的加工企业，如伊利集团（中国乳业巨头之一）、金六福有限公司（中国十大白葡萄酒品牌）、文君（四川省最佳茶叶品牌）等。金忠现在拥有一条从MPS集团(3)进口的屠宰线，每年的屠宰量达到20万头。同时，金忠坐拥超过2万吨的国家储备冷冻猪肉。金忠的产品分为不同的系列（级别），分别通过不同的渠道出售（见附录2）。金忠公司的发展历程如表12-3所示。
表12-3 金忠公司的发展历程
资料来源：金忠公司
金忠的MPS屠宰加工生产线被认为是其核心竞争力之一，这种运用现代先进的加工技术进行作业的生产线，能够在整个屠宰过程中严格控制温度(4)。
金忠是我国猪肉行业的龙头企业(5)，在就业和扶贫方面对当地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有着重大影响。其业务包括饲料生产、育种、生猪育肥、屠宰加工、冷链物流（金忠拥有自营物流货运车队）和零售业务。
如图12-14所示，2015年金忠的生猪供应主要来自四个渠道。
图12-14 2015年金忠公司生猪来源
资料来源：金忠公司
2014年，金忠开始与伊藤洋华堂超市合作，出售其旗下高端猪肉产品。同时，继续利用集团自有的分销渠道（金忠自营品牌店）分销高端猪肉产品。金忠计划利用从2015年开始的五年进一步将供应链整合延伸到下游。
2005年以前，金忠主要的供应商是散户，农民按照市场价把生猪卖给金忠。那时候，金忠不得不从所有可能的来源采购生猪，这些来源包括散户、中间商（这些中间商手中的生猪也是从散户处收购而来的）、中小型农场和大型农场（见表12-4）。2005年，四川省资阳、简阳、乐至等地区大量生猪感染了传染性猪链球菌(6)，引起了政府、行业和广大公众对食品质量安全的关注。在这种情况下，甚至连农村地区的消费者也不再从农贸市场购买猪肉，而转向了超市销售的品牌猪肉产品，以确保所购买产品的安全和质量。超市会对其销售的产品进行质量监控，同时，店内销售的猪肉产品被保存在冷柜中，而在农贸市场，猪肉产品没有固定的质量标准，也不是所有的卖家都有冷柜。
表12-4 2005年和2015年金立合作社生猪不同来源占比
数据来源：金立合作社公关经理田碧山女士
为了应对市场波动，金忠不仅要考虑如何稳定生猪的供应，还要考虑如何确保收购到的生猪的质量。但是，由于自己原本是屠宰、加工企业，金忠没有什么生猪养殖的经验。与专业养猪企业（如温氏(7)）相比，金忠在进行大规模生猪养殖方面没有优势。
2005年，邛崃市畜牧局副局长侯明军与当时的金忠董事长就关于建立由公司主导的合作社的想法进行了探讨。很快，当地政府、金忠和农户决定共同投资100万元建立合作社。根据各自的生产规模，邛崃市政府投资40万元，金立集团投资40万元，农户共投资20万元（小股东每人1元），这些钱被用来开办一种保险基金，以补偿流行性猪病造成的农民的损失。金忠负责承担合作社的经营费用。由于当时没有关于成立合作社的相关法律法规（2006年我国才颁布《农民专业合作社法》），金立合作社被登记为民间会社。
包括兼任金忠总经理的金立合作社的主任在内，金立合作社一共有6名工作人员，负责管理合作社成员，收集养猪业信息，提供和组织养猪培训课程，提供金融服务，协调物流和活猪的运输。金立合作社与金忠公司不同部门进行合作，包括金莱饲料、金忠加工公司和金忠物流企业。金立合作社购买金莱饲料厂生产的饲料，向金忠加工公司出售生猪，运输由金忠物流负责（见附录1）。金立合作社的运营费用是一种交易费用，通常体现为员工所付出的时间和精力，包括选择供应商所需的成本，以金忠的名义同农民签约的成本，为农民提供培训的成本，解决合同履行中产生的纠纷的成本，协调农户和其他部门之间关系的成本。
金立合作社成员人数已由2007年的6000人降至2012年的4000人，再到2015年的2000人。一开始，金立合作社与不同规模的农户合作，主要合作对象是散户。后来发现许多散户具有机会主义行为倾向（不按要求养猪，不愿意按照约定将育肥猪卖给金立合作社），所以金立合作社转而寻求同中等规模或者大规模的养猪户合作。合作社的农场主要分布在邛崃市及周边地区的五个镇。2005年和2015年金立合作社不同规模成员占比如表12-4所示，与2005年相比，2015年为金立合作社提供生猪的大型农场数量占比从10％增加到20％，而散户占比从60％减少到30％，中小型农场数量占比则由30％上升到50％。
为了更好地进行管理，金立合作社成立了委员会、董事会和监事会。决策不采取“一人一票”的原则，而是集中由金忠的高级管理层决策。(8)农户成员没有真正的民主决策权。但在提前通知合作社的情况下，他们有权随时退出金立合作社。但是，如果在合作中出现了不良信誉记录，金立合作社也有权终止同农户的合作关系。
金立合作社与养猪户的关系具有两面性。一方面，公司和农民实现了预期效益；另一方面，存在违约等问题。虽然合作社已经减少了同散户的合作，但是仍然维持着同小规模农户成员的合作关系，只是密切监督他们的行为，并帮助这些小规模农户不断发展以满足金忠公司的需求。金忠不断地与他们沟通，每到年底检查这些农户生产的猪的质量，并对生猪数量的变化进行监测。
当小规模养猪户发展到中等规模甚至更大规模时，金立将使用能够实现长期合作的交易方式。在这种模式下，比起订单农业，与金立合作社合作意味着公司和农民都不必太担心违约问题，双方的交易成本（监督成本）也会降低。
金立合作社的会员可以预支饲料。农民在购买金莱公司的饲料时，可以等到出售生猪的时候，再从金忠公司支付的生猪款项中将饲料的钱支付给金立合作社而不必当场当时以现金支付。这也意味着，如果金忠不履行合同（在市场不景气的情况下拒绝购买农户的猪），农民将不必偿还饲料成本，而金忠公司将承担这些损失。
另外，农民需要为每头猪支付人民币4.0元作为担保。如果他们最终按照合同规定向金忠出售生猪，这笔款项将会返还给他们，否则将被作为罚金被没收。
金忠公关部经理郭宏祥对于金立合作社作用的观点是：“金忠将优质、安全作为其品牌价值，这也是客户忠于品牌的原因。金立合作社是确保产品安全和质量的手段之一。”
金立合作社公关经理田碧山女士提出了类似的观点：“金立合作社是公司与农民之间的桥梁，帮助邛崃地区的农民从养猪业中获得更多的收益，同时，也教会了农民如何以安全、科学的方式养猪。”
金立合作社的目的不是从与农民的交易中获利，金立从农民那里购买生猪的价格比市场价格高。它是连接金忠和养猪户的桥梁。同时，金立合作社也帮助协调金忠各部门同农户之间的关系（见附录1）。
总之，金立合作社在为金忠公司和成员农户创造收益的过程中扮演着多重角色。
（1）向农民提供信息和培训，包括生猪养殖的经验，如疾病预防和治疗。教农民如何使用相关信息技术实现现代化生猪养殖（例如利用耳标记录生猪的生产信息）。
（2）作为金忠公司和农民之间的信息渠道。例如，通过金立，农民的问题和要求可以有效地传递给金忠。
（3）在帮助金忠和农民建立长期关系的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使双方共同致力于实现互利共赢。
（4）提供低价疫苗接种和兽医服务。金立合作社有一个兽医站，为成员农民提供免费的专业兽医咨询服务，只收取农民使用的药物或疫苗的费用。
（5）金忠物流为农民提供免费交通服务。
（6）以优惠的价格提供金莱猪饲料，该饲料配方较好，价格比市场上同等品质的饲料便宜。当然，农民可以选择使用其他品牌饲料。为了鼓励养猪户使用金莱饲料，金立合作社最近允许没有会员资格（非正式农户会员）的中型养殖户（存栏量为100~499头）联合正式会员，享受金莱饲料的优惠（见图12-15）。
图12-15 金立合作社联合模式
资料来源：对金立合作社会员农户的访谈
（7）金立有权代表会员同金忠公司协商达成协议收购价，为会员谋求更多利益。基于市场价格，成员农户与金立合作社签订了固定的保护价。当市场价格(9)低于合约价格时，以合约价收购，否则以市场价收购。在这种情况下，金立以每千克高于市场价0.1~0.5元的价格从农民那里收购生猪。这保障了农民的收益，他们也不会选择将猪卖到农贸市场。金立合作社有两种为成员农户提供回报的方式：一是以保护价收购农民的猪；二是对向合作社出售生猪的农民给予每头5元的奖金。年出栏量超过1000头的农户将获得额外的0.5元/头的奖金，年出栏量超过2000头的农户将获得额外的1元/头的奖金。金忠通过金立合作社向农民支付应得的全部回报。
如图12-16所示，从2005年到2015年，金忠公司生猪来源中金立合作社供给所占的比例从10％上升到42％。十年中，金立合作社与会员建立了稳定的关系，会员习惯于与金立合作，向金忠出售生猪，这确保了金忠的生猪供应。与2005年相比，金忠通过市场购买的生猪数量减少了，这意味着金忠受不确定性和供应商机会主义行为的影响降低。同时，金忠扩张了自己的生猪生产基地规模（从2004年的1万头到2014年的10万头），同时进行了更好的质量控制以保证食品安全，这又有助于生猪供应链的稳定。
图12-16 金忠公司生猪来源中金立合作社供给所占的比例（2005—2015年）
资料来源：金忠公司文件
除此之外，凭借自身生产基地的经验和合作生产量的上升，金忠更加了解生猪生产过程，能够更好地控制食品安全。金忠猪肉供应链从未发生重大食品安全事件。金忠一贯以来的质量控制和不断进步的品牌管理使其品牌成功地同高品质和安全的产品联系在一起，从而提高了客户忠诚度。
正如金立合作社公关经理田碧山女士所言：“虽然金立合作社有助于稳定生猪来源，但农民没有向金忠出售育肥猪的义务。生猪收购价非常不稳定。当生猪市场行情好（例如2015年下半年）时，农民倾向于向中间商出售生猪，因为其收购价格可能比金忠高。目前，对于金忠来说，从温氏这样的企业采购生猪更容易，因为交易是简单而轻松的。所以我们不知道我们是否应该制定一个新的机制来应对金立合作社的成员，还是说，转而寻求其他的渠道来保障生猪供给。”
金忠的管理层面临一个关键性的决策：是继续维持同合作社的合作还是转向其他的供应模式呢？
资料来源：作者根据访谈数据整理
资料来源：金忠公司
金忠的财务状况如下表所示。2007年至2014年金忠的销售收入呈上涨趋势，但税后利润波动不断。金忠的销售经理杨女士解释说，税后利润变动与猪肉市场的不稳定有关。近年来，许多猪肉加工企业受到影响，其中一些猪肉加工企业受到资金限制，已经在市场萧条时不得已选择退出这个行业。
资料来源：金忠公司
金忠在成都地区的品牌店铺数量及销售收入变化情况如下表所示。在冷冻肉市场中，金忠品牌店数量在2008年至2011年间稳步上升，2012年以后稳定在200家。2014年，成都地区品牌店的销售额大约比2008年翻了一番。
资料来源：金忠公司
如下表所示，金忠在成都地区的市场份额从2008年的3.00％上升至2014年的5.00％，说明金忠无法垄断成都地区市场。
资料来源：金忠公司
［资料出处：Ji C，Jia F，Trienekens J．Managing the pork supply chain through a cooperative：the case of Jinzhong Food Co.Ltd.［J］．International Food and Agribusiness Management Review，2017，20（3）：415-426］
案例讨论：1．金忠公司和中国养猪业最初面临的挑战是什么？
2．金立合作社建立的动机是什么？金立合作社的管理方式是怎样的？
3．金忠的生猪供应商有哪些？2005—2015年，生猪的供应结构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4．金立合作社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合作社为金忠和养殖户带来了哪些好处？
5．你如何看待金立合作社？如果你是金忠公司的负责人，你会继续同金立合作社合作吗？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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