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全球经济再次面临空前的挑战
2011年世界经济再次进入了危险和敏感时期,二次衰退风险不断上升,各国经济政策转身和前行的空间大不如前,经济复苏和发展找不到新的突破点,全球经济处于痛苦的转型过程中。总体而言,欧美日发达经济体面临债务、失业、经济乏力和政策效力递减等一系列挑战。
1.1.1 全球经济增长持续疲软
研究表明,当一国债务总额占国内生产总值(GDP)比重超过90%时,该国经济将陷入增长停滞。美国前财政部长萨默斯认为,美国经济正经历“失去的十年”,过去五年,美国经济年均增长率不到1%,与日本泡沫经济破灭情景相似。因此,美国经济增长乏力形势还将持续。2011年前三季度,美国经济环比增长率分别为0.4%、1.3%和2.5%,但这主要依赖于扩张性财政政策和宽松货币政策的拉动,经济增长的内生动力非常低。
欧元区经济同样处于衰退的边缘,2011年前三季度经济环比增长率分别为0.8%、0.2%和0.2%。2011年第四季度,德国、法国、意大利、英国的经济景气指数均创近两年来新低,且都在100以下,欧元区投资者信心指数也创阶段性低点,欧元区制造业采购经理指数(PMI)长期处于50以下,而且有进一步下滑趋势,这表明欧洲经济已处于衰退通道。
大地震对日本经济的冲击仍未完全消除。日本经济第一季度和第二季度分别衰退2.7%、1.3%,已出现连续三个季度的下滑。第三季度,日本经济实现了6%的正增长,但这是一种前期连续大幅衰退的恢复性增长。尤其是日本的国内消费和投资者信心,均低位徘徊,加上国内财政和货币政策调整空间有限,使得日本经济实现稳定增长的难度很大。
1.1.2 发达经济体债务负担沉重
三年来,美国家庭、金融机构和企业等私人部门债务危机,已演化成政府债务危机。各类私人债务负担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但政府债务占GDP比重则快速上升到100%。更为严峻的是,2011年两党债务上限调整和“减赤”方案的谈判表明,美国已失去解决债务问题的长期动力,这也是标准普尔史无前例地下调美国债务评级的根本原因。
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目前仍处于高度敏感期。全球金融危机以来,希腊、意大利等五国债务风险突出,德国、法国债务余额大幅增加。尽管在2011年若干次欧盟峰会上欧洲国家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但是在欧元区统一货币政策和分割财政政策下,欧盟仍未找到解决危机的根本出路。
日本债务负担尽管由国内投资者持有,但日本公共债务占GDP比重高达220%,中央财政支出每年用于国债利息支付的比重为23.3%,而每年中央政府收入的一半又来自债务融资,要从根本上解决日本的债务问题,同样是缺乏政治和经济基础。
1.1.3 发达经济体失业问题严重
金融危机以来,美国失业率一直处于9%以上,当前美国经济复苏是一种无就业复苏,很多企业主在大量裁员后通过延长在岗工人劳动时间,以工资的适当提高替代新增雇员。当前,美国失业开始呈现长期化趋势,四五十岁白领大量失业。
欧洲同样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失业困境。金融危机以来,欧元区失业率一直维持在10%左右,2011年10月上升到10.3%,创历史新高。西班牙失业率达23%,希腊、葡萄牙、法国、意大利、英国的失业问题持续恶化。仅德国、荷兰等国家实体经济强劲,失业问题保持基本稳定。由此可见,除德国、荷兰等少数国家外,欧洲主要国家均面临着严重的失业问题。
1.1.4 各经济体宏观经济政策面临效力递减困境
前期积累的巨额公共债务,加上社会福利、军费等刚性支出,使得美国财政政策可操作空间十分有限。货币政策方面,虽然美联储承诺将当前零利率政策维持到2013年中期,但从前两轮量化宽松货币政策效果看,2011年10月的“扭转操作”究竟能否启动家庭消费和企业投资,前景仍不容乐观。相反,工资和福利水平上升,加剧了核心通货膨胀压力,美联储可能被迫提前结束极低的利率政策。
欧洲的财政政策面临扩张与紧缩的两难选择,一方面,重债国经济疲软迫切需要实施扩张性财政政策;但另一方面,要获得德国和欧洲金融稳定基金的援助,又不得不实行紧缩性财政政策,甚至包括德国、法国、英国等核心国家,都在实行全面紧缩性财政政策。货币政策方面,欧洲央行新任行长德拉吉2011年11月3日下调基准利率,如果效果不佳,欧洲央行可能把购买成员国国债的非常规货币政策长期化。
日本的财政和货币政策更是捉襟见肘。每年的财政支出中接近1/3来自债务融资,老龄化和产业空心化使得财政收入增长空间有限。与此同时,长期的零利率政策并没有改善日本的通货紧缩状况,如何走出“流动性陷阱”,仍然是日本央行面临的最大挑战。
除了发达经济体外,包括亚洲、拉美和俄罗斯,均面临经济增幅快速下滑、通货膨胀压力持续存在的两难选择。全球经济的持续疲软,使得衡量亚洲经济体竞争力的各项指标,都出现不同程度的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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