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尾巴的幻觉

狗尾巴的幻觉　41

如果一只狗连尾巴也算在内的话，总共有几条腿？答案还是四条腿，因为不论你是不是把尾巴当作一条腿，尾巴永远还是尾巴。

——“股神”沃伦· 巴菲特引自美国俚语

美国有很多有关狗尾巴的俚语，以上就是最精辟、流传最广的俚语之一总统林肯曾用它来讽刺政客们荒唐无知的政治想象力。股神巴菲特也在给股东的信中引用它，用来指企业管理者自欺欺人的可笑幻觉。

巴菲特发觉公司经理人中经常存在一种鸵鸟心态，总想在会计原则上钻空子，减少成本预估，增加账面利润，以此来美化公司业绩，取悦股东，并使自己名利双收。由于会计原则采用现金基础制，这就使得一些非现金账务无法准确反映到账面上，经营者和会计师们也就抓住这一点，在计算成本时抹掉大量非现金费用。然而对一些尚未回款的赊账销售，他们却急于早早地做上标记列入实际利润，不管这笔账最后能否收回。这种双重标准可以大幅度粉饰财报却不能代表公司的实际情况，反而营造出一种欣欣向荣的幻觉和盲目乐观的集体情绪，无视公司的潜藏危机。

例如，经理人们通常不会在会计账上记录长期退休金负债以增加账面支出他们选择性地塑造一份漂亮的财报，接下来则蜷缩在自己装饰过的财务数据中沾沾自喜，对潜藏的未来债务眼不见为净，以为这就是公司的真实情况。然而公司的实际支出并不会因为账目的掩盖而雪藏，随着退休保健计划的逐步深入，这种没有上限的负债金额越来越庞大，就像无底洞般不断吞噬着企业的自身实力，甚至使之走向破产的命运。巴菲特嘲笑这些不会算术的自欺欺人者，认为他们就像想把尾巴算成腿的狗一样，根本改变不了其四条腿的现实。而就算那些同样愚蠢的会计师们愿意证明尾巴也是腿，狗也不会因此多了一条腿。

实际上，不只是公司管理层，投资领域也普遍存在着幻觉效应。投资者们乐观地幻想自己具有点石成金的能力，能准确预测市场大势，获取可靠内部信息，于是盲目跟随直觉所指大下赌注。结果市场并不以个人主观意志为转移，该涨则涨，该跌照跌，投资者才发现自己并不是神，并不能生造一个想象中的美丽新世界。而那些狂想症发作时投入的成本也往往被大量稀释掉了。幻觉的产生其实源于人们的浮躁情绪和侥幸心态，投资者们在一时间的陶醉通常需要超额付出来埋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