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进程,多层次资本市场的建设拉开了序幕。多层次资本市场建设是我国经济改革开放深化,运用资本手段来优化配置资源,促进经济发展获得更大竞争力的必然过程。多层次资本市场建设与完善,为私募投资的战略发展创造价值,打开了巨大的创造价值的市场空间。
一、多层次资本市场
党的十八大明确提出:“深化金融体制改革,健全促进宏观经济稳定、支持实体经济发展的现代金融体系,加快发展多层次资本市场,稳步推进利率和汇率市场化改革,逐步实现人民币资本项目可兑换。加快发展民营金融机构。完善金融监管,推进金融创新,提高银行、证券、保险等行业竞争力,维护金融稳定。”这是我国未来金融创新发展战略的方向,为私募投资者打开了创造价值的巨大空间。
通俗的理解,私募投资者就是指非公募投资者,即凡是公募之外的投资行为都是私募投资的空间。而实际上公募投资者多是以标准的证券市场为投资场所的,以标准证券市场之外的投资场所为对象投资,都是私募投资者创造价值的市场空间。多层次资本市场除了标准的证券市场之外,提供了其他更多的市场供投资者进行投资的选择。私募投资者们除了可以在标准的证券市场上实现其投资价值之外,可以到更多的市场去创造价值。
私募投资者们如何才能够创造价值呢?私募投资者竞争力取决于它的融资、投资、投资后管理(亦称之为增值服务)、撤出等四个方面的能力。一个私募投资者一般需要“十年磨一剑”的历练,才能够真正称得上是一个成熟的投资者。广义的私募投资者从其投资对象的创业阶段性特性看,可以分为早期投资者(通常称之为“天使投资”者)、风险投资者(也称之为“创业投资”者),还有专做上市前的私募投资者。前两者可以说是价值的创造者,而后者能够称之为价值的实现者。
二、私募投资者面临的困境分析
自2007年我国《合伙企业法》修订有限合伙的第三章颁布以来,我国的私募投资发展极其迅速:国有的、外资的、民资的等投资者纷纷杀入私募投资的战场。由于资本价值规律使然,由于我国资本市场创新的体制机制缺陷,由于我国私募投资制度本身还没有完善等诸多原因,特别是在以美国次贷危机为发端引发的全球经济危机的背景下,我国的私募投资面临着相当的困境。
笔者从研究的视角分析,我国私募投资面临的困境的主要原因有:
1.资本市场创新问题限制了私募投资创造价值的空间
长期以来我国金融体系以强大的国有商业银行为主宰,存在的问题:对实体经济支撑不足且有挤占;货币效率低下致社会财富冲水;金融结构失衡致生产要素错配;金融市场发育迟缓且流动性差等问题,这些问题都限制了私募投资的发展。我国的资本市场长期以来以主板为主,尽管有了2004年的中小板市场以及2009年启动的创业板市场,但是,中小板市场以及创业板市场本身制度设计以及运行机制,导致了“中小板不中小”和“创业板不创业”的资本市场多层次性缺憾,限制了私募投资创造价值的空间。更为重要的是创业板上市制度设计的弊端,导致了几十倍的市盈率甚至是上百倍,扭曲了私募投资实现价值的过程,从而导致大量资金更加不愿意投资早、中期阶段的投资。
2.私募投资者是否在创造价值
私募投资首先是针对创业早期阶段的投资,这才是真正创造价值的投资;其次是针对创业中期阶段的投资,也是价值创造形态的投资;最后是针对创业后期阶段的投资则是价值实现形态的投资。由于早期(天使)投资风险大,往往失败概率在90%左右,导致了在没有真正掌握其投资规律,或者是没有政府资金引导以及税收优惠的前提下,资本本身是根本不敢贸然进行投资的;中期阶段的风险投资同样风险较高,失败概率至少在60%以上,投资者往往也不敢贸然进行投资;而后期阶段的投资面对的是成熟性的企业了,风险较小,几乎是价值实现的投资,为此从资本赚钱的价值规律角度,是无可厚非的。
虽然我国的经济改革取得了巨大成就,但是在地方GDP指挥棒下,各地的行政割据严重地阻碍了企业之间的并购,创业板的开启几乎是私募投资唯一的退出渠道。当创业板制度缺陷导致了“创业板不创业”的结果,证监会做出了暂停上市的临时决策,至今形成了有800多家排队的“资本堰塞湖”,实际上私募股权投资的撤出渠道几乎就没有了。
但是社会绝大多数都以经典私募方式只投资后期阶段的项目,有的项目投资进入时的市盈率已经达到了25倍以上,甚至还进不去。其投资结果就是期盼上市有更高的回报,如果要求有四倍以上回报的话,上市的退出市盈率必然是在100倍以上了。这样的投资行为虽说是有某几个私募投资机构赚了钱,但却破坏了私募投资创造价值的规律。
资本赚钱的价值规律使然,加上资本市场的制度设计缺憾,以及私募投资哄抢已经成熟的有限的项目,当退出渠道受阻时,便必然出现私募投资的困境。
3.私募投资的制度与机制创新
私募投资市场是正规证券市场之外的所有可以投资市场,私募投资对于制度建设与机制的创新是多层次的多元化的。具体而言,假设我国有3 000万家各类企业,除了上市的几千家企业之外,那余下的2 000多万家企业都是私募投资的市场。而我国目前除了一些地方政府出台鼓励政策之外,仅有《合伙企业法》中“有限合伙”一章是针对私募投资组织模式有法律效力的。
针对私募投资的制度建设以及机制创新是极其重要和关键的。然而,我国在这些方面的进展是相当滞后的,太不尽私募投资之意了。从组织模式上分析,私募投资可以有多种形态的组织;从投资行为模式上分析,可以有多种投资行为方式及其组合的模式;从金融工具上分析,适应投资对象的需要可以有多种金融工具单独使用或组合使用的模式;……在我国金融创新的使命中,需要大力鼓励扶持私募投资发展,修正现行体制下金融资源错配的问题。
由于制度建设的滞后和机制创新的不足,导致了我国私募投资并没有很健康的发展,有的机构反而成了私募投资发展过程中的败类,引发了社会对于私募投资的批评声巨大。
三、多层次资本市场背景下私募投资战略思考
作为一个新兴的金融业态,私募投资的健康发展,首先是我国整个金融体制的创新,即加快多层次资本市场建设,为私募投资营造更大的投资空间。其次是从政府与私募投资业界,共同研究制定未来至少五年的发展战略。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做大天使投资工程,天使投资是创造经济竞争活力和新经济增长点所在,如果没有天使投资,经济发展必将缺少竞争的活力,必将缺少科技创新带来的新的经济增长点。如何将私募投资引导到天使投资轨道上来,这是我国发展私募投资必须接受的一个挑战。具有自主创新竞争力的发达国家都是天使投资发达的国家,以美国为例,即使遭受次贷危机的打击,但他们国家的天使投资,在2009—2011年间每年都在3 500多个项目以上。我国如果没有天使投资的话,我国的私募投资将遭受更严峻的困境。
二是做强已有的风险投资业务,风险投资是承接天使投资之后,将天使项目进一步投资并实施增值服务,扩大项目的市场价值,进一步创造新经济成就。我国的风险投资从1985年开始,至今已经初具规模了,但是由于政府支持力度方向有些错位,导致了大量风险投资者都转向经典私募投资了。没有风险投资链接天使投资和私募投资,整个广义私募投资的价值创造链就断裂了。做强风险投资业务是我国产业结构调整以及经济转型的必然需求。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国家经济必须是以风险投资为基础的,同样,以美国为例,在看到风险投资的强大造就了硅谷高科技的发达及其经济成效之外,还要看到的是强大的增值服务造就了强大的风险投资业。美国经验证明风险投资的强大必须依赖于政府的财政政策引导和税收政策优惠等措施。做强风险投资需要我国政府系统引导风险投资的政策体系和资本投资者共同努力把握方向。
三是做大私募投资,实施专业化私募机构上市,经典的私募投资是将产业竞争力做大做强的推动者。观察外资进入我国并能顺利发展,其背后都有着私募投资的推动。我国私募投资近些年发展极其超速,但其资金规模与其专业化能力之间已经产生了一定差距,需要在专业化上下功夫,如果不能够有更强、更深度专业化能力的话,我国的私募投资发展仅仅是初步水平上的,是不能够与国家一流的投资者们竞争的。特别要把我国优秀的私募投资者推向资本市场,让其获得资本市场更多资本的支撑,将我国私募投资业带上资本市场的平台,促使他们进一步跨入世界经济一体化的竞争行列。我国的私募投资一旦跨入了世界经济竞争行列,才是真正具有了国际竞争力金融业态。
四是部署海外风险投资机制,海外的科技创新投资是一国经济发展获取别国更高更新科技创新成果的必然规律。我国至今还没有一套系统的海外科技创新的投资体系,特别是发达国家遭受次贷危机打击时,很多科技创新都在以极其低的价格寻找投资者,我国却没有把握这个机遇,而是忙于搞什么四万亿刺激经济的计划,从逻辑上分析,全球经济都在下滑,唯有你经济最好,你再刺激能够产生的效应只能够是“事倍功半”,如果我们把精力放到了寻找科技创新以获得更高竞争力的经济增长点,等发达国家经济从危机中走出时,我们投资海外科技创新成果也已经获得了期权的价值。布局海外的风险投资机制将是我国未来十年甚至三十年的获得国际经济竞争力的重要渠道和投资手段。
五是打造科技与金融结合体系,世界经济发展到今天,已经不能够再以GDP的多少来衡量经济的发达及其经济竞争力了,而是要以自主创新的竞争力来衡量经济的竞争力水平。这就给一国的金融创新提出了以科技与金融结合的体系为配置资源的要求,传统金融是为成熟性产业经济行为的企业提供资本来配置资源创造发展空间。而经济发展自主创新的竞争力必须要以科技创新创业为核心的金融业态发达为主要手段。
而这些年来,我国的房地产金融、证券金融、银行金融都取得了很好的发展,唯独科技与金融结合的科技金融相对很落后,做大天使投资工程、做强已有的风险投资、做大私募投资、布局海外风险投资机制等都是科技金融结合的主导内容,一旦这些金融创新措施实现了,直接的效应就是打造了我国科技创新与金融创新的新兴金融业态,溢出的效应将是为我国经济自主创新竞争力打造科技金融支持体系。
就“做强已有的风险投资业务”而言,是指针对已经存在的风险投资者们,通过提高其增值服务能力进一步提升风险投资的竞争力。如前所述,成功的风险投资者是以其竞争力的完善和强悍为背景的,需要“十年磨一剑”的功夫。在此,以一组雕塑来表达本书对于风险投资中介服务理解的思想与要论述的理论、方法和模式。
这组雕塑,是我们在美国考察风险投资典型案例过程中,曾到波士顿区域排名第一的一家风险投资机构考察,在他们办公室里看到一组的雕塑,这一组雕塑笔者认为很好表达了风险投资行为本质所在。这也是笔者自1996年学习研究风险投资以来,看到的最能够表述风险投资内涵规律的雕塑,为此当即就拍了下来,奉献给风险投资的学习者、研究者,还有大量的从业者们,与大家共同分享。
如图9.1所示,该雕塑是说:做风险投资的第一步,就如同“在巨浪里勇敢地独立行舟——到茫茫大海找项目”,即拥有发现价值的眼光,才能够寻找到好的项目。
图9.1 做风险投资如同巨浪里勇敢地独立行舟——到茫茫大海找项目
如图9.2所示,该雕塑是说:做风险投资的第二步,一旦找到了好项目,就必须立即“能够敢于抓住——牢牢把握机遇”,要不然就是你有一大包钱也是会落空的。
图9.2 能够敢于抓住——牢牢把握机遇
如图9.3所示,该雕塑是说:做风险投资的第三步,犹如“走平衡木”,需要高超的增值服务平衡技巧,即一旦抓住项目了,面对各种风险以及这些风险组成的静态风险结构和动态风险变化,把握好风险与收益之间的成本均衡、风险与收益之间的时间均衡、风险与收益之间的规模均衡、风险与收益之间的耐心与无奈的均衡……给以全面创业过程的系统性的增值服务,把科技创新的价值真正发掘出来、展示出来,让更多的其他投资人看到风险资本价值的魅力,促使他们纷纷愿意跟进投入。
图9.3 增值服务需要犹如“走平衡木”技巧
图9.4 随时敢于放手一跳——卖掉项目
如图9.4所示,该雕塑是说:做风险投资的第四步,在投资项目的价值被增值服务之后释放出来之际,“随时敢于放手一跳——卖掉项目”,即在高超的增值服务作用下,把握了风险与收益的均衡条件基础上,投资项目价值被发掘出来,得到市场肯定,不能够获得更大扩展时,风险投资者应以组合撤出的模式,适时卖掉项目,获得回报。
总之,增值服务通常也叫作“中介服务”,是风险投资者的竞争力所在,是风险投资金融经济价值实现的能力所在,是鉴别真假风险投资者的试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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