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箴言:唯天下之至诚,可以破天下之至巧。
待人以诚,应该是所有为官为将为领袖者的一项基本品质要求。待人以诚,则人也可能待己以诚,这叫做以诚换诚;即使少数人不以诚待己,也终会遭到舆论的谴责,使之怵然省悟。如果待人以权术,恃盛气,挟私见,也可能得势于一时,但最终会经不住时间的考验。
从曾国藩早年的政治生涯中,便看得出其坦荡至诚的本性。咸丰初,皇上下诏,要求臣子们上书直陈政书,颇有大干一场的架势。臣子们果真指陈时弊,各抒己见,一时纷纷纭纭,奏章不下数百件。但皇帝却没把自己的命令当真,更没把这些奏章当真,大多数这样的奏章都被束之高阁。血气方刚的曾国藩面对这种情况,颇为生气地说: “书生之血诚,徒以供胥吏唾弃之具!”
意思说,臣子们一片至诚忠心,到头来一无用处。这等于直接向皇帝表示不满。1853年正月,曾国藩出办团练,他在一封公开信中说: “自度才能浅薄,不足谋事,唯有‘不要钱,不怕死’六字时时自矢,以质鬼神,以对父君。”“不要钱,不怕死”,是他的“血诚”的重要内容。后来,他失败于靖港,在向朝廷的请罪折中信誓旦旦地说,虽遭挫折,仍当“竭尽血诚,用尽全力处理”。
曾国藩的一生正是秉着这股“血诚”来与太平军和捻军纠缠的。他曾于咸丰十年感慨万分地说: “江河日下,何时停止。”又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鬼神亦避”。他简直把“血诚”当作医治社会弊病的一付“良药”。
塔齐布是湘军中少有的一名满族将领,曾国藩发现塔齐布骁勇善战,吃苦耐劳,深得军心,就多次上奏举荐他。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曾国藩连续保奏他为参将、副将,直至担任提督,使他成为湘军中的一名主要将领、曾国藩得力的左膀右臂。而充满“血诚”的塔齐布也知恩图报,屡建奇功。
对自己手下将领如此至诚至信,使湘军官兵上下都对此感动万分,更加愿意为主帅出生入死,效命疆场。这支忠勇血诚的武装力量最终成为曾国藩最大的政治资本。
曾国藩更处处以“血诚”要求自己的下属。他说: “大抵有忠义血性,则四者相从以俱至;无忠义血性,则貌似四者,终不可恃。”
1860年9月16日曾国藩给胡林翼的信中,引用了一个老僧的话: “唯忘机可以消众机。”机者,奸巧欺诈之心也。曾国藩提倡待人以诚,以诚换诚,“去伪而崇拙”,认为“唯天下之至诚,可以破天下之至巧”。他还教导其弟国荃要对左宗棠真心相向。处世如此,对待下级、带兵统将亦如此,他认为“驭将之道,最贵推诚,不贵权术”,“不挟私见,终可为人共谅”。
曾国藩大力提倡“诚”,并在“诚”字之前冠以一个“血”字,谓之“血诚”,强调“诚”必须出自内心,达到极致,有极端坦诚之意,也有对朝廷忠诚之意。
有这样一则故事,说的是曾国藩教李鸿章为人要“诚”。
曾国藩总是每早六点开饭,且要求幕友同吃。李鸿章刚入幕,不习惯这种生活方式,一天,他以头痛为由不来用餐,曾国藩就不断派人催请,自己停筷等待,李鸿章只好起床就食。曾国藩正色告诫道: “少荃(李的号),你既来我幕,我有言相告:此处所尚,唯一‘诚’字而已。”席间再无多话,李鸿章深受感动。
曾国藩把人心诚伪作为人的基本品格来认识,认为只有诚实的人才能和他交往,才能有信誉可言。
穆彰阿对曾国藩早年有知遇之恩,曾国藩发达后对穆彰阿也极为感激,即使在穆彰阿被罢斥后,曾国藩每过穆宅,总不免感慨一番。20年后,曾国藩赴任直隶总督前,进京谒见时,还专程拜访穆宅。后来曾国藩赴天津办理教案,恐自己再无机会进京,又专门写信令其子曾纪泽再次前往穆宅,向穆彰阿的儿子萨廉致意。
正因为这样,曾国藩特别讨厌那些狡诈的人。曾国藩在两江做总督时,官署中有一个很高的亭子,凭栏远望,可以看到官署的内外情景。一天,他在亭子中徘徊,看见大门外有一个头顶戴着耀眼花翎的人,拿着手板,向仆从做着苦苦请求的样子。仆从摆手拒绝他,举止非常傲慢,那个人无奈地离去了。
第二天登亭,又看见那个人,情景和前一天一样。第三天,他看见那个人摸索袖中,拿出一包裹着的东西,弯着腰献给仆从,仆从马上露出了笑脸。曾国藩看到这里,心中有点疑虑。过了一段时间,到了签押房,仆从拿着手板进来,通报说有新补的某位监司求见。曾国藩立即让请进来,原来就是连日来在亭子上所看到的在大门外向仆从苦苦哀求的那个人。问他何日来这里的,答说已来三日。问为什么不来进见,则支支吾吾不能对答。曾国藩对监司说: “兄新近就任,难道不缺什么办事的人吗?”监司回答说: “衙署中虽是人满为患,如果您要是有推荐的人,也不敢不从命。”曾国藩说: “那好。只因这个仆从实在是太狡诈,万万不可以派以重要的差事,只让他有一口饭吃就足够了。”监司点头称是。于是召那位仆从进来,严肃地对他说: “这里已经没有留你的地方了,现特推荐你到这位大人处,希望你好好侍从新主人,不得怠慢。”仆从不得已,只好弯一条腿以示谢意。
清朝朝考选拔贡生,取得知县的官位,以到一省的先后作为补缺的顺序,授予职位后就去拜见吏部的负责管理签发授职凭证的官员,一旦取得了授职凭证,没有不立即前往赴任的。曾国藩做侍郎的时候,有两个门生,都取得了直隶知县的职位,同时去拜谒曾国藩。曾国藩问他们赴任的行期,其中一人为杨毓鄃,就回答说: “已经雇好了车,马上就要动身了。”另一位则说: “还得等待准备行装。”曾国藩怀疑杨毓鄃为奸巧的官吏,很快又听说先去赴任的却是另外那位,因而感叹地说: “人真是难以看透啊!杨毓鄃所回答的,正是他拙诚的体现。”曾国藩后来多次写信给直隶大吏,赞扬杨毓鄃的贤良。后来,杨毓鄃又到曾国藩那里,曾国藩问他上司对待他怎样,杨毓鄃回答说: “上官待属吏很好,待毓鄃也好。”曾国藩大笑说: “你真诚实啊。好,好。”杨毓鄃后来做官至大名知府,另外的那一位却因事被参劾。正如曾国藩所说,杨淡于宦情,曾国藩做直隶总督时,欲委署道缺,竟辞归。于是赠他一联,写道: “已喜声华侔召杜,更看仁让试乡闾。”
曾国藩这种崇尚拙诚、反对巧诈的待人品格,使他的周围聚集了许多忠直廉敬之士。
曾国藩初办团练时,手中无一兵一卒,而他却能成为江忠源的楚勇、罗泽南的湘勇、王錱的湘勇这些势力的精神领袖,并且在湘军的逐渐发展过程中,大批湘籍非湘籍的人才为曾国藩所用。湘军将领,除极少数如塔齐布等出身行伍外,绝大多数是原先不甚得志、僻居乡间的士人,他们独尊曾国藩,除了志向相同、思想相通之外,曾国藩确实有过人的人格力量。这一人格力量产生于他极力提倡并躬行实践的“诚、恕”两字,即“待人以诚,待人以恕”两条。
曾国藩曾经说过: “驾驭将领的方法最重要的是拿出诚意。”又说,“君子的行为没有比用忠诚倡导天下人更大的事了”。他曾给李申夫一封信,谈到用兵应当以诚实为根本时尤为恳切,他说: “用兵的时间长了就会产生骄傲和怠惰的情绪,有了骄傲和怠惰的军队没有不败的。‘勤’字所以能医治怠惰,‘慎’字所以能医治骄傲,因为在这两个字之前,须有一个‘诚’字作为成立的根本。立志要把这件事了解得透彻,办得彻底,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鬼神也要回避,这些就在自己的诚心了。人生来正直,与行伍交往尤其珍贵。文人的心多弯曲,多不坦白,往往与行伍水乳不相融,必须完全去除歪曲私心,事事推心置腹,使武人坦然无疑,这就是接物的真诚。以‘诚’字作为根本,以‘勤’字‘慎’字作为手段和工具,也许会免于大罪,免于大败。”
真诚本身就是一种魅力,也是一种自信。做人和交友能够胸襟坦荡,虚怀若谷,就可以使人与人之间以诚相待,互相信赖。博取人们对你的支持和真诚相助,你的事业才有成功的希望。
曾国藩人生启示录:
如果不能以诚待人,总是言而无信,不仅说明人格卑贱、品行不端,而且也是一种愚蠢的短视行为。这时,即使你说得头头是道,人们也会对你产生不信任的念头,这会破坏你的形象,影响你的事业,让你一事无成。守信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你自己;不是别人从你这里得到了利益,而是你从别人那里得到了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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