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箴言:居高位者,以知人晓事二者为职。
曾国藩认为,要居官有成,必须做到“明”,尤其是知人之明。他在1853年给吴文镕的信中说:
你说的“选择贤人委以重任,听其言而察其理”这两句话,因我阅历尚浅,实行起来难免把握不准而失去良才。不过,今年我在省里,在下辖的武职官员中特别赏识塔齐布这个人,实在是因为目前军营风气不好,官兵们遇事退缩、行为虚浮、漫不经心、无所作为、骄纵涣散,如同撮合起来的泥沙不能当饭吃,令人又是叹气又是痛恨,求得一个像塔齐布这样热血澎湃、立志杀敌的人,实在很难,因此我才倍加器重、屡加赞许。除他之外,我也缺乏可以信赖的心腹。至于那些不受我肯定的人,则是人人对之斥骂唾弃。有些人想要混淆黑白颠倒善恶,将人才、小才各种人才混为一谈。那么依着我不够宽大的胸怀,对此实在不能容忍。造成今天整个社会的动乱,只因为人们混淆是非,万事漠不关心,才使得志士贤人灰心丧气,偷奸耍滑之徒得意洋洋。
知人之明,才能做到人尽其才;人尽其才,才能事业兴旺。因此,曾国藩在军命将,说某人可为营官,某人可为大帅;某人福薄,当以死难著名;某人福寿,当以功成为终,皆一一验证。如他保举塔齐布说“将来如打仗不力,臣首同罪”,后来,塔齐布果然屡立功勋,战死沙场;再如说左宗棠“才可独当一面”,李鸿章“才大心细劲气内敛”,沈葆桢“器识才略,应堪大用”。
知人之明,部下就不敢胡作非为,一意孤行。曾国藩对陈国瑞问题的处理,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在曾国藩剿捻之初,陈国瑞率残部驻扎济宁,力量过于薄弱,遂产生了抢夺的念头,于是率兵突过长沟,见人就杀,见枪就夺,连杀数十人。刘铭传闻讯后十分恼怒,发兵将陈国瑞团团围住,到陈国瑞告饶为止。回去以后,陈国瑞恶人先告状,向曾国藩控告刘铭传。刘铭传亦不甘示弱。于是,两个人便在曾国藩面前打起官司。曾国藩对于陈国瑞的蛮横、骄纵早有耳闻,今目睹所发生的火拼事件,也深怨陈国瑞。于是,曾国藩便在陈国瑞禀帖上,历数其半生的功与过,并劝其悔过自省,最后与之约法三章: “第一条,八千勇数,必须大为裁减,极多不许过三千人,免致杂收游勇,饥溃生变;第二条,该军与淮勇及英、康等军,一年之内不准同扎一处;第三条,该镇官衔,宜去‘钦差’字样,各省协饷均归河南粮台转发,不准别立门户,独树一帜。”无奈陈国瑞却矢口抵赖。曾国藩便对其进行了三次参奏,最终使陈国瑞受到了被撤去帮办军务、脱去黄马褂、责令其戴罪立功的处罚。这样,陈国瑞不得不向曾国藩认错,并立即服从曾国藩的调遣,由济宁移驻江浦,再也不敢一意孤行了。
曾国藩虽然自己主张不“贪”不“欲”,但他纵观天下,发现“勇于事者”乃是“皆有大欲”之人。这一点在他重回两江总督任上欲励精图治的时候感触更深。
曾国藩回到两江任总督的时候,地方兴革千头万绪,但以他为官多年的经验,最主要的是先抓两件大事:一件是整顿吏治,一件是规范地方秩序。这两件大事抓不出成效,就什么也别想做好。然而,由于湘军自身的遗留问题捆住了他的手脚,使这两件大事都宣告搁浅。
曾国藩创办湘军的过程中,客居湖湘各省,吃够了地方官的苦头,也看清了官场的黑暗。待到他任两江总督后,几乎把三江原有的地方官一举革尽,全换上了自己的亲信。开始时,他强调选用官员的标准是“能做事,不爱钱,不怕死”,他认为随自己作战多年的湘军将领大体上是符合这三条标准的,但事实上连他自己也承认“凡能任事者,无不好名,无不贪财”,如果不为名为利,又如何能投到湘军之中拼命呢?冷眼看一看他的湘军将领和由这些将领变成的地方官员,他才感慨地说: “安得有人乎?勇于事者皆有大欲存焉!”
对于成功者而言,也许他本身就是一个有“大欲望”之人,但更重要的是他怎样才能合理地使用好那些有“大欲望”而又“能任事”之人,这是他应当处理好的难题之一。
跟随曾国藩从军打仗的人,尤其是出谋划策的幕僚和下属,都希望得到曾国藩这位“盟主”的举荐而飞黄腾达。曾国藩对下属和幕僚确也不吝举荐,但举荐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要确实为他干事、不怕难苦、不讲条件,否则,他是不肯保举的。
此外,还有三种人曾国藩不愿保奏:一是才高德薄名声不佳之人,一是才德平平迁升太快的人,一是个人不愿出仕者。
第一种人如周腾虎、金安清等,往往一经保举,即遭弹劾,心欲爱之,实却害之。例如,周腾虎刚受到奏保,即遭连章弹劾,遂致抑郁而死,使曾国藩大为伤感。曾国藩从此接受教训,其后屡遭弹劾、名声极坏的金安清在幕中为他出力效命之时,他力排众议,坚持只用其策,不用其人。
第二种人如恽世临、郭嵩焘等,皆经曾国藩直接间接地奏保,于两年之内连升三级,由道员超擢巡抚,复因名声不佳、升迁太快而被劾降调。曾国藩也从此接受教训,待1865年10月清政府欲令李宗羲署漕运总督、丁日昌署理江苏巡抚而征询曾国藩的意见时,曾国藩即直抒己见,并提出自己的理由:认为李宗羲一岁三迁已为非常之遭际。该员廉正有余,才略稍短,权领封圻未免嫌其过骤。丁日昌虽称熟悉夷务,而资格太浅,物望未浮。洋人变诈多端,非勋名素著之大臣,不足以戢其诡谋而慑其骄气。该员实难胜此重任。总之是不同意这种安排,以杜升迁太骤之弊。最后,清政府接受了曾国藩的意见,随即撤销此议。
至于第三种人,本人不愿出仕或不愿受人恩德,在受保之后本人不以为恩,反成仇隙,颇令曾国藩伤心。
曾国藩对“情态”识人方面颇有研究,他总结出了四种形态:即弱态、疏懒态、狂态、周旋态。
弱态之人,情性温柔和善,平易近人。这类人往往又爱多愁善感,缺乏刚阳果敢之气,有优柔寡断之嫌。
狂态之人,大多不满现实状况,爱愤世嫉俗,对社会弊病总喜欢痛斥其不足,个人品性往往是耿介高朴,自成一格。正因如此,难与其他人打成一片,团结合作精神不是很好。
疏懒态之人,大多有才可恃,对世俗公认的行为准则和伦理规范不以为然,满不在乎,由此引发而为怠慢懒散,倨傲不恭。这种人,倘若心性坦诚而纯真,则可以呼朋引类。
周旋态之人,智慧极高而心机过人,待人能应付自如,接物能游刃有余,是交际应酬的行家里手。
弱态若带媚,则变为奉迎谄媚之流、摇尾乞怜之辈,这是一种贱脸。狂态若带哗,则为喧嚷跳叫、无理取闹之流,暴戾粗野、卑俗下流之辈,这是一种妄脸。疏懒态若无真诚,则会一味狂妄自大,此实为招祸致灾之阶,殊不足取,这是一种傲脸。周旋态若无促举,会城府极深,亦近狡诈,阴险歹毒,这是一种险脸。
作为领导,知人善任是最起码的要求。他懂得用眼睛所见来纠正耳朵所闻的讹误。而不善于了解人的人,却用耳朵所闻来代替眼睛所见的事实。过去人们在评论人才时,如果一人说好,大家都说好,如果一人说不好,大家也都说不好,这样得出的结论未必真实可信。
除此之外,朋友熟人之间的互相赞誉,如果不能将上等、中等、下等三方面人才讲述周全,那么就不一定可靠。
曾国藩人生启示录:
人才或许可以得到,但往往因为地位卑下而气闷不舒,受尽委屈挫折,被罢免离职直至死去;而那些暴虐贪婪又善于钻营的人却因为占据好的位置,而长享富贵,拥有受人尊敬的名誉,故此健康长寿而不死。这是最令人慨叹、无奈而又遗憾的事情,所以,为官就要明察秋毫,尽量避免此类事情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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