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箴言:要步步站得稳,须知他人也要站得稳,所谓立也;要处处行得通,须知他人也要行得通,所谓达也。
曾国藩对孔孟的“自立立人、自达达人”之道尤为推崇,把是否施于人的问题当作识量大小的高度来认识。他认为,孔子所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孟子所云“取人为善,与人为善”,皆恕也,仁也。知此则识大量大,不知此则识小量小。
他认为:要步步站得稳,须知他人也要站得稳,所谓立也;要处处行得通,须知他人也要行得通,所谓达也。曾国藩把这种信念用在自己的事业中,就是功不己居、名不己出。在军营里,曾国藩每每谈到收复安庆的事,他总是归功于胡林翼的筹谋划策及多隆阿的艰苦战斗;谈到后来攻下金陵,则又归功于各位将领,而没有一句话提及他自己以及他的弟弟曾国荃。谈到僧格林沁进攻捻军的时候,赞扬他能吃苦耐劳,说自己比不上他的十分之一二;谈到李鸿章、左宗棠,称他们是一代名流,不是说自愧不如,就是说谋略莫及,这往往从他的奏折和信函中表现出来。
曾国藩自己升迁的同时也荐举幕僚和下属。曾国藩一生荐举人才甚多,其中很大一部分是他的幕僚和下属。现已证实的曾国藩幕僚有400余人,其中绝大多数人受过他的保举。可以说,凡为其幕僚者几乎人人都有顶戴,即使不是实缺官员,也有候补、候选、记名之类名堂,无此资格者反倒为数极少。
而获得实任者,更是直接或者间接地借助于曾国藩的荐举之力。幕僚中26名督抚、堂官、50名三品以上大员,以及难以数计的道、府、州、县官员,多受过曾国藩的保举,有的甚至一保再保,不止一次。他们所以得任现有最高官职,有的系他人奏保,有的是曾国藩死后循资升迁,有的则完全出自曾国藩的推荐。
至同治十一年(1872年)二月曾国藩去世时,其幕僚官至三品者已达22人,其中总督4人、巡抚7人,至于道府、州县则难以统计。
考证成功者的视角可以有很多,但有一点十分重要,即当众人拥戴、台面做大之后,先前的共患难者能否在此时共富贵?这里着重强调的是一个团队、一个团体成功后,首脑人物在升官或发财的同时,对昔日共患难的有功者能否善待。
曾国藩的做法对后人不无启示。曾国藩自咸丰十年任两江总督后,对共济时艰、患难相从的有功者多次上疏,请朝廷不吝其赏,越级提拔。然而,按照清朝吏部的要求,曾国藩必须于上奏时将“何员系何项劳绩,奏准声明”,而且还要条分缕析。这对于一次大战役、大行动的首要有功者来说,并不难知晓,但军务倥偬,又怎么能做到每一次都“分列清楚”呢?曾国藩一如既往地上报,但吏部按照成法办事,所以很少给予记录军功、批准奏请。到攻下天京时,曾国藩所上的保奏已在吏部积压了22件,涉及到数百上千人。这一次,曾国藩开始与吏部算总账了。
天京攻下后,曾国藩兄弟封侯荫子,部下主要人员也一一荣耀有加。但曾国藩想到的是战死的以及活着的“有功未赏”者,他要为这些人讨说法。同治三年(1869年)八月十三日,他一天连上三折,有的公开,有的密上,反映出他“于公于私”界限清楚,但又都有所交代。他先上攻打天京时阵亡伤故的501人名单,恳请清廷要“议恤”;对准备“荣归故里”的数百人,他请求朝廷不能过河拆桥,要让他们“同戴皇恩,宠耀闾里”。同一天上的第二个折子名为《保密请免注考语片》,这也是一个公开折,是对吏部的批评及对湘军将士的一个交代。他说自己上奏的保荐案已有22个之多,这都是“积年有功之士,所保官阶,悬而无薄(兑现)”,将使他们有被朝廷抛弃的“向隅之感”。他语气坚定地说,如果每一案都查个清清楚楚,非数年不能办到,这对他们很不公平。因此,请皇帝下旨发交吏部,“将臣营自(咸丰)十年起所保各案,均免加考,报部核议,即照原单一体注册”,让现在仍在军营中出生入死的人“有所激励”。曾国藩上的第三个折子是份“密折”,即直接上给皇帝、慈禧太后的。这里涉及到曾国藩的“私谊”,因此用了“密折”。在这份密折中,他大讲让自己“内疚”的几个人,有健在者,有已故者。曾国藩认为这些人都有“冤屈”,而这“冤屈”之造成,与曾国藩本人有密切关系。他请求皇帝、皇太后能够允准他的请求,为这些人正名。这些人是李元度、江忠源、何桂珍、刘腾鸿、毕金科五人。他委婉上书中,对李元度、江忠源的措辞是这样的:
李元度跟随微臣时间最久,遍尝了艰难险阻,远近皆知。他在咸丰十年守卫安徽的战役中,到郡还不满10天,伪侍王的大股部队突然到来,抵挡不住以致府城失陷,微臣奏参把他革职拿问。他在咸丰十一年援助浙江的战役中,事情还没了结,就擅自回了老家,而且沿途还谎报胜仗,又不全力救援杭州,臣又奏参把他革职留营。议者都认为微臣后参援助浙江之事最为公允妥当,前参拒守安徽失之太严,而自我反省还不是最为内疚的。所最歉疚的当数咸丰六年春,臣部的陆军在樟树大败,江西也无法收拾,依赖李元度力战抚州来支撑危局。次年臣回原籍,留彭玉麟、李元度两军在江西,听任他们饥困交迫、蒙受讥讽、忍辱负重,几乎放弃而不顾及他们了,这是一疚。李元度下笔千言,而且条理周密,本来有多方面的才华,司道清要各职,均可胜任,只是战阵不是他所擅长的。
咸丰五年他请命带兵;咸丰十年夏,微臣又强令他带兵,未能量才而用,以致使他身败名裂。文宗有李元度未能量才而用的惋惜,人才难得的叹息,这都是微臣不能知人善任的过错,此又是一疚。这二疚,微臣累年来,每饭都不能忘记。自己因身居高位,常感恩怀旧,惭感交加。
此外微臣还有惭愧之处。江忠源的将才,在当时本可以大有作为。人们都知道长江水师由微臣创建,而不知道是江忠源提出的建议。咸丰三年,江忠源在江西的围城战中,一面奏请设立江面水师,一面函请微臣在湖南造船。
臣因为没有钱而最终未能办成。
后来,江忠源屡次催请救援,微臣因为没有兵、没有战船而无法答应他。
等到刘长佑、江忠浚驰援庐州,微臣也不能以一兵相助,以致庐州沦陷,江忠源阵亡,良将不能尽其才,这又是一疚。
此外在这第三个折子中,曾国藩也以同样的心情为何桂珍、刘腾鸿、毕金科等将领明辨是非,申请奖励或抚恤,申明自己的过错与内疚。上书的最后说道:
微臣忝任将帅,以爱惜人才为天职,而历年来压抑的人才,实在已是不少。此谨将微臣抱疚的原因,一一上陈。
对于曾国藩的三折,清廷处理得也十分微妙,对前两个“公折”,清廷破例“允准”。这对跟随曾国藩出生入死十余年的湘军将士而言,是个极大的安慰,虽然赏已迟时,但终究对共患难者有所交代。
对属于“私谊”的密折奏请,清廷令左宗棠查明李元度之事,等左奏报时再降谕旨。清廷认为江忠源已蒙厚赏,已无不当之处。其他三人“应如何一并加恩之处”,命曾国藩查明具奏。是年底,曾国藩再上奏疏,又表彰三人功绩,请求赐谥,即钦定谥号,也就是给这三人“盖棺论定”。至于何桂珍一事,后来在曾国藩的执著努力下,朝廷也都有了交代。
曾国藩人生启示录:
在一个大团体中,如果仅靠一两个英雄,那么事业就难以持久。
因为个人英雄主义不适合于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这也是中国古代的前辈们就很讲究“和合”、“谐和”之道及立人、达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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