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脑子里长草
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我十七岁时写的一篇很叛逆的文章——《总有一天我要站在彩虹上》。那是我高二读不下书时,发牢骚的作品。文章里我很酷地说:
……我要写诗、我要作画、我要的是什么都不在乎。像你们吗?像XYZ吗?像煎干的灵魂吗?凡我将来不需要的,滚他的蛋!
其中的“你们”,是讽刺那些死命K书的同学,“XYZ”则是指我痛恨的数学。因为我那时对数学痛恨极了,认为我一辈子用不着,何必浪费生命?
但是高中才毕业,我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虽然进的是美术系,我却常常得用数学。
画素描的时候,我举着炭笔,眯着一只眼睛比来比去,然后在纸上打格子,我得用数学的“最小公倍数”算格子;上“制图学”时,我又总得用到几何。至于做室内设计,有比例尺和英制、公制的换算,更得用数学。
进入社会之后,数学变得更重要了——
我搞出版,每次把照片放进书里,都得用数学算出缩放的比例;有时候以影印机放大,机器能力有限,放一次不够,得重复放大,我更得计算。至于计算成本和“毛利”、“净利”,那数学就更复杂了。有时候我根据厂商的估价“倒算”,甚至得用“代数”才成。我开始发现,以前痛恨XYZ是错的。幸亏中学老师严格,我后来才能应付。
做一个全方位学习的人
这几年,因为总看有关“脑”的书,我更发现就算所学与所用无关,但都有潜在的影响。因为人脑非常复杂,每样东西可能用到不同位置的脑。只有“全方位学习”的人,才能把脑力做完全的开发。
举个有意思的例子——
一个人开车,在路上出车祸撞了人,自己也受重伤。他醒了之后,可能因为脑受伤,不记得撞人这件事,但他依然认识车,而且会开车。
我们常在电影里看见受创丧失记忆的人,忘了自己是谁,连家人都不认得,但是仍然会说话、会驾驶,甚至能从事专业工作。
日本科学家很早也发现,有人脑溢血之后,把“平假名”、“片假名”的拼音符号都忘了,却能认得汉字。可见同样是文字,却存储在大脑的不同地方。
我前些时读到的一篇研究报告,说从十二岁就学小提琴的人,由于左手按琴弦的动作非常复杂,所以管左手的右脑会发展得比左脑大。
从这条路想下去,如果我们希望大脑发育得很全面,不是得样样都学,而且愈早学、愈博学愈好吗?
大脑好像另一个世界,里面有高速公路、子弹火车,也有乡间道路和羊肠小径。许多脑溢血半身不遂,甚至不能说话的人,经过复健之后,可以完全恢复正常。那不是因为原本“溢血”的地方又通了,而是因为大脑有修复的本事——它另外开了别的路。
有的人联想力强,有的人记忆力好,有的人善于推理,有的人强于创造,都可能因为天生某个“大脑区块”特别棒。也可能因为后天的训练,使那脑海里开出许多特别的道路。
相反地,如果一个人在年轻时不全面学习,学文的完全不碰数理;学理的又不碰文学,则可能造成某些部分“未开发”。遇到紧要关头,高速公路堵塞,非得绕道走另一区的时候,就处处“行不通”了。
大概正因此,许多画家说他们喜欢与音乐家做朋友;又有不少音乐家说当他们不作曲的时候,喜欢读诗。因为诗中有画,画中有诗,音乐与诗文相通,能左右逢源。许多了不得的灵感,都是由那些看似不相关的东西引发的。
最近我去交通大学演讲,回程有个学生与我同车聊天,说新竹工业园区有些电子工厂,会定期请艺文界人士演讲,因为人文素养能帮助员工开发科学的创意。
我在最近的中文版《读者文摘》上也读到一篇文章,说罗大佑十八岁起,做医生的爸爸就教他开刀。罗大佑后来进入医学院,又在医院工作两年。当他最后选择音乐的时候,许多朋友认为他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习医,太可惜,但是罗大佑说,医学院严谨、科学、重视伦理与尊重人权的训练,对他后来写歌、作曲,乃至为人处世,都有很大的影响。
听我讲了这么多,请别再怨学校教你没必要的东西了。每当你读到枯燥的东西,可以告诉自己:“我脑海里有那么多空地,应该好好利用,这些看来没用的科目,其实都是耕耘机,为我以后的人生,带来全面的丰收啊!”
读书有捷径:提示法
任何书,管他是生物、地理、历史或物理,你都可以把每一页最重点的东西浓缩为几个字的提示,经由那些提示想整章内容,绝对比直接看课文来得费脑筋。
对!
费脑筋!愈费脑筋,脑筋愈灵光。你要学着运用脑力,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去思想,去探索,去诘问。渐渐,你思想的速度会愈来愈快,进入跳跃思想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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