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七六——一九四四
美国幽默作家,生于肯塔基州帕迪尤卡市。凭借南北战争结束后南方的生活经历、敏锐的洞察力和通俗流畅的文风,16岁就成为新闻报记者,19岁当编辑。而后,为《路易斯维尔邮报》和《纽约太阳报》写报道。1905年至1911年为《纽约世界报》执笔,是国内薪金最高的记者。1911年起为《星期六邮报》等报刊定期提供幽默文章。幽默作品有《有效力的演讲》、《可靠的真理》等。
本篇是科布在纽约市爱尔兰历史学会所作的演讲。作者明示了自己是爱尔兰人后裔。并以此深感自豪。他回忆了爱尔兰民族在政治、军事、教育、文化、医学、创业等方面的伟大成就,歌颂了爱尔兰人不屈不挠的性格,充分肯定了爱尔兰人在美国历史上留下的不朽功绩。他最后风趣地指出:移居美国或其他国家以后,爱尔兰“部落”并没有消失,他们的精神永存,他们的热情、潇洒、好胜、正直、勇敢、爽朗、慷慨等品质永远为后世所称道。
1917年1月6日
主席先生、女士们、先生们:
我要坦诚地告诉诸位,我今晚宁愿在此面对爱尔兰血统的男男女女和后代发表演讲,也不愿置身于地球上任何一个宴会大厅,因为我是爱尔兰人。从前我并不知道,现在既然知道了,我觉得这比世界上任何事情都值得我自豪,除了我是个美国公民以外。
众所周知,北爱尔兰虽然培育了那个小岛的名商、名制造商和神学家,但遗憾地说,它也产生了这样一批人,他们无视爱尔兰人在人类有同等机遇的每个地方都能排除万难、脱颖而出、不屈服权势的事实,却死抱住爱尔兰不能自治的理论不放。
我母亲是苏格兰的黑色道格拉斯的后代。犹如苏格兰常见的杂碎布丁及起义士兵一样,他们都是跟随邦尼·普林斯·查尔斯出生入死的人的后裔。我外祖母居住在北卡罗纳的一个乡村。迟至1820年,这个乡村是仍将盖尔语作为街头语和官方语的5个乡村之一。就在这里,还住着在独立宣言问世一年前就草拟、撰写并签订了梅克伦堡宣言的人。梅克伦堡宣言是美国独立之前的第一次战斗呐喊。
在我父亲的一方,我通过调查发现,我父亲的血缘可一直追溯到威克洛山脉中一个绿坡上的草屋。他和一些在戈尔韦、都柏林的亲属一起,沿袭着祖国的习俗,习惯于先喝茶,然后再战斗。〔掌声、笑声。〕我还发现我有一个远房祖先,他在1898年带着一支长矛出门,因反对英联邦政府而以不端行为和重大罪行被捕、受审,并被判处绞刑。也许上帝会宽恕他,但他被绞死了。我相信上帝会宽恕他的,因为他的灵魂在前进,他的精神传给了人们,而我很自豪地能成为这些渴望反抗压迫和暴虐的人们中的一员。〔掌声。〕我有过三个曾祖父,两个是爱尔兰人,一个是苏格兰人,他们都是革命战士。
我有过一个当南部联邦战士的父亲。这些我都很引以为豪,因为我找到了我的血缘,一种要么试图去管理政府,要么试图去打倒政府的爱尔兰血缘。〔笑声。〕
你们这些居住在美国北方的爱尔兰血统的人,常为爱尔兰移民之子希尔兹感到骄傲。假如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帮助指点过3个州的命运,并当过这3个州的参议员。但我却喜欢想起另一个爱尔兰人,一个地位低下的威克洛农民的儿子,名叫马修,莱昂。因为他,一个圣公会教徒,敢于扯开嗓门,举起臂膀去保卫他的天主教邻居和威克洛郡亲属的权利。他曾被作为奴隶贩卖到新英格兰种植园。他买到了自由,后来成为佛蒙特的参议员,并投了决定性的、违背选民意愿的一票。这一票使托马斯。杰斐逊总统的票数超过了艾伦·伯尔,并改变了我们国家的历史进程。当他因攻击丑恶的《惩治敌侨法》和《镇压叛乱法》在佛蒙特被关押时,他提出了与美国总统决斗的挑战。释放后,他移居肯塔基,成为一名国会议员。后来,他与所有的邻居吵遍,就移居到阿肯色,被提名为阿肯色州第一个赴华盛顿的代表。要不是年龄关系,他本可以进一步西移,并在更多的政府机关任职。他在七十妙龄时从骡上摔下,脊骨损伤致死。我喜欢想起马修·莱昂及其一生,因为他也是我的一个长辈。〔掌声、笑声。〕
如我刚才所述,我开始追溯我的爱尔兰家世。在这个过程中,我在远房亲戚中发现了一个机灵的助手,他没有被美国南部的盎格鲁——萨克逊的迷信冲昏头脑。他使我夜以继日地查看家庭档案,实际上,他对我影响极大,以至于我有时想我本可以把自己视为我国一个小镇上的有色人种的兄弟,而这位兄弟在地方选举中是他那个种族投民主党票的唯一成员。移民局感到这样的忠诚理应嘉奖,于是成立了街道清洁部——一个迄今在社区中闻所未闻的机构——由领班和一名顶梁柱组成。领班职务当然归白人;至于那位可尊敬的黑人,则被授予顶梁柱的殊荣。现在,他坚持认为,即使较文明的种族也会持这种理论:机关职务意味着荣誉多、酬劳多,但干活少。然而作为一种形式,他每天早上仍扛着一把锹去报到。但是,凌驾于他的白人对于职责却有着不同的意见。黑人每扫完一堆碎石子,领班马上就找出另一堆,并还有好几堆排在后面等着黑人去对付。当精疲力竭的黑人直起腰擦拭额上豆大的汗珠、吹拂掌心的血泡时,已是下午四点钟了。最后他说:“领班,你只安排我的活,你自己没活干吗?”“对,”白人说:“让你干个不停——这就是我的活。”黑人说:“好吧,老爷,这样的话,你明天就别干了,这样你高兴了吧!”〔笑声。〕
但是,我继续工作,并发现了很多关于爱尔兰人在美国南部的踪迹。我出生的肯塔基州被称为美国盎格鲁——萨克逊人种的发源地。据说,那个州的山脉,连同它的象征着最纯正血统的伊丽莎白。乔塞演讲法,就是在这片土地上被发现的。〔笑声。〕现在,让我们看看是否当真。我也调查过这件事,我告诉你们,在南部山区和肯塔基、弗吉尼亚的居民中,至少50%的人是从弗吉尼亚种植园逃跑的、订有服役契约的爱尔兰人的直系后裔。我知道,在肯塔基的一个山村里,一半以上的人在取名时用了以下三个名字中的一个,他们要么叫梅约斯,要么叫帕特里克,要么叫波威士。我曾经听到过一位演讲家站在那些梅约斯、帕特里克和波威士面前,为他们纯正的英国血统而向他们祝贺,而他们居然深信不疑。〔笑声。〕
我希望你们能原谅我再次追溯我的前辈,因为它是能证明我权利的证据。在我父亲方面,我是一群从新英格兰到肯塔基去的人的后裔,这些人的名字是莱昂和科布(丹麦语奥康纳的讹音),以及梅琴、克伦德宁、奥哈拉和格伦(格林的讹音)。一群多么激动人心的盎格鲁萨克逊人啊。〔笑声。〕
阿勒格尼山脉那边的第一批讲英语的基督教居民不是在北部,而是在南部和我们自己的肯塔基州落户的。他们把最伟大最博学的教士之一给予这个国家之后,今天又造就了斯波尔丁主教。〔掌声。〕肯塔基先驱的孩子们,几乎毫无例外地在陌生但赋有才能的人的教育下,在小木屋里上了第一课。漫游四方的爱尔兰小学教师创立了历史悠久的南方露天小学,对他们来讲,南方是最受惠其文化的地方。
肯塔基、弗吉尼亚、宾夕法尼亚、马里兰等州的爱尔兰人,在1812年抗击英国的西线战役中首当其冲。在泰晤士和雷辛的灾难性战斗中,肯塔基的爱尔兰人损失惨重。这块地方留下了受尊敬的爱尔兰人的骨灰,成了美国的爱国主义神祠。肯塔基爱尔兰人理查德·约翰逊上校,即后来的美国副总统,亲手杀死了伟大的特库姆塞。在新奥尔良,爱尔兰裔士兵站在安迪·杰克逊用棉花包垒成的胸墙后,扫倒英将帕克南率领的久经沙场的老兵,并使他们的红外套在侵略的鲜血中染得更红。他们是好样的肯塔基和田纳西州的爱尔兰人,真正的爱尔兰人。他们与老山核桃争吵,从而证明了自己的爱尔兰人禀性,因为老山核桃否认他们在战斗中取胜的全部荣誉。而老山核桃也与士兵对着吵,因为他也算是个爱尔兰人。〔掌声、笑声。〕
今晚,你们听到了给北方小菲尔·谢里登的一支颂歌。但我想起了另一个人可以与之媲美,他就是南北战争中最勇敢的领袖之一,一个南爱尔兰难民的儿子,即阿肯色的帕特·克莱伯恩。〔掌声。〕帕特·克莱伯恩仅穿着袜子在最血腥的为基督教义而战的战场上倒下了。那天早上,当他骑着马去参战时,看到一个爱尔兰小战士赤足走在冰雪交加的玉米田沟道上,身后留下了一串鲜红的脚印。于是他脱下靴子,命令小战士穿上。但15分钟后,他自己只穿着袜子就去见上帝了。《圣经》中说,罗刹将他的外套留在女皇贝斯面前,使自己的骑士品质永存;但我认为,最显贵的行为却是勇敢的爱尔兰人帕特·克莱伯恩表现出来的那种。因为前者是在王威面前卑躬屈膝,后者在心目中只有对凡夫俗子的体贴和博爱。
女士们、先生们,爱尔兰南方“部落”没有消失。就像飞越英吉利海峡的爱尔兰“野鹅”没有消失一样。他们没有消失,就像马克马洪去了法兰西,奥唐奈去了西班牙、西蒙、博利瓦尔和奥希金斯去了南美洲,奥费勒尔和奥布赖恩去了古巴,但都没有消失一样。因为,他们的爱尔兰血缘是永远不会灭绝的。谢天谢地,这种血缘今天仍在南方人民的性格、风俗和传统中,尤其在他们的共同特征方面得到体现。这一点,我认为也许可以用不久前在汽车里听到的一个关于爱尔兰人的故事所证实。故事说:这个爱尔兰人在星期天听到一个牧师在进行世界末日的说教。牧师说:当号角吹响时,古人和今人都将聚集到上帝面前,根据自己在世时的所作所为接受审判。牧师讲完后,这个爱尔兰人对牧师说:“教父,我请教一个问题,你今天究竟讲了些啥?你真的认为世界末日那天,每个人都会在那儿吗?”牧师说:“那是我的理解。”
“该隐和艾贝尔会在那儿吗?”
“肯定在。”“那么,大卫和歌利亚呢?他们会在那儿吗?”“那是我的看法和信念。”“布赖恩·博勒和奥利弗·克伦威尔呢?”“毫无疑问他们会在场。”
“教父,”教区居民说:“第一天就不会作出什么判决。”〔掌声、笑声。〕
节译自《世界伟大演说》徐仲君译井力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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