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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各地的民族特性

时间:2023-08-03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1.1 世界各地的民族特性发生过的某一纠纷像我这样经历过战争时期的人,即使已经过了近30年,但对把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称为“过去”这一点,心理上仍然存在着抵触情绪。战争结束后不久,世界各地还驻扎着很多美国军队。驻扎在伦敦的军队与当地市民之间发生了其他地方所没有的纠纷。

1.1 世界各地的民族特性

发生过的某一纠纷

像我这样经历过战争时期的人,即使已经过了近30年,但对把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称为“过去”这一点,心理上仍然存在着抵触情绪。话题就从“过去”曾读过一本美国心理学书籍里的内容开始吧,很遗憾,这本书的书名和作者现在我已经记不起来了,也没有留下任何笔记。

战争结束后不久,世界各地还驻扎着很多美国军队。驻扎在伦敦的军队与当地市民之间发生了其他地方所没有的纠纷。这样的事件持续不断地发生着,美国政府对此十分担心,特别委托了有名的文化人类学家马格瑞特·米德(M.Mead)对发生的原因进行了调查。在他的调查报告中,有一段话是这样的:“这样的纠纷之所以发生,其原因之一是,英语在英美两国是相通的。”

这件事可以说是促使大家考虑“语言到底是什么”的一个非常恰当事例,不仅如此,它同时也在不知不觉中暴露了我们在人际关系上一个习以为常的误解。

总而言之,同样是“英语”,英式英语和美式英语却有着微妙的不同。当我们在查阅英文辞典时,经常会看到一箭双雕在解释语义时有“在英国……”,“在美国……”这样的区分。看起来,就是这些微妙的区别,在经常使用这些语言的英国和美国人之间制造出了微妙的阴影。

第二次世界大战前,从中学开始学习英语的我们这一代,英语就和它的字面意思一样是英国的语言,而不是美国的语言。1967年我第一次访问伦敦的时候,在那里遇到的好几个英国学者都说:“你说的应该是British,不是American吧。”之后,我到了美国,也更加体验到英语不同的变化与差异。

米德的理论

让我们回到米德的理论(推论)。这也是在过去从一位长期居住在日本的年长女传教士口中来的。在表达“哦,我明白了”这样一个意思时,美国人通常都是用“oh,I see!”这与对方是否比自己年长、是否比自己地位高丝毫没有关系。“但在有些时候这样是相当失礼的。”这位年长的女传教士说,“当对方地位比自己高,或比自己年长的时候,必须说I understand”。

大部分英国人,特别是现在的年轻人是否持有与这位传教士相同的观点,我不得而知。但是,我想,当米德在伦敦进行调查的那个时候,至少在年长的英国人中间,一定有人与这位女传教士有着相同的观点或感觉。

举个例子来说,当我在回答学生问题的时候,如果对方用,“喂,是这样吧?”用这种不礼貌的说法向我提问,我多半会生气。因为我认为对方应该用“请问,是这样吗?”或者回答“谢谢,我明白了。”但是,如果对方是到日本来学习的外国人,勉强粗通日语,那么情况又有所不同了。如果发生了同样的情形,我会忍住怒气并微笑地教他:“用‘请问,是这样吗?’这种说法比较好。”

米德所指出的,也应该是同样的情况。无论对英国人还是对美国人来说,英语同样都是“母语”。这些美国官兵刚从英语完全不通的敌国换防到英国,自然会有一种回到家里的感觉。而在这样的放松的情绪下,肯定是相当地随意和任性而为的。另一方面,英国市民们觉得美国(人)是和自己说同样语言的兄弟国家(人民),也是很自然的事情,正因为如此,微妙的语言在感觉上的差别,反而是更容易造成严重误解的原因。

米德理论在日本

这些与语言或者与生活文化相关的趣闻轶事,也正好鲜明地描绘出我们在人际关系上容易产生的误解。当然,这不仅仅是英国人和美国人之间的事情,我们不能将之前这些发生在英国的事情看成是别人的事,实际上,同样地,因为一时疏忽,相似的误解或者纠纷,也发生在日本人身上。

我们在日本国内各处旅游的时候,当我们打算问路时,有没有谁会去想“对面走过来的人是不是会说日语”这个问题呢?当在日本的商店买东西时,有没有谁担心过“店员懂不懂日语”呢?我估计有过这样想法的日本人一个也没有。因为日语在日本国内任何地方都通用,凡是日本人一定都会说日语。

然而,只要是在自己的国家,遇到的国人必定和自己说的是同样的语言,在这样毋庸置疑的前提下,世界之大,却也很难再找出像日本一样的情形了。日本是一个纯度很高的单一语种国家,而且和其他世界各国的语言比较起来,日语的使用比例之大,足可进入世界语言使用排行前十名。这个事实,无论对日本人来讲,还是对其他国家的人来讲,都是很可能成为今后发生各式各样问题的原因(在日语使用人数的统计方面,世界3500种语言当中,继汉语、英语、西班牙语、俄语、菲律宾语之后,日语与印度尼西亚语并列排在第六位)。

为了表明日语和日本人之间的特别的联系,我再举出一个事实,日本人在国外旅行时,如果在那里突然听到有人说出流畅的日语,在脑海里一定会闪现一个念头:这里肯定有日本人。

这是一个能具体表现出日语和日本人之间的坚固联系的事实。可能有人会想,这有什么特别?让我们把日语替换一下,同样地,来考虑一下英语或者法语的情形,我想这样一来,大家就会明白我想说的意思了。

法国人在国际航线上乘飞机旅行时,就算耳朵里流入了说得非常漂亮的法语,他们也不会想到这里一定有法国人。因为法国以外的欧洲各国里能够自由地运用法语的人也相当多,甚至说这样流畅的法语的人还可能是黑色皮肤的非洲富翁或者黑发的越南绅士。

再把例子换成世界上所有国家都在使用的英语,只从一个人可以说得很好的英语这一点上,几乎根本不可能得知这个人的国籍、人种、宗教等信息。像“是日本人”和“会说日语”几乎可以说是同义语这种情况是一个例外。

只要是日本人就能相互理解

铃木先生指出:从世界的角度来看,日本人这种特殊的母语感觉是:“‘日语是不可能被外国人理解’的偏见”或者说“确信”联系在一起的。对此,他还举出了很多有趣的实例。

所谓“日语不可能被理解”,用不着说这里面包含着“日本人的心情不可能被理解”的意思。因为语言是最能够表现心情的。铃木先生指出的上面所说的偏见,其危险之处在于,如果将其反过来说,实际上就变成了“只要同是日本人,不管什么都是相互理解的”这样一种确信(充满了偏见)。日本学者根千枝先生也曾指出,日本人的社会意识基础是:“我们大家都是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彼此理解”(即他所说的“第一范畴”的人际关系)。

他还指出,“第二范畴”包围着“第一范畴”。这里包括了各式各样的“相识”。就算不是直接认识,只要是有某种存在着的网络将他们联在一起——比如说同一个学校毕业——也算是包含在这个范畴内。这以外的“第三范畴”被看做是“陌生人”。这个范畴可以无限扩展,其中既有日本人,也有外国人(《适应的条件——日本的连续思想》,日本讲谈社)。

对日本人来说,人际关系仅限于“联系”或者是共通性。没有联系的人是“没有关系”的人,是属于“别人”。这种感觉并不仅限于日本人。外语中表达“外国的”或者“外国人的”的单字,比如,英语的“foreign”或者德语的“fremd”,都同时含有“无关的”、“性质不同的”等含义。

日本人的“同伴”和“陌生人”

尽管如此,从日本人对待“同伴”(与自己有关联的人)和“陌生人”的实际情况来看,日本人的态度实在是太过于极端了。我们在电车中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情景:一群看起来关系亲密的人一拥而入进入电车,因为坐位不够而相互礼让,在“请坐、请坐”声中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一个人先坐下了,到下一站又有了空位,大家都找到了坐位坐下了,这之后,无论周围如何都再也不会让位子了,不管前面站着老人也好,站着抱着婴儿的妇女也好……因为都是“他人”。

根据我的观察,这样极端的行为落差,会随着最初“同伴”的关系越亲密,而表现得越明确。干枝先生所说的第一范畴,也是有着真诚联系的范畴。与此相对的第二范畴,其相互之间则是一种两面的、虚伪的联系了,与第一范畴中完全不存在“他人的目光”这种情形相比,在第二范畴中,因为同伴关系中已经有一定程度的“他人”成分,所以,多多少少有着一种被别人注视着的感觉,因此,也必定在相互的关系中残留了表面的、虚假的成分。另外,关于“陌生人”和“他人”之间的差别,留在后面再加以阐明。

日本人对待不相识的人特别冷淡和漠不关心。这里我举一个让人印象非常深刻的例子。

在百货公司、饭店、银行等建筑物的入口处,我们常常可以看到一种自动反弹的门——我不知道其正式的名称,就是那种用手推开进去以后,一旦将手放开,弹簧会使门自动弹回的门。当推门进去的时候,在欧洲各国或者美国,通常人们自己进去以后不会立刻把手放开,而是等待后面的人追上来。后面追上来的人会接过前面的人支撑着的门,用自己的手继续支撑,嘴里说:“Thank you”或者“Danke”等,然后自己和前面的人一样,等着下一个人来接过手中的门……

后面来的人是谁、是不是自己本国的人、是不是白人等当然是没有关系的,这是一种非常自然的行为。

然而,换成日本人的话,情形就大不相同了。当然,我并不是说日本人里面就没有人会像欧美人那样做。但是,在我的经验中,那仅仅只是一部分。大部分的人——我觉得年轻人特别明显——对后面是不是有人完全漠不关心,只要自己进去了,对门是怎样弹回去则连看也不看一眼。那么,如果自己前面有人帮着把门支撑着,他们自己不会把门接过来,而是从缝隙之间钻进去。别说是说声“对不起”了,就连眼睛也不会看一下,就赶紧走掉。这样的情况不在少数。但是,如果遇到的对方是自己人或者是认识的人,那就绝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形了。

在西方各国的体验

因为我在日本的时候经常遭遇到这样的情况,所以,在欧美旅行的时候,从这些不相识的人那里感受到的亲切让人特别难忘。

大约十年前,我第一次去德国,预计要在慕尼黑待一个星期左右。这期间,我打算去访问一所研究所,可是,我怎么也弄不清去研究所的路。这时,正好有一位很高大的中年妇女路过,我小心翼翼地向前询问,她看着我拿出来的纸片上所写的地名,自言自语了一会儿之后说道:“跟我一起来吧!”她边说边挽起我的胳膊。与她相比显得极为瘦小的我,如同被她夹着一般,东绕西绕地到了目的地,然后,她对着诚惶诚恐的我微笑了一下,就离开了。

1976年夏天,在巴黎开完学会以后,我顺便去了伦敦。那是在短暂的停留结束后,我从往返机场指定车站搭乘巴士去西斯罗机场时所发生的事情。当时,我肩上背着单肩背带的小包,右手提着一个虽然不是很大,但却相当沉重的旅行箱,我向楼上的坐位走去,楼上的坐位很空,我打算去坐最前排的坐位。在隔了一个通道的对面,坐着一位看起来近80岁的老人。老人看见我费力地搬运着行李,就站起来离开坐位,打算来帮助我,我赶紧手忙脚乱地向他道谢。

虽然只是这样一件小事,但是,当时老人那满是皱纹的笑容,至今还存留在我的脑海里。在东京,早晚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一样的通勤电车里,每当我看到那些毫无顾忌地张开大腿、一个人占据两个人坐位;每当我看到那些完全无视抱着婴儿站在自己面前的妇人,而毫无愧色地一直坐着的年轻男女时,自然而然地就会回想起那些友好亲切的外国人士。

有过在异国旅行经历的人们,我相信他们每一个人肯定都有过相似的亲切感人的经验。就我自己来说,像这样细微、温馨的记忆还有很多,而且,给我留下更深印象的是,接受这些亲切的、绝非仅仅只是像我们这样的外国人。无论在街角、电车上或者是公共汽车里,说着同样的语言、有着同样肤色的人们之间也时常可以看到同样的行为举止。

当然,在多次的国外旅行中,也常使人联想到“如果是日本人的话,才不会这样做呢……”这样的事情。另外,有些地方对于旅行者来说也许令人赏心悦目、身心愉快,但是,如果一旦真的在那里居住下来,却会感到那里的人有很多让自己觉得很别扭的风俗习惯,而自己还不得不忍耐,不得不顺应民情,这样的居住感觉实在让人难以忍受。这样的情况从古至今,比比皆是。因此,仅从旅行者的细微印象,就到处宣扬“欧美人是这样的,与此相反的东方人、日本人是……”类似的结论,显然是很不恰当的。

就算是在对待毫不相识的陌生人——特别是双方都是日本人时更为明显——的时候,日本人通常会比较冷淡,但是,他们在对待外国人,特别是欧美人的时候,却有不少的人表现出像对待自家人一样的热情,甚至还会给予他们更为细心的照料。这就是常常可以从欧美的旅行者口中听到,有时候甚至让人觉得烦琐的“日本的亲切”(Japanese hos pitality)。当然,不管是欧美人还是日本人都是同样的——什么样的人都会有,我自己心里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然而,每当我回想起慕尼黑的中年妇女、伦敦的老人,不知为什么,我又会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说实在话,也就是说,我总感觉东方人(当然包括我自己在内)是不是应该在这方面稍微改变一下更好呢?这不是欧美崇拜,而是我作为一个日本人,对日本人,或者说是对日本文化的一份期待。

那么,要怎样改变才好呢?在讲述这个内容以前先要问问,到底什么地方需要改变呢?这是我在本书中打算探讨的第二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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